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我來養(yǎng)你吧
寧韶明沉默了一下,然后問道:“等我以后有能力的時候,我來養(yǎng)你好不好?”
常笙畫微微一怔。
寧韶明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不大,但是很有力,“我可能沒有你那么厲害,也不擅長什么大智大謀,可是我養(yǎng)活一個家還是做得到的,我可以賺錢,可以把工資卡交給你,房產(chǎn)證寫你名字,孩子隨你生不生,你出門工作沒關(guān)系,我不需要你做家務(wù)當(dāng)賢妻良母……”
“我希望你不用那么忙,那么累,那么辛苦,你不覺得,可我看著難受,我會管好家,給你花錢,給你煮飯……”
“如果我能做得到,常笙畫,你愿意給我養(yǎng)嗎?”
常笙畫的臉不自然地抽動了一下,好像在試圖做什么表情,但是最后失敗了。
所以,常笙畫只能用一張面無表情的臉看著寧韶明,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寧韶明也不催促,只是定定地注視著她,執(zhí)拗地等待常笙畫的答案。
常笙畫終于緩過來了,笑了一下,“突然這么嘴甜……真不像你。”
寧韶明垂下眼簾,低聲道:“我不想讓你那么辛苦的。”
常笙畫還是笑,“我不辛苦……”
但是寧韶明直勾勾地看著她,常笙畫剩下的話語便全部回到了肚子里,說不出來了。
小獅子怎么能這么壞呢,專門逮著人心口上最軟的地方使勁掐,掐得人的心肺都揪著疼。
寧韶明慢慢地走到常笙畫面前,靴子踩在地面上,一步一步都那么穩(wěn)。
寧韶明很高大,看起來很可靠,可以把常笙畫裹進(jìn)懷里,讓風(fēng)風(fēng)雨雨再也吹不到她。
他眼里的柔情很暖,可以將常笙畫整個人淹沒。
但是在他的眼睛里,同樣藏著深深的哀傷,寧韶明開始不甘心只站在常笙畫的后面,看著她沖鋒陷陣,他也想走到她跟前,為她披荊斬棘,讓她腳下的路走得平平穩(wěn)穩(wěn),不再負(fù)重前行,面對那么多風(fēng)霜刀劍……
他雙目之中蘊(yùn)含的情感過于強(qiáng)烈,常笙畫被寧韶明這么看著,臉上的笑容都如潮水一般退去了,留下一張蒼白的面孔。
常笙畫低低地嘆了一口氣,“寧小明啊寧小明,你真的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guī)湍阋宦讽橅樌不夠,你非要自己來吃苦頭?
寧韶明鄭重地頷首,“其實我可以的,你別護(hù)著我,我會長不大的!
“那你長大了能怎么樣?”常笙畫反問,“誰不想活得舒服一點?”
“我能護(hù)著你,”寧韶明沉聲道,“難道你就不想活得舒服點?”
常笙畫不吭聲了,覺得事情有點脫離她的掌控了。
換作半個月之前,寧韶明敢跟她搶主導(dǎo)權(quán),常笙畫分分鐘教會他重新做人,可是這會兒寧韶明站在她面前,那么鄭重地承諾著,常笙畫就只覺得心里沒底,不知道能怎么辦了。
她很少有過這么不知所措的時候。
寧韶明認(rèn)真地看著常笙畫,不讓她避開這個話題,重復(fù)道:“常小花,這件事結(jié)束之后,你就不要再繼續(xù)那么忙了好不好?我養(yǎng)你,你照顧好你自己。”
他始終是要常笙畫給他一個準(zhǔn)確的回復(fù)。
常笙畫眼簾低垂,“我覺得我過得挺好的……”
“可是我不覺得,”寧韶明倔強(qiáng)地道,“我只看到你很累,什么事情都要做,什么時候都在忙,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有家室的人了,能不能為我考慮一下?常小花,我心疼你都不行嗎?”
常笙畫無意義地扯了一下嘴角,“你真是……”
可是還能說什么呢,她已經(jīng)再次說不下去了。
寧韶明把手搭在常笙畫的肩膀上,緩緩地將她擁進(jìn)懷里,“這次我?guī)筒簧厦Γ遣粫儆邢麓蔚牧耍闱铱粗伞!?br />
他的聲音低沉,語調(diào)篤定,像是在發(fā)誓,簡而有力。
常笙畫有點恍惚。
原來天天賴在她身邊撒嬌賣萌的小獅子也已經(jīng)成長到了這個地步,她有點悵然若失,又覺得驕傲自豪。
她的小獅子啊,總是能給她那么多驚喜……
常笙畫嘗試著把頭靠在寧韶明的肩膀上,第一次以一種依賴的抱著他。
她盯著地面上交疊的影子,腦子里的影像如同浮光掠影般閃現(xiàn),常笙畫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了什么,最后只聽到自己的聲音在說:
“行,寧小明,我等著呢!
……
中午的時候,寧韶明果然沒讓常笙畫出門辦正事,就連斯文德的電腦都被他沒收了,堅持讓他們兩個人頭腦放空一下午。
常笙畫和斯文德坐在沙發(fā)上面面相覷,沒事做,他們實在有點坐不住,只能尾隨著寧韶明去廚房幫忙了。
寧韶明見他們兩個跟沙發(fā)上有釘子似的,便對他們幫倒忙的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給常笙畫塞了一顆蒜,給斯文德丟了一把蔥,讓他們?nèi)ミ吷献约簱v鼓,別瞎折騰了。
常笙畫和斯文德只好一個人剝蒜一個人洗蔥,等他們忙活完了,寧韶明也把飯菜給做好了。
常笙畫和斯文德便乖乖地洗手端碗,排排坐等投喂。
寧韶明見狀,心里簡直滿意得不得了。
女魔頭這家伙,就是要跟她軟硬兼施才能搞得定,不然就是被她牽著鼻子走的節(jié)奏!!
當(dāng)然,也不能太過分了,免得引起反彈,到時候倒霉的就是寧韶明了。
寧韶明別的不說,這一年來對常笙畫的底線的把握還是相當(dāng)精準(zhǔn)的。
今天是大年十三,還沒出元宵節(jié),勉強(qiáng)還能算在過年的氛圍里。
寧韶明做了一桌子好菜好湯,把常笙畫和斯文德這對損友投喂得肚皮滾圓,血液都忙著消化去了,沒空想東想西了。
寧韶明依舊很滿意,哼著小曲兒就去洗碗筷了。
撐得慌的斯文德“橫尸”在客廳在沙發(fā)上,氣若游絲地踹了踹常笙畫的小腿,“我說,你怎么得罪你家小獅子了,這算是在用喂胖我們這種殘忍的招數(shù)來報復(fù)嗎?”
常笙畫也是一副兩眼呆滯的樣子,腦子都轉(zhuǎn)不動了,“白癡,你胖一個給我看看?”
斯文德扁了扁嘴,“腦力消耗太大,胖不起來。”
常笙畫“嘁”了一聲,表示不屑。
斯文德又踹了常笙畫一腳,“所以你到底得罪他什么了?出門前不還是柔情蜜意閃瞎單身狗的么?”
常笙畫道:“因為我把他爸給他弄了個弟弟的事情爆出來了!
斯文德顯然是知道這件事的,一點兒也不吃驚,只是納悶地問:“這算是在遷怒你么?可是跟你能有多大關(guān)系?”
“不是,”常笙畫摸了摸下巴,“他只是在貫徹養(yǎng)我這個方針而已!
“……”斯文德一臉懵逼。
是他現(xiàn)在的腦子不夠好使么,為什么他愣是沒聽出來兩件事之間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常笙畫還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你說我要是不胖個兩斤,是不是對不起他這么用心良苦?”
斯文德實在跟不上常笙畫的節(jié)奏了,抽著嘴角道:“你高興就好……”
明明之前他家損友的智商還沒有受到戀愛的侵蝕,怎么出個門就變傻了呢?
寧韶明也變得怪怪的……
哭嘰,他好想他的電腦老婆啊,為什么躺槍的人每次都是他……
寧韶明才不管常笙畫和斯文德在想什么呢,洗完碗筷之后,他就掐著時間把他們趕回房間去睡午覺了,簡直恨不得往他們的腦門上貼一張最佳三餐作息表,并且嚴(yán)格按照表格的內(nèi)容來執(zhí)行。
常笙畫一臉憂郁地躺平在了床上。
小獅子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恢復(fù)成原本那個軟萌軟萌的樣子啊……
寧韶明去洗了個戰(zhàn)斗澡,把身上的油煙味都洗掉了,結(jié)果出來就看到常笙畫規(guī)規(guī)矩矩躺在那里,瞪著眼睛看天花板,活像是棺材里的吸血鬼一覺睡醒睜著眼睛似的。
寧韶明抽了抽嘴角,無語地道:“你到底睡不睡的?”
常笙畫沖他一笑,“等你一起啊”
寧韶明沒好氣地道:“賣乖也沒有用,反正你下午不準(zhǔn)出去!”
常笙畫眨眨眼睛,不作妖了。
寧韶明這才爬上床,把她摟進(jìn)懷里,打算陪她一起睡午覺。
常笙畫一下子有點睡不著,側(cè)過頭來,看著寧韶明的臉。
他無疑擁有著一張足夠讓人驚艷的面孔,以前常笙畫還經(jīng)?吹剿幸环N被過分出色的外表奪去其本身氣質(zhì)的情況,但是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寧韶明身上的氣場慢慢變成了主導(dǎo),不再是那種只靠臉閃亮登場的人了。
這樣的寧韶明……一直都在進(jìn)步著呢。
寧韶明突然睜開眼睛,和常笙畫打量的目光撞上了。
常笙畫便對他笑了一下。
他們之間的距離太近了,寧韶明的臉色微微一紅。
拋掉剛才的那份強(qiáng)勢之后,他還是那個愛害羞的小獅子。
常笙畫便忍不住親了親他的眼睛。
寧韶明把她的腦袋摁在自己的肩膀上,粗聲粗氣地道:“別吵,睡覺!
常笙畫笑了笑,終于覺得睡意涌了上來,很快就沉沉睡了過去。
寧韶明聽著她勻稱綿長的呼吸聲,忽然就低下頭,輕輕地吻在了常笙畫的嘴角上。
窗外天色蔚藍(lán),歲月靜好。
窗內(nèi)的大床上,他們彼此交頸而眠,睡顏恬靜,仿佛外頭有再大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都不能打擾他們。
其實也對,如果他們同心協(xié)力,還有什么能夠打得倒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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