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晃神,將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晃沒了,安書瑤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振作!
“行了,反正我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做不做你決定。我先出去散步了。”
“哎你等等。”安書瑤剛要走,沈薇拉住了她,“我怎么可能不同意呢?當然同意了!我只是怕你的注意弄巧成拙,我對天成還是有所了解的,他骨子里是個很保守的人。”
“再保守他也是個男人。”
沈薇猶豫了片刻,拿定了主意,鄭重點頭,“那好,我聽你的!就這么辦。”
“那你就別再廚房里忙活了,去地下室等我,那邊我已經準備好了。”
“等我做完的呀,不然你和小籬晚上吃什么?”
“哎呀你別墨跡了,我們兩個大活人會自己想辦法的!”
安書瑤挺著個大肚子將沈薇推進了地下室。
回到客廳,安書瑤也沒心思去散步了,直接撥通了鐘天成的電話。
電話通了幾聲便顯示忙音,被對方掛斷。緊接著,門口便傳來滴滴輸入密碼的聲音,鐘天成推門而入。
安書瑤莫名有些緊張,一頭栽在了沙發上,擺出了一個難看又尷尬的姿勢。
鐘天成走進門,眼神四下尋找她的身影,在沙發上鎖定到她的時候,沒忍住笑出聲,“阿思,你干什么呢?”
安書瑤扶著肚子,隨口一掰,“天成哥,我餓了。”
“餓?沈薇呢,沒做飯嗎?”
安書瑤坐起身,“瞧你這話說的,沈薇是我朋友,是你前妻,是你孩子的媽,又不是保姆,她有什么義務做。”
鐘天成無奈笑道:“我就順口說了一句,你這么多句話等著我。”
“那是,你不能對她有偏見。”
“好好好,我沒偏見,我把她當祖宗供起來,可以吧?”
話落,他走到她面前,滿臉都是幸福的笑意。每天在火鍋店充實的忙碌著,回來后有她在家里等著陪著,鐘天成似乎體會到了他想要的安穩,也感受到了很久未有過的幸福。
安書瑤一聽他這話就是敷衍,懶得搭理,“天成哥,我想喝酒了,你能去地下室幫我拿一瓶酒嗎?”
鐘天成臉色一黑,“你是孕婦,喝什么酒?”
“里面有特質酒,就放在最邊兒架子上的第三層,上面有標注的。”
“特制酒難道就不是酒了嗎?聽話,別喝了,我買了水果,給你現榨些果汁,等著,馬上就好。”他也不嫌累,擼胳膊挽袖子就要去廚房。
“哎哎哎!”安書瑤趕緊跟上去拉住他,“我就是想喝那款特制酒,你就幫我拿一下嘛,怎么,你和沈薇還沒怎么樣呢我就指使不動你了嗎?天成哥,你不能這么重色輕友啊!”
鐘天成的臉色一秒變黑,“你胡說八道什么?跟你說了一百次了,我和沈薇已經不可能了。”
他要去廚房,走了兩步怎么都覺得不對勁,又折返回來,“還說你把沈薇弄過來不是為了撮合我們,你這意圖還能再明顯一點嗎?”
“我哪有啊!哦,就算有,難道我不是為你好嗎?明明過去的事情都過去那么久了,小籬都五歲了還矯情什么?”最后那句話她是小聲嘀咕的。
“為我好,也要我覺得好才行。你如果再做這種事,別怪我真的不顧忌你的面子直接把沈薇送回美國。”
“啊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到底要不要幫我去拿酒?不拿我自己去拿!”
她扶著圓滾滾的肚子就要去地下室,鐘天成是不想讓她碰酒的,可終究是拗不過她,怕她一個人去地下室再摔倒什么的。
“行了,我去吧。不過說好了,就喝一點點,不準多碰!”以前怎么沒發現阿思居然有這么執拗幼稚的一面,說要喝什么就必須喝,說要吃什么也必須吃。
是因為孕晚期比較辛苦?
還是因為他們之間比較熟了,她還是釋放天性?
不管哪一種,鐘天成都覺得是好事,覺得這樣的阿思有血有肉,無比可愛。
安書瑤背對著鐘天成,露出得逞的表情,轉過身便恢復了和往常無異。“那好吧,這么任務就交給你了,我去餐廳等著,你動作快些。”
“好好好。”鐘天成寵溺一笑。
別墅的地下室分為里外兩間,里間存放紅酒,是個酒窖,安書瑤喜歡喝紅酒,也喜歡買紅酒,搬來的那幾天買了一批又一批,每一瓶都價值不菲。可因為懷著孕,一瓶也喝不得,只能沒事兒來聞聞酒香解解饞。
外間連接著小走廊和別墅正廳,存放一些雜物。
鐘天成穿過外間直接進了酒窖,安書瑤趕緊扶著肚子快走過去,姿勢滑稽的活像個被煮熟的螃蟹。
手里拎著早就準備好的鎖頭,在鐘天成進入酒窖的幾秒鐘后,立刻從外面鎖上了門。
已經走到靠墻位置,正在尋找備注的鐘天成聽到門口落鎖的聲音,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走到門口用力拽門,居然沒拽開。
又用力拽了幾下,古樸的木質門拽的咣當響,可打不開卻是事實,鐘天成懵了幾秒鐘。
“誰在外面?阿思嗎?還是沈薇?把門給我打開,我警告你,我很不喜歡這種惡作劇!”
可門外,毫無回應。
又拽了幾下,確定是鎖上了后,鐘天成也不急,走回酒架處繼續找阿思要的那種酒。可找了半天也沒有她口中的那種特制酒。
一直躲在角落里的沈薇,緊張的心臟都要從心口跳出來。
她捂住,碎碎念給自己放松,讓自己不要那么緊張。他就是鐘天成啊,睡在自己身邊那么多年,幫助自己走出風風雨雨的男人,有什么可緊張的?
可心跳實在是太厲害,她怎么調整也調整不好。
從角落里走出去,走到了酒窖中央,天成兩個字就在嘴邊,她卻不敢喊出口。她怕鐘天成發現她后,出言狠厲的刺激她,她終究還是做不到死皮賴臉的求他原諒。
正愁著用什么語氣和詞語打開這尷尬的開場白的時候,專心找酒的鐘天成似乎感受到了背后有人,脖頸一涼,他猛地回頭。
四目相對,沈薇被嚇了一跳,不爭氣的打氣了隔。
“你怎么會在這里?”鐘天成剛才還帶著幸福笑意的臉瞬間被冰冷取代。
沈薇看到他的表情和變化就氣不打一處來,也沒好氣道:“阿思讓我來拿酒,不然我在酒窖還能干嗎?”
走到門口,她開門要出去,后知后覺門被鎖了,站在門口尷尬的低下頭,突然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
看到她,不管她承不承認,鐘天成全明白了。
“你來找酒是假,等我是真的吧?”
沈薇一秒鐘收斂情緒,轉過身道:“你可千萬別想太多,我真的只是來找酒而已!我才沒那么無聊,跑到這里來等你。”
“這難道不是你和阿思商量好的嗎?”
“當然不是!”
“那她為什么要騙我來酒窖,為什么又要鎖門?”
沈薇嘀咕道:“都是她的做的,我怎么會知道。”
鐘天成冷笑一聲,“沈薇,你可以啊,這才來幾天,阿思那么不好說話的人都被你輕而易舉的拿下了。通情達理的姑娘突然就鉆起了牛角尖,非要撮合我們,你倒是說說看,我不在的時間里,你都和她說什么了?”
“我能說什么?”沈薇的眼眶濕潤了,“我們之間的那些事你不都已經告訴她了?我還有什么可說的?”
“這就要問你自己了,無言無辜,阿思不會多管閑事。”
他的處處維護,讓沈薇覺得尷尬又無地自容,“鐘天成,你當著我的面,就不能稍微收斂一下你對阿思的愛慕嗎?你們才認識多久,你就擺出這么一副此情難移的模樣?”
“喜歡一個人,不在于認識的時間長短。如果你覺得我的深情傷到了你,你可以回美國,如果你實在放不下孩子,等小籬身體狀況穩定了你也可以帶他離開。”
“你做夢!”沈薇的眼神從不可思議轉變為憤怒,“鐘天成,你做夢你做夢你做夢!我是絕對不會讓你輕輕松松的和阿思在一起的,我絕對不能接受!”
“那就讓小籬留下,他是我兒子,我求之不得。”
“”這話沈薇不知道怎么接了,她滿目失望道:“你喜歡阿思,所以在現在的你眼里,我和兒子是留是走,是死是活,你根本就不在乎。”
話題似乎又扯了回去,鐘天成不想聊,也懶得聊,該說的話該表達的意思他都說的很清楚了。如果非要把他往無情無義上推,他也無所謂。
這樣曾經將他的感情丟在地上當垃圾踩踏的女人,他也所謂是否能得到她的肯定。
“沈薇,你放過我吧,行嗎?咱們之間的事情,阿思不理解不知道,你自己不清楚嗎?過去的那些事你或許忘記了,但是我這輩子也忘不了。我只能做到不怪你,但是重新接受你,絕不可能。”
眼淚蓄滿了沈薇的眼眶,她想到了阿思說的那些話,雙手握成拳頭鼓足了勇氣,“哪怕我卑微一點,再卑微一點祈求你回來,也不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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