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餓了。”明明是關心的話語。在卓然的口中說著卻是有著不一般的殘忍，冷冷的帶著凝固的血的味道。一盤美味的雞翅膀擺在莫心的面前。

    “嗯。”莫心凈手之后直接拿起來就吃。

    清冽的甘甜的泉水帶著一種原始的香味。讓肉的味道更加的香濃。

    卓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莫心將一整盤子雞翅膀吃干抹凈。“若是斐然有你這般的真性情，也不會落得個如此的下場。”卓然眼中滿是危險的氣息，那是兄妹之中不應該存在的情誼。

    莫心撇過了眼神，拿起了杯子，假意在喝水。

    “你放心，我會將你安全的送回家。”看出了莫心的小心思。卓然這一次并沒有在有可乘之機的情況下對莫心動粗。

    “哦。”莫心并沒有因為這一句話而放下心。

    “莫心。”突然身邊冒出來剛才還在自己五米開外的卓然。近的能夠聞得到他的身上還沒有消失的清冷。

    “嗯？”莫心渾身一機靈。

    顯然莫心這個下意識的動作讓卓然一陣惱怒，眉頭微微的明顯的一怒，但是并沒有持續很久，那是一種隱忍和壓制。“可能會有機會我不是你的哥哥，能不能換成另外的一種身份陪在你的身邊。”

    莫心轱轆著圓鼓鼓的小眼神。假意沒有聽懂。“那斐然呢。也不是斐然的哥哥嗎。”

    “算了。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卓然突然眼中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一甩衣袖，莫心只覺得在自己的眼前漆黑一片，屋子里的燈瞬間就全都熄滅了，耳邊一陣細細的風聲。

    熟悉的感覺，熟悉的氣味，莫心知道自己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卻是怎么也不能睜開眼睛，明明能夠感受得到周圍的一切，卻不能清醒的做出反應，如同一個刀俎上的魚肉一般任人宰割的感覺是一種酷刑一般的煎熬。

    莫心記得卓然的肩膀上有一個箭的形狀的圖案。印在脖頸之處露出來了一半。

    “深更半夜出現在一個未出閣的女子的房中，二皇子的名聲不要了，我還要。”莫心突然的出聲，薄影夜被驚了一跳。

    “你剛才去了哪里。”薄影夜眼中帶著審問。

    “呵呵，二皇子這是在審問我嗎。”即便是深夜之中，也能感受得到莫心眼中那絲毫無畏的嘲笑。似乎是在說，你有什么資格問我這個問題。

    “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毫無知覺半個時辰。”薄影夜微瞇著眼睛。想從莫心的任何一個細微的神情之上查出一點蛛絲馬跡。

    “那又如何，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你身上怎會有其他的味道。”薄影夜輕易地就察覺而出莫心身上的屬于身上之中的味道。“你與誰見面了。快說。”薄影夜伸手抓住莫心的肩膀，兩只手如同是鉗子一般將莫心禁錮在自己的面前，眼中滿是急切之意。此時的審問已經都被遲來的擔憂所取代。

    “我，是生，是死，與你有什么關系。”莫心一字一句的說。

    “艾莫心，你知不知道現如今城中發生了嗜血狂魔的事情還未有定論，你怎敢私自深夜出去。”

    “深夜？難道烈日高照之下就沒有惡魔的游離嗎。你又能給我如何的保護，你連我的身份都不敢承認。”

    “莫心，我是在擔心你啊。”

    “擔心我，你站在這里在事后磨磨嘴皮子就是擔心我嗎。若是今日站在這里的不是我，若是，你算命的時候那個人不是我，現在你的眼中，可會有我的半分的身影。”

    “莫心，那不過是一個”薄影夜語塞。

    “是什么，難道你敢承認你留在這里與那個結果沒有一點的關系，你自己相信嗎。”

    “莫心，你與別人不一樣。”

    “哈哈哈哈哈哈。我自己不一樣，我自己自然是知道，已經是事實，也不需要你廢話。”

    “莫心。”

    “不要再教我的名字，你有什么資格，”莫心一把推開了薄影夜已經在自己的肩膀上發抖的手。指著幾絲銀光射進來的門口。“那是門的位置，滾。”

    “我”

    “如果我變成貴妃，是不是可以斷了你的念頭。”莫心面對著薄影夜嘴角勾起一個弧度，半分的邪魅之中帶著更多的壓制。分明寫著，只要是我愿意，我就讓你叫我母妃。

    莫心渾身的氣息都在與薄影夜所抗衡。魚死網破的氣勢必定是會得到一個出乎所有的人的意料的結果。只是薄影夜明白，那個結果并不是自己可以承擔的起的。

    “去查這個松果是出自哪里。”薄影夜將在莫心的身邊發現的一個不應該出現的身邊的一個身上之中的松果擺在面前。

    “是。”關山和關峰領命。

    薄影夜走后，莫心迅速的從身上拿出衛老爺交給莫心的一個蠟封的藥丸，輕輕的用體溫溫熱，松動的封口之處，莫心小心翼翼的湊著燭光將那封口微微的打開。里面蠟之中透著火光是一片的赤橙之色。

    “成功了。”莫心長舒了一口氣。

    “噗。”衛府之中。衛老爺的排位之前那一盞怎么也不能點上的蠟燭忽的自己著了。

    跪在靈堂之前的衛仵作頓時淚如雨下。默默無聲，淚濕了胸前的一片衣襟。

    衛老爺交代，這是最后的一顆衛夫人的藥囊，不多時，濼蒂城中會發生二十年前的疫情，這顆藥囊若是可以打開，就是最后的解藥。至于莫心愿不愿意拿出來，全憑莫心做主。

    “為什么找我。”莫心并未接過那個藥囊。眼中只是淡淡的神情，并沒有因為看到衛老爺活生生的出現在這里或者因為自己所為的被選中而有絲毫的波瀾。“如此天降大任，你的兒子豈不是更合適。”

    “別人是打不開這個藥囊的。”

    “你憑什么覺得我能打開。”

    “只有你能找到這里。”

    “并不是我自己來的。我是被擄來的。”莫心神色如常，似乎還有一些的不耐煩。

    “你的身世就絲毫的都不好奇嗎。”說到這里衛老爺似乎頗是激動，不過，更加的出乎意料的是，莫心并無反應眼中似乎還有一絲的輕蔑。

    “你不是第一個與我說這件事情的人。當然。”莫心話鋒一轉。

    衛老爺仔細的聽著，沒有人會不對于自己的身世感興趣，莫心也不能免俗。“我希望是最后一個。”莫心不按常理出牌。

    “沒有人不會追溯自己的本源。”

    “所有人的本源不過就是一坡黃土。有什么可追究的，那不過是為了掩飾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的一個借口而已。身世？一身泥塑，有何追究的意義。”

    “莫心。你不應該。”

    “沒有應不應該，只有愿不愿意，現在，我不愿意。就算是你們說的是真的，當時他們拋棄了我，將我一個人留在這個世界上受苦，如今又來尋我，現在是我不承認他們，若是無利可圖，我不相信時隔十年他們會毫無預料的出現大張旗鼓的尋我。”

    “莫心，那件事情是有苦衷的。”

    “我也有苦衷。”莫心不為所動。

    莫心最終拿下了那顆藥丸，因為衛老爺的一句話，這也是救衛仵作最后的一味藥。

    混入了自己的血液。制成了幾顆淡綠色的藥丸。此藥甚是神奇。一打開的時候滿室都被他的奇異又熟悉的味道充滿，現如今制成了藥丸，所有的氣味又都被悉數吸盡。

    “誰。”忽然門外似乎是有一個人。莫心警惕的問道。

    “莫心。”一個失魂落魄的身影逐漸的在莫心的眼前清晰起來。臉上承受了巨大的打擊的衛仵作一臉的生無可戀。

    莫心能夠理解那種心情，全世界都把自己拋棄了，就連死的念想都覺得多余。莫心將一顆剛剛制好的藥丸給他吞服下。不多時，衛仵作在莫心的安撫之下熟睡下，就連睡夢之中都不斷的抽搐著。

    “莫心，我沒有母親，也沒有父親了。”衛仵作眼神之中沒有神采，天知道，他是如何憑借自己的潛意識來到了這里的，他是多么的想要見到莫心。

    莫心完全能夠理解，若是今日他見不到自己會是如何的下場。

    “睡吧，睡吧。”莫心自己只撐不住蜷縮在床的一角。

    一直被屋子外面的敲鑼打鼓聲驚醒。

    “二小姐，二小姐。”玄玲莽莽撞撞的沖了進來，手里的端水的盆子里的水灑了一地。

    “什么。”莫心剛聽到了外面的動靜還沒有來得及把床上的被子拉過來，眼疾手快的將被子蓋上了衛仵作，要是被人發現了，自己可就真的解釋不清楚了。

    “二小姐，夫人和老爺回來了。”玄玲看了一眼莫心的床。

    “他們怎么回來了。”

    “不知道，不過，現在大小姐帶著人都去門口迎接了。馬上就進入艾府了，不如，二小姐也去門口。以免落人口實。”

    “好，我洗漱一番，馬上就來。”

    “我現在去伺候昕娘。”

    “去吧。”莫心并未多想，但是有人及不可耐活的就是不耐煩了。

    掀開被子，衛仵作被捂得有些呼吸不暢。臉蛋紅紅的，白面粉頰，這個衛仵作長相還真的是有些看頭，只是一臉的哭喪像。被莫心灌得安神湯有些多，現在睡得就像是一個死豬一樣。

    “昕娘，”安頓好了，莫心來到了前廳，昕娘打扮的些許的隆重，對于門外已經翹首以盼。

    “莫心。你爹爹馬上就回來了，馬上就要回來了。”

    “昕娘可知道是因為什么。”莫心小小幫著昕娘頭上的銀釵重新拔下，調整了一個新的位置。風韻猶存的昕娘更添了幾分的風情，頭上的白發如一頭的霜雪一般觸目驚心。

    “聽說是許家的二公子親自去刑部證明并不是艾家害的他，這才將兩位都放出來的。”

    “他會這么好心？”莫心顯然是不相信。許會祎這回又是什么心思。

    “不管怎樣一家人能夠在一起就是最好的，莫心，你這一身太素了，去換一身鮮亮的衣服過來，快去。”昕娘焦急的催促道，不時地看向門口的方向，生怕錯過了艾昌存進來的時刻。

    “我馬上就來。”莫心示意玄玲照顧好昕娘。自己去換衣服。

    “傳聞艾老爺對于你這個二小姐不聞不問，看來二小姐的一片孝心未減啊。”莫心剛剛關上柜子的門。門外面一聲聲的擊掌聲響起。

    莫心額角一滴冷汗留下，迅速的關上門，一回頭，許會祎正在盯著莫心。瞇著眼神射出來的細微的光并未有絲毫的戾氣的額減少，就像是一個獵鷹盯上了自己的獵物。

    “許公子是走錯了方向吧，父親不在這里。”莫心掩飾自己的驚慌，并未起正面的沖突。

    “艾莫心，你犯了死罪。你可知罪。”許會祎瞪著艾莫心如同是看著一個應該千刀萬剮挫骨揚灰之人。

    “許公子，這里不是闕明居，你耀武揚威是來錯了地方了吧。”

    “艾莫心，你可知道覬覦許家的人都是什么下場。”

    “許公子可否打聽了得罪我的人都是什么下場。”莫心眼中的怯意此刻都毫無痕跡的被狠厲代替，那本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十幾歲的女子的眼中的神情。

    “大哥為你做的事情你不配。”許會祎像是看著一個幾世的仇家。

    “傳聞許家二公子流連花叢卻從無所出，大公子更是不近女色，看來，這層遮羞布之下的越界的兄弟之情確實是存在的呢。”莫心臉色一變一臉的戲謔之意。

    “我們兄弟的感情豈容你一個女子挑撥，你放肆。”許會祎這才意識到莫心的意思是何意。

    卻是對上了莫心滿是嘲笑譏諷的眼神。“既然你說我要挑撥你們兄弟倆，我向來不會白白承擔罪名。不如，我也讓你預言成真好了。”莫心眉毛一挑，許家要變天了。

    莫心看著許會祎一臉的氣憤被自己的隨從叫走，算了算時間，自己也應該趕往前廳了，不然昕娘一個人應付不了那么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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