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凡望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
腦海中，浮現的全是他往日盛氣凌人的模樣。
想起往日的種種，王不凡突然感覺，有些抑制不住心頭的憤怒。
“我問你！！”
王不凡深吸一口氣，控制住翻涌內心的他，突然加重了語氣：“五天前，究竟是誰把我敲昏的？！”
王大力咬著牙，緊閉嘴巴，扭頭望向一邊。
這是他最后的倔強。
王不凡心里冷笑連連。
他雖然沒有親手殺過人，但也有不少黑衣人算是死在了他的手上。
經歷了生與死，他的身上早已無形中多了一股煞氣。
憑著他加起來早就超過30歲的靈魂，還治不了一個叛逆期的少年？
伸手捏住王大力的下巴，強硬掰過來讓他凝視自己。
王不凡突然咧嘴笑了：“跟你說件事，我在外面的時候，聽到一個故事。”
王大力望著王不凡笑起來的模樣，突然感覺頭皮一陣發麻，下意識問道：“什……什么？”
“有人告訴我，一顆顆的拔掉一個人的牙齒，然后砸碎碾成粉末，再敷在這個人的牙根上，就會很快的重新長出牙齒。”
王不凡裝作沉思狀：“我一直懷疑這個故事是假的，奈何從來都沒有機會證實。”
王大力漸漸瞪大了眼，他已經猜到了什么，連臉頰都嚇得打顫。
王不凡突然再一次，沖他咧嘴笑了：“要不，今天我就拿你做試驗吧，你看，你有幾顆牙都長歪了，多難看呀！重新再讓它們長一次吧！”
“不！不！我不！！”
王大力嚇得滿臉是汗，他已經顧不上渾身被打的疼痛，瘋狂掙扎開來想要逃竄。
可是，王不凡一把就捏住了他之前被錯位的手腕，疼得他立刻一陣呲牙咧嘴差點癱瘓下來。
縱然如此劇痛難忍，但王大力還是強忍著說道：
“王不凡！你不敢！你要是亂來，戒律堂是不會放過你的！”
戒律堂。
是管制、約束王家少爺們的重要地方。
年少輕狂難免犯錯，如果哪個孩子違背了家族定下的戒律，又或者是尋釁滋事、破壞財務等等等等……
就要受到戒律堂的處分。
處分以體罰為主，最輕度的便是，由管理老家直系里的執事親手掌摑。
視惡劣程度而采取不同方式的處罰。
最重要的是！
每個少爺每次犯錯，都會被戒律堂記下，視惡劣程度進行扣分。
扣到一定分數，將永遠失去家族族長的繼承權。
不止如此，當成年之后，這個分數會送回國都家族族長那里，由族長和退位的長老團核定安排去留。
在王氏家族的歷史上，如果分數太少，會被發配留守老家擔任教官、訓練私軍等職務。
一輩子，都將與身在國都的家族核心無緣！
如果分數再少下去的話……則會發配到家族在外省的產業里去，負責打理家族產業，不止遠離了家族核心，也遠離了老家。
要知道，就算在老家擔任教官、訓練私軍的話，有功勞也很有可能被調回國都。
就算沒有功勞，在老家也完全會過的很舒服。
說不定，等自己培養過的王家后代，日后當了族長或者家族要職，運氣好的話，還能重新返回國都呢。
但要是被調到外面去打理產業，那真的是一輩子都沒有絲毫希望了。
而如果再要繼續扣分下去的話……
就會被強制安排進前線軍隊的最底層！
跟那些應征入伍的平民待在一起，能不能爬上來，或者重新回到國都，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看似返回國都的概率最大，實則，在王氏家族的歷史上，曾經有不少戰死在前線的后人。
能立下偉大軍功，并且重新返回國都，在家族核心擔任要職的……一個都沒有！！
如果分數再繼續少下去……
會被認定為家族的危害，被長老團審判后，由當代族長親手砍下頭顱。
……
正因如此，戒律堂幾乎是每個王家少爺的噩夢。
雖然，戒律堂也會根據后人的表現，選擇給予加分，但那需要很優異的表現，想要達到極其困難。
所以，一旦被戒律堂確認處罰扣分的話，那基本，這個少爺的前途就一片黑暗了。
當然，為了不讓后代破罐子破摔，在處罰扣分后，還有一個月的考核期，如果通過考核期的考驗，便不作扣分處理。
可是，一旦被處罰扣分的次數多了，那就真的很難再有挽回的余地了。
“哥哥！！”
王不宴第一時間跑到哥哥身邊：“算了吧，別、別做那個試驗了。”
他一臉擔憂地望著王不凡，他年紀雖小，可也明白這種無法修復的人身傷害，會得到怎樣可怕的處罰。
只是……
王不凡笑了，他笑的很大聲：“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不宴嚇得一把抱住了王不凡的胳膊。
王大力卻感覺毛骨悚然！！！
“你覺得……”
王不凡突然收斂笑聲，望著他：“我還能有多少分可以扣？”
王大力心頭猛然一跳，雙目瞪得滾圓！
他突然才意識到，過往中，王不凡替他弟弟遭受了不少處罰，扛下了不少責任。
另外，因為自己這幫人的欺凌，也讓王不凡背了很多黑鍋。
他早就沒有多少分可以扣了！
“你認為我還在乎么？”
王不凡逼近了他：“分？呵，能吃么？”
世間最可怕的是什么？
最可怕的便是一個毫無本事的人，突然擁有了一定的實力，而他已經不再受法律與道德的約束……變得肆無忌憚！！
王大力瘋狂地搖著頭，王不凡逼近一步，他便后退一步，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心思。
“你看，你和我，都是15歲，到時候會一起被調回國都。”
王不凡繼續說道：“還有三年，我們的分數才會發回國都去，反正我的分也扣得差不多了，大不了就是被族長斬首，最壞不過一死，所以，這三年么……”
“我說！我說！！”
王大力的精神徹底崩潰了。
他完全想不明白昔日的廢物，才五天未見，為什么就打的自己毫無還手之力，就連性情也變得讓人不寒而栗。
才五天就這樣，那以后呢？
王大力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嚇得撲通一聲跪在王不凡身前，褲襠下，流出一股腥臊的液體：“是王至強，是王至強干的！！”
王大力嚇得哇哇大哭，聲音也被嚇得字字都是破音：
“他跟我們打賭，說把你敲暈丟山溝里，你還會像從前一樣自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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