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寧市,第一看守所內(nèi)。
馬安國雙眼通紅,正一臉狠戾地呆望著監(jiān)倉墻上地一只爬動的小蟑螂。
剛才他的辯護律師來告訴他,馬青鋒被車撞成重傷,送到醫(yī)院搶救后,現(xiàn)在還沒有醒過來,還呆在醫(yī)院的ic里面。
馬安國乍聽到這個噩耗時,兩眼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他在外面無惡不作,每次做了壞事之后,都會禮佛吃齋一段時間,他一直不讓家人參與作惡,他在家人眼中一直是好丈夫、好父親。
他其實很怕因果報應(yīng)落到兒子馬青鋒身上,所以一直費盡心血地保護、培養(yǎng)馬青鋒,也無聲無息地為馬青鋒掃清前路上的一些障礙,比如隋安這個不長眼的小子。
從律師帶來的消息看,馬青鋒是與隋安在一起時被撞的,而當時,隋安與馬青鋒正在談收購青松手機的事。
至于那撞人的司機,律師是遲疑了好久,才說道,是當年馬安國某個合伙人的兒子。
要不是律師提起,馬安國都記不起十多年前,那個被他坑得尸骨無存的合伙人了。
報應(yīng)嗎?不,馬安國緊握雙拳,這不是報應(yīng),這是陰謀,是隋安,隋安干的!!!
隋安!馬安國高舉雙拳,仰頭無聲地嘶喊著,你這個小癟三是想趁火打劫吃掉青松手機嗎?那可是我兒青鋒的心血!
要了錢還不夠,還想要我兒的命嗎?馬安國突然感到了深深的后悔,當初為什么不干脆一下子干掉隋安呢?
之前為了不牽連到自己,他讓人在高速上人為制造一起車禍去弄死隋安,但隋安命大躲過了!
難道是隋安知道了他所作的事,這次也是學他來干掉青鋒的?
“啊!”,馬安國長吼了一聲,一拳重重地砸在墻上,將那小蟑螂打成了肉醬!
“隋……安!”,馬安國收回滴血的拳頭,將拳頭上的血液舔得干干凈凈!
馬安國突然揮拳猛擊自己的腹部,很快,他嘴角流著鮮血,重重的栽倒在地!
……
金寧市第二醫(yī)院,重癥監(jiān)護室外,馬青鋒的母親胡靜宜精疲力竭地坐在長椅上,雙目無神地看著病房內(nèi)嘟嘟叫的儀器。
她褲袋里的手機正無聲地震動著,把她從麻木中震醒,是一個陌生號碼,她直接拒接。
不過那陌生號碼又不屈不撓地打了進來,她皺著眉頭,接通之后,不耐煩地道:“喂!找誰?!”
“我……”
聽了二十多年的熟悉聲音,讓胡靜宜猛地坐了起來,“安……”,她突然醒覺地閉上嘴,看了一眼周圍,沒有警察,也沒有醫(yī)生護士。
“你在哪?”,胡靜宜急道,她不過是一個相夫教子的婦道人家,丈夫被抓、兒子車禍,還有公司家庭一堆煩心事,已經(jīng)讓她不堪重負,她無比迫切地希望主心骨馬安國能回家把這些麻煩全掃光。
“你到樓梯這邊來!”
胡靜宜瞻前顧后地走到樓梯口,看到戴著口罩穿一身白大褂的馬安國,忍不住地撲進他的懷里,低聲哭泣起來。
“嗯!”,馬安國忍痛低呼一聲,輕拍胡靜宜的后背,“別哭,別哭,我時間不多,你聽我說!”
“嗯……”,胡靜宜松開手后,心中驚懼地問道:“你怎么出來啦?”
“不說這個!”,馬安國塞了一根鑰匙給胡靜宜,“青鋒醒來之后,你帶他立即去澳洲,阿婷、阿瑩也一起去,再也不要回來了!”
“你拿這個鑰匙,到澳亞銀行去取保管箱,那里面的錢足夠你們花了,等青鋒好了,那些錢就由他安排。”
“記住,憑密碼和鑰匙開保管箱,密碼是我們一家人的生日,09、13、01、05、28,記住啦?”
胡靜宜楞楞地聽完后,問道:“那你呢?”
“我……”,馬安國緊緊地抱著胡靜宜,“我等會去看看青鋒,你等會再出來,一路保重,永遠別回來!”
馬安國松開手后,捧著胡靜宜的臉,仔細地端詳了一會,“對不起,我走啦!”
“安……”,胡靜宜淚流滿面,看著馬安國開門出去的背影,忽然全身無力地軟倒在地。
馬安國站在重癥監(jiān)護室外,透過玻璃看到馬青鋒僵直地躺在病床上時,他的雙眼慢慢地泛紅。
“對不起,對不起!”,馬安國的手按在玻璃上,仿佛那手掌能穿過玻璃貼在馬青鋒的臉上。
馬安國的心里悔恨不已,如果二十一年前沒有走上不歸路的話,也許現(xiàn)在不會是妻離子散的結(jié)果。
這時走廊另一頭,蹬蹬走來幾個警察。
“青鋒,要活著啊!”,馬安國深深地看了一眼馬青鋒后,轉(zhuǎn)身就走。
他故意駝著背,改變習慣的走路姿勢,從走廊另一頭的樓梯快速離開。
一會后,胡靜宜從樓梯口出來,正好看到幾個警察在詢問醫(yī)生,她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了過來。
“胡靜宜,有沒有見到馬安國!”,一個警察焦急地問道。
“什么?”,胡靜宜裝傻地反問,“安國有來嗎?他沒事啦?你們什么時候放他出來了?”
馬安國在得知馬青鋒被撞成重傷后,他通過自殘身體,被警察送到醫(yī)院搶救。
他在蘇醒之后,打暈了看守他的警察,從醫(yī)院里逃了出來,還到以前安排好的一個安全屋中拿了錢和護照,準備偷渡出國。
臨走前,他到醫(yī)院里來看馬青鋒,看到附近沒有警察后,就把留在國外的資產(chǎn)交待給胡靜宜。
而警察則慢了一步,在追捕馬安國的時候,才知道馬青鋒車禍入院里,這才派了幾個警察前來醫(yī)院,卻不知道馬安國從他們眼皮底下逃脫了。
警察盤問了胡靜宜好一會,但沒有問出什么來,就留下兩個警察在醫(yī)院守著,其他警察則離開醫(yī)院繼續(xù)追捕馬安國。
馬安國下了兩層樓梯后,在一個僻靜角落觀察著警察的動靜,看到兩個警察離開之后,等了十幾分鐘,他才推著一個擔架床,進了電梯,準備從地下停車場離開醫(yī)院。
馬安國在電梯下行時,一直低著頭躲在角落,拿著手機,裝作在玩手機,任由人們進進出出。
“叮!”
電梯停在三樓,隋安拄著拐杖和易茗走進了電梯。
看個店鋪就遇到飛來橫禍的隋安,在快被汽車撞到之前,雖然被眼急手快的易茗抱開,但他的左腿還是被車頭刮了一下,受了輕傷。
而當時馬青鋒拉著他的手,他倒地時,也拖倒了馬青鋒,這反而讓馬青鋒避開了正面沖撞,所以馬青鋒只是被撞成重傷。
因為馬青鋒的事,隋安被警察詢問了一通,然后在醫(yī)院檢查療傷,又被醫(yī)生留下來觀察了半天,搞到晚上才出院。
電梯到了負一層停車場時,電梯里只剩下隋安、易茗和馬安國。
隋安和易茗并沒有對角落里的馬安國投入太多的關(guān)注,當電梯門開時,隋安率先走了出去,易茗落后一步跟著出來,在出門的一瞬間,變故突起!
馬安國推著擔保床出來后,突然快走幾步,將擔架床用力撞向易茗,然后他手里亮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向隋安的后腰。
“小心!”,易茗反應(yīng)極快,發(fā)現(xiàn)不對勁時,飛腳一踢,就將擔架床踢向馬安國。
馬安國用手抵住擔架床一翻,手里的匕首仍朝著隋安捅去,不過偷襲的最佳時機已錯過。
隋安聽到動靜后,一轉(zhuǎn)身,看到匕首刺來之后,急忙連退兩步,拋開手中的拐杖,赤手抓住了馬安國的手腕,那匕首險之又險地停在腹部之前。
“你!”,隋安看到口罩上的眼睛后一楞,吼道:“馬安國?!”
馬安國使勁掙脫隋安的手,正要舉刀再刺時,及時趕到的易茗一記重腳就將他踢出了兩米開外。
馬安國在地下打了幾個滾之后,跳了起來,想再度撲上來時,沖出一步后,雙腿一軟,當場跪倒在地,嘴里“噗”地一聲,吐出一大口血,將口罩染成一片鮮紅。
易茗上前踢開匕首,將馬安國按在地下后,扯開他的口罩。
“果然是你!”,隋安看清楚馬安國的面目之后,不由驚呼出聲,他怎么逃出來的?!
“你是不是有病啊?!”,隋安實在是出離了憤怒,他跟馬安國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能讓馬安國接二連三地朝他下手。
“呵呵,又讓你躲過了!”,馬安國冷笑著,瞪著隋安,馬青鋒昏迷不醒,這都是隋安的錯,可惜啊,那一刀沒刺中,沒能幫馬青鋒報仇,他心里那個恨啊!
“你這種人,真是死不足惜!”,隋安看著地下的匕首,心想,是不是一刀捅進馬安國的心臟算了!
不過,他沒時間了,醫(yī)院保安和警察已經(jīng)趕到了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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