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位于大陸南方的原因,火羅國的氣候一直都很炎熱,只有到了冬季,才會稍稍緩解。
此外,火羅王國的天氣變化之快,也讓很多初次來這里的人無法適應(yīng)。
往往前一刻還是晴空萬里,下一刻便下起了蒙蒙細雨,然后便是瓢潑般的大雨襲來。
也只有在此刻,人們才會暫時忘記那炎熱的氣候。
好在,今天的老天,似乎給了路上的行人們充足的時間準備——開始變的悶熱的空氣和天上開始聚集的黑云,無一不在告訴透露一個事實。
馬上就要下雨了。
忽然涌起的風(fēng),將空氣中的悶熱吹散,烏云也隨之翻滾,傭兵大道上擺放攤位的人們,趕忙收起自己的攤位。
看這情形,似乎要下一場大雨了。
行人們匆匆趕回家中,商販們開始收起攤位,一時間,傭兵大道上滿是行人。
曼多也在收起自己的商品,忽然涌起的大風(fēng)吹走了兩三件輕巧的商品,他正要伸手去抓,那幾件商品卻被一只白嫩的玉手抓住,放進他的袋子里。
曼多抬起頭,一位身材火辣的美女正蹲在攤位前,風(fēng)揚起她的秀發(fā),美麗的面孔正微笑著看著自己。
簡直像天使一樣!
曼多的視線向下移,女人所穿的衣物都比較緊身,那火辣的身材和被白色背心包裹的傲人雙峰,讓曼多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這不是天使,是妖精!
即使年紀已經(jīng)大了,生平也見過不少美麗的女子,不過這個女人的姿色,是他生平僅見的。
因此,他也想起來了,他曾見過她,就在今天下午!
“老板,那兩株迷幻花還在吧,我把錢拿來了!
曼多臉色尷尬,抱歉道:“你離開之后,生意太忙,我給忘了,被一位先生買走了,抱歉!
今天下午,這個女人看上了自己出售的兩株迷幻花,不過因為出門時錢在男伴身上帶著,沒有買下。
托自己幫她留著,她自己回旅館拿錢去了,就在這期間,自己卻把這事給忘了,把迷幻花賣給了別人。
女人臉上雖仍有笑意,卻多了一分失落,這讓曼多一陣懊惱,怎么會把這事給忘了呢!
瞧這位妖精……美女,多傷心啊。
“好吧!
女人似乎放棄了,不甘心地問了一句:“什么人買走的?”
“一位男士,短發(fā),身材挺魁梧的……”
曼多也知道這樣的描述太過粗略,有些不好意思,忽然又想起一他的一個特征,道:“對了,他胸前的袋子里放了一把木梳,頭發(fā)那么短,隨身帶著一把梳子,真是奇怪!
曼多自顧自地說著,卻沒注意到面前的美女愣住了。
隨后,笑顏如花。
曼多止住話語,癡癡地看著她。
如果時光倒流二十年,自己一定要追到她!
忽然涌起的風(fēng),吹醒了他。
曼多提醒道:“好像要下雨了,你還是找個地方躲雨吧!
話音剛落,雨珠落下。
緊接著,便是瓢潑般的大雨襲來。
火羅國的大雨,來的總是如此突然。
曼多趕忙撲到攤位上,把商品護到自己身子下,里面不少東西可經(jīng)不起雨水的浸泡。
只是,靠自己的身體,又能護下幾件?
今天,注定要損失慘重了。
曼多的心在滴血!
女人驚訝地看著四周,忽然下起的大雨將曼多的衣服都打濕了,她這才想起自己穿的衣服比較貼身,若被雨水打濕,恐怕要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只是……
美女伸出手,看著面前仍在大雨中的曼多,自己的手上卻沒有雨滴落下,有些疑惑。
剛站起身,腰肢便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攬入懷中,熟悉的男子聲音在耳邊響起。
“傘可不大,如果不想我被淋濕的話,可別亂動!
美女好笑地看著一臉正經(jīng)的某人,終究沒有掙脫出去,看到他另一只手上還拿著一把傘,打趣道:“不是還有一把么?”
“給這位老人家一把吧!
曼多臉色漲紅,想要反駁他:我今年才五十多!只是長的著急了點,看著老!
不過當(dāng)他抬頭看到男子遞過來的傘時,他識趣地咽下了這句話。
“謝謝,您和這位女士真是般配!
男子臉上浮現(xiàn)微笑,點頭道:“謝謝稱贊,你也是一位很充滿智慧的老人家呢。”
智慧的老人家……
曼多打開傘,遮住了他被雨水打濕的身體,和身體內(nèi)流血不止的心。
“我覺得,我還是很年輕的。”
兩人相視一笑,在大雨中離去。
“東離,你怎么來了?”
葉東離一只手撐著傘,另一只手抱著美人的腰肢,因為常年鍛煉而充滿彈性的身體,和胳膊處傳來柔軟,以及女子身上特有的清香,讓他一陣心猿意馬。
“我碰到天夢,跟他去了一趟科學(xué)院,看到要下雨,就借了兩把傘,來這里看看你是不是還沒離開!
“來的很及時呢,我的英雄!
聽到佳人的稱贊,某人的內(nèi)心極度膨脹,厚著臉皮問道:“那,迎接英雄的獎勵呢?”
佳人笑著搖頭,沒有作答。
男人便也不再問,兩人走向紅玫瑰旅館。
雨傘外,一個身穿藍裙的虛幻女子跟著兩人的腳步,伸出手想要觸摸雨水,雨水卻穿過她的身體砸在地面。
天地之間,仿佛只有她被排除在外,無法觸碰這世間的一切。
轉(zhuǎn)過頭,看著雨傘下男女臉上幸福的表情,女子笑了笑,追了上去。
“艾巴,雅兒……修,你們,也要幸福。
……
財政大臣府上。
瓦爾斯和堪坦翰他們這些使臣都被安排住在這里。
雖然德羅斯帝國這次派來的使者是瓦爾斯,可無論是辛銘還是卡多,更看重的,還是堪坦翰。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瓦爾斯此時正待在堪坦翰的房間內(nèi),看著他注視著一張任務(wù)卷軸,這讓瓦爾斯很不理解,什么樣的任務(wù)能讓這位大劍圣的目光如此復(fù)雜。
追憶、不甘、悔恨以及……
愛戀?
身為貴族的矜持,讓他沒有問出口,也沒有上前看清楚任務(wù)卷軸的打算,他只是靜靜地翻閱著一本書,不時抬頭看向堪坦翰。
“帝國這次派我過來,其實只是掩人耳目,真正的指揮權(quán)在你這兒!蓖郀査瓜肫鹋R行前帝國對自己的委托,不禁一陣頭疼。
這位大劍圣,雖然居住在德羅斯帝國,并且與三個國家的關(guān)系都不錯,可每當(dāng)?shù)铝_斯帝國想要與他的關(guān)系再親密一些時,都會被他委婉地拒絕。
當(dāng)然了,這與帝國信任他并不沖突。
只要是他答應(yīng)的事,他都會漂亮地完成!
他表現(xiàn)的越出色,帝國便越想拉攏他。
可他對于三大帝國向來一視同仁,從不過于疏遠或親切某個國家,一直沒有明確地表示投靠某個國家。
身為強者的矜持么?
瓦爾斯不理解,也不想理解。
這次作為使臣參加火羅國新的大帝的登基大典,明面上是自己作為使臣,其實他才是真正擁有話語權(quán)的那個人。
自己的任務(wù)則是拉攏他。
每次他接受帝國的委托時,只要條件允許,都會有帝國的人和他一起行動,目的都是一樣的。
拉攏這位大劍圣!
不過瓦爾斯對自己并不抱希望,幾十年了,都沒人能成功拉攏這位大劍圣,自己又何德何能呢。
有時候瓦爾斯也會羨慕他:身為大陸上頂尖的強者,三大帝國都想拉攏他,又是東嵐騎士團的團長,有一批對自己忠心耿耿的團員追隨自己,這樣的人生,應(yīng)該無憾了吧。
只是,此刻看到他那復(fù)雜的眼神,瓦爾斯明白了一件事。
即使是這位大劍圣,也有求之不得的人和事。
這讓瓦爾斯覺得他不再是那么的高不可攀。
看到窗外的烏云,瓦爾斯站起身,“似乎要下雨了,我先回去了!
“嗯!
堪坦翰頭也沒抬,輕輕地應(yīng)了一聲。
瓦爾斯走到他身后,看到他的反應(yīng),好奇心越發(fā)強烈。
究竟是怎樣的任務(wù)委托,讓他如此在意?
那一刻,瓦爾斯放下了貴族的優(yōu)雅與矜持,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堪坦翰手中的任務(wù)卷軸。
任務(wù)卷軸上寫的什么,他并沒有看清,不過他看到了一朵栩栩如生的藍翎花。
任務(wù)卷軸上畫一朵藍翎花?
什么意思?
瓦爾斯收回目光,面色如常,走出屋外,心底卻遠沒臉上那么平靜。
若是能搞清那張任務(wù)卷軸的內(nèi)容,或許就能得知,這位大劍圣想要得到的東西是什么了!
如果帝國幫他拿到,未必沒有可能拉攏他。
若自己成功拉攏了他,那……
想到這,瓦爾斯呼吸急促,大步離開。
堪坦翰仍在靜靜地看著那張任務(wù)卷軸,不過他的眼神并沒有聚焦在那張任務(wù)卷軸上,那復(fù)雜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時間與空間,注視著許久以前的某一幕。
很久以前,某個身穿藍裙的美麗女孩兒,曾在大雨下與人戰(zhàn)斗。
一改平日弱不禁風(fēng)的模樣,她的臉上滿是自信。
天地間的雨水,都隨著她的精神波動而起舞,隨后形成一株巨大的藍翎花。
雨水形成的藍翎花,在擂臺上靜靜綻放,那個與花同名的少女,就像藍翎花一樣,一直在堅強地活著。
就在那時,或者更早些,自己便喜歡上她了吧。
那個堅強地讓人心疼的女孩兒……
“翎兒……”
虛掩的窗戶被風(fēng)吹開,堪坦翰這才從回憶里醒來,看著窗外下起的瓢潑大雨,不知為何,他想起了那雨中的巨大藍翎花,和那名少女說過的話。
“我啊,最喜歡下雨天了,即使是生命力頑強的藍翎花,也需要雨水的灌溉,畢竟,無論多堅強,它也只是……”
“也只是,一個身體羸弱的女孩兒啊……”
堪坦翰輕聲呢喃,左手伸出窗外,落向院子里的雨水朝他面前飛去。
滿天的大雨猶如受人牽引,化為一道水流,將天地間落入這間院子里的雨水都匯集到一起,在院子里的房屋和土地上飛過,隨后飛到堪坦翰的面前。
堪坦翰伸出手,水流一陣涌動,化為一個長裙少女的模樣。
少女的面容模糊,堪坦翰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頰,眼神悲傷,少女也抬起手,想要觸碰他的臉頰。
“你不是她!
堪坦翰松開手,少女還未觸碰到他,便再次化為水流,落到院子中央。
隨后,一株由水流形成的巨大的藍翎花在院中升起。
在滿天的大雨中,花苞緩緩地開放。
瓦爾斯在自己的房間內(nèi),看到院子內(nèi)的巨大的藍翎花,臉色興奮。
竹陌正靠在窗邊,看著遠處房頂上的金發(fā)少女,院中藍翎花升起,也并未吸引他的目光。
若琳靜靜地看著院中的藍翎花緩緩綻放,這美輪美奐的場景卻并沒有讓她沉迷。
女人的心思總是要更細膩些,和堪坦翰一起生活這么久,她隱隱約約地感覺到,這位一直單身的大劍圣的心里,似乎一直有著一位女子。
對于竹陌,她不愿探究。
對堪坦翰,她卻是無法探究。
他把那個女人藏的太深了,即使身為他的養(yǎng)女的自己,也沒有多少頭緒。
只知道,他心底的那個女人,似乎和藍翎花有些關(guān)聯(lián)。
“又想起她了嗎?”
若琳拿出兩瓶酒,走出房門,向堪坦翰的屋子走去。
他不喜歡喝酒。
她也不喜歡他喝酒。
不過每當(dāng)他想起那個人的時候,她便會提著酒去找他。
人生,總是要繼續(xù)過下去的。
一切的傷痛,都交給時間來抹平吧。
在還沒有抹平之前,酒,是個不錯的東西。
院落中,巨大的藍翎花在風(fēng)雨中緩緩綻放,就在即將完全綻放的時候,堪坦翰收回了手。
藍翎花化為水流,砸在地面,仿佛剛才一切都沒有發(fā)生。
靜靜地看著窗外,堪坦翰的眼中,只剩下愛戀。
仿佛穿越了時間與空間,他的目光看著那個站在擂臺上的少女,輕聲道。
“你最喜歡下雨天,我卻最是討厭,因為雨水,總是會讓我想起你……”
只是男人嘴角翹起的微笑,似乎并沒有討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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