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心忽然想到衛(wèi)仵作說過他要配，那就是看看他是不是已經(jīng)準備好了。

    莫心提著裙擺。來到偏院，專門給外來的人住的院子。與正院隔了一面高高的圍墻。

    剛到了門口，莫心就聽到嘈雜的聲音。還伴隨著噼里啪啦的摔碎了聲音的聲響。

    莫心本就不是惹事之人，光是聽著聲音就知道里面都是誰，艾斐然自然是始作俑者。

    轉(zhuǎn)身剛要走。

    “吱嘎。”門被突然打開了。

    “咚。”不偏不倚的撞上了莫心的額頭。那一聲夾雜著空徹的響聲。莫心頓時就眼冒金星、

    恍惚之間看到了一雙手伸過來。又躲閃一般的迅速的收回。眼前是一個俊俏的男子。

    “艾莫心，你在這里干什么。爹爹給你的院子你一定看好了，以后我還要在里面養(yǎng)狗呢。”安斐然看見莫心恨得咬牙切齒。都怪艾莫心這個掃把星，害的母親這么久都沒有清醒。不過來這里拿點藥竟然還碰到了她。

    不過一眼。莫心就看出了艾斐然在這里的根本的原因是什么。孝順？艾斐然根本就不知道孝順為何物。

    “姐姐身子重，可要小心，這里是衛(wèi)仵作住的地方，搞不好會在那哪個瘟疫的死尸上沾染上毒氣，害了兩個人吶。”

    “艾莫心，你還是一點都不長記性。你不過是一個就連下人都不如的死丫頭，有什么資格跟我在這里囂張。”艾斐然瞪著眼睛，真的是美感全無。

    “我是不高貴，但是，我沒偷沒搶，不像某些人，想來拿的不僅僅是藥吧。”莫心眼光流轉(zhuǎn)在身邊的美男子的身上轉(zhuǎn)了一圈。

    果然。艾斐然頓時臉上起了一層紅暈。又羞又惱的跺著腳。“艾莫心，來人，給我張嘴。”艾斐然伸著手指著莫心叫喊道。

    “小姐。夫人還等著我們呢。”玄玲低著頭扯了扯艾斐然的袖子。上次教訓過莫心的人她們可是都知道下場的，現(xiàn)在誰還敢往釘子上撞。

    “我就不信了，一個蟑螂，還想爬到我的頭上怎樣。沒用的東西，我親自來。”艾斐然將手里的藥瓶往玄玲的懷里一塞。

    “啪。”響亮的一個耳光打在了艾斐然的臉上，白皙的保養(yǎng)良好的臉上頓時浮起了一個手掌印。手感真是不錯。

    “你。”驚訝的不僅僅是艾斐然。玄玲手里的藥瓶整個都桄榔了一聲。差點翻倒在地上。

    “你，你。”艾斐然指著莫心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你，你竟敢。。”

    “姐姐的皮膚保養(yǎng)得真好，這就是傳說中的膚若凝脂吧。”莫心緩緩地攥著拳頭，像是在回味剛才的舉動的觸感。“聽說。”緩緩地抬起眸子。“做一件事情有驚喜，是會上癮的呢。姐姐。”

    最后的兩個字在莫心的淺笑的嘴角之中吐出來竟是有一種讓人脊背發(fā)寒的感覺。

    “艾莫心，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啊”艾斐然長這么大大夫人就連她的一根手指頭都沒有碰過，怎么會受如此大的侮辱。一股怒氣沖上心頭。沖著莫心叫囂著。

    “叮鈴。”莫心拔下了頭上的簪子，抵住艾斐然的脖子。細細的尖頭陷進鎖骨之中，冰冷之中傳來了切膚的疼痛感。

    “小姐。”玄玲剛要上前。莫心撇過頭一個眼神。玄玲呆愣在原地，不敢動彈。

    “姐姐，朝堂都會更替，你真以為我會一直都被你們欺負。”

    “艾莫心，我娘親可以把你的娘親踩在腳底下，你不要忘記了。”艾斐然哆哆嗦嗦依然保留著最后的一點骨氣。

    “那好呀，那就讓姐姐去陪我娘親好了。”莫心手里的簪子移到了艾斐然的臉上，緩緩地艾斐然的臉上移動，像是一條吐著芯子的毒蛇，隨時都會下口注射毒液。“姐姐可知道，那年我被丟在后山，誤食了那毒草，是如何挺過來的。九死一生，拜你們母女所賜，可是承受的早已經(jīng)是家常便飯，姐姐我們是一脈相承，總該公平一點，什么東西都改讓給姐姐啊。”

    “那，那，那個時候，昕娘把你關(guān)在房間里不讓我們靠近，整整干個月，我們都以為你們都死了，并不是我們不管你的。”艾斐然身上一股騷味從底下散了出來。

    “妹妹我別無長物，從那以后，倒是認識了不少的毒草，身上也會帶著些許，姐姐要不要嘗嘗。”

    “莫心，我錯了，你中毒的時候，我不該不給你們請大夫，不該不給你們送吃的。我以后也不會不給你們銀兩了，這些年的銀兩我馬上叫娘親給你們。”

    “這些年，你都沒有給過我們銀兩？”莫心手里的銀簪又進了一步。一點點的血珠滲了出來。

    “呃，呃。”艾斐然整個人抖得說不出話。

    “想讓我原諒你也可以，給我跪下。”

    “噗通”一聲，干脆的讓人惡心。

    “滾。”莫心冷哼道。

    “小姐。”玄玲扶著艾斐然，如喪家之犬跑了出去，留下了地上的一片深色的痕跡。

    莫心淡漠的看了那一眼。眼中滿是凄涼和哀傷，自以為自己這么多年無人關(guān)愛，無人疼惜，卻是在許久之前，那份愛一直都在自己的身上從未離開。

    “莫心。”身后是溫柔的聲音。

    “啪。”莫心下意識的打掉了要扶上來的手。警惕的后退一步。“你怎么會知道我的名字。”

    “我，”那男子顯然是一愣，沒想到莫心會對外人警惕到如此的地步。那該是如何的場景歷練出來，對于別人的好，都會小心的謹慎。

    另一方面又慶幸，莫心以前從未對于自己流露出這種神情。沒有探究只有謹慎和防備。對于這個世界失望的讓人心疼。

    “剛才，剛才大小姐說的。你哭了。”方唐面容變了，聲音并沒有變化。

    “多謝。”莫心意識到，一把扯過了方唐遞過來的手帕，自己回過頭擦了擦。

    莫心還是沒有變。

    “我是方唐俊。是衛(wèi)仵作的幫手。”方唐說話間，語氣里有一絲的期待。

    敏感如莫心，早已經(jīng)察覺到，這個好看的男人從見到自己的第一眼都一直抱有某種期待。莫心是討厭別人如此的探究的目光的。只是，好看的人實在是讓人討厭不起來。

    “你長得真好看。”莫心仰起臉忍不住笑起來。“美人，你怎么哭了。”莫心看著淚流滿面的這個長相絕美的男人。

    “沒事，我”這是喜極而泣呀。莫心雖然不記得他了，但是依然記得他很好看呀。

    “嘶。”臉上又是一陣疼痛感，莫心疼的齜牙咧嘴。

    “你的臉。”方唐緊攥著拳頭。

    “好疼，本來是找衛(wèi)仵作拿些藥的，他既然不在就算了吧。”莫心這就要轉(zhuǎn)身往回走。

    “等等。衛(wèi)仵作已經(jīng)交代過我，要我把藥給你。”方唐俊滿眼的期待看著莫心。

    “那好呀。”莫心小嘴一咧。“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呃。”

    莫心跟隨者方唐俊進入屋子，不過住了幾天，小小的院子里打掃的井然有序，竟然已經(jīng)種上了藥草，綠油油的發(fā)芽一片，看著心情甚是舒暢。

    “莫心姑娘稍等。”方唐駿伸出手，又下意識的停留在莫心的衣角處。只有自己知道是有多么的克制。

    “嗯。”莫心在屋子里轉(zhuǎn)轉(zhuǎn)。

    方唐俊跑進了衛(wèi)仵作的房間，拿著一把大刀把衛(wèi)仵作的床板給撬開。里面是一罐配置好的精火煉。

    “就是這個。”方唐俊拿著藥膏把上面的貼紙撕掉。如無其事的走了出來。“我找了一瓶止痛的藥膏，興許對于姑娘有用處。”一個白玉瓷的藥瓶放在桌子上，哪里還有莫心的身影。

    “嘩啦。”“咕嚕。”屏風之后是一陣小小的嘰里咕嚕的聲音，這個聲音讓人很容易想到是不是有某種偷東西的小生靈在里面作妖。

    “唔。”莫心聽到身后有聲音，一回頭，嘴巴里塞得滿滿的像是一只偷吃的小倉鼠。看到了嘴里的阿膠的主人來了，咧嘴一笑。“好好吃，我餓了。”

    “”

    “拿這么多多不好意思呀。”莫心背著一個不小的小包袱，將衛(wèi)仵作的房間能拿走的都掃蕩了一個遍，其中不乏一些醫(yī)書孤本。就連一塊上好的布料都給拿走了。

    “那個是什么。”莫心一出院子就看到了院子里綠油油的一片。

    “薄荷。”

    “好東西。”莫心駐足停留。像是認識了許久的朋友一般。方唐俊馬上就會意，找了一個木盒，放了足足百十顆。

    “這個要放在向陽的地方”

    “拜拜，以后有事了一定找我哦。”莫心拿了東西，大手一揮大搖大擺的像是掃蕩過后的山匪，扛著大包小包的就跑了。

    “呃”

    “昕娘，這是怎么回事。”莫心一會去。走的時候還好好的院門竟然上面被人用斧頭糟了好些的新鮮的槽，上面的木屑還邊邊角角的干愣著，訴說著莫心走的這些時候發(fā)生的事情。

    昕娘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子上抹眼淚。屋子里光是站在門口就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衣服散落了一地都變成了碎片。被褥更是棉絮翻飛。地上的茶杯全都變成了粉末。

    “昕娘。”莫心趕緊的跑到了昕娘的旁邊，將東西放下。“怎么了有沒有受傷。”莫心拉起昕娘的手，關(guān)心的問道。

    “沒事。”昕娘一看是莫心，眼中的驚嚇消失了大半，她終究還是關(guān)心莫心的。

    “沒事？你的手上這傷痕是怎么回事。”莫心拉開昕娘的袖子，一快紅腫的印子在手腕上直至虎口處。

    “沒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碰的。”昕娘躲躲閃閃，緊抓著莫心的手已經(jīng)說明了不希望莫心去找人算賬。

    “大夫人。欺人太甚。”莫心胸口氣的起起伏伏。一副火氣值已經(jīng)升到了頂值的位置。

    “莫心，不要去，不是大夫人。”

    “不是她還有誰。”莫心不知道誰還有這么大的膽子。如今身上有命案，竟然還敢這么的囂張。

    “是我。你還敢回來。來人，給我把門堵死了，一個也不能跑出去。”艾斐然手里拿著狼牙棒站在門口。

    身邊站著一個眼熟的家丁，怪不得，就是剛在在莫心的院子門口張望的那個瘦瘦小小的家丁，原來是給斐然寶信的走狗。

    “想干什么。”莫心索性站在了昕娘的身邊，按住昕娘的肩膀，輕輕地拍了拍，示意她安心。

    莫心頭頂上一個陰影落下，一張手，一個新鮮的還帶著露珠的葉子。倒映著今天上好的藍天。嘴角輕輕地一笑。一抬腿坐了下來。

    悠閑地從包袱里拿出搜羅來的茶點，把衛(wèi)仵作的鍋都給搬來了。當然里面還有熬好的藥膳。

    “昕娘你嘗嘗，今年上好的阿膠，以前都是大夫人享用，以后，昕娘想吃多少就有多少。這可是昕娘最愛吃的。”莫心將一笸籮的上好的阿膠放在了昕娘的眼前。

    不一會，從自己百寶箱一樣的小包袱里翻出了一桌子好吃的。

    “艾莫心，死到臨頭了，還有心思在這里胡吃海塞。”玄玲大喊道，真的像是一只看門口一樣。

    “我這院子里是你們干的？”莫心眼睛一抬。

    “笑話？真以為兩只狗在這里趴了兩天就變成了你們的窩了，這里，從來就不是你們的，趕緊給我滾，知道為什么叫你們滾嗎，因為，你們的腿就要被打折了。”艾斐然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狼牙棒。身后是兩個彪形大漢，莫心從沒有見過，一身的腱子肉一看就是匹夫之勇的良好人選。

    可惜了，艾斐然與他們共用一種腦子，卻是沒有長人家那樣的大塊頭。

    “既然承認了就好說。”莫心說著給昕娘盛了一碗粥。滿眼的笑意。看著昕娘吃了一口。“好吃嗎。”

    “嗯。”昕娘滿是擔憂。但還是吃了一口，從她的臉上驚喜的小小的表情得到，這次的粥做的還不錯，不過，莫心一向不喜歡吃甜食。

    “姐姐今日的丑事我可是什么都沒有說，不感激也就算了，竟然還找到我興師問罪，姐姐，是不是找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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