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槿寧到通知地點的時候,郁靜瑤還沒有到,她看了看周圍,這次的展覽,規格不低啊!
她搓了搓手,就站在門口。
郁靜瑤那邊恐怕不會是一個人。
慢一點也正常。
她看向四周,看來已經有一批人先到了。
顧槿寧到了之后不久,郁靜瑤也到了,同行的除了助理和翻譯這些工作人員之外,還有幾張陌生的面孔。
看起來就是那幾位外國的歌唱家了。
郁靜瑤看她早到了,有些意外,微笑著向她點了點頭,走到她身邊。
看到她在冬天還穿了公務套裙,只在脖子上圍著一條圍巾。
這是身邊的隨行人員的基本裝束。
原本沒有什么不對,但郁靜瑤看著她那個樣子顯然還是皺起了眉頭。
太少了,現在是冬天,正是各種關節容易受寒的時候。
倘若要是十年前,她那么穿,不會有任何不對,但是現在絕對不行。
太冷了!
郁靜瑤穿著長裙,在長裙的外面套著保暖的大衣,和顧槿寧比起來,兩者之間簡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還好舉行展覽的地方會有暖氣。
因為天氣寒冷,眾人沒有在門口久留,而是走進了室內。
跟隨在郁靜瑤身邊的翻譯一看見她,就知道今天恐怕沒有自己什么事了。
顧槿寧隨郁靜瑤進入室內之后就規規矩矩的站在一邊,不過,是用余光掃視四周。
正在這時,郁靜瑤伸手輕輕的拉了她一把。
她馬上回過神來。
看來這次,除了交流之外,應該還要落實其他的事情。
郁靜瑤這一次只是陪同參訪,不過她自己的外語水平畢竟有限,不能和那些國外的歌唱家直接交流。
所以才會和一些翻譯一起來。
這一次展示的主題是民歌和民樂,當然,還有一些民族樂器,郁靜瑤正在翻譯的協助下和那些藝術家交流。
顧槿寧則是發現了一點別的東西。
郁靜瑤暫時說完之后,一回頭看到顧槿寧正在看什么。
于是問道:“寧兒,看什么呢?”
顧槿寧笑了一下,說道:“我看到了一件很古老的樂器,整個風格有點像之前中央民族樂團從敦煌壁畫上復原的那種,但是具體的我沒有見過,不知道那是什么。”
郁靜瑤聞言,有些驚訝:“看來他們的復原計劃還沒有停止。我以為他們已經擱置了。”
顧槿寧微微搖頭,說道:“那倒沒有,他們現在仍然在進行這種樂器的復原,大有要把壁畫上的所有樂器和記載都復原出來的架勢。”
“是嗎?那也不錯啊,不過這樣倒是要花費很多時間。”郁靜瑤點了點頭,顯然她并不反對這樣的計劃。
把傳統文化中的精華復原出來,這確實是一件好事。
正在這時,有人向郁靜瑤提問,郁靜瑤在聽完他的問題之后,想了想之后,先用華夏語回答了他的的問題,但是,就在翻譯耀進行翻譯的時候,郁靜瑤卻做了個手勢,讓翻譯暫緩。
她則是看向顧槿寧,問道“剛才那個問題你是有研究的,是不是有什么地方需要補充?”
顧槿寧有些意外。
她沒想到在這樣的場合,郁靜瑤還要這樣征求她的意見。
不過,她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想了想又說了一些補充意見。
翻譯顯然是沒有料到顧槿寧會補充意見。
但還是很盡責的把顧槿寧補充的意見連同郁靜瑤說的話,都完整的專屬給了一邊的外國友人。
但是沒想到,因為顧槿寧補充的觀點有些復雜,來參觀的外國藝術家根本沒聽懂。
倒不是沒聽懂翻譯轉述的話,而是這個觀點比較復雜,他們需要更詳細的解釋。
于是顧槿寧先用華夏語解釋了一遍,確保在自己身邊的華夏方面的人士能夠聽得懂,然后,用那幾個外國藝術家都聽得懂的語言直接進行解釋。
她解釋完了之后,那幾個人明顯是懂了。
不過,郁靜瑤看了翻譯一眼,笑了。
翻譯也笑,說道:“我就知道顧長官在就沒我什么事了,畢竟人家可是當年的前任首席高翻,我還得叫一聲前輩的!”
顧槿寧擺了擺手,她只想安安靜靜的看展覽,這一次的活動有電視臺跟蹤拍攝,她并不想要成為焦點。
國外的藝術家都是美聲唱法。
因為美聲唱法原本就是從國外流傳來的。
不像民族唱法是脫胎于華夏的傳統戲劇。
而美聲唱法之中有一種大的作品就是詠嘆調。
詠嘆調,一般出現在歌劇當中。
之所以能夠成為經典,是因為詠嘆調有它完整的體系。
而這種完整的體系,可以讓作曲家有很大的用武之地,甚至可以給演員很多的表現的空間,來展示相當高難度的演唱技巧。
所以
每一部優秀的歌劇女主角的唱段都會成為經典,就是這個原因。
當然,今天來的這些也都是唱詠嘆調得大家,而且西方人的發音構造,因為氣候和條件的不同,確實會和東方人有一些差別。
除了顧槿寧之外一起陪同參觀的的還有好幾位華夏民族唱法的歌唱家。
一眼望去全是熟人。
大家對于理論和實踐都非常的清楚。
有一些歌唱家也經常,到國外去演出,這還都是有一定的外語底子。
只不過這次來的幾位歌唱家所屬的國家所使用的語種,都不是他們平常會的那一種,那么就尷尬了。
不過大家還是在翻譯的協助下交流得非常愉快。
有不同的意見,也都直接說出來,開誠布公講的非常好。
為民族唱法和美聲唱法還是有區別。
民族唱法的歌劇的詠嘆調,和美聲唱法歌劇的詠嘆調也有一定的區別。
大家也在交流,東西方詠嘆調不同的特點。
當然,這次展覽還有一個很重要的點就是華夏傳統的民族樂器,以及民族古曲。
反正折騰了整整一下午,到最后那些歌唱家走的時候,還每個人挑選了一樣華夏的傳統民族樂器。
說是要帶回去,不知道是去收藏還是去研究了。
這次的行程結束的時候,走到室外,天還并沒有黑,可是氣溫又再一次的降低了。
郁靜瑤從隨行的工作人員手上拿過自己的外套,直接披在了顧槿寧的身上。
顧槿寧原本并沒有反應過來,后來才發現郁靜瑤披了一件外套給她。
“穿得那么冷就出來,這就是在辦公室直接出發不回家的好處嗎?”郁靜瑤見她回過頭來,輕聲問道。
“額其實也沒有特別的冷,在北方這么多年我都習慣了。”
顧槿寧略微有些尷尬,還有那么多人呢!
“冷了還不承認,你就算不冷也得裹嚴實一點,明明有關節炎,還敢這樣出來!”郁靜瑤對他這樣的解釋顯然毫不買賬。
站在一邊的翻譯應該是聽到了她們說,話但是,還是努力讓自己變得面無表情的樣子,只不過偶爾一抖一抖的眉毛,還是出賣了她在偷偷笑的事實。
從展覽中心出來,和參加這次活動的人士一一告別,郁靜瑤拉著她的手,上了自己來時的那輛車。
郁靜瑤并沒有覺得此時兩人的身份已經發生變化,再這樣拉著她的手有何不妥,她仍然是拉著她的手,走上了車。
就好像當年,和顧槿寧母親同齡的郁靜瑤,拉著比自己女兒小一歲的學生,在藝術團的辦公室,練功房,進進出出,拉著她在各個晚會的后臺,進進出出。
彈指一揮間,已經過去了整整15年。
老師逐漸變老,逐漸退居幕后。
她在各種各樣的歷練和各種各樣的舞臺當中慢慢的成長。
也迎來了自己人生一個又一個的轉折。
15年的時間如齊蕾所說,真的能改變很多東西。
郁靜瑤把顧槿寧帶回了自己的家。
不是個令人感到陌生的地方。
早年她經常會來,現在每到特殊的日子,她也會來。
北方的冬天室內都開著暖氣。
在那個地方暖得讓人想打瞌睡,是一種很舒服的氛圍。
她們一起到那里的時候,郁靜瑤的女兒也正好在家。
她比顧槿寧大一歲,如今也已嫁為人婦,做了母親。
不過她還是會隨時回到父母這里。
“寧兒?妹,你可是很久都沒來啦,想死我了!媽,您從哪兒把她給拉來的?”郁靜瑤的女兒凌芷汧一見顧槿寧,也很興奮。
她們倆的關系好的就跟親姐妹一樣,這可真的不是開玩笑。
她們也認識了,有十多年。
甚至在這個家里流傳著一句話:“如果有什么事情是不放心的,只要寧兒在,就什么都放心了。”
這種放心,最主要的就是體現在人身安全上。
地震,洪災,泥石流,這是危險的地方,郁靜瑤和凌青云二人經常會涉足可是那確實是特別危險的地方。
有的時候是這一家三口當中的其中一個人會處在某個特別危險的環境之下,那個時候大家都不肯擔心,可是只要知道顧槿寧在他們的身邊,就會一瞬間,放下心來。
因為只要有她在,就出不了事兒!
這句話,一開始是玩笑,可是這么多年來一次又一次的變成了現實。
所以,對于這一家三口人來說,顧槿寧就是這個家庭的第四位成員,沒有血緣關系,但是卻一種特殊的方式,在這家人的心里有一個永遠的地位。
郁靜瑤泡了茶,和女兒,還有顧槿寧一起,坐著聊天。
郁靜瑤一坐下就開始數落顧槿寧。
她用帶著笑意的口吻對女兒說:“你看看她,現如今是愈發的膽大了。我叫她出來一起參加一個活動,這個時間她不穿大衣就出門了,真是不怕凍!”
郁靜瑤一邊說一邊看了顧槿寧一眼。
對方自知理虧,顯然是不敢說什么。
凌芷汧這時才發現,顧槿寧身上正披著母親的一件外衣,似乎是因為有點冷,即使是在有暖氣的房間里,她仍然沒有脫下那件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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