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來很小的時候,訓(xùn)練他的大哥跟他說過的話,以后遇到不能確定的事情,就回去抓鬮,抓上什么不要緊,主要是在你抓的時候,你就知道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了。
想到這里,墨影便道:“屬下想回去好好想想!
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他要好好想想,不僅是對圓月負責(zé),也是對自己負責(zé)。
墨影回去之后,就找了兩張紙出來,在其中一張紙條上寫圓月,然后搓成兩個大小差不多的紙團,放在桌子前面,靜靜地看。
墨影功力到位,這兩個紙團確實是一模一樣,他呆呆地看著它們半響,終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要伸手去拿的時候,卻忽然頓住了。
他抬頭看一看外面,陽光正從烏云的縫隙里灑出來,映照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他盯著水面看了一會兒,然后忽然起身往后院跑。
圓月正準(zhǔn)備去廚房。
她上午早飯沒吃多少,現(xiàn)在忙好了,想去廚房找點點心吃,沒想到迎頭就遇上了墨影。
墨影一向很淡定,不疾不徐,現(xiàn)在卻慌慌張張的,圓月見他直直地奔過來,有些奇怪,還沒開始問,墨影卻忽然拉住了她的手:“圓月,我想清楚了,我愿意娶你為妻。”
圓月驚呆了。
墨影深情道:“我是個不輕易做出承諾的人,但是只要承諾了,就一定能做到!
圓月的臉一下子紅了,趕緊把手收回來,嘟囔道:“誰要嫁給你啊!
墨影忽然想到那是夫人直接找他談的,圓月可能還不知道這事,一下子跟圓月提出來這件事情,她可能被嚇到了。
墨影趕緊收回手:“你別怕,這是夫人說的,她很贊成我們在一起,相信我,我能好好照顧你。”
圓月心里樂開了花。
可是她還是一副惶恐的樣子:“這,我也沒聽小姐說啊。”
墨影耳朵根都紅了起來:“我這就去跟將軍說,具體的事情,夫人之后會告訴你的。”
就匆匆地跑了。
圓月望著他的背影,傻傻地樂呵起來,小姐還真給力,一出馬,這事情就解決了。
她也不去廚房了,蹦蹦跳跳地跑去找宛桃了。
見圓月眉飛色舞的模樣,宛桃就知道這事八成是成了。
之前墨影沒有完全表態(tài),宛桃也就沒有將這事跟圓月說,她忽然被墨影表白,一定是個巨大的驚喜。
不過還真別說,她本以為墨影是個猶猶豫豫的性子,考慮這事不知道要考慮多久,沒想到這么痛快就考慮好了。
宛桃笑道:“我也沒做什么,只是點破了你們倆之間的窗戶紙罷了!
圓月的事情解決了,經(jīng)過快一個月的籌備,成親之前的準(zhǔn)備都像模像樣了,看著四處張貼起來的紅色喜字,宛桃有些恍惚,好像在此刻才真正意識到,自己要成親了。
謝氏將吉服拿過來給她試,大紅色的吉服,上面繡著大朵大朵的牡丹,精細華美,上回已經(jīng)試了一回,只是有些細節(jié)的地方不是特別合身,這次改得特別好,像為宛桃量身定做的一樣。
宛桃看著鏡中的自己,粉腮明眸,青絲披肩,一顰一笑都美得動人心魄。
謝氏在一邊幫她整理:“孟將軍不知是走了什么福運,竟娶了你這么個天仙般的姑娘!
初次見宛桃的時候,謝氏就被她驚艷到了,她從未見過這么美的姑娘,而且這姑娘還聰明睿智,待人有禮,對人溫柔,同宛桃相識之后,她就把宛桃當(dāng)成自己的妹妹看待了。
宛桃被夸得臉有些紅,比胭脂的顏色還要好看:“謝姐姐此話言重了,我覺得謝姐姐要更加漂亮。”
謝氏很溫柔,讓人一看就覺得很舒服的那種溫柔。
謝氏笑道:“這件是不是好得很?那就這件了,你在上面加上幾針,繡個小花什么的,就差不多了!
孟尋在外面喊:“試好了沒有,我能,看一眼嗎,就一眼。”
謝氏笑道:“孟將軍,這都是得按著規(guī)矩來的,成親之前你可不能看新娘穿吉服的樣子。”
圓月還在一邊補充:“是啊,也不能見小姐。”
孟尋想見宛桃許久了,心里癢癢的,可他也知道,不能在通州城成親,就已經(jīng)不合規(guī)矩了,這個再不能不遵守。
他應(yīng)了一聲,垂頭喪氣地出去了。
墨影心里有些幸災(zāi)樂禍:“將軍,俗話說小別勝新婚,你跟夫人幾天不見,到時候感情定然更好,你就忍一忍吧!
孟尋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他抬頭望天空,今天的天空藍得格外澄澈,溫暖的陽光灑在大地上,雖然外面戰(zhàn)事還在打響,可是四方都是生機勃勃的景象了。
這場戰(zhàn)斗不會持續(xù)太久的。
十幾年前,在回長安的路上,孟尋跟爺爺商量出了能讓宛桃永遠留在他身邊的辦法。
十幾年后,當(dāng)他能將宛桃娶回家了,爺爺卻已經(jīng)不在他的身邊。
要是爺爺能看到這一幕,定然會很開心的吧,爺爺也一直很喜歡宛桃,以前還經(jīng)常跟他說,要是宛桃是他的孫女就好了。
現(xiàn)在宛桃成了爺爺?shù)膶O媳婦,以后他們還會有孩子。
他緩緩地閉上眼睛。
爺爺,看到阿尋現(xiàn)在的模樣,您心里是否有所安慰?
宛桃被圓月喚醒的時候,還有些茫然,她看了一眼外面茫茫的夜色,揉著眼睛問:“天還沒亮啊,你現(xiàn)在來叫我干什么?”
圓月急了:“哎呀我的小姐,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啊,難道不用起來早點準(zhǔn)備嘛!
宛桃一個激靈,這才清醒過來。
謝氏也在外面敲門了:“宛桃,你醒了嗎?該起來準(zhǔn)備了!
宛桃打著哈欠去開門:“謝大姐,我覺得現(xiàn)在起來還……”
一向溫婉的謝氏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沖了進來:“現(xiàn)在開始時間也只能算是剛剛好,要是不快點就錯過吉時了!
宛桃本來還覺得她們在說笑,等到真的忙起來了,她才發(fā)現(xiàn)居然有那么多事情要忙。
洗浴,絞面,更衣,繁復(fù)的頭飾,光是頭發(fā)就花了好幾個時辰。
看著鏡子里睡眼朦朧的自己,漸漸變成妝容精致,眉眼含笑的新娘,作為一個小姑娘,她從懂事開始就在期待這一刻,來到這個世界,她并不是一個懵懂的小孩子,但是感情之路依舊像一張白紙。
謝氏端詳了一下宛桃,對自己的手藝覺得很滿意:“你天生麗質(zhì),真是怎么打扮都好看,臉上的脂粉反而不能涂得太厚了!
淡淡一層紅色胭脂敷在臉上,襯得少女無比的嬌艷。
但就是這一點淺淡的的妝容,謝氏也花費了很長的時間。
圓月在一旁都急了:“謝夫人,這差不多就行了吧,奴婢眼看著這時間不太夠了。”
謝氏嗔她一眼:“你這小丫頭,性子這么急,成親可是大事,妝容不細細地雕琢怎么能行?過一段時間你也要成親了,到時候我可得給你好好畫!
圓月臉有些紅:“這事還沒定呢”
宛桃也起了逗弄她的心思:“怎么,前幾日是誰心心念念說要趕緊嫁給墨影的,現(xiàn)在又不認賬了!
圓月跺腳:“小姐,你就別取笑奴婢了!
這邊鬧得正歡呢,張嬤嬤在外面也催了:“小姐,吉時馬上就要到了!
謝氏同圓月一起,幫宛桃穿上大紅色的吉服,紅艷的顏色映照得宛桃的面龐嬌艷無比。
謝氏為她蓋上了大紅的蓋頭。
孟尋騎在門口的高頭大馬上,耐心地等著。
從七歲見到她的那一刻,好像就有一種叫緣分的東西,將他們緊緊地綁在了一起。
一年前,他從林家離開,那是他此生做過的最艱難的決定。
想到宛桃可能會恨他,他心就像被什么撕扯著一樣。
他沒想到的是,宛桃那般嬌弱的一個女子,居然有勇氣跟著墨影跨過那么遠的距離來尋他,見到宛桃,他又驚喜又心疼。
本來,他都覺得在這一段感情中,是他更在乎一點。
可是那一刻,他發(fā)現(xiàn),他的小姑娘可能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愛他。
謝氏和圓月一左一右地攙著宛桃走了出來。
孟尋看著她一步一步朝他走來。
謝氏鄭重道:“宛桃的爹娘不在這里,我是一直將她當(dāng)成妹妹看待的,我現(xiàn)在把她交給你了,你以后要好好待她!
孟尋鄭重道:“她比我的生命更重要!
甜言蜜語,宛桃聽得多了,這句話這么普通,卻讓她猛然間鼻子一酸。
她開始的時候還有些緊張,將要開啟另一段不一樣的人生旅程,以后的路她都要跟孟尋攜手一起走過,怎么能不緊張。
但是這一刻她忽然不緊張了。
不管以后要面對什么,她身邊都有他,會一直牽著她的手,她知道他永遠不會走。
孟家軍的兄弟們躍躍欲試,想去鬧鬧洞房。
墨影哪里敢讓他們進去,這幫大老爺們沒輕沒重的,將軍和夫人的洞房花燭怎么能讓他們給攪和了。
但大家都跟墨影太熟了,不買賬。
大毛攔在前面:“將軍剛才都跟你們喝過一輪了,剛才走進去都是我扶著進去的,你們就別鬧了,誰娶媳婦想有一大群人在里面鬧啊。”
一個漢子笑哈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這小子才多大,怎么就知道娶媳婦的事情了!
大毛不服氣:“我也不小了,過幾年就得娶媳婦了,到時候你們都別鬧啊,我還想摟著媳婦睡覺呢!
一群人被逗得哄堂大笑。
他們也不是真想進去,只是今日將軍大喜,都想聚在這里沾沾喜氣罷了。
圓月走過去:“廚房做了夜宵啊,剛才酒喝多的,菜吃多的,里面有餃子有餛飩,都去暖暖身子!
一聽有吃的,他們也不想著沾喜氣的事情了,全都一溜煙跑廚房去了。
墨影咳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看圓月:“還是你厲害。”
圓月瞧他一眼:“傻樣”然后就挺挺胸走了。
走出幾步之后,她卻控制不住地綻放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屋里面。
孟尋躺在床上,小心翼翼地看外面:“他們走了嗎?”
宛桃瞧了一眼,不禁笑道:“還是圓月有辦法。”
孟尋這才舒口氣:“哎呀,剛才裝的真是辛苦,好在墨影跟我配合這么多年,已經(jīng)極有默契,我一使眼色,他就來扶我了!
宛桃拿毛巾幫他擦擦臉:“就是這樣,你喝的也不少!
孟尋一把將她擁進懷里,在一聲驚呼中,宛桃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抱著她,他心里無比的滿足,好像已經(jīng)擁抱了自己的全天下。
孟尋喃喃道:“你知道嗎,從七歲那年我第一次見你,就在想,我的天,這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可愛的女孩子。”
宛桃在心里想,第一次見你,我在想,這男孩子長得還挺好看,怎么就是個愛哭包呢。
孟尋接著道:“后來要離開了,我很不情愿,就去問爺爺,如何才能一直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爺爺說,那要是女孩子,你就娶她啊!
“我那時候恍然大悟,原來還可以有這么個簡單的辦法,讓你一直留在我身邊啊!
提到孟爺爺,宛桃心里一痛。
孟尋看著她的眼睛:“爺爺要是看到,肯定會很開心的。”
宛桃抱住他:“你是他的驕傲。”
孟尋更緊地抱住了她。
看著宛桃殷紅的嘴唇,孟尋有些心猿意馬。
他湊上去,宛桃還以為他要說什么,結(jié)果卻迎上一個深深的吻。
她的臉頓時紅透了。
孟尋加深了這個吻。
其實后來,在見她的每一天,他都在心猿意馬,克制得實在是太辛苦了,現(xiàn)在終于可以不用克制了,他可要好好地犒勞犒勞自己。
直接的后果就是,第二天,宛桃下不來床了。
辛苦耕耘了一晚上的孟尋卻神清氣爽,打開窗子,外面新鮮的空氣涌進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覺得今天的一切都無比順眼。
宛桃靠在床上幽怨地看著他。
孟尋賊兮兮地湊過去:“是我錯了嘛,今天晚上我們時間短一點,好不好?”
宛桃大驚:“今天晚上還要?”
孟尋也大驚:“這難道不是很自然的嗎?”
宛桃覺得自己掉進了賊窩,欲哭無淚:“不行,你今天自己去睡書房!
孟尋的頭搖得波浪鼓一樣:“我保證,今天晚上我肯定老老實實的!
事實證明,老話還是沒說錯的,信了他的宛桃,再次面對了下不來的床的窘境。
謝氏饒有興味地看著宛桃走路的姿勢,笑道:“要不要我攙著?”
謝氏都有兩個娃了,心里很清楚那是怎么回事。
宛桃的臉通紅:“我沒事,不用扶著!
謝氏給宛桃倒了一杯茶:“知道你們年輕人剛成親,肯定會收斂不住一點,但還是身子要緊,等會我讓張杜去提醒將軍一下!
這個很需要啊,孟尋就一頭小狼狗一樣,咬住就不松了。
笑著調(diào)侃了幾句,謝氏又道:“鳳城的太平日子也沒有幾天了,聽出陸州那里已經(jīng)出兵了。”
宛桃還不知道最近的消息,聽到這個,她心里一緊。
這就意味著孟尋又要上戰(zhàn)場了。
而且陸州那邊兵力強大,不好對付,想起他身上那么多傷痕,宛桃的心像被揪住一樣地疼。
晚上回來,孟尋剛要跟宛桃說陸州的事情,就發(fā)現(xiàn)她的情緒有些不太對勁。
他湊上去問:“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家不長眼的夫人過來惹你生氣了?”
宛桃被他逗得破涕為笑,吸了吸鼻子,用小粉拳錘了他一下:“你看你說的,我就那么容易生氣嘛,而且這段時間,圓月?lián)踝×送饷嬉磺邪菰L信,不然我這樣子出去見她們,可不會被笑話死。”
都被謝氏笑話了,那些夫人們嘴上不說,心里肯定不知道怎么揶揄呢。
孟尋將她攬入懷里,用下巴蹭蹭她的頭發(fā):“你是我媳婦,我們這樣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笑話什么!
宛桃還是覺得心里沉沉的:“謝夫人跟我說了,陸州那邊要派兵了,也是,押著別人兒子,他能不著急嗎?”
孟尋笑道:“反正這個梁子都算是結(jié)下了,而且現(xiàn)在鳳州的力量還太弱小,離著鳳州最近的一股勢力就是他們了,我準(zhǔn)備先從吞掉他們開始!
宛桃下意識地抓住了他的衣袖:“這樣是不是太危險了?”
孟尋低頭親了一口她粉嫩的腮幫,她身上的香味又讓他心猿意馬了。
他壓低了聲音:“你看我什么時候做過沒有把握的事情,你就放心地,好好地待在這里,我要送你一整個盛世!
宛桃抬起頭,撞入他深邃的眸子,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他露出這樣的表情,說明心里沒在想好事。
宛桃趕緊站起來:“那啥,我去看看廚房里的點心做好了沒有。”
孟尋拉住她的手,略微一使勁,又把她帶了回來:“不急,等會再去。”
事實證明,宛桃果然沒料錯,他這個等會,一直到外面天都黑了。
宛桃都被折騰得要散架了,幽怨地看他一眼:“你去拿晚飯過來,我不想下床了!
孟尋神清氣爽,屁顛屁顛地應(yīng)了一聲,就去拿晚飯了。
一溜煙又回來了,殷切地端到床前:“我喂你。”
宛桃氣呼呼地瞪他一眼,心里卻甜得很。
只是這段時間又不能見面了,他們什么時候才能安穩(wěn)地待在一起呢?
次日,孟尋便領(lǐng)兵出了城。
她在鳳城里守了幾個月的時間,處理一些事務(wù),閑下來的時候就一直提心吊膽。
前面?zhèn)骰貋淼挠薪輬螅灿新鋽〉臅r候,她的心隨著起起落落。
三個月的一天早上,宛桃睡過頭了,等她迷迷糊糊地穿好衣服推開門,正好看見孟尋走到門口。
她陡然清醒。
一別這么多天,孟尋瘦了一圈,臉上也都是胡茬。
他站在陽光下,微笑著看著她。
瞧著他的得意樣兒,就知道這次是成了。
宛桃憋住眼淚,向他跑去,撲進了他的懷抱。
這些天她真是日夜提心吊膽,好在他終于回來了。
孟尋將宛桃抱在懷中,聞著熟悉的香味,才感覺自己又活了回來。
其實這場同陸州的大戰(zhàn),他并沒有什么把握,盡管孟家軍都是精兵,但兵力懸殊還是太大,只是在這種亂世,不可能安穩(wěn)地占據(jù)著鳳州沒有作為,四周的勢力都虎視眈眈,即便他不招惹陸州,陸州也早就盯上了這塊肥肉。
讓他沒想到的是,如有神助,在戰(zhàn)場上運氣陡然變好,天氣地勢,所有的一切都在于他們有利的情況下發(fā)展,而且陸州內(nèi)部似乎發(fā)生了混戰(zhàn),分成了不同的幫派,個個擊破,雖然用了不少的時間,但是難度大大降低了。
陸州已經(jīng)被占領(lǐng),陸刺史也被捆了回來,跟他的兒子關(guān)在了一起。
這次吞并,鳳州的勢力陡然變?yōu)榇罅鹤畲蟮膭萘,之后的占領(lǐng)就更為容易,而且梁帝已經(jīng)不得人心,屠殺孟家的行為已經(jīng)讓很多良臣對他失去了信心,孟尋也未被扣上犯上作亂的名頭。
當(dāng)然,這其中,宛桃動員的文人的筆力有很大的推動作用。
精神的力量也是無窮的,孟家軍漸漸地得到了大梁大多數(shù)百姓的擁護,在一年的時間里,就占據(jù)了大梁的大部分國土。
最后的那天午后,孟家軍打開了長安的大門,直逼梁帝的皇宮。
梁帝坐在昏暗的宮殿里,看著拿著劍走過來的那個少年。
他曾經(jīng)看著他長大,后來又親手葬送了整個孟家。
只是他沒想到,孟尋還活著。
他的聲音有些沙。骸澳愫芟衲銧敔!
孟尋一聲冷笑:“是啊,只是爺爺不會做我這樣的事情,你的命,你是自己送的。”
這個明黃宮從來沒有像今天這么暗,宮人四散而逃,他寵愛的姬妾不知所蹤。
他坐在這上面,這一刻,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他忽然想起他也曾經(jīng)有這么年輕的時候,那時候,他和孟天澤是最要好的伙伴,時過境遷,孟天澤或許沒有變,但他是真的變了。
死在孟尋手上,他倒也不覺得害怕了。
梁帝在宮中暴斃,新皇登上皇位。
他沒有急著鞏固權(quán)力,而是先集中了梁國的散兵,同孟家軍一起擊退了鮮卑。
鮮卑退出關(guān)外的那一刻,舉國歡騰。
孟尋是一個讓人期待的帝王。
消息傳到元府,杜氏喜極而泣。
她知道孟尋不是凡人,卻也沒想到他能做出這樣的大事來。
宛桃和孟尋完成了這些,第一件事就是回到通州城,拜訪了元家。
孟尋撲通一聲跪在杜氏面前,孟家剛落難之時,是杜氏不顧危險收留了他,后來又是他不辭而別,杜氏于他而言,就像是他的母親一樣。
杜氏的眼圈一下就紅了。
元太夫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停地回想這段時間元府有沒有虧待杜氏和林大樹。
她倒是沒看走眼,宛桃確實是個福星,幸而當(dāng)初不管怎么樣都沒有在明面上太得罪她。
代氏更加戰(zhàn)戰(zhàn)兢兢,她還毒害過宛桃,這下完了,宛桃成皇后了,她以后還有好日子過么?
他們內(nèi)心怎么掙扎,宛桃半點也不想管。
到了今天這個位置,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她同孟尋去做。
大到建設(shè)一個富足的國家,小到造出小寶寶來,都是重要的事情,哪有功夫去管他們。
只是不管怎么樣,有孟尋在身邊,他們互相依靠,就什么都不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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