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好車后,欽天和劉楠來到了地址上的那棟樓。
不出意外,張沖就在樓下站著,看到兩人之后,立刻跑了上來。
“我不敢上去,一直都在等著你們。”
“那是你爸媽,應該不至于要害你。”王雅道。
張沖表現出了一副你不懂的表情,隨后用卡刷開了樓棟的防盜門,帶著欽天他們走了上去。
“這房子不便宜吧。”欽天隨口道。
“還好,我買的時候三萬,現在好像漲到五萬了吧。”
“很不錯了,你們化妝師平時都要學些什么啊。”
“額....也沒什么了,主要看著像真的就可以了。”
“哦。”
欽天沒有在說話,從對方猶豫的態度上,基本上已經斷定他所謂的化妝工作完全是借口。
賺了這么多錢,還這么低調,并且需要編造一個看似正當的行業。
這孩子,
不是什么好貨。
三人乘坐著電梯,最后來到了1802的房門口。
“我....”張沖站在門口,手里拿著鑰匙遲遲不敢開門。
“我們是專心的,放心。”
有長斧在身,欽天倒是對一些鬼怪之類并不太當一回事,再加上身邊站著可是實打實的陰差,就更沒什么好怕的了。
張沖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隨后開打了房門。
“門不錯啊!”欽天道。
剛才開門的時候,竟然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張沖訕訕笑了笑,站在門口并沒有進去。
“這么了?”
“我....不敢進去....”
“一個男人,這么膽小?”
王雅開口道,隨后率先走到了房子之中。
“大師,你女朋友膽子真大。”
欽天沒說話,事實上大部分時候他都覺得王雅更像是一個男人。
也許那副妖嬈的身軀之下,真的可能住的是摳腳大漢。
“走吧,我們一起進去。”
率先進去的王雅已經打開了房間的燈,欽天說完之后也走了進去。
房子約莫百十個平方左右,屬于那種日韓簡約的裝修方式,黑白灰三種顏色的搭配之下,讓人看著很舒服。
“那個是我的房間,那間就是我給她住的。”
張沖指著洗手間旁邊的一間房子道。
“嗯,你去看看。”欽天道。
“不用去了,什么都沒有。”王雅道。
“你這么知道,昨天晚上真的擺著遺照和靈位。”
張沖解釋道,隨后大著膽子走到了房間的門口,手搭在門把上,輕微扭動。
“吱....”
應該是很久沒人住的關系,房門有些生銹。
“你說的遺照呢?”
欽天站到門口,看到房子里只擺著一張小床,根本就沒有什么女人或者遺照之類的。
“這這么可能?”張沖面露驚訝。“那天我明明看到那個女人....她就站在這里,遺照就擺在這個位置。”
張沖站在屋子里,不斷地描述著當時的場景。
可是這間屋子看起來只是有些灰塵,并沒有他說的那些東西。
“你這么看?”王雅道。
“我剛才問過保安了,你家里最近沒有來過人,更沒有女人住在你家里。
這一切,應該是你自己嚇唬自己。”
“不可能,我明明就看到那個女人昨天晚上出現在了這里。這....這么可能呢....”
張沖整個人變得有些歇斯底里,對著在房間里不斷的大吼大叫了起來。
“走吧。”
“不管了?錢也不要了?”王雅有些意外。
“事都沒干,要什么錢啊。”
隨后欽天和王雅兩人走出了張沖的家,對方沒有阻攔,依舊沉浸在疑惑之中。
兩人上車后,王雅將車子開出了必貴園,隨后問道:
“去哪?”
“隨便逛逛吧,好久沒有出來逛過了。”
王雅點了點頭,之后車子就開始了漫無目的游蕩。
天色灰沉沉的,整個華亭一片燈火通明,一輛小車穿行在街道之上,很不起眼。
和每一個放棄家鄉來到華亭生活的人一樣,欽天也曾想過在這大城市中活出個人樣。
只可惜生活真的不像是拍電影,或者是寫一本小說。
鏡頭一轉,筆風一揮,就能夠變成億萬富翁,或是走上人生巔峰。
現實就是現實,它最折磨人的地方,就是每一步,都需要你用一天天的時間去堆積,不能快進,也沒有金手指。
“想起以前了?”
“嗯,想起開專車那會了,每天游走在大街小巷,永遠不知道下一個上車的客人會是誰。”
“那樣的生活,也很累吧。”
“沒有人是輕松的,大家都一樣。”
就在兩人愉快交流的時候,灰蒙蒙的天空就像是蓄滿水的池子,溢出了一滴滴的雨水。
很快,雨水已經打濕了整個車窗,透過車窗往外望去,整個世界都是一片朦朧。
這讓欽天想起了在監獄遇到的幾個離奇死去的犯人。
他們的尸體被裝在一個個袋子里,血液流下的時候,好像也是這般的朦朧。
現在基本上能夠斷定老道跟狐貍之間至少是認識的關系,
甚至更有可能,狐貍就是老道,老道就是狐貍。
那么殺掉了六個人的老道,該這么去評價他?
“你和林正林是這么認識的?”欽天道。
“那個老道嗎,我去世的時候,他收留了我,然后讓我當上了鬼差。”
“看你的樣子,當鬼差的時間并不長吧?”
“三年左右吧,15年3月1號得到的陰陽冊。”
一五年,三月一號,那不正是自己入獄的日子,有這么巧合的事情嗎?
“你看,那個乞丐!”王雅把車停到了一旁,指著人行道。
一個失去了雙腿的乞丐用雙手不斷撐著地面,依靠著身體下面的滑板,艱難的在雨中前行著。
欽天很快就認了出來,正是之前在自家店鋪門口耗了一下午的乞丐。
看來因為今天收成不好,所以這么晚了還在外面。
“爽吧?”王雅道。
“什么?”
“看到跟自己作對的人在路上淋著雨,還是一副這么凄慘的樣子,心里是不是感覺到很爽的感覺。”
“額,我沒有把他當成對手。”欽天道,隨后頓了頓開口說道:“倒回去吧。”
“還說不爽,是不是想多看兩眼?”
哼,
男人,
都是大豬蹄子。
嘴上這么說,但是王雅還是掉了個頭,慢慢的靠近著乞丐。
車速很慢,意思也很明顯。
你想看,就讓你多看一會吧。
“車上有傘嗎?”欽天道。
“額?車上看看就好啦,你還要下去看?”
“不是,我要給他。”
“在后備箱里,我等下停好車之后你去拿吧。”
雖然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樣,但是王雅也并沒有多說什么。
隨后她將車子停在了路旁,但是欽天卻并沒有下車。
“我想,不用給他傘了。”
額?
你這翻臉比翻書還快把。
心里想著,王雅再次看向不遠處的乞丐。
隨后她看到一輛新款的GL8停在了乞丐的旁邊,隨后從車上下來了兩個男人,把乞丐像是扔垃圾一樣扔到了車上。
“這是搶劫?”
“你會去搶劫一個乞丐?”
“好像不太會,可是究竟是這么回事?”
“跟上不就知道了!”
說完話后,欽天拿出手機再次看起那部沒看完的電影。
“好吧,反正也沒什么事,你看的什么電影啊。”
“‘發條橙’1972年的片子。”
老古董....
王雅在心里嘟囔了一句,隨后開著車跟上了那輛GL8。
“你看,它又帶走了一個乞丐。”王雅道。
“嗯。”欽天頭也沒抬。
“有那么好看嗎?”
“還好,我只是在考慮電影里的一個問題。”
“什么?”
“一個人壞人,或者一個普通人,有沒有可能被訓練出反射弧,以至于導致它一輩子都形成某種心理疾病。
例如,一個酷愛犯罪的人,被強迫每天觀看二十個小時的血腥場面。
這個人會不會從此在心里不敢反抗,變成一個恐懼犯罪的白癡。”
“斯德哥爾摩綜合征?類似被綁架的人最后愛上了罪犯?”
“不是,跟那個區別很大。
有些象是某個教授為了讓孩子們戒除網癮,所以每天都讓他們接受電擊。”
“那不是教授,那是禽獸。”王雅矯正道。
“我覺得那個教授只能算得上禽,加上家長才能算的上禽獸。”欽天微笑道,隨后看向前面那輛GL8,
一路上這輛車里至少已經裝了五六個乞丐。
基本上已經繞著整個紅浦江轉了一個圈,通過王雅的了解,這樣的車子,好像并不只一輛。
最后,那輛GLB開到了張江路的附近,隨后駛進了一家工廠。
“他們來這里干嘛?這里好像是都是工廠和寫字樓吧。”
“嗯,越文總部,也設在這里,不知道唐山現在在不在,這么久沒看到他了,還真是有些想他了。”
“可是那些拉著乞丐車子,這么會開到這里?”
僅僅是這半個小時,欽天和王雅已經看到了五六輛車子駛入了面前這棟廠房之內。
因為門口有保安的原因,所以他們的車子跟不進去。
“他們到底在搞什么鬼?”王雅道。
“你不覺得這些車子的運行軌跡很像是一種在畫一個圓嗎?”
開了那么多年的專車,欽天很快意識到這些車子就像是公司的通勤車。
奔跑在特定的區域,只拉那些特殊的客人。
“他們拉的都是乞丐啊,難道你以為里面是乞丐上班的地方?”
“呵呵,走吧,這里應該是他們下班休息的地方。”
“啊?什么意思?”
“這里應該是乞丐的宿舍,白天他們就出去要錢,晚上回來這里休息。”
“這....”
“走吧,這也不是我們該管的。”
王雅點了點頭,發動汽車后準備掉頭。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奧迪A6停在了廠門口,隨后一個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這個男人下車后打開了后備箱,領出一箱東西放在了門衛室,隨后開著車駛入了廠區之內。
欽天看到那個男人之后,臉上露出了怪異的笑容,開口道:
“看來,
我們要進去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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