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上完辰津做主講的密碼通信課了,寧韶明才有空跟常笙畫仔細打聽清楚情況關于她和趙素林出門這一趟遇到的事情。
常笙畫挑著一些事情說了,該詳細的詳細,該省略的省略。
寧韶明對常笙畫動的小手腳當然心知肚明,但是他就算磨碎了牙也奈不何對方,只能挑著重點來聽了。
“孟氏軍工那邊只是掐斷了他們和匡氏的合作,”寧韶明有點糾結,“這樣讓他們繼續生產下去,真的沒有問題嗎?”
按照他的思路來推理的話,那些仿真的手槍肯定是銷售給一些別有用途的人,就算不是在國內部賣,禍害別的國家也不是什么好事。
退一萬步來說,就是孟氏軍工真的把這些東西當成是玩具來賣,但是玩具槍還能傷到人呢,何況是這些仿真程度那么高端的玩意兒。
常笙畫見寧韶明一臉愁云,便笑道:“你以為斯文德他哥整頓分公司,只是切斷孟氏軍工的資金流動而已嗎?”
寧韶明有點疑惑,“所以你是讓匡家出面?你不是說盡量不把他們牽扯進來的么?”
常笙畫挑眉,“查經濟問題的時候,誰說不能把其他問題也查一下?”
這邊說生產證書有問題,那邊說環保工作不到位,再來一個消防措施老化,林林總總搗鼓下來,反正孟氏軍工小打小鬧還好,想悶聲發大財,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寧韶明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你真是太陰險了。”
常笙畫“嗯?”了一聲。
寧韶明默默地把大拇指縮回來,違心道:“不,我是說,你太英明了。”
常笙畫微笑,“謝謝夸獎。”
寧韶明:“嘁。”
常笙畫也不在意他又傲嬌了,說了一下郭里虎的安排,提了幾句名單的事情,但是沒說得太具體。
寧韶明知道常笙畫這是準備自己搞定了,之所以提出來,是怕殲龍大隊這邊不經意之間跟對方懟上,壞了她的計劃而已。
雖然有點無奈常笙畫還是喜歡單打獨斗,但是寧韶明也知道殲龍這邊的確幫不上什么大忙,還不如保持敵不動我不動,真的需要幫忙的時候,常笙畫也沒有客氣過。
“你這么大張旗鼓把郭里虎給抓了”寧韶明比較關注另一個問題,顯得有幾分憂心忡忡,“不是擺明了告訴人家,你在查當年n的事情嗎?”
常笙畫不甚在意地道:“金先生都算計到我頭上了,你以為我回國之后,就沒有人盯著我的一舉一動?”
所以不管常笙畫去不去查,只要他們還不放過當年關韞莊和n的事情,那么她遲早都會被卷進去的,既然如此,干脆就大大方方出去查就是了,反正他們也不過是想要通過常笙畫去找某樣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東西罷了。
這么一來,除了偶爾警告幾句一切都在那批勢力的掌握之中例如這次在她救郭里虎的過程中出動人馬追擊他們他們也不會做太多事情,直到常笙畫沒有可以利用的地方為止。
不過他們的算盤打得很精,常笙畫卻不是個任人宰割的,也許她沒辦法掰倒那批勢力,只是沒有走到最后,誰利用了誰卻是不好說了。
n的血債,總是要有人出來認領的。
寧韶明看到常笙畫在燈光下冰冷的眼神,比她初來時的那場大雪還要寒意逼人。
越是相處,就越是感覺得到常笙畫這個人也不是沒有感情的,只是她的情感分外內斂,能讓她另眼相看的人也不多,可是一旦入了她的眼,倒是完全不同的待遇了。
寧韶明覺得自己的切身體會還是很真實的。
“常小花。”寧韶明叫了她一聲。
沉思之中的常笙畫回神,瞥向寧韶明的那一瞬間還帶著幾分寒意,但是很快就冰消雪融了。
她看起來還是面無表情的,好像很淡漠的樣子,“說。”
寧韶明搖了搖頭,“沒,就是想問問,你要不要找個時間去祭拜你老師?”
常笙畫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
寧韶明看著她,不說話了。
他記得任筱鷗上次不經意說過,關韞莊的忌日就在最近,只不過礙于各種原因,任筱鷗并不能親自去掃墓。
常笙畫的身份卻不太一樣,做事沒那么多顧忌不管再怎么樣,只要常家沒有公然開口說把常笙畫逐出家門,大家都會給常家賣個面子,不會輕易抓常笙畫的小辮子。
常笙畫也明白這個道理,她倒是不太在意自己借著常家的名頭在狐假虎威,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她沒有那么多過強的自尊心,揪著自己的出身不放。
就算是為了坑死常家,常笙畫也不介意多給他們添點麻煩。
“我看一下時間吧,”常笙畫道,“能去的話,自然會去的。”
她也想借這個機會,來驗證一些事情
寧韶明見常笙畫似乎是有自己的主意了,便也不多說什么了。
回到殲龍大隊之后,常笙畫把最近的事情都整理了一遍,總算是好生休息了兩天。
辰津敲門的時候,常笙畫正在辦公室里泡茶,裊裊的茶香散開,辰津站在門口都聞到了。
“進來。”常笙畫道。
辰津進了門,道:“教官這么有閑情逸致?”
常笙畫請他坐下,“浮生偷得半日閑而已,喝一杯?”
說話之間,常笙畫已經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
辰津連忙說了句“謝謝”。
常大教官的茶都是好茶,可不是那么容易喝得到的。
喝了一口茶之后,辰津才道明來意:“我查到你上次讓我查的病歷資料了。”
常笙畫的眸光一凝,“沒有露馬腳吧?”
辰津搖頭,“我掃尾掃得很干凈。”
畢竟是做順手了的事情,雖然前期攻克比較難,但是掃尾工作還是駕輕就熟的。
常笙畫這才接過他遞來的文件夾,里面只有薄薄的兩頁紙。
一目十行看完之后,常笙畫若有所思,“其中一個為什么中途有兩年的治療記錄是空白的?”
“具體原因不清楚,”辰津并沒有查到這一方面的線索,“我猜測可能是轉院或者是逃走了。”
“轉院的話應該會留下記錄”常笙畫的指尖在文件夾上敲了敲,“那邊的安防情況真的有傳說中那么嚴格?”
辰津點了點頭,“有過之而不及,但是如果從內部突破,還是能找得到漏洞的。”
常笙畫沉吟了片刻,“你說,以我的資歷,有沒有可能進那家療養院當醫師?”
辰津一驚,“那太危險了!”
常笙畫瞇起眼睛,“你直接說有沒有可能就行了。”
辰津冷靜下來,在頭腦中迅速地分析著各種數據,好半晌才道:“有四成的幾率,主要是看在你之前在國的成就上,如果你能在國內闖出一些成績,加上常家的背景,那么幾率就在七成以上。”
常笙畫迅速地在腦子里構建各種可能的思路。
最大的問題就是怎么樣才能讓人覺得她是被迫的,而不是主動進去的呢?
辰津看著常笙畫的表情,就覺得她可能是真的想這么做,便勸道:“這件事只能從長計議,教官你回國之后連一篇論文都沒有發表過,說這些就為時過早了。”
常笙畫點了點頭,“我知道,所以我也沒急著現在就去。”
辰津松了一口氣。
常笙畫把文件夾里的紙張拿到了碎紙機那邊,放了進去。
當然,這些碎紙片也不會出現在任何一個會被人撿走的地方。
“幫我繼續盯著那家療養院,那兩個人有什么動靜,隨時告訴我,”常笙畫叮囑道,隨即又想到什么,補充:“別跟你老大說。”
“是”辰津有點無語說得好像寧韶明知道的話,就能阻止她似的。
沒等辰津離開,寧韶明就過來了。
看到常笙畫和辰津居然在坐著喝茶,寧韶明頓時狐疑地道:“你們商量什么壞事呢?”
辰津有點啞口無言什么叫做商量壞事?是他的口碑太差還是女教官的口碑太差?
結果他對面的常笙畫一臉淡定地說:“沒,辰津在跟我咨詢感情問題呢。”
寧韶明將信將疑,“什么感情問題?”
常笙畫眨眨眼睛,“任筱鷗經常給他發郵件,他有點苦惱要不要跟人家進一步接觸。”
“我”辰津震驚地看著轉眼就把他賣了的常笙畫。
寧韶明猛地一拍辰津的肩膀,“還想什么啊,找對象不容易,干脆點上唄!”
辰津生生咽下這個黑鍋,從牙縫里擠出話道:“我、知、道、了。”
寧韶明頓覺老懷欣慰,“要給你批個假去看望看望人家不?不過通信營好像跟我們有合作吧,找點由頭把人叫過來公干?”
辰津瞪了一眼心不虛氣不短的常笙畫,然后強笑著道:“中隊你就別管了,我自己心里有數我先回去了!”
寧韶明看著辰津跟奪門而走似的背影,和平時的溫文儒雅大不相同,他登時納了悶了,“談個戀愛這么誤事?超腦都變得不穩重了。”
常笙畫悶悶直笑,“嗯,等你拍拖的時候就能體會了。”
寧韶明撇了撇嘴,“還是算了吧,看著就怪嚇人的。”
“你擔心什么?”常笙畫調侃道,“情商太低的人,談不談戀愛都沒有區別。”
寧韶明從鼻子里哼出一聲,“你這叫做歧視。”
常笙畫看著他坐下來,拿了個沒喝過的茶杯就自動自覺倒茶,便問道:“找我有事?”
“還不是你上次說招新兵的事情?”寧韶明把自己的筆記本甩給她,“我和大熊他們私下商量了幾個計劃,但是都拿不準,你聽一下,明后天再正式開個會?”
常笙畫點頭,“說說看吧。”
于是兩個人頭靠頭開始研究起來了。
茶香還在空氣之中游蕩,伴隨著他們悉悉索索的說話聲,周遭的一切都很安靜,透著一股平寧的味道,讓人不忍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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