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但不知道好好珍惜,還整天胡作非為,以捉摸人為樂,他現在想想都想給自己兩巴掌想到便這么做了,右手揚起,臉上頓時五指印暴起,紅了一大片。
“你做什么!放開!”奎一見他自殘,立即撲上去將他的手緊緊拉住,不讓他傷害自己。
“哈哈哈哈......”結結實實打了自己幾巴掌后,不知公孫雨想到什么,突然放肆地大笑起來,笑聲悲愴,聲音詭異,足足嚇了奎一大跳。“阿雨,你怎么了?發什么瘋,又是打自己又是發笑的,你可別嚇我!”
公孫雨并不理他,想到之前他不知道離琉就是自己的親身父親,還往他的酒里加巴豆,害的他拉了好幾天,公孫雨十分慚愧,以后再也沒有人這么包容自己了,父親不僅不怪他,還一臉慈愛的保護他!想到這,公孫雨又傷心地落下淚來。
“阿雨,別難過了,伯父伯母在天上也不愿看你如此傷心,我們還是回去吧。”奎淚目,不愿見從來都嘻嘻哈哈,無憂無慮的人變成現在這頹廢的模樣,伸出顫抖的右手拉了拉他的衣角,想將他從臟亂不堪的地上拉起來。
只是公孫雨此時的心仿佛死了似得,任奎怎么拉他都不起來,雙腿彎曲,筆直地跪在墳冢前,眼淚一滴一滴地落了下來。
奎無法,只得跟他說起自己小時候的故事來安慰他,“我出生在漢國,家里祖祖輩輩都是佃農,缺衣少穿,家里很窮,窮的只能去地主家租土地來種糧食,但是地主苛刻,每年都要上交一大半糧食作為租子,剩下的根本不夠吃。我上面還有一個姐姐,長的如花似玉,當年她十二歲,我五歲,我們兩的感情十分要好,她常帶著我到處玩耍,就算我做錯事,姐姐也會一力承擔下來......”奎說到這突然停了下來,粗獷的臉上露出落寞的神情,狹長的眼睛直視地面,里面空洞傷感。
“……”公孫雨本來是認真的在聽著,見他突然不說了,疑惑地抬頭看著他。
奎不知道想到什么,無神地遙望遠方,良久才慢慢回過神來,見公孫雨一臉擔心地看著他,勾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之后的事你應該都猜到了,可惡的地主看上了我貌美如花的姐姐,非要納她做第十房小妾,我姐姐抵死不從,最后被逼的跳了井,而我父母因為受不了這樣的打擊,相繼離去,最后只剩下年齡很小的我,沒辦法我只能挨家挨戶的要飯吃,才沒有被餓死,最后走街串巷的雜耍藝人看我可憐,收留了我,也就是我的師傅,他就像我的親身父母一樣照顧我,愛護我,我跟感激他。”
奎一字一句訴說著當年的慘事,這么多年他從未對人提起,如果不是為了安慰公孫雨,他根本不會將自己的心一刀一刀破開。如今想起來還是十分傷感,仿佛當年的事就發生在昨日,多少個午夜夢回,他從睡夢中驚醒,哭著叫著爹娘還有姐姐。只是他們早已不在了,只留下他在這廣袤無垠的天地間孤獨的活著。
“奎……”公孫雨終于從失去父母的傷痛中回過神來,他沒想到奎的身世如此凄慘,也對,他們明月宮的人沒有幾個是家庭幸福的,全都是可憐人。
“那你還記得當年逼死你全家的地主嗎?有沒有回去找他報仇?”公孫雨問。
奎曬然一笑,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我當年離家出走時才五歲,對當年的事懵懵懂懂,只記得我家在一個很窮的小山村里,也曾回去找過,只是二十年過去了,當年的村落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那個地主,也因為有錢,捐了官,如今早已搬到了別處,想找到他,談何容易!”
“奎,對不起,讓你想起了當年的傷心事。”公孫雨緩緩站了起來,也不管自己全身都是濕濕的泥土,緊緊地擁住他。
“不關你的事,那么多年過去了了,我已經不傷心了。”奎強顏歡笑道。
“嗯。”公孫雨溫柔地拍了拍他。
奎輕輕地將下巴擱在他寬闊的肩膀上,半真半假道:“我找了那么多年都沒找到仇家,阿雨,你神通廣大,武功比我高多了,還會使毒,不如你幫我報仇吧!”
“好啊!敢欺負我的人,我一定讓他后悔來到這世上,到時候我拿著他的人頭給你當聘禮!”公孫雨終于不再那么悲傷,還是那么霸道,奎見他這樣終于放下心來。
“好了,我不過說說而已,你看你這么認真,還有誰要收你的人頭聘禮,太不吉利了!惡心!”
“那你是答應了?”想到以后自己再也不是一個人在這偌大的天地間游蕩,公孫雨一臉期冀地看著他,眼睛比天上的星星還亮。
“我、我不知道,你看著辦。”奎赧然,見公孫雨仿佛餓狼似得看著自己,一時有點腿軟。本來是安慰他的,這火怎么就突然燒到了自己身上,奎想后退已經遲了,公孫雨嗷嗚一聲便撲到了他的身上,非將他撕碎不可。
郎朗天空,烏云覆蓋了將近一個時辰,一滴雨都沒下,此時天空突然陽光普照,泥濘了幾天的伏魔山終于雨過天晴,兩個笑鬧的年輕人一掃連日來的陰霾,開啟了屬于他們美好的人生!
“好了,好了,別鬧了,伯父伯母都看著呢!”奎不想在長輩的墳前如此不尊重,連忙讓他停下來。
仿佛天神掐斷了時間,一切的美好戛然而止,悲傷重新爬滿公孫雨妖冶的臉龐,剛剛的笑鬧仿佛一場夢境。
奎知道又讓他想起了傷心事,暗罵自己白癡,“阿雨,我們回去吧,出來了這么久,宮里的人應該都很擔心我們,我們要盡快回去報平安。
過了很久,久到奎以為公孫雨不會回答他,只聽對方沉重暗啞的聲音傳來:“嗯,是該回去了,我們突然失蹤,老魏他們不知道著急成什么樣子。不過,我還有一件事沒做,等我做完了,就跟你一起回去。”
“什么事?”
“我要去村長家一趟,給他上墳,都是因為我他們一家才慘死,雖然如今離珞這個惡魔已經被消滅了,但是我必須去看看他們我才安心。”公孫雨道,村長一家給他幫助良多,他不能這么沒良心。
“這……”奎遲疑,離珞有沒有死他比誰都清楚,看著公孫雨頎長的身子,妖冶的臉頰,也許離珞現在正躲在他的身體里偷聽他們的談話呢!
不過,過了兩天都沒什么動靜,難道是伯父的元神將他壓制住了?
“奎,走了,發什么呆!”奎發愣的空擋,公孫雨已經走了十幾步遠,見奎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大聲喊他。
“哦,來了!”想到離珞的魂魄應該不會這么快出來搗亂,奎暫時放下一顆懸著的心,小跑著跟上公孫雨的腳步。
與來時不同,安家村人見了他個個臉色憤然,戒備十足,雖說村長一家的死不是公孫雨親手殺的,但是他也是罪魁禍首,如果不是他的到來,安家村還是個與世隔絕,平靜的小村落,如今不僅害死了那么好的人,還害的安家村群龍無首,誰看見他們也不會有好臉色。
公孫雨領著奎安靜地在崎嶇的小道上走著,他不是不知道眾人投來的不善的目光,但是這是他欠他們的,就是做出更過分的事,他也受得。
不知道是誰突然一盆臟水從天而降,雖然沒有澆到公孫雨身上,但是卻準確無誤地打濕了他的鞋子。淡紫色不菲的緞面吸水性極強,一會便變成了深紫色,濕噠噠的,公孫雨渾然不在意,繼續步伐堅定地往前走著。
“切!這臉皮真厚,要是我做出這么缺德的事,早就跳江了,省的在這禍害別人!”潑水的女人牙尖嘴利,罵得話十分難聽,臃腫的身體傾斜著靠在門板上,一臉輕蔑地看著他們。
“你!”奎看不下去,擼起袖子就要上去揍人,還沒動手就被公孫雨攔了下來,“奎,休要放肆,本來就是我們不對,她潑我們應該的!”
那婆娘見公孫雨不但不責怪,反而全部承受了,一時不好再說什么,半晌才從鼻孔里冷冷地哼一聲:“切!不要臉!”便扭著屁股進屋去了。里面頓時傳來一陣責備聲,許是自家男人讓女人少惹事,只聽女人尖細地聲音遠遠傳了過來:“我罵他怎么了,他害死了我們的村長,他活該!我沒拿刀殺他已經夠給他面子了!”
“你這婆娘,小點聲,他可是女魔頭的兒子,是個怪物,誰知道他會不會什么奇怪的術法,小心到時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男人立即大聲制止。
“來啊!來啊!我怕他我名字倒過來寫......”女人的聲音越來越遠,直到聽不見。
又經過另一家門前,只見這時從里面出來一個高高大大的漢子,漢子背著弓弩,似乎要出去打獵,見到公孫雨和奎,臉上震驚的神色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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