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吳平從門口進來,學堂里,眾學子把目光紛紛向他注視過去。
秦余呆呆地看著眼前怒氣洶洶的光頭吳,吳平身后,方夫子也很生氣地看著他。
剛才秦余太放肆了,是誰給他的膽子,居然敢在背后議論師長的長短。
方夫子氣呼呼地走進來,眾學子見到,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一聲都不敢吭,秦余也離開韓溪那邊,朝位置上而去。
“站住!”方夫子從秦余身后叫到,剛才的那個罵聲也是他出的。
這個秦余,自己先前就不怎么喜歡他,占著山長看重,學生喜愛,便無法無天,最近又破了一件小小的案子,竟志得意滿地把自己的魚尾巴翹了起來。
哼,今天,老夫一定要好好敲打敲打他,讓他看看什么是亂嚼舌根的后果,什么叫做尊師重道。
“把手伸出來!”方夫子一聲喝,秦余只能乖乖把手張開。
啪!
一把戒尺狠狠甩到秦余左手掌心上,方夫子待要再打時,韓溪早就過來請求道:“夫子,秦兄也是無意冒犯,看在他幫過學院找到兇手的份上,便饒了這一遭吧。”
“走開!”
方夫子沒有理韓溪的話,繼續重重得打了好幾下下,在秦余的手掌快變成鵝掌時,才停了下來。
趁這機會,他必需好好教訓這個連束脩都交不起的窮酸,用的力氣也是平時的兩倍。
啪!
打完最后一下,大聲問道:“哼,豎子,下次還敢嗎?”
秦余瞧著可憐的左五姑娘,人都說十指連心,何況掌心呢,夫子的戒尺,又粗又大還很硬,打在手上,真是巨疼,聽夫子問,一面看著鵝掌,一面道歉道:“弟子糊涂,弟子不該口不擇言,夫子打得對,罵得也對,學生下次……不,沒有下次了。”
是的,沒有下次了,秦余決定,為了在這位失心瘋的方夫子面前少犯點錯,必須要把吳平請出山門去,不然以后樹的敵人可就真的多了。
方夫子見他認錯態度良好,心情大爽,滿意道:“這樣,才對嘛。好了,還愣著干什么,快回到座位上吧,老夫的課馬上開始了,難道還要讓老夫再責罰你嗎?”
秦余聽此,哪里敢多言,他回到座位上,抬頭便見方夫子走到高臺,眼睛再掃到吳平身上,只見他冷冷地看了自己一眼,而后又笑著面對方夫子。
方夫子向天字班的學子們隆重介紹了吳平,眾人聽說吳平是個大才子,以后還要成為他們的任課夫子,于是都站了起來,拱手道:“吳先生,好。”
吳平心中舒暢,但嘴里還帶謙遜地說道:“諸位,不要這樣,這事沒拍板,吳某能不能成為諸位口中的夫子還不一定,一切都要等陸山長那里的消息。早上吳某去山長那里的時候,碰見一位叫寧成的秀才公,也要應招,我看他才華橫溢,風流瀟灑,吳某跟他是比不得的。”
“我當吳先生說的是誰,原來是那個窮酸秀才,怎么那寧成居然也想當我們的夫子嗎?那樣,以后誰還給我們抄書啊……”
“哈哈哈……”
有個學子公然起哄,其他學子也都開懷大笑,學堂里充滿著快活的空氣。
更有甚者,還說道:“如果寧秀才能當上我們的夫子,那小生當堂把桌案上的墨水給喝下去。”
有學子向吳先生保證道:“先生,如果你來教我們,我等必然欣喜,如果是那寧秀才來了,我們一定會拿著掃把,把他轟出鹿山。”
吳平等的就是這個效果,欣喜異常,但面上仍阻止道:“諸位千萬不可這樣,如此,讓吳某如何在鹿山立足?”
虛偽!
秦余非常鄙視這個吳平,他演的也太明顯了,不過,話說回來,寧成本身的條件確實不足,看周圍人的表現,似乎比韓溪還鄙夷寧秀才。
自己現在也是無路可選,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就在眾人大笑的時候,方夫子抬手示意安靜,等靜下來,才說道:“諸位,下節課便是吳先生的課,他的史學非常高,一會兒給爾等講段五胡時的歷史,你們待會兒聽了,便能知道吳先生有多厲害了。”
說完,轉頭看了眼吳平,吳平也投之以微笑。
似乎一切都在吳平的掌控之中,秦余也覺得自己賺錢的希望越來越渺茫,難道以后真的要靠抄書來維持生活嗎?
接著,方夫子開始上他的課,吳平在旁聽著,學習方夫子的上課方式。
秦余忍著劇痛,今天的他沒心思打開千度去啪啪,他想一會兒下課,還得去包大娘那里弄些云州白藥來。
云州白藥大藥膏,用了都說好。
今天,方夫子終于如愿以償地教訓了一頓秦小子,所以很開心,不知不覺中,時間也是飛快流走,到下課時候,他招呼下吳平,而后兩人便離開學堂。
秦余借下課的時間,去了包大娘那里,等回來的時候,快上課了,緊趕慢趕,還好在最后一刻趕上,不然必定要受到這位吳先生的一頓奚落不可。
話說,那寧秀才呢,怎么一直沒見他的蹤跡,到現在,也該被人像吳平那樣領進來,給大家認識認識了。
該不會臨陣退縮,逃跑了吧。
秦余懷著忐忑的心,看著那位吳先生從門口走了進來,立馬低下頭假裝在認真看書。
吳先生上了講臺,他俯視秦余一眼,心中冷笑,這小子居然敢在背后議論吳某,吳某又豈是他能議論的?不過,今天是本人第一天上課,就先饒他一次,反正來日方長,呵呵呵呵……
吳先生翻開《晉書》的某一段,開始講解,他的語速慢的時候很慢,快的時候也能帶穩節奏,在講到永嘉之亂時,語氣更是悲痛非常。
眾學子聚精會神地聽著,跟吳先生的節奏,好像真的回到那民族大融合,人如兩腳羊的時代。
就連秦余也不得不承認,這位吳先生,他還真有兩把刷子。
“難道說,這一回真的要GG了嗎?”
此刻,秦余的心早就涼了半截。
吳先生一邊講,眼神偶爾還掃到秦余身上,看他失神的樣子,把剛剛要放過秦余的心思給收了回來。
正所謂,趁你病,要你命,吳先生打算在自己上課的第一天,好好立一立威嚴。
想罷,抬手指著秦余道:“這位學子,我剛才所講的,你都聽懂了沒有?”
秦余回過神來,他并不記得剛才吳先生到底說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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