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得到這個機會，”奧丁想了想之后回答，“不是作為10號而是作為3號，你擁有一個為自己開脫的機會，盡管讓你留在俱樂部里的可能性不大。”

    “多謝，”陸瑟在座位上坐直身體，由綠色熒光線條組成的面部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以芙蕾雅這個身份進(jìn)入組織的具體時間，想必不需要向奧丁你另行通報了，首先我不認(rèn)為這有違混沌俱樂部的規(guī)定，大家展現(xiàn)出來的性別、身材、聲音原本就都是假象。”

    就像通過指紋可以確定身份一樣，人類的聲紋也是獨一無二的，混沌俱樂部成員在發(fā)言時要么單純打字，要么通過硬件、軟件把自己的聲音進(jìn)行處理，已成通例。

    芙蕾雅的女聲，便是一種帶有電子回響的處理后音色，像是紅警或者英雄聯(lián)盟里邊的游戲提示音。

    “如果你從頭至尾使用芙蕾雅的身份，我是不會對你進(jìn)行任何追究的。”奧丁說，“就好像5號一樣，她本身是女性，卻偽裝成男性，如果我因此處置了你，那么我也要因此處置5號。”

    “誒？已經(jīng)確定5號是女性了嗎？”陸瑟說，“我原本還擔(dān)心芙蕾雅的真相被戳穿之后，混沌俱樂部的高層會議連一個真正的女性都沒有，實在是讓人覺得寂寞呢現(xiàn)在這樣真是太好了！”

    “不要想岔開話題，”奧丁的語氣仍然很嚴(yán)肅，“你和5號的情況不同，為了你的個人目的，你為自己構(gòu)造了兩個身份同時加入俱樂部，自己向自己求愛那出鬧劇嚴(yán)重地敗壞了平臺的風(fēng)氣，進(jìn)而傷害了俱樂部的整體利益！”

    “稍等，”陸瑟擺手道，“這里需要著重解釋一下，我在r當(dāng)中編寫提線木偶模塊，事先將芙蕾雅的動作和聲音錄制好，在例行會議上表演雙簧絕非是為了好玩，而是為了揪出那個跟林氏集團(tuán)達(dá)成秘密合作的家伙。”

    “所以說8號以為3號在和他一起對付你，其實他才是被3號對付的那一個”奧丁嘆了一口氣，“其實騙局并不新穎，但是你成功利用了大家的盲點，你和芙蕾雅激烈爭吵讓大家不會懷疑你們是同一個人，甚至連芙蕾雅在通訊軟件上面使用企鵝圖標(biāo)這樣的細(xì)節(jié)也做到了，8號認(rèn)為你討厭企鵝，所以絕對不會用企鵝圖標(biāo)。”

    “想要騙過敵人，就必須先騙過自己人。”陸瑟感慨道，“這件事我連自己的妹妹和基友都沒有透露，所以請相信我在俱樂部當(dāng)中的欺瞞行為并非出于惡意。”

    “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并沒有錯，”奧丁說，“混沌二字就代表我們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但這并不意味著你可以用一己之私來浪費大家的時間，你如何證明自己的行為對俱樂部是有意義的？”

    “當(dāng)然，”陸瑟回答，“俱樂部的禁條是不得成為任何國家的鷹犬，以及不能隨意人肉同伴，8號被林氏集團(tuán)收買來對付我，違反了第二條，本身已經(jīng)形同背叛，只不過他畏懼于你奧丁的威能，在我和3號鬧掰并宣稱進(jìn)行決斗之前，不敢有什么大動作。”

    “所以10號你為自己辯護(hù)的理由是，通過演戲來鏟除了8號這個叛徒嗎？然而別忘了我并不需要你的幫助，在俱樂部里，我鏟除叛徒并不需要借助任何他人之力，哪怕需要鏟除的叛徒是芙蕾雅也一樣”

    組成奧丁的綠色線條剎那間變得陰森起來，讓奧丁生氣的后果是非常嚴(yán)重的。

    “但是這樣無助于組織的團(tuán)結(jié)，”陸瑟膽大包天地打斷了奧丁的話，在俱樂部當(dāng)中很少有人敢這么做，“我承認(rèn)你非常強大，是那種如果我是國家元首，寧愿殺了你也不會把你拱手讓人的那種強大但混沌俱樂部的建立基礎(chǔ)是有問題的，大家在這里交流技術(shù)，發(fā)布懸賞，但這些事不可能讓所有人都生活無憂，總會有人禁不住金錢的誘惑投入大企業(yè)或國家政府的懷抱，換言之，這里的土壤就會滋生叛徒。”

    “難道說你有解決方案？”

    “至少近期的解決方案，我有。”陸瑟頓了一頓，“像咱們這種見不得光的組織，有什么會比用恐懼來統(tǒng)治成員更好的辦法呢？”

    “奧丁，你的黑客能力是讓大家望塵莫及的，但是其他方面則太容易被預(yù)測。現(xiàn)在的你就像是一個弓箭天下無雙的國王，大臣們雖然知道沒有人能逃過你索命的利箭，叛逆的后果就是死，但仍然會打其他大臣的主意，讓你的國家暗流洶涌。”

    “我和芙蕾雅所做的事情，如果對外公開，那么你的威信就會進(jìn)一步降低，盡管其中的重要原因是你顧及芙蕾雅的**沒有主動人肉過她，但普通人不會像你這么高尚，他們會連你的黑客能力也一并質(zhì)疑。”

    “我們完全可以不必這么死板，換個角度，假如我和芙蕾雅是真真正正的兩個人，而我們在你的授意下演了一場戲，目的是為了揪出8號這個叛徒并給予他應(yīng)得的懲罰，那么大家的想法又將如何？”

    奧丁思考了整整30秒。

    “也就是說，你希望我跟你繼續(xù)把戲演下去，你仍然是你，芙蕾雅仍然是芙蕾雅，我則變成了一個會玩弄權(quán)術(shù)的黑客？”

    “這對整個俱樂部是好事，”陸瑟趁熱打鐵，“你的個體能力過于強大而不屑跟人合作，這讓心懷不軌者只需要防御你一個人就行，現(xiàn)在3號和10號跟你上演了一出如臂使指的好戲，從此以后在大家眼里你將是一個真正的領(lǐng)袖，而不僅僅是一個把刺客技能點滿的暴君。”

    “那么你仍然會一人分飾兩角？”奧迪問，“繼續(xù)用芙蕾雅的身份來挑動其他人身上的雄性荷爾蒙？”

    “不，”陸瑟笑道，“這個光榮的任務(wù)以后就交由奧丁你來完成了，我會把提線木偶程序共享給你，扮演芙蕾雅所必需的各種素材也一并打包。相信我，在這種由綠色線條組成的低分辨率世界當(dāng)中，扮演一個美女相當(dāng)容易要知道男性是那種沒有明確證據(jù)證明異性是丑女的情況下，自動默認(rèn)對方是美女的生物啊！”

    “美人計，對吧？”奧丁的嘴角升起一抹苦笑，“以男性為主的黑客會蠅聚到芙蕾雅周圍，甚至俱樂部外面的人也會慕名而來。我把控了芙蕾雅的言行，就可以為了俱樂部的利益而提出各種任性要求，自然就會有很多人為了向芙蕾雅獻(xiàn)殷勤而爭相出擊。”

    “沒錯，”陸瑟點頭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芙蕾雅的命令比你的命令要更快得到執(zhí)行，你甚至可以在空出來的8號位置上再虛擬出一個女黑客，我建議使用蘿莉體型來和芙蕾雅的粉絲加以區(qū)分那樣混沌俱樂部就有了其他黑客組織所沒有的優(yōu)勢我們這邊有很多妹子，雖然除了5號是真妹子以外其他的都是假冒，但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難道這樣做不是踐行了我們的混沌本質(zhì)嗎？”

    “哈哈哈哈好一個混沌本質(zhì)！”奧丁干笑幾聲后略微提高了音量，“10號，我接受你的提案，雖然這有可能讓混沌俱樂部變成更多黑客心中的婚戀平臺，但瑕不掩瑜，能夠和各國政府以及大企業(yè)的金錢攻勢一爭長短的，恐怕也只有宅男們對黑客妹子的幻想了！”

    “那么請允許我就此下線，”陸瑟說，“我從8號那里得到了一些病毒樣本，依靠它，我可以還原之前被病毒破壞的加密檔案。”

    “等等，”奧丁阻止道，“你先把提線木偶程序的使用方法教給我，還有調(diào)音軟件有什么使用竅門嗎？我可不想在操控芙蕾雅的時候出現(xiàn)破綻，雖然你的黑客水平不如我，但是偽娘水平恐怕是我終其一生也無法達(dá)到的高度”

    “奧丁，你這是夸我還是罵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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