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笙畫笑了一下,“精神疾病這種東西,自己有心想治,不一定能痊愈,控制在一定范圍內(nèi)還是可以的。”
寧韶明表示她說得都是廢話,“所以呢?”
常笙畫話鋒一轉(zhuǎn),“你知道么,在精神分析學(xué)派里,認為人的很多心理問題都是出自于童年時期的創(chuàng)傷,例如沒有解決歐底帕斯情結(jié),就容易出現(xiàn)行為輕率、果斷、自信以及自負和敏感等行為特征,常常顯示出攻擊性和挑釁性。”
寧韶明覺得她就是在暗指著自己,臉黑黑地道:“什么鬼情結(jié)?”
常笙畫挑眉,半是戲謔地道:“說白了就是戀母情結(jié),歐底帕斯弒父娶母,意味著男性在童年時期嫉妒父親、親近母親的情結(jié)。”
寧韶明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瞎扯”
常笙畫也不在意他的態(tài)度,“男性會通過對父親的學(xué)習(xí)來得到他的認同,擺脫這種極度情緒,習(xí)得男性的行為和性格”
“他們勇敢而又有冒險精神,其實是一種對閹割焦慮的反抗,因為男孩的力量有限,同性的父親給予的是威嚴和壓迫性,這是男孩在童年時期出現(xiàn)的最為劇烈的情緒沖突。”
“但如果男孩沒有解決好這種沖突,或者是父母的存在都是缺失的,沒有認同孩子,也沒有親近孩子,那么就會造成他的心理創(chuàng)傷,超我也就是常說的社會我沒有辦法正常形成和發(fā)展,極度自私和自戀,那么這個人處在社會上,沒有辦法建立良好的人際關(guān)系,就會有一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寧韶明的指骨甩得啪啪作響,一副想要干架的表情。
常笙畫渾不在意,拿起自己的水杯喝口水潤潤喉,這才優(yōu)哉游哉地道:“當(dāng)然,我舉的是比較極端的例子。”
“”寧韶明一頭黑線地說:“那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常笙畫笑得眼睛彎彎,“就是給你科普一下心理學(xué)知識。”
寧韶明:“呵呵。”
他能跟女魔頭約架嗎?
寧韶明見她一直在繞圈子,忍不住直接問道:“我的評估結(jié)果?”
常笙畫轉(zhuǎn)動著自己手里的筆,“看來寧中隊對自己格外沒有信心啊。”
寧韶明簡直想吐血,“要不是你天天說我沒救了,我為什么要對自己沒信心?”
常笙畫慢悠悠地道:“其實吧”
寧韶明豎起了耳朵。
常笙畫眼睛一眨,“評估報告是保密的。”
寧韶明:“”
誰也別攔著他,他要打死這個女魔頭!
寧韶明火氣騰騰地離開了女教官的談話室,而不是垂頭喪氣,這讓關(guān)注著他們老大的評估的隊員們又是好奇又是松了一口氣。
不管怎么樣,只要他們老大沒有傷心難過就行了,畢竟逗他開心這種事實在有點技術(shù)難度啊!
寧韶明的心理評估做完之后,常笙畫花了一天時間待在辦公室里,整理各種資料。
期間,殲龍的隊員們也試圖偷偷溜進去看看結(jié)果,但是常笙畫的福爾摩斯讀心大師的技能不是那么好破解的,大家伙兒還是不得不飲恨而退。
寧韶明也有點焦慮,但是他心里明白常笙畫既然選了他來當(dāng)盟友,那么就會盡全力來保全他,反而是殲龍里的一些隊員
寧韶明竭力保持游刃有余的狀態(tài),不想讓大家提心吊膽。
整理好資料的第二天,常笙畫就帶著資料親自去師部那邊做匯報了,也沒讓殲龍的隊員們跟著,自己一個人開著車就跑了,等寧韶明反應(yīng)過來,車尾氣都看不到了。
寧韶明氣極反笑,“她這是逃之夭夭還是心虛遁走啊?!”
辰津推了推他的平光眼鏡,“大概是怕中隊你非要跟著吧。”
寧韶明一時語塞,沒敢承認他是真的想死皮賴臉跟上去的。
擱下寧韶明這邊的懊惱不提,另一頭的常笙畫踩著油門開了四個多鐘頭的車,才抵達了師部所在的位置,拿了自己的證件做了登記,然后開車往師部的行政樓去了。
剛一下車,常笙畫就發(fā)現(xiàn)自己撞見熟人了。
其實也不太熟,就是上一次在聯(lián)誼會時找過殲龍麻煩的明紅戰(zhàn)隊的人中隊長黃溪。
雖然都是中隊長,軍銜也差不多,但是因為明紅戰(zhàn)隊人多,有好幾個中隊長不說,頭頂上還有個大校級別的大隊長,所以黃溪的權(quán)力以及分量遠遠不如寧韶明,當(dāng)上少校的年紀也比較晚,大概這也是他一直看寧韶明不順眼的原因吧。
軍隊里講究資歷和實際職務(wù),常笙畫同樣是少校的軍銜,但她授銜的時間長,還有個教官的名號,完全是碾壓黃溪甚至是寧韶明的老前輩,所以黃溪一看到她,臉色豁然就變了一下。
“常教官。”穿著軍隊常服的黃溪不情不愿停下腳步,跟她打招呼。
常笙畫又不是殲龍里那群血氣方剛的小伙子,本來對他不感興趣,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又想到他曾經(jīng)在聯(lián)誼會上,讓一個叫做錢蘿的女孩子去勾引寧韶明,試圖讓他出丑,中途被常笙畫攪和了,可是后來錢蘿又接到了寧家的雇傭,擺了寧韶明一道,給他扎了一針,扎回寧家去了。
這么說來,寧家是不是跟明紅戰(zhàn)隊有什么關(guān)系,或者是寧家故意指示明紅戰(zhàn)隊讓寧韶明出丑呢?
想到這里,常笙畫便對黃溪打了個響指,示意已經(jīng)準(zhǔn)備走開的他倒回來。
她笑得挺和藹可親的,黃溪看了,卻有一種渾身發(fā)毛的感覺,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什么來路,讓他不由自主覺得忌憚。
“您還有事么?”黃溪小心翼翼地問。
常笙畫狀似無意,“沒什么,就是我記得明紅戰(zhàn)隊不歸這個師管吧,你來這里做什么?”
黃溪以為她是替殲龍打聽消息的,當(dāng)即就道:“是有些公事上的交接問題,是早就安排好的日程,我也是聽安排過來的。”
他竭力想擺脫“故意來給殲龍找茬”的嫌疑,常笙畫當(dāng)然知道以他的能耐也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看了看周圍的攝像頭,便笑瞇瞇地道:“我們借一步說話?”
她本來也長得不丑,有心笑起來的時候,黃溪看著就不由得一愣,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就跟著她去了旁邊的監(jiān)控盲角。
十分鐘后,黃溪從那個角落里離開,走了好一會兒了,他才猛地想到他是不是忘記去辦事了?
不對啊,他剛才去做了什么才會導(dǎo)致忘記辦正事,為什么都沒有印象了?!
而在黃溪走后,常笙畫從角落里走出來,表情有點微妙。
寧家家主居然想要一個兒媳婦?他有那么想抱孫子,至于要用這么下三流的手段聯(lián)合外人來坑自己親兒子嗎?而且錢蘿那種貨色嘖嘖,寧家家主也是饑不擇食,也不怕拉低了他們寧家的平均基因。
常笙畫想了想,又覺得也不是不可能,寧景侯不知出自什么原因,對寧韶明特別厭煩,可是他又只有這么一個兒子,除非他打算再生一個,不然的話想要個孫子,就只能從到現(xiàn)在還沒結(jié)婚心思的寧韶明身上拿了。
雖然寧韶明是明面上的寧家大少,目前唯一的直系繼承人,但是全京城都知道他是個“廢柴大少”,寧家兩代家主都對他不滿,寧景侯才五十多歲,如果越過他直接培養(yǎng)孫子,那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常笙畫其實懷疑過寧韶明的身世問題,就差拽根他的頭發(fā)拿出去做n檢驗了,不過從寧景侯的舉動看來,寧韶明肯定是他親生的,他才會不擇手段要寧韶明給他生個后代來傳宗接代,那么問題就來了
寧韶明到底做了什么,才會讓寧景侯這么對待自己的親兒子?
常笙畫想起探究寧韶明的內(nèi)心創(chuàng)傷時反復(fù)出現(xiàn)的寧母,覺得很有可能出在那個女人身上。
看了看時間,常笙畫先把寧韶明的私人問題丟在一邊去了,抱著資料進了師部的行政樓。
除了何丘良上將之外,那里還有一群大佬在等著她做匯報呢,接下來可是一場硬仗啊!
常笙畫這一場匯報足足做了一個下午又一個上午,等到真正結(jié)束匯報,從會議室里走出來,饒是常笙畫自認心理素質(zhì)好,都忍不住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
其它高層人物都已經(jīng)離開了,只有何丘良上將還在外面等著她。
常笙畫快步走過去,“何上將。”
何丘良的表情有點煩躁,“小常啊,那幾個兵真的不能留了?”
常笙畫無奈地道:“您老這話說的,別說是那幾個兵,就是殲龍能不能保得住,還是另一回事呢!”
何丘良一聽,也知道是這個理兒,但就是心里總是有些不得勁。
常笙畫看得出他的心思,搖了搖頭,道:“我覺得您啊,現(xiàn)在還是好好想想之后怎么跟那幾位商量吧,我看他們不像是會善罷甘休的樣子。”
沒錯,常笙畫的確是提交了保留殲龍大隊番號的評估報告,只是指出了有一小部分隊員需要留待考察其實就是變相表示他們可能要調(diào)離殲龍大隊或者退伍。
可惜的是,上頭并不是人人都像是何丘良這樣護著自己一手提拔的兵崽子,常笙畫之所以匯報了這么久,就是因為一群人在挑刺,滾轱轆話地找這些報告里的錯漏,試圖掰扯出足夠讓殲龍大隊集體滾蛋的理由。
對此,常笙畫只能說殲龍大隊還真是把仇恨拉得妥妥的,匯報會議上就沒幾個人是向著他們的。
不過這也正常,上司都不會看囂張跋扈的下屬太順眼,軍隊里的士兵可能有一部分對殲龍大隊頗為推崇,但是在高層,寧家對寧韶明的不滿幾乎是人盡皆知的,就算大家給寧家賣個面子,對寧韶明的態(tài)度也好不到哪里去。
告別了愁眉苦臉的何丘良,常笙畫這才返回了殲龍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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