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4章 1449、如果他還在就好了
過完除夕，裴遠晟和唐笑便從杭城乘坐直升機飛到了承北。
而徐臻則以還有一些關于劇本方面的工作需要與唐冪進行深度探討為由留在了芒山。
飛機上，唐笑問裴遠晟：“徐臻和冪冪，已經成了吧？”
裴遠晟想了想，答道：“不好說。”
“為什么？”
唐笑訝異地問：“我以為，徐臻是為了冪冪才留下來的，難道不是嗎？”
“準確來說，一半是為了工作，一半是為了冪冪。但是徐臻這個人，性格過于謹慎，即便兩人互相有好感，在他完全沒有顧慮之前，還是不會輕易展開一段感情的。更何況，冪冪現在處于事業上升期。”
裴遠晟平時話少，要不是對著唐笑，也不會如此耐心。
唐笑聽得皺眉：“可是，冪冪是很喜歡徐臻，很想和徐臻談戀愛的啊？難道，地下戀也不行嗎？”
“這就得問徐臻了。”
裴遠晟無奈道。
唐笑嘆了口氣，一臉擔憂。
就在這時，肚子里的寶寶忽然動了動，唐笑“啊”的一聲，瞪圓了眼睛。
“怎么了？笑笑你沒事吧？”
裴遠晟連忙關切地問道。
“沒事……”
唐笑一手輕輕撫著肚子，臉色古怪地喃喃：“我怎么感覺……它在我肚子里翻了個跟頭。”
“哈？”
裴遠晟挑了挑眉，忍俊不禁道：“不虧是烈子的兒子，這么調皮。”
“沒準是女兒呢？”
唐笑摸了摸肚子，糾結起來：“有時候覺得女孩好，有時候覺得男孩好。真不知道它以后到底是個小帥哥，還是個小美女……”
“沒準又有小帥哥，又有小美女呢？”
裴遠晟覷著唐笑隆起的腹部，開玩笑道。
“嗯？”
唐笑訝然：“你是說龍鳳胎嗎？”
“對啊。”
裴遠晟笑道：“也不是沒有可能。”
要真是龍鳳胎，一個像烈子，一個像笑笑，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
可惜，烈子終究是看不到了。
想到成烈，裴遠晟眉宇間浮現一絲哀傷。
他派人又去查了一遍造成成烈犧牲的那一起化工廠爆炸，然而，目前看來，并未有任何可疑之處。
他并不喜歡這個結果。
因為，這個結果說明，烈子是真的離開了，不會再有生還的可能。
內心深處，他非常不愿意接受成烈的死亡。
只是，這種種是難以對笑笑言說的。
甚至，笑笑兩次莫名遭到電擊，他心中也有所疑慮，但在找到確切證據能夠證明烈子還活著之前，他不愿意再給笑笑一丁點希望了。
獲得希望之后再重新陷入絕望，這無疑是世上最殘酷的事。
“如果是龍鳳胎的話……也好。”
唐笑帶笑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這樣也算兒女雙全了。”
說著這句話的時候，她盡力忽略掉心頭驟然劃過的那一抹苦澀。
要是成烈在就好了。
算了……別想了。
唐笑輕輕搖搖頭，在心里告訴自己，要快樂一點，再快樂一點。
興許，肚子里的孩子也會受到母親情緒影響。
她希望自己是一個能夠讓寶寶感受到快樂的母親。
“是啊。”
裴遠晟點點頭說。
“好了，不說這個了，畢竟，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又或者是雙胞胎，都不是我能決定的。”
唐笑灑脫地笑了笑說：“說起來，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吧？”
“是啊。”
裴遠晟笑道：“沒想到你還記得。”
“當然了。”
唐笑揚了揚下巴說：“我說過要給你做蛋糕的，就一定會做。如果那天沒有什么特殊的事情的話，能否請裴總賞光和我一起吃個飯？”
“只有我們兩個人嗎？”
裴遠晟問。
“當然不是，我叫了秋寒和阿猛。”
唐笑睨著裴遠晟問：“有問題嗎？”
裴遠晟故意露出失望的表情：“還以為是二人約會。”
“想得美！再怎么樣也不可能是二人約會啊。”
“為什么？”
“你是不是忘了，我肚子里還有小生命吶？”
唐笑打趣道。
“嗯……也是。”
裴遠晟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瞧著唐笑的肚子說：“和你在一起真熱鬧。”
“當然~”
唐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臉上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
從前最煩結婚生小孩，還曾經打定主意找個互相不愛的人結婚一輩子不生育。
沒想到，這才幾年的工夫，一切就都變了。
她這個曾經堅定無比的丁克主義者，如今竟然希望自己能夠一次生兩個。
幸好人不能夠提前預知未來。
不然的話，若是當年的她知道如今的她會改變到這個地步，一定會覺得難以接受！
更令她自己意外的是，她如今，居然會因為自己是一個母親而感到快樂和滿足。
她想成為一個合格的好母親，想要溫柔地照顧孩子，把孩子教育成善良又正直的人。
像她或者他或者他們的父親一樣。
她想，她一定可以的。
芒山。
依舊熱火朝天的片場，并不因為過年而變得清閑。
畢竟，劇組每一天都在燒錢。
所有演員都沒有休息時間，在曾導的督促下一場又一場地拍戲。
也不是沒有人抱怨過，但更多的人，一面忙碌著，一面對這部戲抱著極高的期待。
畢竟，這部戲的導演是如此的嚴苛、認真、負責。
幾名主演以孫冰冰為首，也全都在以最高的標準來要求自己，沒有一個人對哪怕一場戲有所懈怠。
唐冪先前和孫冰冰在劇組里面不對付，自從這次姐姐唐笑一行人來了之后，兩人之間的關系倒是沒從前那么劍拔弩張了。
甚至有種……
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還記得那天跨年，回芒山的路上，孫冰冰在車上朝她伸出一只手。
唐冪也沒有多問什么，朝她笑了笑，也伸出了一只手。
然后，孫冰冰握著她的手，認真地說：“加油。”
唐冪愣了愣，倒是沒想到孫冰冰會對自己說這兩個字。
她的手心柔軟，眼神堅定，和自己說加油時的神態，像是一位溫和誠懇的老前輩。
但實際上，兩人的年紀差不多大。
要怪，只能怪孫冰冰入行太早。
唐冪看著孫冰冰那張臉，心想，她的臉是美艷年輕的，但是眼神明顯已經經歷了許多許多事。
自己也是個有著復雜過去的人，但是，她看得出來，孫冰冰的經歷比她更殘酷更復雜。
也是挺不容易的。
不知道為什么，唐冪忽然也就理解了孫冰冰為什么在劇組里總是那么拼，為什么和自己對戲時，總是那么愛較真。
先前她曾一度以為孫冰冰是看她不爽故意挑刺，后來慢慢意識到，也許不是那樣的——
只是她一直不愿意承認。
到現在，她總算清楚地認識到，孫冰冰是真心希望她的演技越來越精進，所以，才總是忍不住批評她。
而孫冰冰每一次指出來的問題，細細想來，其實都令她獲益匪淺。
在演戲上，孫冰冰絕對是一位良師。
“謝謝你。”
兩人雙手交握，在黑暗的車廂中汲取著對方手心的溫暖，她凝望著她，無比真誠地說道。
孫冰冰也笑了：“不客氣，我等著你將來超過我。”
“……”
唐冪一下子愣住了。
孫冰冰卻挑了下眉，微微揚起下巴，挑釁道：“怎么，沒信心？可沒想到你這么慫。”
唐冪立即不服氣地也揚起了下巴，驕傲地回道：“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沒信心了？就你現在這個水平，超越你簡單了，你就等著吧。”
孫冰冰笑了下，說：“你也別忘了，你在進步，我也一直在進步，也許，你超越今天的我很容易，但是，要超越未來的我，就有點困難了。”
不得不承認，孫冰冰說的是實話。
可是，唐家的女人哪能輕易認輸？
姐姐從小到大一直那么優秀，自己這個做妹妹的，也不能讓人小瞧！
唐冪咬咬牙，下定決心道：“一年內，我一定要超過你。你放心吧。”
“好啊。”
孫冰冰仿佛對這個結果很滿意。
兩人松開了握在一起的手。
唐冪感覺自己掌心一片潮熱。
面對孫冰冰，其實她并沒有十足的把握啊。
可是，世事無絕對，不努努力，怎么知道就一定會輸呢？
她一定要更努力才行。
如果……
她能夠趕上孫冰冰，成為像她那樣優秀的演員，徐臻也一定會為自己感到驕傲吧？
懷著這樣的心情，唐冪演戲更加用心。
在片場休息時間，常常看到孫冰冰與唐冪二人聲竭力嘶地對戲。
一場吵架的戲，兩人能夠在開拍前演練十幾遍。
直到兩個人都滿意為止。
上戲時，兩人的默契也與日俱增。
甚至，偶爾孫冰冰隨機發揮一下，唐冪也能剛剛好接住。
唐冪心里是越來越欣賞，也越來越喜歡孫冰冰了。
但畢竟兩人先前“不對付”那么久，也不好馬上就變成好姐妹。
唐冪只好拼命克制住自己內心深處那種迫切想要對孫冰冰示好的沖動。
而徐臻這幾天，每天晚上都在和她討論劇本。
討論來討論去，不免提到一個關鍵性的人物——
凌晨。
唐冪并不清楚萬一真的和凌晨一起拍戲，會不會因為兩人曾經的感情而受到影響。
正在她反復思索這個問題的時候，凌晨，或者該說凌夕，他居然來到了劇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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