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蕓溪將許默的衣袖拽的很緊,見到蕭然冷漠的背影,咬了下牙,聲音極大,仿佛宣示著什么,“蕭然,這里也是我家!”
蕭然腳步并沒有停,拿了扇子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蕭蕓溪一時間差點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可那句話依舊憋不住,“父親還在,你又有什么資格決定這個府中該留誰不該留誰?”
這句話終于讓蕭然的步子停了。
整個花園安靜的詭異。不少仆人本以為依照蕭然那性子,必定會是一場腥風血雨,哪里知道,她背對著他們輕笑了起來,但聲音卻讓人不寒而栗,“如果你沒有害我之心,我自然是歡迎你回家的,可我氣度向來狹隘,他人敬我一
尺,我尊他人一丈。你這話是在暗示我什么?自作主張,還是囂張跋扈?”說完蕭然轉頭,眼神中盡是惡意,“那我就囂張跋扈、自作主張了,你能奈我何?”打開扇子搖晃了起來,“我就算搬出去,也能住的舒心玩的開心,而你呢,搬出相府,會陷入怎么的境地?批命聯傳出來這
三四年,你過得舒服么?”
蕭然這副無所謂的態度別說蕭蕓溪,讓蕭敬義更是難受了起來。“還有。”蕭然盯著打開的扇面,看著上面鏤空的花紋,嘴角依舊微翹,“你跟蕭敬義演演戲可以,別跟我演,那些都是我玩剩下的,昨晚你做的事情,算我蠢,信了小包子,所以看在血緣至親的面子上,看
在娘親的面子上,我不予以計較,若之后再讓我發現你害我或者害我在意的人,那么。”蕭然緩緩的抬頭,眸中絲毫不掩飾那濃烈的殺意,“我便親手捏斷你的脖子。”
嘶
明明是一天中最炎熱的時候,因為這平淡卻透著巨大殺意的話,讓不少人背脊沾上一絲寒氣直入心底。蕭敬義那雙眼睛閃現的是不可置信的目光,他知道蕭然回來已經變得心狠手辣,可蕭蕓溪不管如何都是她的姐姐,一母同胞的親姐姐,就算真的做了些對不起她的事情,她現在人好好的,小包子也救了出
來,難道就不能原諒她一次么?
而且非要將關系鬧得這般僵?
小包子眨著圓溜溜清澈的大眼睛,天真無邪的看著那面色越發難看的蕭蕓溪,裂開粉嫩的嘴,“姨姨你為什么要害娘親?”
蕭敬義最喜愛小包子,可眼下小包子既然也向著蕭然,這一刻,蕭敬義難受的說不出話了。蕭蕓溪看了眼可愛軟萌的小包子,明明昨天晚上他還那樣鮮活那樣可愛那樣粘著她,今日便與她宛若陌生人,這似乎讓蕭蕓溪痛心疾首,苦笑了起來,“你們硬要如此認為,便當昨天晚上是我要害她,殺她
吧。”
隨后眼神中閃過堅定,“日久見人心,我不會害你娘親,害你甚至害父親害蕭府。”
小包子撓了撓頭,烏溜溜的眼睛轉悠了下,這個姨姨眸光清澈,面色柔和易親近,但是他還是相信娘親,就算這個姨姨不再害他們,可害過娘親是事實,嗯,決定了,以后離她遠著點。
“外公。”小包子甜甜的看著一旁臉色一直沒怎么好過的蕭敬義,眨了眨眼睛,“娘親從來不會自主的去傷害或者殺一個人,除非,她做過讓娘親生氣難堪甚至暗算的事情。”
這是小包子對蕭敬義的提醒。
因為娘親最討厭親近的人背叛或者不相信她的事情,這會讓娘親的心情非常,非常糟糕。
蕭敬義依舊沒有開口,甚至沒有再看他們了。
小包子見狀快步的跟上已經往前走的蕭然,胖嫩的小手拉住蕭然的下擺,乖巧的就像是一只剛出生的小奶狗,帶著滿身的依賴之情。
等到蕭然與小包子的身影消失在這花園之中。
亭子內炎熱的氣息更加濃厚了起來,蕭敬義滿心疲憊,看了眼自己的大女兒,到現在他還不清楚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么,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蕭蕓溪也終于開口解釋了,神色并不是很好,“昨天晚上,我是被那個孩子掩護之下,才能逃出來。”
蕭敬義心一跳,沒想過小包子既然還救了蕭蕓溪。
蕭蕓溪自然看到了此時蕭敬義眉間隱隱的驕傲,是為了那個孩子,那個孩子的確很聰明,而且他一直以來就很聰明,聰明的遠超過同齡的孩子。斂了的眸子似是染上一絲隱忍的悲傷,繼續說道,“逃出來之后,便遇到了她,雖然沒見過她,但我知道,她就是我妹妹,所以我給畫了路線給她,她并不信我。我以為她不會去了,所以沒說機關的事情,
離開了,卻不想她居然又信了。后來我本來打算找別人去救他的,結果沒料到自己反而被那些歹人給捉了,要不是二哥,我恐怕已經死了。”
說到這里的時候,蕭蕓溪臉上沒有悲傷,反而是慶幸,仿佛慶幸她還能活著,看的蕭敬義更是一陣心疼,知曉她一個女子從太廟逃出來已經不易了,還要救小包子再入狼窩。
她必定也不好受。
“我本想讓二哥去救人,二哥那個時候告訴我,他已經被救出來了。”說著,蕭蕓溪仿佛由衷的為此感到開心,“父親,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
蕭蕓溪不想再拉扯這件事情,而蕭敬義更為此事替自己的大女兒不值,不管怎么說,蕭然應該設身處地的替她想想,她非但沒有還因此而無理取鬧。蕭蕓溪看著蕭敬義露出心疼之色的時候,眼圈似是酸澀了起來,搖頭,“父親不必如此,其實,從見到孩子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她定然會怪我的,會誤會的我的,只是”蕭蕓溪看了眼下旁邊默不作聲不知道
在想什么的許默,“她可以怪我,我無話可說,但她不能將怒火發泄到二哥身上。”
許默終于低頭看了眼蕭蕓溪,見到她清澈的眸子透著怒氣,柔和一笑,“我沒事。而且的確不太適合在住在蕭府了。”
此話一出,蕭蕓溪咬了牙,“為什么?”
“我畢竟是百惠錢莊許家的少莊主,來了這里,沒有遞上皇貼便擅自住在旭國朝廷重臣家中,的確不妥。”
和芳華宮一樣,這般強大財力的家族,自然有著自己的領土,與一國皇帝相差不多,來他國的領地,如何都要告知領地皇帝,這是規矩。
不然他許默與那些上門挑釁的人有何區別?
蕭敬義也反應了過來,當時因為蕭蕓溪的事情,有哪里會想那么多?而蕭然似是早就想到了,所以剛剛才會那樣說,并非所謂的遷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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