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美并不愿意痛痛快快地把壓歲錢給愛麗絲,這時愛麗絲的肚子卻咕咕叫了起來。
為了避免愛麗絲尷尬,陸瑟從旁解釋說:“我們出來得匆忙,本來打算在路上吃一點,結果快餐店都沒開門。”
“肯德基麥當勞也沒開門?”
周小美尤其善于戳穿兒子的謊言。
在床上打坐的爺爺打圓場:“正在長身體的年紀,不吃飯是不行的。灶臺那邊有我帶回來的素齋,不見得合你們的口味,餓得受不了就吃一點吧。”
陸瑟進門時看到廚房里有兩個素點心盒,其中一個打開的里邊,擺著花樣不次于稻香村的各式糕點。
愛麗絲不想顯得自己貪吃,剛想再和陸瑟的母親爭辯幾句,肚子卻不爭氣地叫得更厲害了。
從早上開始空腹跑了這么遠的路,陸瑟也很餓了,到了突然站起身會眼冒金星的程度。
“愛麗絲,爺爺的素齋還是挺好吃的,咱們吃一點再回來。”
饑餓蘿莉沒有再堅持,向爺爺和陸瑟的母親分別點頭示意后,跟在陸瑟后面去了廚房,
向爺爺點頭時,目光是非常尊敬的,向周小美點頭時,目光中卻暗含一種反復念叨“壓歲錢壓歲錢壓歲錢”的怨念。
“不能助長這小丫頭的囂張氣焰!”
陸瑟和愛麗絲圍在灶臺旁吃糕點,可以聽見從里屋傳出來爺爺和媽媽的談話聲。
不常住人的老房子,雖然有定期整修,但歪斜的木門即使關上了也不隔音。
嘴角沾著糕點渣,如同警惕松鼠一般的愛麗絲,用眼神表達自己的不滿。
陸瑟伸手示意要愛麗絲保持冷靜,果然里屋的話題開始被爺爺主導了。
“小美啊,你在南極搞科學,是懂道理的人,怎么能總是靜態地看問題呢?”
“你說的陸瑟和愛麗絲的情況,我了解了。你不能接受的主要問題,不就是愛麗絲年紀太小,這么早就談婚論嫁不合適嗎?”
“12歲是小了點,可陸瑟也只不過是17歲,男女之間相差5歲簡直太平常不過。現在未成年,難道以后就永遠未成年了?”
屋外的愛麗絲如夢方醒:“誒?原來這么主張才是正確方法嗎?是愛麗絲太著急了?”
“可是跟陸瑟有過婚約的明明是林琴”
“有過,就代表現在沒有啰?”
爺爺的聲音總是那么不緊不慢,如果老師上課的時候采用這種語調,能讓睡著的學生數量超級加倍。
“子女的感情問題,我的建議是長輩們少管。誰喜歡誰,誰不喜歡誰,這是緣分。往玄了說,能遇見就是天命,能遇見還能喜歡,是天命中的天命。”
“父母非要為了子女的婚事跟老天爺斗,最后很難有好結果。愛麗絲小小年紀就有三個學位,也不適合拿她當普通的小孩子看,不如就把選擇權給他們自己,順其自然如何?”
周小美嘆了口氣不說話了,但能感覺出并不服氣,心里還是認定林琴是更好的對象。
“太好了!看來爺爺是支持愛麗絲的!”
愛麗絲盡量小聲地宣告自己的得分。
陸瑟忽然想到,這樣一來,豈不是媽媽支持林琴,爸爸支持焦青青,爺爺支持愛麗絲
三個長輩分別支持三個不同的女孩,別人是三位一體,你們這是要三家分晉嗎!
里屋談話的聲音小了下去,過了一會,周小美垂頭喪氣的走了出來,愛麗絲急忙坐正身體,擺出剛才并沒有豎起耳朵偷聽的樣子。
嚼食物的動作也做得很小,除了能顯得穩重一些,更重要的是要隱藏換牙期缺了一顆牙。
周小美卻直直朝愛麗絲走來,從身后拿出一只紅包,不情愿地碰了碰愛麗絲的肩膀。
“聽小佳說,林光政她給了壓歲錢。你是林光政的女兒,我總得給點回禮。”
“不過我也不是財主,錢包里只剩這些現金了,你要就拿著,要是嫌少”
“一分錢也要!”
愛麗絲喜滋滋地雙手接過紅包,只確認了一下不是空的,然后就不關心到底是多少錢了。
陸瑟從旁邊看到,紅包正面描金畫著一只搬元寶的老鼠,后面還有喜慶的云彩和燈籠。在碩大的“春”字上邊,還配了兩行小字
中國順,家家安康。世界順,人人發展。
潔柔紙巾,祝您新春快樂。
所以說這是買紙巾附送的紅包嗎!看爺爺家門口堆著的紙箱,這應該是爺爺拿出紅包,然后讓老媽塞錢進去給愛麗絲吧!
果然,沒有爺爺那邊的壓力,老媽不會這么輕易認輸的。
“伯母新春快樂!明年愛麗絲還會來拜年的!!”
愛麗絲似乎是照著紅包上的喜慶話,再次給周小美拜年,周小美兩眼瞇起,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陸瑟,我先走了。你爺爺說等你吃飽了,就一個人到他屋里去,他要單獨跟你聊聊。”
周小美離開后,愛麗絲的壓力大大減輕,這時才想起剛才吃糕點一直沒喝水,邊把紅包收起,邊噎得難受。
“唔唔”
“喝這瓶水。”
陸瑟伸手把身后的一瓶礦泉水拿過來,然后指了指更后面的裝礦泉水紙箱。
“不夠的話那邊還有,自己拿。”
做了這些之后,陸瑟用濕紙巾擦了擦手和嘴,移動到了里屋。
身邊粗糙的磚墻凸顯出時光的痕跡,讓人恍惚間回到了80年代的鄉村電視劇中。
先掩住門,然后在正對爺爺的折疊椅上坐好。
利用這段時間調息的見空和尚,對著孫子睜開了雙眼。
“陸瑟啊,我知道江湖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強。可愛麗絲雖然是名牌大學畢業,爺爺我也不是文盲,當年也在哈佛學院深造過呢。”
“誒?我怎么沒聽說過?”陸瑟一愣,“爺爺你出過國?”
“準確地說,是參加過哈爾濱佛學院的揭牌儀式,四舍五入就算哈佛吧。”
“噗!!”
在外面喝水的愛麗絲噴了出來。
因為被逗笑嗆到了水,愛麗絲不好意思再繼續偷聽,小聲咳嗽著去了后院。
陸瑟暗想:可別被防疫人員當做疑似病例給隔離了
忽然發現,爺爺故意說了個笑話,就是為了防止讓愛麗絲繼續偷聽。
“陸瑟啊,下面的這些話,我對你爸爸也沒說過。”
果然,是不適合愛麗絲聽到的內容。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并不稀奇。不過有些事情可以順其自然,有些事情得加倍小心。”
“最近我聽說韓國財閥們,開始給自己上學的兒子做結扎手術,防止兒子在學校亂搞鬧出人命。”
“手術傷身,我是不希望你也去做的。不過該做的事情,不該做的事情,你應該心里有數。千萬不要像爺爺我一樣,做出一些讓自己后悔的事”
“誒?爺爺你云游四海,還有至今不能釋懷的事情嗎?”
“有,有啊。”
見空和尚的雙眼直視前方,卻好像在注視若干年前的時光塵埃。
“有一年,我去外村超度一位寡婦不是,是超度一位寡婦的丈夫。”
“恰逢暴雨傾盆,屋頂漏雨,寡婦在靈堂大哭,說是丈夫死了連老天爺也欺負她。我于心不忍,就幫她修好了屋頂,也沒收超度的錢。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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