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書瑤被他逗笑,“什么混一個孤兒院的,你怎么也學郝校的腔調。”
他真的像個兄長一樣,拍拍她的手背,“不要有壓力。”
“嗯,我知道了,你快休息吧,不要再說話了,我坐在這里等你睡著。”
“好。”
冷蕭然一直抓著安書瑤手腕處的衣袖,不肯松開,怕她離開。
安書瑤就這么干坐著,一會兒看看他側過去的睡顏,一會兒又看看落地窗外蔚藍的天,漫無目的的發呆。
腦海中閃過他那天橫沖出來替自己擋刀的樣子,心中說不出的酸楚。
嘴上說著做兄妹,說好了要放下過去和別人結婚,可當她有危險的時候,他還是這么不顧一切的沖了出來。
安書瑤其實很糾結。
不知道到底應不應該拒絕他以兄妹為借口的靠近。
拒絕對他來說很殘忍,可若不拒絕,對他對花姐,對自己對遲嚴風,都是不負責任的。
一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就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
這時候,床上傳來微微鼾聲,像是冷蕭然睡著了。
她慢慢站起身,彎著腰瞧了瞧他的表情,看上去確實像睡著了。
輕輕抽回自己的衣襟,她躡手躡腳的離開病房。
門口傳來輕盈的關門聲,病床上,冷蕭然緩緩睜開眼睛。
幸福的笑意漸漸擴散到嘴角,最后抑制不住,滿臉都是。
他現在對和書瑤的關系已經沒有什么指望了,他也不求她一定要和自己在一起,只要能知道她的消息,只要知道她過的好,能時不時的遠遠看著她,保護她,他就已經很滿意了。
病房外。
簡單坐在長椅上和郝校發短信,報告醫院這邊的情況。
他在那邊氣的跳腳,不明白書瑤怎么能單獨去見冷蕭然,還去見了這么久!
簡單語音道:“你們男人怎么都這么小氣巴拉的?那是救命恩人,去見一面怎么了?”
郝校道:“什么救命恩人,這里面彎彎繞繞的可多了,沒查清楚所以不能直接和你們說而已!這件事如果真的是那個小子自導自演的,我一定去卸了他的腿兒!”
簡單半信半疑,“我剛才有和書瑤說啊,但我們也分析了一下,還是覺得不太可能。就先查吧,查到什么再說,查不到,那就是救命恩人,你們沒資格再在旁邊叨逼叨。”
“好好好,我不說了,反正去的又不是我老婆,當事人都不著急,我急什么。”
簡單無語道:“你勸勸老板啊,他還真生氣啊?書瑤說那些話也都是無心的,誰讓他那么敏感的。”
“遲嚴風怎么可能生安書瑤的氣,這不是阿玄來短信說有新線索我們才走的嗎?書瑤是不是誤會了?你幫忙解釋一下。”
簡單了然的哦了一聲,音符拖的老長,“原來你們是因為這個走的啊,也不說一聲,真是的。”
“那不然呢?沒什么原因他就是要走我也不可能陪著他一起啊,我得守著我老婆不是。”
簡單
害羞的笑了,“你的嘴巴什么時候變的這么甜了?”
“我一直都很甜,你剛發現嗎?請叫我超級無敵小甜心。”郝校極盡所能耍寶,逗自己老婆開心。
相比車里,遲嚴風那邊的陰云密布,他這里晴空萬里。
簡單在電話這邊哈哈直笑,前仰后翻。
這時候,安書瑤從冷蕭然的病房里出來。
簡單捂著電話話筒立刻道:“書瑤出來了,我先掛了啊,一會兒有空再說。”
“好好好,別忘了幫我們解釋解釋。”
“知道了。”
簡單毫不猶豫的掛了電話。
聽到兩聲嘟嘟掛斷聲,緊接著電話也回到了聊天頁面,郝校臉上的笑意也是只增不減。
遲嚴風坐在后駕駛位,手里的雜志都拿反了,卻依舊看的專心致志的模樣,可實際上,一頁都沒有翻。
郝校將一切都看在眼里,嘖嘖搖頭道:“不用擔心,我已經讓我老婆幫我們解釋過了,不是故意走的,是公司有事,書瑤會理解的。”
“嗯。”他終于翻動了一頁雜志,卻依舊沒發現自己拿反了。
郝校無語的搖了搖頭,“你沒什么話想問我嗎?還是說,剛才我和簡單打電話,你都聽到了?”
“我對你們的電話沒興趣。”他高冷極了,又翻了一頁雜志,翻頁的速度突然快了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一目十行。
郝校滿臉我就看你裝的表情,“你剛才沒偷聽?”
遲嚴風合上了書,很沒耐心的樣子,像極了做賊心虛:“你是聽不懂中國話嗎?一個問題反復問。”
郝校修長的手指指了指他拿反的雜志,取笑道:“哦,看來我們遲老板確實沒有偷聽我打電話,只是最近練就了新技能,學會倒著看雜志了。”
司機都沒忍住,噗嗤笑出聲,后視鏡里看到遲嚴風殺人的目光,立刻忍了回去。
他不緊不慢的將雜志塞回置物筐里,雙臂環胸,靠著靠枕閉上眼睛休息,沉默的戾氣讓人壓力倍增。
可郝校完全沒放在心上,繼續作死道:“哎,嚴風,什么時候學的這個技能?有空教教我唄?”
遲嚴風半瞇著眸子看他,“你再廢話,我一腳把你踹下車。”
“咦,干嘛,惱羞成怒啊?”
他長腿一伸就要動作,郝校立刻認慫,“好了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讓崔師傅安心開車,去公司找阿玄要緊。”
確定他再次閉眼假寐,郝校才收回身體坐正在副駕駛位上,和司機十分默契的對視,然后都笑了。
他倒是聊的開心,逗的開心,遲嚴風在后車座,愁云慘霧。
他怕這件事是真的,如果可以選擇,他寧愿這會兒躺在醫院里的人是他。可也怕不是真的,書瑤如果又被冷蕭然算計,她該多傷心啊。
跑車緩緩前行,秀麗的街景在他眼中迅速倒退,他什么都看不清,因為眼里心里,都是安書瑤。
她說,所有的危險,都是因他而起。
是啊,遲嚴風,你該反省了。
從和她認識到現在,你帶給她的,沒有安逸,
沒有幸福,只有痛苦和無窮無盡的失望。
如果,她當初選擇和冷蕭然在一起
想到這些,遲嚴風的心像被扎了一針強心劑,疼的他大力呼吸了一口。
另一邊,醫院。
簡單掛了電話,起身快走到安書瑤身邊,“書瑤啊,你可算出來了,怎么待這么久啊?”
“很久嗎?”安書瑤看了一眼時間,笑道:“好像是有點久,學長要我陪他坐一會兒,我等他睡著才出來的。”
“你”簡單欲言又止,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安書瑤納悶道:“你什么?簡單,你說話怎么也變的這么吞吞吐吐的了?”
“你該不會是對學長動心了吧?”
安書瑤用力瞪了她一眼,變的很嚴肅,“你說話動不動腦子啊?我要是這么容易就對他動心,我早就和他在一起了,還輪得到嚴風嗎?”
簡單也覺得自己問的不太妥當,尷尬的撓了撓頭,“你別生氣啊,我就是被老板和郝校洗腦了,有點擔心。畢竟,為了靠近你,學長的手腕實在是太多了。”
“他手腕再多,我做好自己就好了,無愧于心,別的都不重要。”
“話是這樣說,可是”
“你又可是什么?”
“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啊。”
安書瑤忍不住噗嗤一笑,“簡單,你和遲嚴風一樣,對我太沒信心了。我知道,你們都恨不能我離他八百里遠,我們生活在地球兩端才是最好的呢。放心吧,等學長傷好了,他和花姐完婚了,我不會再和他有任何牽扯,那種事我也做不來。”
簡單趕緊上前環住她的手腕,解釋道:“書瑤,你誤會我了,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單純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你想啊,學長受傷在前,花姐來到手術室門口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你照顧他。這是她一個要結婚的未婚妻會做出來的事嗎?正常人見到自己老公心愛的女人,尤其還是為了那個女人受傷進了手術室,那不氣的扒了你的皮就好了,怎么還會撮合你們?”
安書瑤半拉眼珠子看她,“所以,你到底想說什么呢?”
“你怎么就不明白,我覺得花姐和冷蕭然結婚的事有蹊蹺呀!很有可能是假的!”
“和你有關系嗎?”
“啊?”
“他們是不是真假結婚,和你,和我,有關系嗎?”
簡單撓了撓頭。
“我們就做好自己該做的,保持該保持的距離就完了,他們之間的事到底如何,不要多嘴,和我們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看著簡單呆愣在原地,一臉茅塞頓開的模樣,安書瑤無奈搖頭,拎著包包和外套走了。
她都快走到電梯口,簡單才反應過來,“哎呀書瑤,你等等我呀,我話還沒說完呢。”
她蹬蹬瞪,小跑著跟了上去。
花姐從暗中走出來,看著倆人一前一后進電梯的身影,眼底都是說不出的憂傷。
直到電梯門關閉,她才推開病房門走進去,老遠就看到冷蕭然半靠在病床頭,盯著自己的手指出神,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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