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銷路，種植出來的水果能變成錢，村民們還是有積極性的。種植烤煙不影響水果種植，相互之間在管理和收獲時間上沖突也不大，完全可以錯開時間進行交叉管理。大西這些山區村民與外面接觸的比較少，主要還是語言不通，怕出去，就越來越不想出去闖蕩，越來越沒見識。呆在家里也沒多少事情可做，又好喝口酒，慢慢的就變得不想動了，留給外人的印象也是一副好吃懶做的模樣。如果真有一條發家致富的好門路，在家里種田種果樹就能賺到錢，他們肯定愿意好好干。”李國壽在外面當過幾年兵，回村又擔任村支書，思想意識還是非常開放，非常有見解的。
八月份中旬，金花梨已經差不多成熟了。祁景燾來到一顆梨樹下，伸手摘下一枚青綠色中呈現斑點狀的果實，隨手擦擦，咬上一口品嘗，吃上幾口才說：“嗯，這個金花梨確實不錯，肉質細膩，汁多甜脆。老柏，你這些金花梨是從哪里引進的？”
“呵呵，從滇中農校引進的。我去滇中城辦事的時候，順道去滇中農校看望老師，說起在大西扶貧的事兒。我那位老師以前就來過大西，對大西這里非常了解。他認為大西這里的氣候土壤非常適合發展水果種植，特別是適合發展梨，讓我帶回來試試。種下去四年了，掛果效非常高，個頭大，味道還行。另外，大西這里還有非常多的大黃梨樹，我們把那些大黃梨樹嫁接成金花梨。老樹梨的味道更好，一年就能掛果。”柏順康站長笑容滿面地介紹著他引種的金花梨種植情況，對于他自己的工作成效非常滿意。
“你也是滇中農校畢業的？滇中農校就在我們家附近，佘辰庸老師你認不認識？”祁景燾樂了，滇中農校培養出來的學生在農業系統真是桃李滿滇中了。煙草系統也屬于農業系統，基層煙葉收購站點里面到處都能遇到滇中農校的畢業生。這位柏站長不但能夠充當烤煙種植技術員，連水果培植也了解一二，還能主動為當地民眾考慮，是位敬業的農業技術人員。在基層就需要這樣務實的人，樺寧縣公司通紅店煙站的羅家輝羅站長也不錯。
“你也認識佘老師？佘老師就是當年教過我的老師，就是他讓我帶金花梨過來試種的。”柏順康也樂了。這位信息中心的同事不但是滇中農校附近的人，還有這么層淵源，頓感覺親近多了。
“認識，認識，我們還熟著呢！佘老師這兩年就在我們家果園搞小米辣栽培研究。你下次上來滇中辦事打個電話，我們一起喝酒。”祁景燾熱情地招呼著柏順康，這是交朋友的節奏。縣份上這些南煙集團的同事，祁景燾很少發展工作關系之外的私人友誼。
“那就說定了，你們家的小米辣就是那個著名的滇中小米辣吧？聽說過，還沒機會嘗嘗味道如何？一定要去拜訪，嘗嘗你們家滇中小米辣的滋味。”柏順康總算是知道這位的具體身份了，爽快地答應下來。
“那更應該去拜訪佘老師咯，順便嘗嘗滇中小米辣的味道。”
“呵呵，祁老師家里還有果園？”站在旁邊指揮人搬運東西的李國壽樂了。
“我爹承包經營的果園。李大哥，你們這里如果真打算發展水果種植，你們就種這個金花梨。老柏已經幫你們摸索出適合的品種了，就種金花梨好了。”祁景燾沒舍得把啃過幾口的金花梨扔掉，拿在手里繼續啃咬。他手上這枚金花梨少說有一市斤重，正常情況下，吃下這枚金花梨，肚子也飽了。
“金花梨好吃，大家都知道，這兩年老柏幫我們這里嫁接的也不少了。數量不多，自產自銷還沒問題。如果大規模發展金花梨種植，就必須想辦法銷售出去。說來說去，還是銷路問題，如果有銷路，發展金花梨種植當然是最好的辦法。”李國壽的話語中透著無奈。
“你明天和我一起回去滇中，我帶你去找銷路。我有個朋友正準備大規模發展果汁加工業，正在五區壩子籌建果汁加工基地。最多再過兩年，他們那里就需要大量的優質水果，你們這個金花梨非常適合榨取果汁。你們可以和他們合作，你們也不用再另外找銷路了，盡管專心種植水果供應給他們。按照他們的發展規模，每年幫你們消耗幾萬畝金花梨不在話下，就看你們能不能種出來。”祁景燾大包大攬。
“那就太好了，真能發展幾萬畝金花梨，我們大西還不富得流油！”李支書大喜，還有這種好事兒？
柏順康若有所思地看著祁景燾和李支書說道：“老李，種植金花梨不是一朝一夕能有成效的。前期需要一筆大投入作為啟動資金，那些村民根本就沒那筆資金進行投入。真有那么容易發展幾萬畝梨園，我前幾年早就動員你們種植果樹了。”
祁景燾意味深長地說到：“李支書是位信守承諾的人，沒有資金可以引進資金嘛。大西有山有水有人，只要自己愿意發展，可以采取產業聯合的模式進行水果業發展。”
“咋個發展？”柏順康來興趣了。
“和我們南煙發展一個模式，公司村集體農戶。”祁景燾胸有成竹地回應。
柏順康樂了：“哈哈哈，那就要看你那位朋友公司的實力怎么樣了。”
李國壽支書明白公司村集體農戶是什么模式，滿臉期盼地盯著祁景燾問道：“祁老師，你那位朋友愿意扶持我們？”
祁景燾微微一笑：“只要你們的村規民約實行有效，他們就愿意扶持你們。”
“走走走，我們去喝大酒，我們邊喝邊聊。哈哈哈，，今晚不醉不歸。”李國壽大喜過望，拉著祁景燾就往村里走。
篝火、湯鍋、自釀土酒、彝家小阿妹的敬酒歌！這種彝家山寨大聯歡性質的露天酒席，不論發起的原因是什么，上了酒桌就喝個痛快。能喝大酒的祁景燾差點被熱情的大西山民灌醉。這里不止男人愛喝酒，女人更能喝酒。
第二天返程的時候，李支書的專車長安面包尾隨。這種山區道路，三菱越野和長安面包也沒什么區別，都是一個那種晃晃悠悠烏龜一般的行駛速度。
李支書當然不可能坐自己的專車，他正嘻嘻哈哈地坐在杜師傅駕駛的三菱越野后座樂不可支：“祁老師，你那個酒量是咋個練出來的？上次只覺得你能喝，是條漢子。沒想到你居然這么能喝，昨晚發動那么多小阿妹輪流敬酒都沒弄倒你？”
“老李，你還想留老祁做你們大西的姑爺啊！晚了，人家都要當爹了。”杜河知道祁景燾已經學會喝酒，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傻不拉幾，只知道仗著自己酒量好，杯到酒干的愣頭青。但是，這家伙現在是真能喝，真敢喝，真會喝，鬼知道他那些酒喝哪里去了。
“哪里敢奢望找到祁老師這么好的姑爺，只有真正為我們辦事實的客人才能得到那些小阿妹熱情的敬酒！我們大西不是不想發展，我們大西人也不是外界說的那些不通人情世故，更不是好吃懶做，是沒好出路啊。”
“呵呵，有李大哥這樣的帶頭人，大西總有一天會發展起來的。這幾年發展的就不錯，我今年來的感覺就比去年好。”
“祁老師從哪里覺得比去年好？就因為敬酒的小阿妹打扮的更漂亮，更熱情啰？”李國壽一臉瑜挪地看著悠哉樂哉坐在副駕駛座的祁景燾，那家伙的定力不錯。昨晚上難得有那么多漂漂亮亮的小阿妹主動出來敬酒陪酒，他喝下那么多酒，卻沒趁機左擁右抱，上下其手，足以說明這位年紀輕輕的祁老師人品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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