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日晴有點不耐煩,說:“我知道了,沒什么那就這樣吧。”
邵遠喜知道說得話過了頭,惹許日晴不高興,馬上改口說:“先別掛電話,你問的事情我還沒回答。”
許日晴說:“算了,我也不想提拔,也不想送物,我本身對送物很反感,去辦這種事讓我很無奈。”
邵遠喜說:“沒關系,這種事你不想去辦,我可以幫你辦。”
他可以幫自己去送禮,那太好不過,自己省事多了,許日晴說:“真的嗎?只要能把這個事辦成,花多少錢都沒問題。”
邵遠喜說:“許組長,有的時候找領導辦事不是說花多少錢的問題,有的時候花得的錢不一定能起到效果,有的時候花不多錢,效果都很好,這叫一兩撥千斤。我們現在要找準領導的喜好,領導喜好什么?我們就滿足他什么需求?這種事情其實很好辦。你知道兩位部長喜好什么嗎?”
這個問題,許日晴那里知道?她很少到領導家里去,平時也很少打聽他們的情況。
許日晴說:“這方面我是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
邵遠喜說:“你不知道沒關系,我可以幫你打聽。”
打聽這種事情,邵遠喜有的是渠道,他是專門干這種事的人,還怕打聽不到兩個部長的喜好?
許日晴激動道:“那太好了,要我怎么配合盡管說,不過,這件事越快越好,免得夜長夢多。”
邵遠喜想,這個許組長怎么不跟我交實底,想去什么地方高就,總有自己的想法吧。
邵遠喜問:“你有自己的目標嗎?”
許日晴遲疑了一下說:“趙大才子建議我去擔任廣電局局長,從專業來講,我也比較適應這個崗位,廣電局也是在宣傳部領導下的一個獨立部門。”
邵遠喜想,這個女人不一般,她能得到趙筱軍的支持,趙筱軍應該在劉書記面前提到過,只要劉書記能點頭同意,她的事情就能成功一半以上。如果她能當上廣電局局長,自己今后求她辦事的機會就會多起來。想到這,邵遠喜說:“這個崗位最適合你去,如果向你自己的部長提出來,他一定會重點為你考慮。再說,有趙大才子在背后助力,你的事情可以說大功告成。”
許日晴說:“沒你說得這么容易,這個崗位競爭的人很多,目前廣電局臨時負責人、副局長杜春生就是一個很有實力的競爭對手,說不定他已經下手。”
確實被許日晴說準了,杜春生已經提前下手。杜春生也想借這次機會,把自己扶正,當個廣電局一把手。
柳仙子的叔叔,原廣電局長謝材壽出事抓起來后,杜春生也沒想到自己能成為局里的臨時負責人,如果沒有這件事,他也不會想到去爭取局長的位置。
不過,杜春生走得是另外一條線,他通過柯本超,找到了林少常市長。
當然,杜春生這次很舍得花錢,有孤注一擲的嫌疑,送了一個大禮包給林少常,林少常當場沒有答應杜春生,只是說盡量爭取。
一方面,杜春生沒有機會打進劉書記圈子里另外,他有一種考慮,劉書記剛來夷州,應該還沒有站穩腳跟,如果自己當廣電局長這個事林少常不同意,也是不好辦!既然打入不進劉書記的圈子,倒不如找林少常幫助搞定,畢竟林少常是土生土長的夷州本土領導,這方面好溝通。
最后,杜春生決定,把法寶壓在林少常一個人身上,杜春生單方面想,只要林少常肯出力,能極力推薦,爭取一個局長應該沒問題。
可是,杜春生萬萬沒想到,他有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那就是許日晴。
林少常也知道,人事關系最后拍板決定權在劉書記,自己只有提供參考的權力。召開常委會時,如果出現重大分歧時,只有通過舉手表決,但這種情況很少發生,因為在召開常委會討論重要人事安排前,組織部長會提前征求市長和書記兩位主官的意見,接下來還要召開書記碰頭會,最后,組織部長才能把人事安排的盤子端到常委會上研究決定,這是干部任免必需要過的一般程序。
林少常在官場上行走了這么多年,他是不會傻到,看到你杜春生的錢,就滿口答應杜春生的條件。在這種情況下,只能對杜春生打哈哈應付過去,到時看情況找機會爭取,如果爭取不到,只能找理由搪塞過去。
杜春生送禮從林少常處出來,自己要的是林少常的一個準信,可他的回答讓杜春生無法理解,很是納悶,是自己的禮物太輕,還是他心里有了別的人選?不得而知!
可杜春生確定這份禮不輕呀,那可是自己幾十年來的積蓄,丟進水里,那會發出很重的聲音。
邵遠喜在電話里說:“許組長,你有劉書記罩著,十個杜春生也不是你的對手,你就安心在家里等好消息吧。”
許日晴說:“劉書記這一關還沒有把握,關鍵現在兩個部長都沒辦法擺平,劉書記這一關那里容易過?還有,林少常市長那邊我也沒有找過他。”
許日晴故意把林少常提出來,看看邵遠喜有什么反映。
果然,邵遠喜發表自己的看法:“許組長,如果像你這樣找關系,恐怕效果不是很好,你要找準一個說話算數的人才管用,不能像撒胡椒面一樣遍地開花,讓領導知道你找過別的領導,到時出現互相推諉扯皮現象,那這件事就會變黃。劉書記和林市長,你選一個把握比較大的,然后集中精力攻破他,這就像打仗,只有瞄準一個目標,才有可能取得最大成功。”
許日晴再一次感到,邵遠喜這個人太厲害,做個駐江辦主任太屈才,他最少應該當個處級領導。
可邵遠喜自我感覺不是當官的材料,他倒認為自己是個做生意的材料。目前駐江辦主任這個崗位非常適合他,他是一個做關系、跑關系的全才。
用邵遠喜自己的話說,給他一個縣長當,也不一定感興趣,當縣長雖然有地位、有權力,可是約束性大、沒自由、壓力大、活得很累,瀟灑不起來。
邵遠喜習慣那種自由自在、沒人管束的生活,早上睡到自然醒,晚上玩到腰腿痛為止。
許日晴對邵遠喜這套行走于官場上的功夫佩服得五體投地,他怎么懂得這么多?說:“你說得很有道理,你幫我建議一下,我找誰最合適?”
邵遠喜真的搞不懂許日晴,這個問題很簡單,擺在她面前的路只有一條,就是通過趙筱軍找劉書記,只要劉書記肯出面,再大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還用得著再去找林少常市長嗎?她這樣問,是什么意圖?讓邵遠喜摸不著頭腦,他喜歡直來直去的做派,不喜歡藏著掖著。
邵遠喜實話實說:“許組長,要我說,你還是走趙大才子這條線,畢竟他原先是你的手下,說話方便,他肯定會盡全力幫助你,只要進入劉書記視野內,就算廣電局長的位置競爭不過別人,還有機會當別的局長,也可以到縣里頭當個二把手,不是不可能的事。”
許日晴聽到他這樣的建議很高興,自己只是輕輕地考驗他一下,沒想到他能貼心跟自己交流。
從許日晴角度考慮,她怎么會去走林少常這條線呢?那是不可能的,她有趙筱軍這個該死的幫忙,就像邵遠喜所說的,就算這次競爭廣電局長失敗,只要劉書記還在夷州當一把手,下一步調整到別的局里當局長也是很自然的事。
許日晴想,到基層縣里當個副書記也不錯的,直接當縣長那是不可能的,許日晴很清楚,自己基層工作經驗不足,只有在基層工作了一段時間以后,才有可能當上縣長。當然,那是退一步以后考慮的事情。
許日晴說:“你分析得很對,林少常市長我也沒有跟他直接接觸過,他對我也沒有更深的印象,我們宣傳口又不屬于政府所屬部門,很少有機會跟他對話。只是想進入劉書記的視野比較難,雖然有趙大才子幫忙,那也是我們一廂情愿的事。劉書記是個大人物,他來夷州不久,對夷州情況掌握還不夠,目前他肯定求穩為主,對人事安排他也要聽取各方面意見,不敢個人說了算。”
邵遠喜說:“你說得對,劉書記不是一般的人,要想進入他的圈子不僅需要機會,更要有什么東西打動他,讓他永久性記住你。不過,你沒關系,你有趙大才子幫助,說明你已經跨入圈子一半,簡單說,你一條腿已經跨入劉書記的圈子里。”
許日晴說:“你說得輕巧,單靠趙大才子在劉書記面前說,哪里管用?關鍵是趙大才子的話劉書記會不會聽得進去,假如劉書記不相信趙大才子,就算趙大才子在劉書記面前把我說成一朵美麗的花也不管用,唉!現在只能聽天由命了。另外,這次還全靠你幫我,把兩位重量級的部長擺平,也許有點希望。”
邵遠喜說:“這個問題不大,只是你提拔后,不要忘記我這個小人物,今后有求你的地方,還望你高抬貴手,多多幫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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