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來我看看。”

    莫心細細的看了那些常吃的草根，并沒有什么問題。在水壺之中的半壺已經泡的滿是苦澀的味道的茶葉之中。找到了一個肥大的蝎子。

    莫心用木棍將那個東西挑出來的時候，只覺得眾人一陣倒吸涼氣。

    “這樣的還能活嗎。”

    “就是啊，就是誕女在世也救不了他了。”

    眾人議論紛紛，絲毫也不在意會被那個“高高在上”的誕女聽到。

    艾斐然的臉紅一陣白一陣。

    “誕女？還不救人，都等著你發功呢。”莫心眼中含笑，卻是明晃晃的嘲笑。

    “我說了，今天只救一個人。”艾斐然依舊咬著這一句話。

    “那個不算。”莫心看著她一字一頓的說，生怕她聽不清楚。

    “去我的房間里拿藥。”莫心對著身邊的隨從說道。

    “是。”隨從看了許會祎一個眼神。得到了允許。下去了。

    艾斐然得意的陰損的看著莫心。已經回來的玄玲沖著艾斐然眨了一下眼睛，暗示事情已經辦妥。

    艾莫心，這一次，眾目睽睽之下殺人，我看你還有什么可以狡辯的。

    莫心將手中的藥粉給病人服下。看了一下藥瓶，對，只是這藥粉總是有那么一點的不一樣。

    “那是砒霜。”剛給老漢沖下去。艾斐然忽然帶著哭腔的大喊一聲。

    “可不是嗎，那不是毒老鼠的老鼠藥嗎。”

    演戲的得配套足了，立馬就有人在人群之中回應。

    “這不是要人命嗎。”

    “就是啊，小小的年紀，說謊話不成，就拿人命來撒氣啊。”

    “艾莫心，你竟然無恥到了這個地步，就連一個無法還手的老漢都不放過。你枉為人。”艾斐然義正言辭的代表正義審判莫心。

    “我，我殺人了。”一個無辜的人。莫心終于發現了里面的藥的不同到底是在哪里。可是手中的這個藥罐子分明就是自己的解毒之藥。“玄玲。”莫心突然抬起頭在人群之中尋找那個消瘦的背影。

    一定是她給換掉了。莫心一向是對于玄玲沒有戒心，自己的藥材也都是玄玲收拾的，要說是動手腳，玄玲絕對是唯一的一個人。

    “莫心。不礙事。”一個陰影將自己收攏其中。

    許會祎站在莫心的身前，阻擋住一切的謾罵聲。

    果然，許公子往這里一站，就在無人敢出一聲。這可是一個財神爺啊。“給這位老漢厚葬。他的死算在我的頭上。”許會祎一句話就攬過了所有的責任。

    “咳咳咳咳咳。”突然。在所有的人都以為這個老漢沒有活下來的可能的時候。老漢咳嗽了幾聲。強有力的聲音愣是將人們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

    “砒霜，還能救人嗎。”

    “因為誕女另有其人，自然是可以起死回生。”許會祎搶先一步攬過了功，加在了莫心的身上。

    “這還不足以證明莫心的誕女的身份。”艾斐然眼中滿是挑釁和憤恨。

    說白了，一個人救活一個人，不過是打了一個平手而已。

    “我有誕女穿過的鞋子。”一個小小的流浪漢黑乎乎的小手上拿著一只鞋子。

    銀白色的鞋子透著淡淡的光彩，陽光下也并不刺眼。

    莫心一眼就認出，人群之中有人偷走了她的鞋子，又出現了。

    “只是我在誕女的腳上脫下來的，誰能穿上這個鞋子，誰就是誕女。”小孩子徑直就將這鞋子放到了莫心的腳邊。示意莫心穿上。

    “姐姐，你好漂亮。”小男孩一看著莫心洋溢著臉上的笑容。

    莫心猶豫之際，許會祎身邊的隨從將外衣退下，擋在了莫心的腳之前。女子不能再人前脫鞋。

    莫心穿上了鞋。隨從將地上的衣服拿開。莫心腳后邊非常合適的將自己的腳放了進去。這原本就是莫心的。

    “嗯？”莫心感覺腳上原本有些送，穿上的那一刻，瞬間就收緊了。好像是，好像是正在調整一般。

    “怎么了。”許會祎小心的問道，莫心的臉上那下意識的神情并不像是沒有事情。

    莫心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她就是真的誕女。這雙鞋，就是她的。”小男孩好像是對于這個結果很是滿意。直接就宣布了結果。一個小孩子說的話，卻是讓人不由自主的信服。

    “我也能穿上。”

    艾斐然說道。艾莫心的衣服和鞋子她都能穿上。這一點毋庸置疑。

    “你們看。”艾斐然得意的穿上那鞋子。雖然是有些緊。越來越近。好像是自己的腳伸進了一個正在慢慢的縮小的盒子一樣。

    艾斐然強忍著腳上傳來的巨大的擠壓感，將合適的鞋子呈現給眾人看。

    “咔嚓。”

    “什么聲音。”

    艾斐然的臉上一陣抽搐，趕忙把腳收回了裙擺之中。悄悄地退了下來。

    “現在是兩個人都能救人，兩個人都能穿上鞋，這可怎么分，而且還都是出自艾府。”

    “自然是長幼尊卑有序。”這個時候一陣煽風點火就有可能造成熊熊大火，蔓延到每一個人的思緒。

    艾斐然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意。就應該是如此，艾莫心無論是怎么蹦跶，不是就不是。一個草根還妄想開花，癡心妄想。

    “既然只有一只鞋是誕女的身上拿下來的，那么也就是說另一只鞋還在誕女的身上。”

    “誰能拿出另外的一只鞋，這就是真正的誕女。”

    “誰是誕女我不感興趣。”莫心無所謂的有些煩躁，這是什么事啊，非得把自己算上去。

    “姐姐。”一個清脆的男孩子的額聲音。

    “誰是你的姐姐。”一聲更為高聲的帶著憤怒的男孩子的聲音響起。

    “寶弟，你怎么來了。”

    “姐姐，我聽說你吃了砒霜，是誰干的。”寶弟跑的滿頭大汗。一看到莫心就滿是關切。還順帶著瞪了一眼旁邊一個臟兮兮的要亂攀關系的小男孩。

    “不是我吃了砒霜，是，我給別人吃了砒霜。啂，就是他。”莫心一揚下巴指了指旁邊的一個不斷的搓著手的老漢。

    “滾開。”寶弟咬牙切齒的瞪著往前靠近的小男孩。而且，這個小男孩并沒有離開的意思。

    “姐姐，我能幫你找到鞋。”本該童真無邪的額眼神里卻是秋水無波的陰謀和算計一般。

    “我不需要，你走吧。”莫心扔下了一錠銀子。轉身進了艾府。

    “來來回回的跑多麻煩，你不是要在這里住嗎，”莫心一邊小聲的埋怨著，一邊把自己的手帕遞給滿頭大汗的寶弟。

    寶弟小跑著跟上去。

    “艾家不會招惹野漢子，一個不知道從哪里蹦出來的男人，就想住進艾府，誰知道安得什么心思呢。”艾斐然直接就擋在了門口，一副當家主母的模樣。

    “你是不是指揮錯了地方了。這里當家的可不是你。”莫心已經有所煩躁斐然無論什么時候都站出來打擾一下她的心情。

    “呵呵。無論我在哪里都是艾家的大小姐，這里，只要我想要回來，就能回來。”

    “是誰讓你打誕女的主意。”莫心忽然神色緊張的問道。

    “是。”艾斐然忽的就收起了自己的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我憑什么告訴你呀。”忽的明白了莫心的突襲。惱羞道。

    “果然。”以莫心對于斐然的了解。她還沒有到了如此的縝密的地步。

    不過，她這個腦子要當成傀儡還是很好使的，也難怪能夠找上了她。

    “艾莫心，最近艾府不太平，若是再有何事發生，艾府里的閑雜人就是第一個懷疑對象。”艾斐然不懷好意的看著莫心身后邊的寶弟說道。

    “憑你。”就連莫心一個正眼看的資格都沒有。

    “昕娘呢。”一回到院子之中。艾昌存剛剛送來的藤椅上，不見曬太陽的昕娘。林夕正在拿著剛剛送過來的布料給莫心和昕娘準備衣服。

    “老爺帶昕娘去吃荔枝了。”

    “荔枝？”莫心忽然想到。“乘船去的？怎么沒有通知我。”

    “昕娘說給你說過了。”林夕利落的洗手，擦干凈了手，才在身上拿出了一封昕娘留下的口信。

    “昕娘還真的是會先斬后奏啊。”莫心嘴角浮起一絲弧度。十幾年了，昕娘一只日夜的盼著，也是艾昌存十幾年前就答應她的事情，游遍大江南北，山川湖泊，終于是開始實現了。

    “小姐，還有一事。”林夕指了指烈日之下一只跪著的一個人影。

    “給我準備一件衣服。華麗一些的。晚些我我要出去一下。”莫心吩咐林夕。

    “是。”許會祎嘴角抑制不住的向上勾起一絲。手指頭不斷的捻著自己的衣角，好像是自己盼望了很久的東西終于就要得到了一般。

    “讓她進來。”烈日照的有些頭暈。莫心還是又戴上了一面薄紗。如此，比較的有安全感。

    許會祎心中暗暗地同意，莫心的臉只要是晚上只露給自己看就好了，閑雜人等非禮勿視。

    林夕自從上一次救了昕娘之后，一只就跟在身邊照顧著昕娘，倒也還算是安生，平日里眼神有些冷漠，話也不多。不過手上的活靈巧利落，昕娘心思細膩，不討喜歡林夕。恐怕也是這一次沒有將林夕呆在身邊的原因吧。

    “二小姐，二小姐，你救救我呀。”玄玲一進門一身的惡臭味，迎面撲來。直接就跪下了莫心的眼前。

    “寶弟一腳給踢回了門口。”莫心從她一進門臉色就不好。

    “你還有臉回來。是你把姐姐的藥換了，真應該把那砒霜給你吃了。”寶弟惡狠狠地說。若是這個時候他的手里有砒霜的話，真的會全都塞進了玄玲的嘴里。

    “哭，出去哭，哭夠了再回來。”莫心冷冷的說。莫心并不反對女人的眼淚，那只是一種表達情緒的方法而已。若是在愿意憐香惜玉的人面前，你怎么哭那是你的自由，不過，顯然，莫心并不是這樣的人，這個屋子里也沒有這樣的人。

    莫心擺明了沒有聽她廢話的打算。

    “主人，已經準備好了。”林夕不動聲色的拿過了一件寶藍色的帶著黑色的絲帶的衣裙，更是很配套的配上了黑瑪瑙的頭飾和簡單的小耳環，光是搭配就讓莫心眼前一亮。

    別出心裁，又讓人眼前一亮。正好搭配莫心有些煩躁的心情。不漂浮。平心靜氣。

    “大小姐說給我做媒，又說話不作數。玄玲是一心想要伺候二小姐，以后絕無二心，若是再背叛莫心一次。玄玲愿意遭雷劈。”

    “就這樣吧。你去換身衣服。林夕，幫我梳頭。”莫心起身進去里屋換衣服。

    “是。”林夕一言不發，跟在身后。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屋子里只剩下了堅果的果殼細碎的聲音，緊接著的還有兩個男人的沉重的呼吸聲。

    略施粉黛，莫心原本就清秀的臉上更加的明媚動人，盡管是一層薄薄的面紗，依然遮不住那盛世容顏透出來的耀眼的光彩。

    “走吧，去錢莊。”

    “去錢莊？”許會祎略有遲疑。

    “不是要去拜見許老爺嗎。怎么，你不愿意。”

    “也不是，就是，現在也不是時候，不著急呀。”許會祎撓撓頭。“哎，莫心，莫心。”眼看著莫心已經帶著林夕走了出去。許會祎追了上去，這個時候讓莫心去見許老爺，那不是羊入虎口嗎。

    “怎么，有什么擔心的。”莫心看著一向是淡定的不尋常的林夕此刻坐在莫心的身邊，有些魂不守舍。

    “主人，有一件事我實在是想不明白。玄玲那樣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的人，主人為什么還要將她留在身邊。”

    莫心噗嗤一聲笑了。“我什么時候把她留在身邊了。她背叛我只有一次而已。不會有人有第二次的機會背叛我的，以后再也不會有了。”

    “若是玄玲再敢不安分，我一定會好好的教訓一下她。”林夕眼中冒出兇光，那可不僅僅是字面上的教訓那么的簡單。

    “闕明居？”林夕扶著莫心下了馬車，一抬頭竟是男人的銷金窟。林夕和許會祎同時臉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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