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笙畫笑了笑,譏誚的,輕蔑的,不屑一顧的,“不要太快暴露自己的意圖,吉列先生,你這樣會讓我很沒有成就感的。”
吉列當即暴怒,把手伸到身后就想拔槍,傅夫人已經(jīng)察覺到不對勁了,立刻冷下臉,喝道:“吉列!”
吉列的動作一頓。
傅夫人趁機用境外的語言問了一句什么,寧韶明聽出她是在質(zhì)問吉列為什么狀態(tài)不對,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吉列的臉色極黑,身體緊繃,他身后的船員們?nèi)伎嚲o了神經(jīng),淡淡的殺氣在空氣之中彌漫開來。
甘老板發(fā)覺自己今晚的謹慎行事果然是對的,從傅夫人到吉列,沒有一個人不是懷揣著惡意的!
吉列意識到這事兒沒法和平解決了,便盯著傅夫人,說:“黑椒在一個鐘頭前給了我一個命令,傅夫人,你明白他的意思的。”
傅夫人先是臉色一白,下一秒就變成了憤怒,“他是什么意思?!”
吉列憐憫地看著傅夫人,“他當然知道以前的你是忠誠的,但是很不幸,你沒有堅持你的忠誠。”
傅夫人覺得好笑至極,“我做什么了?”
寧韶明一直在給常笙畫簡單地翻譯他們之間的對話,聽到這里,忽然意識到什么,忍不住看了常笙畫一眼。
常笙畫氣定神閑,仿佛一切都不關她的事。
寧韶明想到了一直消失不見的樓笑傾和樓家,想到了斯文德和他背后的商業(yè)帝國,再想到常笙畫手頭里的不明勢力,甚至是關一徑
他突然意識到,恐怕殲龍大隊、昆縣警察局以及在場這些錯綜復雜的勢力,貌似都被常笙畫暗搓搓地涮了一把
第一百九十一章
果不其然,在傅夫人問出她到底做了什么,值得被黑椒這么清算的時候,吉列再次用一種同情但是又帶著看叛徒的眼神看著傅夫人。
傅夫人預感到不太妙了,她已經(jīng)察覺到旁邊的標哥的眼睛都霎時間亮起來了,像是發(fā)現(xiàn)獵物落難自己信手拈來的迫不及待。
甘老板也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吉列穩(wěn)定如山地給傅夫人宣判:“黑椒最近的勢力一直在被人打擊,消息是從內(nèi)部漏出去的,很不幸,傅,消息的源頭是在你手底下出去的。”
傅夫人毫不猶豫地道:“這是污蔑!”
吉列冷不丁地轉(zhuǎn)移了話題,“你上次逮住了一個臥底,對嗎?但是在沒有掏空這個臥底肚子里的東西之前,你就把他送了出去?”
寧韶明心里一緊為什么會突然提到孟澎?!
那個臥底不是死了么?!傅夫人的目光下意識地看了寧韶明一眼,然后蹙著眉尖道:“那又怎么樣,我連處置一個叛徒的權(quán)力都沒有了么?”
“你當然有這個權(quán)力,”吉列陰冷地注視著傅夫人,“但是你真的處置了么?”
傅夫人的瞳孔微微一縮。
甘老板的眼神懷疑地看向?qū)幧孛鳎窍乱幻脒是移到了傅夫人身上他對寧韶明身上紈绔子弟的標簽貼得太穩(wěn)了,一時半會兒還沒有摘下來的意思。
傅夫人第一想法卻是那天的司機,他支支吾吾說不出自己處理尸體的地方
事實上那個司機被計芎和劉興他們坑了一把,反倒是常笙畫和寧韶明一直坦蕩蕩在傅夫人面前晃悠來晃悠去,傅夫人也不是沒考慮過他們這樣的外人最容易出問題,但這個念頭只是在腦海里一閃而過,被她暫時性地忽略了,而是把目光轉(zhuǎn)移到標哥身上。
標哥才是最容易對她的人動手腳的人,他一直在覬覦著垂涎著她的勢力,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個司機原本也是上一任頭目留下來的人
這就是人類在處置一些事情的習慣性盲點,當他們給身邊的人貼上某類標簽的時候,想要摘下來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只有寧韶明的目光頗具有懷疑性地投在了常笙畫身上,內(nèi)心差點兒氣笑了。
敢情他和昆縣警察局那邊忙著遮掩孟澎的消息,這個女魔頭就直接利用這個消息做最大化利益的事情去了啊
雖然結(jié)果是好的,但是他怎么就覺得那么別扭呢?
傅夫人已經(jīng)發(fā)覺吉列、標哥和甘老板的視線都集中在她身上了,她被獨臂男人護著,慢慢地后退。
但是傅夫人沒打算就這么不明不白被誣賴了,忍著氣道:“這些事情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但是貨已經(jīng)到了,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再不卸貨,今晚這貨就走不了了,我可以不沾手后面的事情,不過你們現(xiàn)在也別隨便給我宣判,我要見黑椒。”
其實要不是被常笙畫一口戳破,吉列也不打算這么快把事情挑明的,畢竟他也怕傅夫人跟甘老板“勾搭成奸”,一起把槍頭對準了他。
尤其是這會兒吉列站在國的土地上,不是他的地盤,這讓他很沒安全感,他帶來的只是黑椒警告傅夫人的口信,并沒有真的要拿下傅夫人的意思,所以吉列的主要任務還是把貨交出去。
常笙畫就這么給他們放了一個不定時的炸彈,讓在場隱隱分裂的四撥人馬各自猜疑,倒是常笙畫和寧韶明“勢單力薄”,被他們有意無意地忽略了。
當身邊的敵人太清晰的時候,眾人反而會把潛在的敵人忽略了,常笙畫把現(xiàn)場的氣氛挑得劍拔弩張,薄弱的信任墻壁更是瞬間灰飛煙滅,誰也沒空去細想外來的敵人是不是在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
而且甘老板和傅夫人都遭遇了內(nèi)部危機,潛意識同時想要爭取他們的幫忙,來解決目前的困境,當然不敢對常笙畫和寧韶明表露出不信任。
畢竟在他們心里覺得寧韶明和常笙畫這樣的人出現(xiàn)在這樣的交易現(xiàn)場,那就絕對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依照他們的社會地位,世家千金以及紈绔大少的設定,應該也不至于廉價到來當警察的眼線。
就算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名聲,寧韶明和常笙畫也不會把警察找過來,要知道世家也是很要面子的,丟了臉的子嗣是會被剝奪繼承資格的。
巨大的船只停靠在河岸邊,貨物就在這樣的微妙氣氛中被卸了下來。
甘老板和傅夫人再次過去驗貨,與此同時,他們把寧韶明和常笙畫也叫了過去。
集裝箱被撬開,露出了里面一堆白花花的粉末。
丞芒給寧韶明和常笙畫使了個眼色,他覺得為了把他們徹底拖下水,甘老板和傅夫人恐怕會想辦法動手腳。
常笙畫倒是沒有猶豫,看也沒看丞芒,就大步走了過去時間已經(jīng)拖得太晚了,她不打算給這兩個人動手腳的機會。
寧韶明倒是記得標哥可能會把他認出來,故意避開他能看到自己正臉的角度。
“貨是沒什么問題”傅夫人驗過貨之后,目光投在了寧韶明身上,笑了,“寧少,要試試嗎?黑椒那邊出的新東西,我保證國絕對還沒有人試過。”
寧韶明輕哼一聲,明顯表示出不屑來。
常笙畫卻是伸手去碰了碰這些東西,挑眉看向傅夫人。
標哥手下也有個人來驗貨,癮君子對這些白花花的粉末完全沒有抵抗力,已經(jīng)忍不住吸了起來,露出了陶醉的飄飄欲仙的表情。
他的神情太具有感染力了,除了甘老板等這幾個頭目之外,他們的手下都忍不住有點蠢蠢欲動。
常笙畫的目光落在這些白色的粉末之上,然后目光落在了甘老板身上,“甘叔叔,之前我提過的”
她這是在趁火打劫!甘老板覺得常笙畫已經(jīng)看出了自己的打算,她的意思也很明顯她會出手,只要價錢合適就行。
甘老板猶豫,傅夫人卻是有點急了。
常笙畫站到了甘老板那一邊,那就意味著寧韶明也站在了甘老板那里,而甘老板喜歡趨利避害,在黑椒懷疑她是叛徒的情況下,肯定會聯(lián)合標哥針對她,還有一個吉列在虎視眈眈
傅夫人下意識地笑道:“常小姐有什么想要的,為什么不能跟我說呢?畢竟甘老板能做到的,你怎么知道我就不能呢?”
“其實”常笙畫笑了,抬起手,撫了撫自己的鬢發(fā),這只是一個很簡單的動作。
可就是在下一秒,眾人便聽到“噗”的一聲,隨即看到她手邊的一縷鬢發(fā)順著地心引力飄了下來,然后常笙畫的手指也滲出了血液
有人遠程狙擊了常笙畫!!!
狙擊槍還用了消音器,誰也沒法兒分辨開槍的方向,寧韶明完全沒有料到這一出,大喝一聲就把常笙畫拉到身后。
甘老板他們的表情霎時間都變了,在場所有人都下意識拿出了槍和武器,對準了自己身邊的人。
因為常笙畫身邊的就是甘老板,他已經(jīng)被常笙畫挑撥得太過神經(jīng)繃緊,這一槍簡直像是打斷了他的最后一根神經(jīng),甘老板本能地就對對面的標哥以及身邊的保鏢同時做了個手勢
“砰砰砰”
也不知道是標哥還是甘老板的手下先開了槍,傅夫人的手下瞬間就倒下去了好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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