祁景燾不以為意地笑笑,“小麗,你別一棍子打死一船人,怎么男人就口是心非了?以前是不知道玫瑰花茶有這個作用,沒向你們推薦。現(xiàn)在知道了,以后我就多準備些玫瑰花茶放家里,你們就可以經(jīng)常喝到了。哦,水漲了,你等等,馬上給你泡養(yǎng)顏美容茶。”
祁景燾說著,回廚房提過燒開的水壺,分了**朵玫瑰花蕾放進玻璃茶壺,把燒開的水沖進玻璃茶壺。隨著開水的沖泡,玫瑰花蕾在茶壺里漸次綻放,葉片緩緩舒展,顏色由淺入深,水的顏色也逐漸變?yōu)闈獾嚅g的紫紅色。
“好美,我居然看到玫瑰花開的過程啦。剛才,我還想問你為什么收起那把紫砂壺,拿玻璃壺來泡茶呢。原來用玻璃壺泡,可以看到玫瑰花綻放的過程。”徐曼麗癡癡的看著玻璃茶壺里漂浮綻放的玫瑰花瓣,輕聲訴說。
祁景燾放下開水壺,看了眼注意力似乎轉(zhuǎn)移到茶壺上的徐曼麗,過了幾分鐘才開口說道:“怎么樣,連沖泡的過程都充滿詩情畫意的茶,是不是適合你們這些美女喝?”
徐曼麗依依不舍地抬頭看著祁景燾,傻傻地問:“怎么喝?”
“廢話,當然是倒茶杯里趁熱喝啰。”祁景燾說著,拿起一只玻璃茶杯,拎著茶壺倒了杯呈現(xiàn)出濃紫色的玫瑰花茶水遞給她。
徐曼麗接過茶杯,聞著那散發(fā)著清香優(yōu)雅花香的茶水,心情似乎舒緩許多,淺淺的嘗了一口試試水溫合適,毫無顧忌地幾口喝干,意猶未盡地抿抿嘴,將茶杯遞回來:“真好喝,再來一杯。”
祁景燾幫她加滿杯子,徐曼麗端著茶杯,這次不急了,安安靜靜地坐著,不急不緩地一口一口地品著茶水。
祁景燾自己也倒上一杯,坐對面的沙發(fā)上看了眼品茶的徐曼麗,開口說道:“小麗,能說說發(fā)生什么事嗎?”
徐曼麗臉上迅速轉(zhuǎn)冷,“呵呵,能有什么事。男朋友打電話來,說他準備要結(jié)婚了,新娘不是我。呵呵,燾哥,你說,這算什么事?”
“好事啊!證明你那個所謂的男朋友根本就不是你的,值得你一個人拿酒灌自己?呵呵呵,想來個借酒澆愁啊!”
“借酒澆愁,愁更愁。”
“那你還澆?聽蘇敏說,你和你那個男朋友大學(xué)畢業(yè)后就沒見過面。”
“快一年沒見面了,他在會澤,我在滇中,來回的車程就要十七八個小時。他不過來看我,好多次,我想過去和他見個面,他總是找理由推脫。呵呵呵,沒想到他在那邊早有女朋友了,還天天打電話對我噓寒問暖。呵呵,今天終于說要結(jié)婚了。”徐曼麗雙手握著茶杯,眼睛里泛起迷霧。
祁景燾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笑笑,“呵呵呵,小麗,你這個同學(xué)還算有點良心,是個真男人!”
“他有良心,他良心早被狗吃了。”徐曼麗瞪著祁景燾吼道。
“小麗,你別激動。你們只算是大學(xué)時期的戀人,也許你們幻想過畢業(yè)后,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的婚姻生活,可你們在畢業(yè)時并沒有勇敢地付諸行動。”祁景燾不動聲色地說。
“怎么行動,把我自己交給他?”徐曼麗狠狠地瞪著他。
祁景燾和她對視片刻,笑笑,“呵呵,你交給他了嗎?小麗,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祁景燾盯著氣鼓鼓的徐曼麗,慢悠悠地說道:“犧牲。當你們,或者說你們的家庭沒能力在畢業(yè)分配的時候,幫助相愛的你們分到一個城市的時候。你和他有沒有考慮過犧牲一個人的工作和前途,為了你們所謂的愛,去遷就另一方。”
徐曼麗思索片刻,偏著腦袋看著他,“怎么說?”
祁景燾靠在沙發(fā)上,點上支煙,吸一口仰靠在靠墊上,不看對面的美人,“我大學(xué)就有一對同學(xué)戀人,畢業(yè)分配時一個留春城,一個因為是定向保送生,不得不回原籍麗江。呵呵,夠遠了吧。”
“近千里路,是夠遠的。后來怎么樣?”
“春城和麗江哪里更好?他們倆死活要在一起,你說,他們兩個會選擇到哪里工作生活。”
“那還用說,哼。”徐曼麗不滿地白了仰望天花板和她說故事的人一眼。
“呵呵呵,通過正常工作調(diào)動,麗江那位同學(xué)根本就去不了春城。可春城那位的家里,絕對不可能讓她下去麗江陪伴情郎嘀。可他們想要在一起,你猜猜他們怎么做?”祁景燾終于做直身體,玩味地看著沉思的徐曼麗。
徐曼麗故作瀟灑地抬起茶杯,一口喝干,那雙大眼睛似乎恢復(fù)了活力,忽閃忽閃地看著他說道:“還能怎么做,都畢業(yè)兩年了,誰也別耽誤誰,分手唄!”
“錯。剛工作滿一年,去年,麗江那位辭去麗江州人行的工作不干了,去春城開了家小電腦公司,和他在春城市交行工作的情妹妹相會去了。他犧牲了他那份頗有前途的職業(yè),下海遷就他的情妹妹去了。呵呵呵,雖然他現(xiàn)在還混的慘兮兮的,他那個電腦公司連七八個人,兩三條搶都沒有,充其量就是家打字店的標準。可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他們的婚期都已經(jīng)定了,就在下個月,我們畢業(yè)那天,夠浪漫吧?”
“浪漫。我怎么就沒遇到這樣的人呢?他當時完全可以來滇中找份私營企業(yè)會計工作的,我也可以去會澤。”
“你們付諸行動了嗎?敢于犧牲一方去遷就另一方了嗎”祁景燾說著,拿起茶壺幫拿著空茶杯感嘆的徐曼麗續(xù)上半杯茶水。
徐曼麗靠坐在那里,雙腳不知不覺中盤在沙發(fā)上,一雙白嫩嫩的小腿暴露在燈光下充滿誘惑。可她們的主人似乎沒意識到,那張俏臉似笑非笑,開口說道:“完全沒想過,只想著試試能不能通過正常工作調(diào)動,調(diào)到一起,可我們倆家都沒那個能力,要不然我也不會去印刷廠工作,早去其他更好的單位工作去了。”
“呵呵呵,這不就結(jié)了,你們兩的戀情和絕大多數(shù)大學(xué)戀情一個樣,根本就不是真愛。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可分手,一個人決定就夠了。
現(xiàn)在,你們兩人在還沒有真正相互傷害到對方的情況下,他能夠果斷的選擇和你分手。這樣,你們至少能保留一份純真和回憶,多年后同學(xué)聚會時,還能高高興興地在一起喝喝酒聊聊天,多好。
所以,我才說你那位同學(xué)還算有一點良心。他至少沒繼續(xù)虛情假意地欺騙你。他要是沒有良心,完全可以不負責任地欺騙你、玩弄你,最后再以兩地分居,不現(xiàn)實等等借口,瀟灑地和你分手。在那邊娶他的老婆,過他的日子。你又能怎么樣?”
祁景燾結(jié)案陳詞似得說完,把燒到煙屁股的煙頭按在煙灰缸里,不敢再看眼前那慵懶迷惘的睡衣美人,起身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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