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這一群人武備精良,卻也不似是鄉(xiāng)野的匪徒。為首一人更是顯有幾分的貴氣,此人年紀(jì)倒也不大,大約三十上下,如今是一臉肅殺模樣,且用夜郎語朝他二人喝道:
“爾等乃是何人?為何在且蘭城外是這般鬼鬼祟祟的?……莫不是哪里來的奸細(xì)?!”
武維義不知對方身份,也不知該如何回答,正在踟躕,那名中年男子又是頗不耐煩的與他言道:
“既不說話!分明便是心里有鬼!來人吶,將此二人于本公子拿下!”
武維義和仰阿莎自是不會束手就擒,眼看對面人數(shù)倒也不多,當(dāng)即便要就地反抗。
話說武維義的劍術(shù)雖已是久不操練,但畢竟是爛熟于心,因此依舊是精妙絕倫。而仰阿莎又身形矯健,對方雖有十?dāng)?shù)之眾,卻根本近他們不得。
不過,這些人倒也非庸庸之輩,尤其是那名中年男子,只見他揮舞重刃卻也是格外厲害,可謂是刀刀重?fù)簦渚S義一時也只得被動招架,卻使得他虎口都被震得有些生疼發(fā)麻。
本想仗著魚腸之利將對方大刀砍斷,奈何那口大刀也是極為厚重,憑著魚腸竟也只能是將其口刃斬出一道豁口。
仰阿莎雖是身形靈活,但終究是力弱,武維義還要分心助其抗敵,眼看逐漸是落入下風(fēng),不遠(yuǎn)處聽得一人急喊:
“蘭少主且慢!”
那人聞言,立即是收住了大刀。回頭一望,確見竟是畢摩大人。
畢摩氣喘吁吁的來到武維義和仰阿莎面前,替他二人是辨言說道:
“蘭少主,這一切均是誤會,還請安戈!”
但見那蘭少主卻仍是滿腹狐疑的看著畢摩,并與她問道:
“畢摩大人,你何以會出現(xiàn)在這里?而且,既已到我且蘭周邊,卻又為何不進(jìn)城面見父豪?”
原來此人正是此處恒部首領(lǐng),居谷奢之子——居谷蘭。他也是聽得城外斥候來報,說是有隊人馬駐于城外,甚是有些鬼怪。
也不明就里,他便親自領(lǐng)人前來查探,竟發(fā)現(xiàn)武維義一行果然皆是鬼鬼祟祟的。因此,這才和武維義、仰阿莎他們是發(fā)生了碰觸。
“不瞞蘭少主,畢摩此番前來,全是受了摩雅邪所逼。若我等不從此處借路,恐怕在下連柯洛倮姆都回不去了。不過,畢摩又不想老酋豪因此而卷入紛爭,受了牽連,故而沒有立即告之,還望蘭少主見諒!”
居谷蘭一聽,得知畢摩大人如今竟是落了難,便是有些不可思議:
“畢摩大人乃國主日達(dá)木基與君夫人身邊的親近之人,那摩雅邪怎敢如此待你?”
畢摩搖了搖頭,嘆息一口,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依著摩雅邪的為人做派,少主以為如何?”
身為六部的公子公孫,居谷蘭當(dāng)然知道,那摩雅邪在夜郎向來囂張跋扈,原本尚且還有國主日達(dá)木基可以震懾,怎奈近些年來國主身體每況愈下,因而深居簡出。由此,摩雅邪也是愈發(fā)的大膽妄為起來……
只不過,恒部向來是與世無爭,而且又有老酋豪居谷奢坐鎮(zhèn),摩雅邪倒也不敢是輕易招惹恒部。
居谷蘭聞得此問,不禁是遲疑了一下,再是開口言道:
“不管那摩雅邪會是如何,畢摩大人既然已到恒部,那么不入且蘭,終是不妥。既然柯洛倮姆那里也沒有揚(yáng)言要通緝畢摩大人,那么您就絕非夜郎罪人。此既為摩雅邪擅自所為,若是追問起來,我部自有交代!我恒部既不惹事,但也絕非怕事!”
畢摩見公子蘭已是將事情說到這份上,也便是同意一起入城覲見酋豪。
武維義在此期間,一句話都沒有說,在一旁只做出一副恭順的下人姿態(tài)。居谷蘭撇可了一眼,便是掃見了武維義手中的持劍:
“呵呵,好劍法!好劍!”
武維義微微一笑,亦是回禮言道:
“呵呵,好重的刀!”
居谷蘭聽罷,不禁是哈哈大笑!他的刀確是異常沉重,即便是和鄂魯默的板斧相比,那也是毫不遜色!是以當(dāng)他聽得此言,自是感到相當(dāng)?shù)淖院蓝槨?br />
畢摩當(dāng)即是召集起所有人,進(jìn)入且蘭。恒部地處絕妙,因此經(jīng)商成風(fēng),且蘭之繁華,可以說遠(yuǎn)超武維義所到任何城邑,縱是蜀都魚鳧城與蜀南大關(guān)朱提亦是有所不及。
仰阿莎從未來過夜郎,所見識過最大的城池亦不過是蜀南的朱提關(guān)。因此本因與墨翟是鬧著別扭而不開心的,但見路邊商販成群,各式貨物可謂琳瑯滿目,不勝枚舉。且叫賣聲又是不絕于耳,仰阿莎便瞬間是將煩惱之事拋諸腦后,一路歡呼雀躍的邊走邊看。
若是以前,隨著仰阿莎的事情自然是落在墨翟身上,而現(xiàn)在墨翟心事煩憂,一路只顧是自己低頭走路,就連武維義叫了他數(shù)聲,居然也都好似是沒聽見一般……
杜宇深怕仰阿莎惹事,便只得帶著兩名隨從是一路跟了上去。仰阿莎用余光是后顧了一下,發(fā)現(xiàn)不是墨翟,竟是莫名有些空虛失落起來。
眾人一路走一路四處張望,皆在那是贊嘆著且蘭之繁華。居谷蘭將武維義一行人是帶到且蘭宮殿,待武維義等人是剛一坐定,只見大殿之后是步出一人。
此人耄耋之年,行動稍顯遲緩,穿著一件絲質(zhì)深衣,杜宇一眼便認(rèn)出此為蜀錦,頗為奢華。此人雖是看似老邁,但卻異常的精神抖擻。
眾人一見便知,此人當(dāng)為恒部酋豪——居谷奢,但見酋豪他雙眼炯炯有神,精光四射,言句亦是字字鏗鏘:
“呵呵,畢摩大人光臨敝部,居然不入鄙族城邑,莫非嫌棄我恒部照顧不周?”
畢摩急忙是將方才與其公子所言是再敘述了一番,只見居谷奢聞言過后便是沉默不語,過了良久,方才說道:
“哦,原來如此……想來你們?nèi)缃袼f之事確是本與敝部無關(guān),本豪也不便是擅自裁斷其曲直。不過你們既是路經(jīng)敝部,那除非是日達(dá)木基下令逮捕爾等,本豪唯有聽命……但若只是摩雅邪擅自所為,本豪便可護(hù)得爾等周全……只不過,若是日后出了敝部,那本豪可也就顧念不得了。”
居谷奢作為和國主日達(dá)木基同輩的小宗酋豪,素來德高望重,也不摻和部族之間的勾心斗角。帶領(lǐng)其部眾國人只專心經(jīng)營。依照他的態(tài)度,顯然是誰也不便得罪的。但話說回來,夜郎六部里,能夠做到他這個份上的,倒也已屬不易。
畢竟,誰都知道如今國主的這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待其百年之后,究竟將來誰能主事,卻也實屬未知。
畢摩深鞠一躬,并是恭敬言道:
“豪長如此待畢摩,畢摩已是感激不盡!”
居谷奢轉(zhuǎn)過另一邊,又與其子居谷蘭說道:
“蘭兒,將畢摩大人與這些隨眾是安頓好,并給予最大的方便。且傳令下去,他們?nèi)粢庥瓮阒还芩奶幏判校坏眉右宰钄r。”
居谷蘭雙手護(hù)胸,領(lǐng)命行禮道:
“喏!兒臣遵命!”
于是,武維義他們便被帶出了宮殿,并在不遠(yuǎn)處的驛館是暫時住下。此時,除了驛站原有的看守外,居谷蘭也并未是再另行加派人員看守。
武維義于自己房里來回踱步,對于墨翟如今的狀態(tài)委實心憂,這時,只聽外面?zhèn)鱽硪魂嚽瞄T聲。
“進(jìn)來!”
只見應(yīng)聲而入的竟是畢摩與墨翟二人,他二人本不是一路,只是同時來找武維義有事,恰巧是在屋外照了面,這才一起扣門進(jìn)來。
武維義先是開口與畢摩問道:
“哎?公主呢?難道,畢摩未曾是與她說起前來議事?!”
畢摩躬身回道:
“公主和阿莎姑娘出去玩耍一會,武先生放心,她二人有隨從跟隨。而且,且蘭也并非別處,這里人人安居,盜匪甚少,因此也不危險。外加公主為人穩(wěn)重,理應(yīng)不會出事的。”
武維義聽罷,得知杜宇是和仰阿莎在一處,便是安心的點了點頭:
“嗯,如此也好……”
畢摩則是繼續(xù)問道:
“武先生,你方才于殿上一言不發(fā),想來必有緣故,卻不知究竟是為何?”
而武維義卻也并沒正面回答,只是無頭無尾的問了一句:
“畢摩覺得……行刺計劃,可否繼續(xù)?”
畢摩不知武維義為何是突然如此相問,只思量一下,便是回道:
“雖然我等是入了且蘭,但是計劃并無變化。按此前所設(shè)之計,理應(yīng)是要繼續(xù)下去的。”
只見武維義轉(zhuǎn)身過去,將雙手背于身后,嘆息一口,又是往前踱步言道:
“既然如此……那么待其曲寨是有了消息,你們便啟程前往柯洛倮姆。包括墨翟!”
墨翟一聽,猛一抬頭,甚是驚訝的看著武維義,并是不知所措的言道:
“兄長?!你……你這是何意?不是翟去曲寨行刺嗎?”
武維義緩緩的搖了搖頭,并是頗為堅定的說道:
“曲寨一行,便由我去!”
畢摩不禁是大吃一驚,不過也知道了武維義為何是在剛才沉默不語,原來竟一直是在考慮著這件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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