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墨翟在蠱毒發作的摧動下,又受得仰阿莎的鮮血所激,一時獸性大發,因此期間乃至是將仰阿莎肩膀咬傷。
一陣燥泄之后,墨翟便再度是陷入昏厥。而仰阿莎衣衫不整,難以遮羞,左右一看,他們如今被困于一處灌叢林內。不遠處便有一個山洞,墨翟這時雖然昏迷,但一呼一吸皆更顯雄渾穩健,顯然已無有性命之憂。仰阿莎掙扎著站起,進入山洞。
不一會兒,墨翟蘇醒過來,對于他在噬心蠱發作期間的事情,并無甚印象,但是對于仰阿莎喂血之后所發生的事情卻是記得一清二楚,驚恐羞愧之下,不禁喊道:
“阿莎姑娘?!阿莎姑娘?!”
“呆子!我在這里!”
仰阿莎言語中,似是帶了些責備之意,但更多的是懷有一絲綿意。墨翟聞聲前往,正要接近洞口,卻又聞得仰阿莎是急切喚道:
“呆子!莫要過來!”
墨翟聞言,方才的一幕場景忽然于墨翟腦海中一閃而過。墨翟恍然,不由是目光凝滯,停止腳步,隨后又不禁感到懼怕萬分。
只聽得他在洞外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面朝著洞口方向是結結巴巴的喚道:
“阿莎……姑娘……我……我……哎呀!翟……罪該萬死!竟如此冒犯了姑娘,翟……待翟安排好阿莎姑娘……自當以死謝罪!……”
但聽仰阿莎卻似是有些嬌羞的低聲回道:
“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為!又何必要以死謝罪?……不要胡思亂想。你個呆子……我又不是拿此事怪罪你……只是讓你先不要進來罷了!”
誰能料想得到,仰阿莎此時竟并無半分責怪墨翟之意。她一人在洞內已經思量許久,她深知墨翟此番所為,也并非是有意為之。若真要說起來,似乎這一切在她給墨翟誤施了噬心蠱那一刻起,便早已是命中注定了的。
但是這其中的羞澀之意,可不是仰阿莎這個豆蔻少女所能獨自面對的。況且如今她衣不遮體,自然是不會讓墨翟進來的。
墨翟站在洞口,關切之余,又是內疚萬分。仰阿莎既然不讓他進入,那他自然是半步也不敢踏入。當夜便值在洞口,以作守護……
一連數日,墨翟皆是在外風露。而仰阿莎貓在洞內,好在此洞也算得寬敞,可供來回走動的地方也算尚可,不至于將她給憋壞了。
而墨翟每次回來,除了采獵一些食物回來外,也一直與仰阿莎匯報著外頭的動靜。不過,他二人卻始終是隔著山洞,不曾謀面。
墨翟認為自己此番釀成大錯,自責不已。雖然仰阿莎言語中甚是緩和,并刻意不提那夜之事。但越是如此,墨翟便越是會胡思亂想。
墨翟白天打獵,做好食物放在洞口,然后遠遠避開。只待仰阿莎取走之后方才回來。于夜晚更是守在洞口不敢有絲毫懈怠。而這種尷尬的氛圍一直維持到了武維義他們循路找來。
這一切武維義和杜宇都是看在眼里,次日清晨,仰阿莎和杜宇在洞內,武維義和墨翟在洞外,而其他人等則都頗有默契的離得遠遠的。
杜宇伸手整頓起仰阿莎的烏發來,并是隨口說道:
“當日姐姐在密室聽畢摩大人所言,若有男兒被種下此噬心蠱,再輔以驅蠱之術,則此人便只會對該女言聽計從,就好似是被攝了心術一般,你給墨弟所下,便是此蠱對吧?”
仰阿莎羞澀難當,低頭道:
“除了在朱提關之時,我以驅蠱之術讓……他替我解開繩索之外……哦,還有,他去縱火焚林的那一次。經此二事之后,阿莎……阿莎對天發誓,便再也沒有利用此蠱是讓他做過任何事情了……”
杜宇搖頭嘆息一口,隨后又輕言道:
“哎……此蠱既為情蠱,那么便是蠱王也無法可解。所以啊……按現如今這架勢,你們……呵呵,你們這輩子恐怕便再也分不開了吧?!是也不是?”
若是在平日里,仰阿莎聽得此言,自是還要嘴硬說出類似“誰要和這黑炭再也分之不開”的話來,但是現在,卻是一反常態,只見她臉色緋紅,又低聲道:
“噬心蠱確實不同其他蠱術,母主亦曾告誡于我,絕不可輕易使用。當日在朱提關阿莎玩心大盛,不及思量,對墨翟用了,事到如今也確是后悔萬分……”
杜宇妙目顧盼,不禁輕聲道:
“哦?妹妹當真后悔?”
仰阿莎聽得此問,不由得愣了片刻,并是說道:
“看到墨翟受苦的模樣,阿莎心中確實后悔。但……”
仰阿莎話未說完,更加羞澀起來,后面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
杜宇已猜到幾分,問道:
“是否又覺的內心深處,為你們能得以這般息息關聯,而心存幾分欣喜?”
仰阿莎聽罷,更是顯得羞愧,低頭轉身過去,不好意思回答,只輕微的點了點頭以示應允。杜宇見狀,便伸手撫摸仰阿莎的青絲,又道:
“阿莎妹妹,你只需要答復姐姐即可,不必深究其中緣由。此事……本該由你父豪與母主裁斷,但眼下我們流落在外,也顧不得這些繁文縟禮。你我畢竟是金蘭一場,而武先生他又與墨翟又有兄長之實。不如便由姐姐和武先生做主,讓你們在此成婚,妹妹可愿意?”
仰阿莎聞言,竟然出奇的沒有拘謹害羞,默默的點了點頭,近乎于不可聞細的回道:
“阿莎愿一切聽從宇兒姐姐安排……”
杜宇看到如此模樣,心下已是了然明晰,抬頭看到洞口外武維義亦是在跟墨翟說話,也不知結果如何。
武維義經過旁敲側擊,墨翟卻是始終守口如瓶,愣是沒有吐露半分情由,武維義劍眉一豎,略有怒意的說道:
“賢弟,君子不患其所為,只患為而無當!賢弟若果真是有所為的,難道不該將此責一并肩挑嗎?!”
墨翟聞得兄長此言,更是羞愧難當,不禁言道:
“兄長……翟已了然!翟雖不才,但也深知為人必須責躬引咎!翟如今錯事已成,又如何敢再推托?!待此間事了,眾人安然,翟自當是肉袒面縛,以死謝罪……”
武維義被墨翟說的差點沒被自己的唾液嗆住,干咳一聲,說道:
“什么亂七八糟的,你這是在避重逐輕!以死謝罪……此等匹夫之勇言也虧得你能說得出口!……賢弟啊,你這腦袋里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你莫不是想要氣死為兄?”
墨翟聞言,知兄長怒意,不由是驚恐抱拳拜手言道:
“翟豈敢……只是翟此番大錯已成,無法挽回,罪該萬死……”
武維義聽其謬言,甚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去去去,莫要在此混淆視聽。你想一死了之,這倒是省事。那阿莎姑娘她又該如何是好?!”
墨翟聞言,不由得是汗流浹背,卻也不知究竟該如何是好:
“兄長……那翟究竟該如何做,方能彌補此錯之萬一?還望兄長教我……”
武維義瞇眼斜視一番,卻又嘴臉微微揚起言道:
“呵呵,倒也無他,唯有順從己心而已……賢弟許不聞‘福禍相生’之理?!此事賢弟雖引以為禍,卻又何嘗不是賢弟之福?一切福禍,皆不過是順遂天意罷了……在為兄看來,此事既然由賢弟而起,自然需由賢弟料理得當才行!……你若一死了之,豈不更是遺禍!”
墨翟聽得似懂非懂,卻也不敢再問,只得是低頭道:
“諾……兄長教訓的是。”
此時,武維義突然感覺到身后的洞口內是傳來了一些動靜。回首望去,但見是杜宇徑直走了過來。武維義知杜宇必是問出了詳細,于是便又與墨翟簡言說道:
“好了,此等美事為兄若是就此說破倒也無趣,賢弟不如自己先去好好尋思一番吧!”
墨翟聞言,如獲大赦,應了一聲之后,便逃也似的跑開了去。武維義望其項背,無奈的苦笑著搖了搖頭,而后朝著杜宇是迎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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