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天庭。
顧天澤自然有所耳聞。
傳說中,天地初開,武道尚未現世,有天神地祗以蒼茫世界為戰場,廝殺角逐,以證道至高。
而最終的勝利者,便是那位傳說中的天帝。
祂以身合道,執掌天地權柄,成為了白云界至高無上的第一人。
而天庭,
便是祂一手創立的統治機關,無論是三十三州,還是隔絕三十三州的無邊云海,亦或是三十三州之下的地淵,都臣服在祂的統治之下。
直至上古大劫。
天帝隕落,天庭崩隕,白云界正式進入群龍無首,宗門林立的中古時代。
而隨著云海的阻隔,各州的往來幾近斷絕,以青云州確立了以三宗六院七十二上門為主的新的統治秩序為起始,青云州進入了近古時代。
因戰亂,又或者其他原因,曾經統治了這個世界數萬年之久的天庭,對絕大多數人而言,只不過是一個不知真假的傳說而已。
因此。
“有所耳聞。”顧天澤只能這么回答。
“那就好說了,”天子劍鄧文君點頭,“在殷陰寅的手頭上,掌握著一塊上古天庭崩塌后的碎片。”
“這個……”顧天澤低吟了一會兒后,才說出了心里的想法,“怕是連地境宗師,甚至是地榜強者都會動心吧。”
“當然。”鄧文君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怪我沒說清,這一塊天庭碎片,被三家宗門所把持,殷陰寅所在的陰鬼門,正是其中之一。”
“另外兩家是?”
“天一門與倒海門。”鄧文君介紹道,“這兩家,與陰鬼門同屬七十二上門,三家聯手,控制了遺跡所在的那片海域。”
“所以?”顧天澤問道,心中已隱隱猜到了殷陰寅,不,是陰鬼門的所求。
“正如你想的那般,三家既有合作,又有競爭。”矮個子的天子劍笑了笑,“這片天庭碎片,這么多年下來,已經基本被那三家曾經誕生過的天級武者探明,里面沒有什么藏寶,也沒留下什么武道秘籍,留下的只有一面鏡子。”
“它有什么功用?”能讓三家上門不惜合作也要控制住的天庭碎片,其中留存的唯一一面鏡子,又豈會簡單。
“此鏡名為觀照鏡,相傳在上古時代能照見一個人的前世今生,但在不講究宿世修行的現在,它僅有的用途,就是幫人破境——更準確的說,是幫人更完美的破境。”鄧文君說道,“比如先天境的先天之門,又比如武道二重天的確立道路。”
“什么意思?”
“觀照鏡,”出乎預料,說話的人是在一旁沒什么存在感的殷陰寅,“照見自我,也照見道路,對先天境與觀想境的武者,比任何靈丹妙藥,比任何神功絕學,也比任何奇遇,都更有價值。”
“……”
顧天澤知道,殷陰寅沒有夸大,如果那面觀照鏡真有如此神異,那么對他和白小蕓的作用,無法估量。
因此,在沉默了片刻后,他問道:“我需要做什么?”
“天庭遺跡每年開放一次,每次都有十個指標,三宗會各挑選三名挑戰者接受遺跡的挑戰,并角逐出九人中的最優者,以那人歸屬的陣營決定名額的歸屬。”鄧文君學著易茂勛說話的方式總結道,“簡單來說,就是勝者通吃,輸家全無。”
“挑戰?”顧天澤挑了挑眉頭,“你的意思是,陰鬼門打算雇傭我?”
“和你想的差不多,”鄧文君說道,“報酬別的沒有,就是一次照見自我,照見道路的機會——相信我,這絕對比什么神兵利器、神功絕學對你更有用。”
當然,根本功法除外。
但地境級別的根本功法,同樣也是一家上門之所以為上門的底氣所在,絕不會容許外傳。
“的確是無法拒絕的誘惑,”顧天澤長呼出一口氣,“但有兩個問題,我必須先問清楚。”
“請。”殷陰寅說道。
“第一,為什么是我。”顧天澤說出了自己的疑惑,“我的人榜排位在六百開外,你和鄧兄比我高得多,單純就戰力考量,沒必要選我。”
三個挑戰者,邀請三位武道三重天,豈不是穩妥很多?
更何況,偌大一家上門,就算再如何衰弱,他也不信找不出幾十個武道三重天。
“第二,”顧天澤提出了第二個問題,“在決定是否接受雇傭前,我必須要知道試煉的詳細情況。”
“先從試煉的詳細情況說起吧,說清了這個,你自然就會清楚,為什么我會向殷陰寅推薦你。”
鄧文君稍作停頓。
“試煉的主題每一年都一樣,都是挑戰自我,參與挑戰的挑戰者,神魂會被攝入一個鏡像空間,在那里,他們會碰到一個功力與自己相差仿佛的鏡像,打敗它后,會進入第二層,碰到兩個功力與自己相若的鏡像……然后第三層、第四層,以此類推。”
“若是被鏡像圍殺,則挑戰失敗,自動彈出鏡像空間,除了會令神魂陷入為期三天的疲憊期外,不會有任何影響。”
“了解了。”顧天澤以指節輕輕叩擊著桌子。
他算是清楚了,鄧文君為什么會向殷陰寅推薦他,卻又沒有直接告訴他原因。
從試煉的機制可以很容易看出來,主修的根本功法越弱,掌握的殺招越凌厲,便越能在試煉中占到便宜。
而他,無疑是人榜武者之中最適合的人選。
至于為什么不直接告訴他原因,而是直接向他述明試煉的機制,則是顧及他的顏面——總不能直接跟他說:我們選中你,是因為你根基方面的短板比較明顯吧?
“那么,你的答復是。”殷陰寅問道。
“我要兩個名額。”顧天澤給出了答復,“我相信,我值這個價。”
另一個名額,是為白小蕓要的。
“不可能。”
這個價位,顯然殷陰寅并不能接受。
“先別這么急下判斷,”顧天澤不以為意,“你做不了主的話,可以向陰鬼門的上層請示。”
他成竹在胸。
天庭碎片,三家上門聯手,的確有能力保住,可連一點消息都沒傳出來,則說明他們的保密工作做的極好。
而這意味著知道的人很少,請外援的次數更少。
正如鄧文君先前所說的那樣。
勝者通吃,而輸家全無。
陰鬼門現如今既然陷入了請外援的窘境,就說明他們并無把握能夠戰勝另外兩家,取得這十個名額。
所以,現在是賣方市場。
理論上他甚至可以漫天要價,因為買方(陰鬼門)所使用的貨幣(名額)只是一張開出來的空頭支票,若是贏了,他自然有資格獲得名額,而若是沒能取得優勝,所謂的名額不過是被吹破的泡沫。
陰鬼門根本就不需要付出實質性的好處。
但終歸是鄧文君介紹來的,他也沒必要為了幾個名額徹底得罪一家上門,兩個,在他看來還是一個比較穩妥的數字。
“不,我有這個權限。”殷陰寅顯然事先就得到過陰鬼門上層的授意,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就轉變了態度,“但有一個前提。”
“必須要由我取得優勝,”顧天澤接過話鋒,問道,“對或者不對。”
“這是其一,”殷陰寅補充道,“并且,你若第一,我若第二,則只能給你一個名額。”
“這算盤倒是打的精。”顧天澤輕笑出聲,“但我接受。”
既然連請外援這種事都做出來了,顯然連陰鬼門自己都不相信門下的天才能在試煉中取得優勝。
既然如此,他又有什么好畏懼的?
真要說起來,即便是放眼整個人榜,放眼整個青云州,同境交鋒,他還沒怕過誰!
不過說起來……
他還真有點好奇,同樣境界同樣根基的武者鏡像,他能同時打上多少個?能不能破掉三宗的記錄?
想一想,還真有一點小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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