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此事,楊殊剛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蘇芷柔抱著那柄青鋒古劍走過來。
“這么晚了,還不睡?”
“你不也沒睡嗎?”
“夜色如此,我們聊會天吧!”楊殊忽然提出了請求。
“嗯!”蘇芷柔沒有拒絕。
古鎮街口,楊殊尋了處茶攤,拿出兩個凳子,擺在門口,示意蘇芷柔坐下。
“剛才是誰來了?”蘇芷柔率先開口問道。
“天絕宗的宗主!”
“宗主?”蘇芷柔頗為意外,似乎與自己的猜測不符。
“怎么,很意外嗎?”楊殊笑道。
“有一點吧!”蘇芷柔很快便恢復了平靜,略帶猶豫的問向楊殊道:“你...,你此去燕京,究竟有什么打算!”
“我正想為此事求你一件事!”
“求我?”蘇芷柔反問道。
“沒錯,求你!”楊殊忽的站起,目光望向鎮子外面的群山。
“山外還有一山比一山高,人外自也有高人比我厲害,我此去燕京,也只不過為了兩件事而已!”
“哪兩件事?”
“第一件,便是你和憐兒!”楊殊回過頭來,凝視蘇芷柔道。
“此去燕京,我必然要與幾大宗師一會,屆時勢必要引得天下震動,我個人是無所謂,可你們二人,沒了我在前面擋著,恐怕天下別有用心之人不會讓你們好過!”
說到此處,楊殊長嘆一聲,道:“我希望你們能去西秦!”
“西秦?”蘇芷柔眼中閃過一道異色。
“沒錯,西秦之地!”楊殊忽的拿出淬血寒心槍,以著槍頭映照月光,忽然閃過一道異象,那正是一處肥沃的草場。
“此地名為遠歸牧場,乃是西秦河西君的地盤,此地北接羌人,南臨秦軍,乃是一處關系極為微妙之地,稍有風吹草動,便能讓局勢異動!”
“你想要我做什么!”蘇芷柔沉吟片刻,問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我希望你帶著憐兒去那里等我回來!”楊殊正色道。
“你要走?”
“嗯!”楊殊微微頷首,從懷中拿出一道玉佩。
“這道玉佩有我所凝聚出的一道真意,你要是遇到危險,就捏碎它,或許能救你一命!”
楊殊在三國世界歷練之時,也能夠徹底化遁甲天書里的道法為己用,這鑄就真意護符的本事,他自然擁有。
這道護符,就承載了他的全部真意,一旦解除禁制,便相當于他自身聚集的力量從玉佩里沖出,達到掃清重敵的作用。
這對他來說,自然是沒什么作用,可對于還未達宗師之境的蘇芷柔,卻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蘇芷柔沉吟片刻,終于接過了那枚玉佩,把它放到了衣袖里。
“我不知道你要去哪里,不過你能從幾個月前未入武道,達到現在宗師之境,肯定有你的方法,我當初既然承諾了你,自然會完成我的諾言,憐兒我早已把她當做我的親生妹妹了......。”
說到此處,蘇芷柔頓了頓,便嘆道:“可笑當初在天絕宗我還要保你平安,現在想想,還真是世事難料啊!”
“蘇師姐的英姿,我可從來沒有小覷!”楊殊忽的笑道。
“天絕宗能以女兒之姿,硬撼無數天才弟子,蘇師姐你是第一人,我楊殊也不及你,只是這世界的界限被限制了,你若能突破這界限,恐怕不再一般!”
說完,楊殊將手中的一塊絹布遞到了蘇芷柔手中。
“這是一道心法,你可以研習一下,對你日后的武道,大有益處!”
這絹布乃是張寧所創,楊殊便留了個備份。
張寧融匯三本天書之后,自身修為徹底進入一個大的瓶頸,最后以著先天道體之身,徹底沖破枷鎖,進入到了天人合一之境。
不過因為世界的限制,她依舊無法像楊殊一般,超脫外物,達到那種凌駕各方世界的程度。
但以她一生的悟道之理,還是總結出了一部功法,便是眼前這塊絹布。
楊殊和蔡琰的女兒,長大后不愿學文,一心沉醉武道,楊殊沒有辦法,他自身所領悟的道,一大半是倚靠集郵冊達到了,另一半卻并不適合小女孩。
張寧見此,結合自身悟道的經歷,倒是總結出一種新的方法,成了楊殊的那幾個孩子的修道之基。
而現在蘇芷柔明顯缺一個機會向上突破,要是沒有楊殊,她或許要幾十年的苦修來突破那些阻礙,可現在有了張寧的絹布,便可直沖云霄了。
蘇芷柔接過絹布,只看了一眼,就知道絹布上記載的武學,對自己大有益處,甚至可以改變自己多年停留的境界,向更上的層次飛躍。
“這絹布......!”蘇芷柔還想說什么,楊殊已然走遠。
“蘇師姐可以把這絹布里的東西教給憐兒,我這個哥哥不稱職,不能陪在她身邊,就勞煩蘇師姐了!”
蘇芷柔默默點頭,將絹布收入懷中,往著自己的居所走去。
旦日一早,楊殊便帶著三人,繼續踏上前往燕京的路。
幾天行程,四人便到了易水。
“太子殿下,我們既然到了易水,那離燕京也就不遠了,屆時我自會去拜訪燕京群雄,而太子殿下,可否陪我同行?”楊殊笑著對燕國太子說道。
“楊宗師有令,孤豈敢不從?”燕國太子哪里還敢猶豫,立即就答應了。
縱然心里面對楊殊再是不滿,他也不敢表露出來,況且如今楊殊已不是他的頭號大敵,他犯不著去招惹一個新的強敵。
他自己的太子之位如今受到威脅,明顯別的什么個人屈辱要重要的多。
正午時分,四人休憩了片刻,楊殊便趁著片刻功夫,來到楊憐面前。
“憐兒,哥哥此去燕京,不能帶著你了!”
楊殊蹲在地上,笑著看向楊憐。
“為什么?”楊憐明顯對楊殊要拋下他獨自離開的做法有些不開心。
“哥哥去燕京,可是要打架的,憐兒你這么小,又不會打架,要是你被抓住了,哥哥還怎么打架啊!”
“那...,那憐兒不去了!”楊憐看著自己的小胳膊小腿,頓時就猶豫了。
“憐兒,你和蘇姐姐一起去西秦,那里有廣袤的草場,還有大牛和小羊,到時候憐兒在那里可以天天騎馬,看遍草原風光!”
不待楊殊說完,楊憐就打斷道:“哥哥你呢?”
楊殊嘆了口氣,道:“憐兒,你早晚是要長大的啊,哥哥能陪你一時,能陪你一輩子嗎?”
輕輕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楊殊正色道:“憐兒,乖乖和蘇姐姐去西秦,等憐兒也變得像哥哥這么厲害了,哥哥就不會離開憐兒了!”
“真的嗎?”楊憐天真道。
“真的,不信我們拉鉤!”楊殊笑著伸出指頭。
“好,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楊憐說著說著,忽然抱緊楊殊,急切道:“哥哥,你一定要來看憐兒!”
“嗯,我會的!”楊殊不舍地放開楊憐,將她帶到了蘇芷柔身旁。
“芷柔,拜托了!”楊殊輕呼一聲,兩人對視一眼,各自留了一道微笑,便分別了。
片刻后,易水之側,燕國太子看著楊殊孤零零一人,不解道:“楊宗師,那位姑娘和您妹妹呢?”
“他們先走了,我和你,單獨去燕京!”
燕國太子隨便一想,就知道了楊殊的顧慮,不過他也沒有多言,繼續跟隨楊殊上路了。
這次行程,倒是比先前快了很多,畢竟沒有楊憐,楊殊自不會刻意放慢步伐。
一日之間,兩人便到了燕京。
“燕京之地,果然繁盛,太子殿下,我們到了!”看著一旁恍惚的燕國太子,楊殊笑了。
“楊宗師,請吧!”燕國太子對著楊殊一擺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楊殊回頭一笑,看了看城門上的將軍,大笑著往里面走去。
燕國太子也是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后,還未入燕京,他已然看到龍騎軍的數十個高手埋伏在附近,可他直接令他們不要行動。
楊殊的本事,他是見過的,曲毅不來之前,他是絕對不會輕舉妄動的。
兩人走在長街之上,楊殊似乎對燕京極為了解,直接就往著城內最大演武堂走去。
燕京演武堂,無數修士所在之地,還有燕京禁軍三大教頭坐鎮,可以說是高手如云,楊殊第一步要去的地方,自然是此地。
畢竟去了此地,就相當于會遍燕京英雄,甚至可以說會遍燕國,甚至北地英雄。
演武堂門口沒有任何人看守,但是卻沒有任何閑雜人等敢于踏足。
因為此地強大的修士氣息,早就將外面的尋常人震懾得不敢靠近半步。
楊殊帶著燕國太子走入里面的時候,甚至沒有一人知道。
看著里面的人各自修煉,似乎不問世事,楊殊笑了。
“太子殿下,是您去喊一聲呢,還是我來喊?”
聽到楊殊的話,燕國太子果斷裝慫,畢竟這演武堂里面設計燕國各方勢力,不是他能輕易得罪得起的。
沒有到達燕國主君的位置之前,他還是需要得到各方勢力的好感的。
楊殊見此,搖了搖頭,嘆道:“太子殿下,真正的王者應當令各方臣服,而不是平衡各方勢力,來達到自己的目的,燕國已到了爭奪天下的關鍵時候,此時若出一位極有魄力的明君,自當掃平天下,一統九州!”
燕國太子聞此,卻是在心里搖了搖頭,現在他要錢沒錢,要兵沒兵,就連一身修為也比不上宗師,若沒了自己太子的尊位,恐怕僅是一介武者罷了。
至于楊殊所說的那種君主,盛世之中又有幾人達到?
燕國立國至今,幾乎都是動蕩之際,才會出一兩個這樣的明君,任何一個都是可以為燕國延續國祚的傳奇人物。
他自問沒有這樣的本事,能夠保住祖宗的疆土已經足夠了。
楊殊見此,輕輕嘆了口氣,他研究過燕國的制度,軍方可以說占據絕大的力量,而有著曲毅這樣的人物坐鎮,就算這燕國太子是個廢物,燕國一樣可以興起。
他剛才的話,只是想測試一下這燕國太子有無魄力罷了,現在看來,根本不夠。
一步踏出,楊殊直接走到演武堂的廣場之上,長嘯一聲,道:“楊殊來訪,還望各位宗師,出來見教見教!”
這一聲長嘯直沖天際,不僅整個演武堂的修士被震動,就連遠處燕京王宮里的燕王,也被波及到了。
此刻曲毅正在匯報軍情,忽然聽到這聲長嘯,連忙對著燕王道:“大王,看來挾持太子之人,到了燕京了!”
“太師,孤王有一件事,想拜托你!”燕王忽然變了神情,沒了自己作為君主的風范,反而像是在求一個老朋友。
“大王但說無妨,曲毅便是尋訪天涯,也定為大王辦到!”曲毅神情一震,自己這個大王他是了解的,一身王者風范可以說不輸于歷代先王。
燕國近些年有此成就,一大半與這位燕王大刀闊斧改革有關,而他如今放下自己的王者氣概求自己,顯然不是尋常之事。
“太師,孤王與天下間的修士已然斗了半輩子,自秦拓于北疆鎮殺幾大宗師之時,孤王就引他為心頭大患,索性秦拓身為燕國之民,知道孤王的心思,一心閉關也就無事!”
“后來太師以大軍抵擋南地幾國交兵,直至就位大宗師,孤王對你,可是說是推心置腹了,燕國國運,孤王已堵上了所有!”
“可,太子他沒有孤王的本事,也沒有孤王的氣概,但孤王必須將這江山交給他!”
“大王!”曲毅還想再說,燕王直接打斷,再度道:“孤王前半生全靠了梓君一人,才有了今天,孤王不能讓他的兒子為新君猜疑,最后落不了善終,所以孤王只能讓他承接大位!”
“大王,老臣勢必保太子即位!”曲毅聞此,也不再多言,發下了自己的誓言。
“太師,孤王謝謝你了!”燕王嘆息一聲,已是老淚縱橫。
曲毅出了王宮,直奔演武堂而去,燕王既然求他了,他必不能讓太子遭受不測,這是他的新君,更是他理想所繼承之人。
曲毅不介意天下少一個武道宗師,可若少一個武道宗師,能讓燕國位列九州之主,讓燕國之民眾,得享太平,他就算耗盡畢生心血,也在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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