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跟她們來往了?”姚小夏大吃一驚,她知道,朱自恒是個做事很有分寸的人,怎么突然蹦出一句不跟繼母吳氏來往的話來。
就算是忠順府,朱自恒恨死了徐錚,可看在外甥和外甥女的面上,還是一直來往的。
“嗯,”朱自恒笑了起來,想伸手去抱徐婉如,卻發(fā)現(xiàn)那孩子現(xiàn)在看起來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子,只得訕訕收回手,在徐婉如的頭上拍了拍。
“過了年,我們就去杭州。”朱自恒說的云淡風(fēng)輕,就像明天去朝天宮上香祈愿一樣輕松。
“杭州!”朱時雨大喊了起來,“是那個江南憶,最憶是杭州的杭州嗎!”
“是是是,”朱自恒捂住耳朵,“你小子說話小點聲不行嗎?”
“哈哈哈,”朱時雨牽了徐婉如的手,“如意,我們一起去。到了杭州,就沒人認識你了。”
“嗯,”朱自恒也插話了,“等我們在杭州安定下來了,我去找下你師傅,讓你去杭州與我們同住。”
“好哦!”朱時雨在屋子里滿地跑,十分興奮。朱秋語的乳母抱著孩子,從內(nèi)室里探頭出來看了一眼,大概也聽見朱自恒說去杭州的事了。
“姚媽,”姚小夏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也出來。
“這是外祖母娘家的族人,”姚小夏跟徐婉如說,“為人很可靠的。”
說著,又跟乳母說,“這是我們親戚家的孩子,父母都不在家,這事你別說出去。”
乳母點點頭,很識趣地避開這個話題,“夫人和老爺要去杭州嗎?”
“開春就出發(fā),”朱自恒笑著跟家人解釋,“去年不是也去過一趟杭州嗎,最近皇上想在那里設(shè)個織造局,就讓我開春去杭州看看,短則半年,長則,就要好幾年了。”
“是嘛?”姚小夏的聲音,也透著歡快了,“那可真是不錯啊,杭州是個好地方。”
她愛朱自恒,那會兒出嫁的時候,娘家人就說了,朱家的情況復(fù)雜,讓她仔細思量。可是,姚小夏太過喜歡朱自恒,雖然有吳氏這么一個惡聲惡氣的婆婆,她還是毅然出嫁了。
婚后的這幾年,朱自恒雖然很護著她,可是,總有不周全的時候。姚小夏自己也算堅強,可這樣刀槍霜劍的,整日提心吊膽,唯恐被人抓了小辮子的日子,姚小夏也不喜歡啊。
聽說可以去杭州那樣的江南名城,安安心心地過日子,姚小夏自然很是歡喜了。到了杭州,她能按照自己的喜好,布置屋子,能夠按照自己的口味,安排廚房。這樣,才像是一家之主的感覺。
朱自恒看見妻兒都很高興,也覺得自己接了杭州的差事,是個不錯的決定。一家人正其樂融融,白嬤嬤帶著白玉,進來說,“老爺夫人,家宴已經(jīng)設(shè)下了。”
眾人出了屋子,一起往堂屋去,徐婉如跟在人群里面,覺得這樣歡樂的過年,才是家人團聚應(yīng)該有的樣子。
只是,舅舅一家若是去了杭州,那徐簡身邊,就又少了幫手。徐婉如心想,到時候,得跟師傅提一下,或者,跟二師兄提一下,讓他幫忙看著些。只是這次進京,怎么就沒看見二師兄潘知遠呢。
家宴吃到一半,門外倒是有人說笑著進來了。
白玉卷了門簾,朱自恒就起身大笑,“潘兄,國師,這個除夕夜,您沒什么法事要做嗎,怎么還有空來寒舍呢?”
看他說的不正經(jīng),潘知遠也笑,看了一眼面目全非的徐婉如,心想,師傅還真隨心所欲啊,這臟兮兮的小子模樣,是他半路哪里看到的吧,隨手就把如意變成這個模樣了。
潘知遠隨手端了杯茶水,往徐婉如的腳邊一潑。徐婉如剛想躲,卻沒避開,一下子變回了原型。
朱時雨更是高興了,拿了胳膊,圈著徐婉如,“這樣才對嘛。”
潘知遠走近,一手拍開朱時雨,拎了徐婉如,坐到自己身邊的位置上,說,“師傅的品味,可真獨特。變什么不行,非得變個這么臟兮兮的小廝。”
“臟兮兮?”徐婉如看不見自己的幻象,就問朱時雨,“小雨,真的嘛?”
朱時雨趕緊點頭,又笑了起來,“不過聲音還是如意的聲音了。”
徐婉如長嘆了一口氣,就知道,師傅的法術(shù),從來就沒正經(jīng)過。
“師傅吩咐了,讓別沾水,”徐婉如抱怨,“這會兒恢復(fù)原貌了,等下就麻煩了。”
“有我在呢,我可不想對這個臟兮兮的小子吃酒。”潘知遠毫不在意,拿了杯子,示意朱自恒遞個酒壺過來。
潘知遠斟了兩杯酒,遞了一杯給徐婉如,自己一抬手,喝酒喝的,不知道多少俊逸瀟灑。
徐婉如剛湊近酒杯,就被朱自恒劈手給奪下來了,“你們都是這么帶孩子的嗎?”
朱自恒想起包天隨的胡言亂語,心里就更煩躁了,“還有你們那個三師弟,都教了如意什么烏七糟的東西啊。”
潘知遠大笑,“出家人,出家人,百無禁忌嘛。”
“哼!”朱自恒把酒杯里的酒,一口氣喝光,紅著臉,“如意不是出家人,你們別那么百無禁忌啊!太讓人操心了。”
“行行行,”潘知遠安慰道,“過幾天,我去大峰山,給你請個寧國公主的大丫鬟照顧如意,這下你可滿意了?”
“嗯,”朱自恒點點頭,又說,“你可抓緊點,如意再跟你們那個三師弟混下去,以后可就”
“三師弟啊,”潘知遠笑,“好好好,我下次見了他,一定認真嚴肅地批評教育他一頓。”
朱自恒也不敢窮追不舍,潘知遠都這么說了,他也實在無話可說了。
至于徐婉如,她倒是覺得,三師兄是山里最有趣的一個人。若是讓她整日跟著大師兄,眼下說不定,她一早就不知道怎么說話了。
至于潘知遠如何教育包天隨,這個,徐婉如一點兒也不擔(dān)心。三師兄要是沒兩把刷子,也當(dāng)不了武當(dāng)山的掌教。
再說了,三師兄看起來,反倒像是潘知遠的長輩。潘知遠背著個二師兄的名頭,估計也沒多少震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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