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小北這才閉了眼,在他懷里沉沉睡去,朦朧中似乎聽見誰低沉的嘆息。
蘇莫一夜未眠,看著懷里的女人,神色復雜,他知道,這一次帶走她一定會引得蘇夜的攻擊,也許,還會害得他全軍覆沒,前功盡棄。可是,他卻不后悔,他做這一切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懷里的女人嗎?
輕輕地撥弄著她柔軟的睫毛,他思量著對付蘇夜的情況。就在這時,包里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他趕緊起身,走到陽臺上去,接聽了手機
“rn,你跑哪兒去了,怎么還不回來?人家看了恐怖片,心里好怕,快回來陪我!”猶美嘉的聲音從那一頭飄來。
蘇莫厭惡地皺起眉,淡淡地說:“我有事走不開,你叫仆人陪著你吧。”
“不要!人家就要你嘛!”猶美嘉繼續撒著嬌。
“夠了!不要這么不依不饒!”他直接按了關機,不想再被她打擾。
回身看了看床上的女人,她睡得十分香甜,看樣子并沒有吵醒她。
輕手輕腳走回床邊,他再一次側躺在她身邊,就這樣靜靜陪著她的感覺也讓他冰冷地幾近凍結的心再次融化。
她是他的劫,永世無法擺脫。
第二天一早,當郁小北自夢里醒來的時候,見到的是完全陌生的環境,有些不適應地坐起身,過了幾秒才想起這里是哪里。
蘇莫已經不在了,她有些慌亂地下床,仿佛丟了救命稻草般的焦急。
剛打開門,就瞧見兩個身穿黑衣的男子站在那里,恭敬地喊著:“嫂子!”
她緩了緩神,問:“蘇莫呢?”
“老大出去辦事了,晚上回來。”
“哦。”她有些失落,本以為回到他身邊,能夠每時每刻都見到他,就像爸爸還在的時候那樣,隨時能夠在玫瑰園里遇見他。
只是現在,時過境遷,一切都不再那么單純簡單,又或者,原本這一切就是復雜的。
這里沒有仆人,所以郁小北只能自己動手做早餐,香噴噴的奶茶味道在別墅的大廳里蔓延,守在那里的殺手有些不淡定了,紛紛偷瞄餐桌上的奶茶和烤面包。
有些膽大的直接上去問:“嫂子,有我們的份嗎?”
這群殺手,每天行走在刀尖上,很少吃貨一頓正經飯,再加上別墅是內部人員才知道的,所以沒有請人做飯,這幫大老爺們將就著米煮了稀飯,就著泡菜就喝下去了,冷不丁瞧見這么精致誘人的早餐,紛紛動容地圍上來。
郁小北有些詫異:“你們沒吃早飯嗎?”
大漢們齊聲答:“沒有!”
就這樣,郁小北肩負起了煮飯的重任。
當晚上蘇莫帶著風塵回來的時候,聞到的便是滿屋子的飯菜香味,看到的便是一群眼冒綠光的手下。
而郁小北端上最后一道菜,沖他柔柔一笑,說:“回來了,快吃飯吧!”
其實他方才已經在飯局上吃過了,不過餐廳里的菜,怎么能夠和她親手做的相比?
于是好心情地走上前,沉下臉對圍在桌邊的那群手下喝道:“你們圍在這兒做什么?!”
那群手下雖然敬畏他,但是民以食為天,有人便壯著膽子說:“老大,那么多的菜,你吃也吃不完,不如分點給我們吧。”
他捏了捏拳,霸道地說:“不行!要吃你們自己去找個女人來做!小北做的飯,只能我一個人吃!”
郁小北聽見這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就像個小孩子,霸道得可愛。
見那群手下一臉悻然,郁小北招呼著說:“沒關系,有你們的,在廚房里還沒端出來呢,自己去拿吧。”
那群人鬧騰著就進去了,飯廳里只留下郁小北和蘇莫靜默地對視著。
他拉開椅子坐下,同她坐在一起吃飯,這樣簡單的事,和她一起做,卻顯得格外有意義。
只是,過去的兩年里,她也是這樣和蘇夜坐在同一張飯桌上吃著她親手做的飯菜嗎?
想到這里,他就覺得氣悶,聲音里透著不容違逆的味道:“以后,和你一起吃飯的人,只能是我。”
她微怔,隨即微笑,愉快地給他夾了一塊肉,又悶頭吃起飯來。
他將那塊肉放進嘴里,慢慢地嚼著,仿佛那是世間最美味的食物。
兩人都吃得很慢,似乎不想打破此刻的溫情。
飯后,她收拾著桌上的碗筷,打算去洗,蘇莫立刻站起身來,阻止她說:“這些事,怎么可以讓你去做。”
她不在意地聳聳肩:“你這別墅里全是大老爺們兒,我不洗,誰洗啊?”
他的眸子閃了閃,指著廚房里還吃得歡天喜地的手下們:“交給他們去做。”
廚房里的男人們還渾然不知道,即將面臨的悲慘任務。
這一邊,一片幸福祥和的樣子,而蘇夜那邊,卻像是到了北極,那冷空氣能凍死人!
蘇夜已經全然確定,郁小北就是被蘇莫劫走的,昨天已經對著那群廢物發了好一通脾氣,今天,他雖然已經冷靜下來了,不過,心里還是翻騰著巖漿般的怒火。
他久久地靜坐在那張寬大的皮椅上,忽然冷冷一笑,笑容里透出駭人的殺氣。
蘇莫,我說過,覬覦別人的老婆,小心死于非命!而你的死期,似乎應該提前了
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那一頭傳來猶美嘉的聲音:“喂?”
他栗色的眸子瞇了瞇,用磁性的聲音說:“猶小姐,我是蘇夜,愿意和我見一面嗎?我這里有你感興趣的東西”
放下電話的一瞬間,他忽然有些悲哀地感覺,自己又一次地為一個女人用了卑鄙的計謀,似乎他和郁小北之間只能用這個來維持。
什么時候,那個女人可以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邊呢?
也許永遠都不可能吧
冬日的寒風凜冽地吹卷著大地,蘇莫怕她受涼,便將站在窗邊的女人給摟了起來,郁小北驚呼一聲,嗔怪地打了打他的手背:“嚇死我了。”
他低低一笑:“你方才在想什么,那么出神?”
她的眸子暗了暗,低著頭不安的說:“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總感覺很不安,好像有什么大事要發生了。”
“你就知道胡思亂想。”蘇莫吻吻她的發,將下巴抵在她的發旋上,伸手環抱住她,安慰道,“放心吧,一切有我。”
她無言地點點頭,將臉埋進他溫熱的胸口,聽著他沉穩的心跳,終于還是安下心來。
不用去想那么多,至少當下,他們是幸福的,這就足夠了。
猶美嘉看到那些照片的一瞬間就爆發了,她原本就是個脾氣火爆的女人,此時看見這些,當初爆粗口:“艸!原來是這個勾住了莫哥的魂!老娘要她死!”
蘇夜也冷下臉來:“請你放尊重!那是我的妻子!是該死的蘇莫劫走了我的妻子!如果你不想合作的話,大可以走人。”
猶美嘉猶豫了一會兒,終于還是收斂了脾氣,不過,心里燃起的殺意仿佛沾染了枯草,越燃越烈。
蘇夜的計劃是,兩方都派人去找,找到人之后,猶美嘉帶著蘇莫離開s市,回荷蘭去,至于郁小北,必須毫發無損地交還給他。
猶美嘉雖然表面上答應了,可是心里卻不這么認同,郁小北是個大隱患,只要她還存在一天,蘇莫就不會讓她猶美嘉住進心里。
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了她!永絕后患!
兩人打好商量,便各自派人手去搜捕了,每一條街每一個住宅都進行著地毯式的搜捕,反正他們有的是夜行人。
不過,蘇夜似乎不夠走運,在他之前,猶美嘉就找到了蘇莫的秘密別墅。
當她帶著眾多殺手攻進去的時候,在一群殺手的身后,瞧見了面色有些蒼白的郁小北。
猶美嘉帶足了人手,縱使蘇莫的手下再厲害,也還是沒有辦法沖出去通風報信,而蘇莫此刻正被她的父親絆住了腳,一時半會兒是來不了的。
一群人擋在郁小北面前,將她牢牢圍在中間,其余的人擋在更前面,防止子彈將她射中。
猶美嘉冷眼看著那群困獸,看著他們漸漸消耗完子彈,看著他們徒手搏斗,看著他們一個個倒下,看著郁小北越發慘白的臉。
終于,當最后一個人也倒下的時候,猶美嘉這才如同一個勝利的女王般,對她的手下們說:“停!”
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猶美嘉狠狠地給了她一個耳光:“賤人!勾引別人的丈夫!”
郁小北的臉立刻腫了起來,她咬著牙沒有叫出聲來,冷冷地抬起頭:“他從來就是屬于我的。”
“放屁!”猶美嘉被觸碰到了心弦,她聽蘇夜說了,她是蘇莫的初戀情人,兩人感情頗深。難怪蘇莫對她如此冷淡,甚至都不愿意碰她的身子,原來,是在為眼前這個女人守身!想到這里,她氣得幾乎發瘋,她的驕傲,她的自尊,頃刻間就被摧毀。
冰冷的槍口指著她的額頭,猶美嘉冷艷一笑:“你馬上就要下地獄了,他還是只屬于我一個人。”
郁小北身體一僵,下意識地撫摸已經微微凸起的小腹:“別殺我。”
猶美嘉囂張地揚起下巴大笑道:“沒想到你竟是這等天生怕死的貨!”
她緊緊抿著唇,如果她死了倒是不要緊,可是肚子里的孩子要怎么辦?這個小生命就要陪著她一起死掉嗎?
“是,我怕死。你可以放了我嗎?”她近乎哀求的語氣讓猶美嘉更加囂張,大笑幾聲后,她收住笑,冷冷地說:“不可以,你必須死。”
似乎早已預料到這樣的結局,郁小北有些難過地摸了摸她的小腹,在心里默默地對孩子道歉:對不起,媽媽沒有辦法保護你,只能委屈你和媽媽一起去地下了,對不起
猶美嘉的手指一緊,扣動了扳機
“嫂子!小心!”一道人影從旁邊閃過,郁小北只感覺自己被誰夾在了胳膊下,還在混亂中,就騰空而起,緊接著沖破了窗戶,被屋外冰冷的空氣凍得一個哆嗦。
她的長發被風吹亂,遮了她的視線,只能透過發絲瞧見一個堅毅的側臉,她害怕地抓緊了他的胳膊。
那人的聲音沙啞低沉:“嫂子,我恐怕撐不了多久,待會兒你就順著海往對面游,一定不要被他們抓住,也許還有一絲生的希望。”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感覺被人抽走了外套,而她的身體卻被投入海里。
她嗆了好久口水,伸出腦袋吸了一口氣,遠遠地瞧見一個黑色寬闊的背影,他的臂彎處還夾著她的衣服,卻朝著另一個方向跑去,看樣子是想把那些人引走。
她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吸進一口氣,鉆進了海里
海水那樣冷,她感覺渾身冰涼,幾乎要凍住,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夠停,她的命是靠著那些人的犧牲才換來的,她不可以就這樣輕言放棄!
此時此刻,她的腦子里就只剩下了三個字活下去!
順著海水流動的方向,她沒命似的逃著,只有在這種情況下,她才知道自己原來有這樣大的潛力,能夠抗擊著刺骨的冷游那么遠,一直游到黃昏,她望著美麗的落日,忽然感覺到她是那樣的渺小。
再次回頭望了望早已瞧不見的岸,郁小北軟軟地沉了下去,她太累了,已經累到再無法繼續下去了
閉眼的霎那,她透過淺藍色的海水,瞧見了來自天幕的光芒,耀眼如他微笑時的樣子。
于是她也對著那束光,綻放出生命里最后一抹美麗的笑容。
至少他們,曾經深愛過,她的靈魂不會一片空白。
可是蘇莫,我們真的是,情深緣淺
當蘇莫談完事趕回別墅的時候,意外的沒有瞧見光,他的心有些慌,一進門,卻聞見濃重的血腥味,他心一沉,作為殺手的敏銳讓他判斷出,這里幾小時前發生過一場械斗。
走進屋子,點亮了燈,他瞧見滿地的尸體,層層疊疊,他慌亂地尋找著郁小北的身影,可是到處都沒有她!
他自我安慰地想,她一定是逃出去了,一定是。
就在他打算出去找的時候,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腳,俯身一看,一個奄奄一息的手下用微弱的聲音對他說:“是猶美嘉”
他的紫眸猛然縮緊,急問:“小北呢?”
“海,海里”剛一說完,他頭一歪,便沒了呼吸,似乎這是他生命里最后應該完成的一項任務。
蘇莫提氣往海邊趕去,月光下的海面泛著晶瑩的光,只能聽見海水拍打巖石的聲音,暗黑一片。
他趕緊掏出手機:“快!給我把搜救隊喊來!人越多越好!”
掛斷電話,他神色復雜,心亂如麻,這么冷的天,她會不會被海水凍死?
等不及搜救隊的到來,他運氣往海的那頭飄去,可是卻一無所獲。
搜救隊在海里找了一夜,什么也沒撈到。
“我們猜想,她很可能已經沉進海底了。”
“給我找!找不到就別想或者回去!”蘇莫陰沉著臉,對著搜救隊的隊長暴喝著。
搜救隊不得不繼續搜尋著,可是一連五天都沒有搜到任何東西。
蘇夜的人打探到了消息,剛一說完,蘇夜就盛怒地從皮椅上站起來,抓起了對方的衣領:“的放屁!”
“是真的,蘇莫已經帶人在那片海域尋找了五天五夜了。”那人繼續說著,字字句句仿佛刀子一樣扎在他的心上。
蘇夜神情恍惚地松了他,給猶美嘉打了電話:“你把她怎么樣了?”
猶美嘉知道事情瞞不住,也不怕他,爽快地承認道:“是,我是打算殺了她,可是有人卻不怕死地掩護她跳進了海里,我的人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她,不過我想,她多半是死了。”
“閉嘴!”蘇夜氣得青筋暴起,他開始悔恨自己為什么會走這步棋,“猶美嘉,如果她有什么事的話,我要你全家陪葬!”
“好啊,我等著你來。”猶美嘉不在乎地掛了電話,甚至有些幸災樂禍,郁小北多半是死了,這么冷的天跳進海里,即使逃離了他們的追殺,也一定逃不過被凍死的結局。
想到這里,她得意地笑了,這樣一來,蘇莫的眼里就只有她了,以后,他還是屬于她一個人的。
匆匆忙忙趕到蘇莫的別墅,只瞧見海面上密密麻麻的搜救隊員,他抿緊唇,問:“還沒有找到嗎?”
蘇莫望著廣域的海面,身上已經結了冰晶,方才他又下去尋了半晌,除了海水還是海水,什么都撈不到。
得不到他的回答,蘇夜更加煩躁,他拽住他的衣襟,低喝道:“我問你找到沒有?”
蘇莫冷冷一笑,終于轉過臉來同他對視:“蘇夜,我看你是腦子壞掉了吧,找到了我還會在這兒傻站著嗎?”
“怎么會”蘇夜到現在還是不敢相信郁小北已經沉入海底了,“你確定她掉進海里了?”
“猶美嘉不是都告訴你了嗎?”蘇莫的紫眸里泛出冷光,他就知道,腦袋少根筋的猶美嘉怎么會知道他和郁小北的事,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了她,她才會帶著人搜到了他的別墅來。
“這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蘇莫緩緩吐出這句話,又扭過臉去,望向無邊無際的海域,似乎只要一直看著,就能夠看見郁小北從光影之中向他走來。
蘇夜被這句話堵住了嘴,是,如果不是因為他,也許郁小北現在還好好的,他為什么,為什么要去找猶美嘉呢?
如果他一個人慢慢找,應該也能找到,為什么偏偏就去找猶美嘉了呢?
就為了打壓蘇莫嗎?
這一局,他輸得多慘!輸掉了他生活的全部意義!
蘇夜迎著海風,風這樣咸,這樣凜冽,仿佛誰的眼淚紛紛揚揚向他灑來。
“會找到的。”他這樣說著,不知道是說給他自己聽的,還是說給蘇莫聽的。
兩個人都靜默了,眼睛死死地盯著無垠的海域。
s市的雪下得更大了,紛紛揚揚幾乎要把整個城市都染成白色。
除夕很快就來臨了,距離郁小北墜海已經有一個月了,原本應該是一年里最歡喜的日子,此刻,卻變成了郁小北的追悼會。
凄涼的風中,神父正在念著悼詞,郁媽媽已經哭暈過去了,郁以航默默地將她扶著,隱忍的眼里依然盛滿了淚水,他就這么一個妹妹,看著她長大,看著她步入婚姻的殿堂,現在,卻要看著她
陸言彬也來了,下巴上、面頰上全是沒有打理的胡渣,在他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險些暈倒,一直木然地呆立了好久,才恍惚地對陸母說:“媽,我要去參加小北的葬禮。”
陸母也是一怔,模糊地記起那個花一樣美好的少女,良久才點點頭,也沒有問死因,而是看著兒子頹然的背影,心臟猛然一縮,似乎有什么東西從她的生活里剝離了到底,是什么呢?
蘇夜一直靜默地站在墓碑前,墳墓里沒有她的身體,縱使是死了,也不肯讓他再碰到她的身體嗎?
郁小北,她怎么可以這么殘忍,帶著他們的孩子就這樣離去了,她為什么不能為了他,即使是為了孩子,再多活一刻呢?
可是現在,這一切又有什么意義?
她已經死了,埋葬在大海的最深處。
葬禮結束后,郁以航立刻走過去,對著蘇夜就是一拳,他被打得側了臉,卻沒有掙扎,也沒有還手。
郁以航又給了他一拳,低吼道:“當初我把她交給你的時候,你答應過我什么?你又做到了什么!”
蘇夜苦澀一笑,雙目通紅,卻始終不肯讓眼淚滑落,他英俊的面容上染上了一層頹唐的灰色,那是絕望的顏色:“對不起。”
高傲如他,第一次,對著深愛女人的兄長,一遍又一遍地說著:“對不起。”
郁以航不肯放過他,他親愛的妹妹就這么沒了,他就知道,當初讓蘇清認回小北根本就是一個錯誤!為什么要讓如此單純的妹妹不如豪門?那根本就是地獄!地獄!
當他再次揮拳的時候,拳頭卻被人捏住了,他回頭,瞧見一襲黑衣的蘇莫,那是他第一次穿上黑色,卻是為了來埋葬他心愛的女人。
“要打,就打我吧,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他這么說著,眼睛卻是空洞的,仿佛已經死去,原本就蒼白的面容,此刻近乎白紙。如果當初,他能夠深究郁小北忽然變臉的原因,而不是自以為是地以為她背叛了他,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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