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杜宇畢竟只是個姑娘家的心思,此時卻是對這些個僰人的陳年恩怨卻是無甚興趣。
但見這墨翟如今的樣貌是極其可怖,一看便知是中毒甚深!卻也不知這墨翟如今究竟是能不能治?
只聽他二人之間的討論是告一段落,杜宇是一邊觀察著墨翟,一邊又甚是關切的向梗陽皋詢問道:
“既如此,那如今梗陽高士可是有何法子是替墨翟療毒?”
梗陽皋扭過頭去,只是朝著杜宇看了一眼,卻只是搖頭言道:
“他如今身上中的不是毒!是蠱!”
“蠱?!……這蠱與毒卻又是有何區別?”
只見武維義和杜宇皆是一臉疑惑不解的向他問道,梗陽皋只顧是摸了摸額頭,顯得是頗為有些為難:
“哎……這毒啊,乃是些死物!而且是最循因果,無論是入得何處經脈,必是在體內積于一處。因此,但凡天下之毒,只需是疏泄得體,則必有其解法!然而這蠱……卻是個活物!中蠱之人,蠱蟲會隨人體之經脈四處游走,操持人軀……真可謂是柔毒至極!”
武維義和杜宇聽得高士之言,卻不禁是有些左右無措起來……他們也是不曾想到,墨翟如今的這副狀況,卻是連這高深莫測的梗陽皋也是束手無策:
“難道說……墨翟就真的便是無藥可治了嗎?!不……墨翟是絕不會死于此地的!……”
武維義如此說著,卻是一臉的愴然和不知所措!就在此時,卻又聽到梗陽皋與他二人言道:
“如今二位卻還不必是如此悲傷……我雖是無有辦法,但是也知此種蠱毒卻還是有一人可解的!”
武維義和杜宇一聽此言,不禁是眼前一亮,驚喜萬分:
“不知究竟是何人可解此蠱?!”
只見梗陽皋是用手輕輕的將墨翟的嘴微微張開,但見其丹藥已是化了一半,而墨翟此時的臉色竟也已是緩和了許多……
隨后,只聽他又是嘆了一口氣,并與他們繼續言道:
“傳言這巫蠱之毒……別人卻皆是無法可解的,卻也唯有施蠱者可解之!……”
武維義聽罷,卻是不由是驚問了一聲:
“啊?施蠱者?!……難道說……這世上唯有施蠱之人可解自家蠱毒?但是,既為施蠱之人,又如何會肯輕易替人解蠱?”
梗陽皋聽的此問,便只是捋了捋胡須。只見他是一邊思索著,一邊回答道:
“然也……我方才也說了,這些個蠱蟲乃是活物,而且這些個活物卻是只認其主的!……哦,對了!你們或許還有所不知,這些個巫蠱之術其實是當地僰人女子的一種獨門絕學!……所以你們若是想要替他去尋那解蠱之法,看情形……卻還需要走上一遭!”
武維義聽得此言,卻是立刻對此種說法感到是極為詫異。以他的唯物史觀而論,卻是不能理解究竟是何種絕學竟是只能讓女子修煉?因此,武維義便是又立即與他詢問道:
“女子絕學?這卻又是為何?
見武維義倒是對此事頗為好奇,梗陽皋卻也不厭其煩,又是與他細言答道:
“具體究竟為何,其實我也是不得而知其實……只聽說因其豢養這些蠱蟲,必要喂食其主之精血!而這些蠱蟲又是懼陽,因此若是換成男兒之血養蠱,卻是極難養活……當然,此等說法我也不過是道聽途說,卻也不知其真假!”
這些個言論,武維義乍聽起來,只覺其簡直就是荒謬至極的!依常理,男女之血液皆是同屬一物。倘若真是男女精血有別,那豈不是男女之血皆不可通用?那醫療血站里的血豈不是還得分為男陽?
但是,武維義也知眼下并非是循證辨理之時。當務之急,是要想方設法先替這墨翟解了身上的蠱毒才是!
“既然如此……那高士可知這些個僰人究竟是在何處?又該如何找到這個下蠱之人?……”
武維義問罷,卻只見這梗陽皋卻又是連連搖頭,嘆息一口并是回道:
“這些個僰人,是散居于蜀南各處。單說這朱提關之西南,那些個僰人便是分為十幾處寨子……姑且不論這些個寨子是地處偏鄙,極不好找……而且,就算是找到其人,卻又如何與她分說?而且這些個僰人,絕大多數皆為異族,與我們是言語不通……卻是根本無法與其溝通!……”
武維義和杜宇聽得此言,便是顯得極為焦慮。只見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卻也只能是一籌莫展……
正在此時,突然,只聽卻是從旁邊的塌上,竟是傳來一句:
“諸位不必擔憂,呵呵!這黑面小鬼此前也算是救得我一回!我們羌人向來是有恩必報的,所以他這條命,本豪便是管定了!”
眾人聞聲便皆是扭過頭,往回看去。卻見方才說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被武維義和墨翟一起舍命救出的柯邇震西!
原來那柯邇震西在病榻上聞得此間交耳人聲,便是獨自蘇醒了過來!杜宇見狀,自是十分欣喜:
“柯邇大哥?!真是……真是上蒼保佑啊!……你終于是醒過來了!”
但見此時,如今柯邇震西他身上的傷勢是已是無有大礙。只不過,他如今的臉色及其說話的語聲,卻依舊是實中帶虛,并未完全好得透徹利落!
“柯邇大哥……聽你方才所言,莫不是你識得那些僰人之所在?”
只見柯邇震西是倚在床沿,與他們是微微一笑,又是輕咳一聲:
“呵呵……非是我柯邇震西在此吹噓扯皮……要說我柯邇震西走過的這些個南北,卻又有哪條道路是我未曾走過的?……至于那些個僰人……本豪確實是曾與他們有過一些聯系……而當地的僰人言語,正巧本豪倒也是略曉一二!……”
武維義聽罷,只覺這柯邇震西倒是當真厲害,非但通得蜀人的諸夏之語,而且竟還通曉那些僰人言語!便是頗為好奇的問道:
“柯邇兄弟,想那些僰人地處偏鄙,其言語也必是晦澀難懂。你卻又是從何處習之?”
那柯邇震西聽罷,卻是頗不以為然的答道:
“呵!……這又有何難?我們羌人天生便是走南闖北,若是與人通不得言語,卻還能做何營生?!此去往南之夜郎、驃人、身毒,于我們而言,皆是要通得其語才能往來行走的!……而這區區的僰人言語,卻又是與我們羌語極為相似,因此卻是又有何難可言?!”
武維義聽得這柯邇震西竟是有此異能,不禁是對他佩服得是五體投地!既然知道柯邇震西如今是能夠幫得上忙的,武維義自是喜出望外!但是,驚喜之余,卻依舊是有些疑慮:
“柯邇兄弟能夠幫得上忙,自是最好不過!只是……依照方才這位梗陽高士之言,這些個僰人于此地是要散居十幾處大寨。倘若是一處一處的找去,只怕是賢弟他……”
但見柯邇震西是勉強起身,坐在床沿。并是與他們擺手言道:
“你們且放寬心!……這些個僰人雖是于此間是有十幾處僰寨,但其中擅使巫蠱者卻也只有一處。而且此處僰寨與此地相距倒也不遠。因此我們只需是前去那里再細細打探一番,想來要找出這下蠱之人也并非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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