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少年眼神憂郁而堅定。凈淑陷進去就再也沒有拔出來。

    “大人，已經查明白了。”宮徹從門口進來，看著凈淑被幾個侍衛表情悲愴的拖出去。心中嘆了一口氣。這上北公主脾氣古怪刁蠻是出了名的，上北皇也是疼愛這個公主出了名的，怎么就如此的狠心把她驅趕了出來，這是把她逼入死地的目的啊。

    “帶上她吧。”看著馬車前面擋在路中間，狼狽不堪的凈淑，就連衣服都只剩下里衣，身上的衣飾都被人搶光了，在清晨的夜色之中渾身發抖。

    像是被拋棄的貓咪一樣，凈淑在街上受了太多的苦。對于任何的人的靠近都是不能的反抗。手中的半截的樹枝是她的防身利器。每一次的揮動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莫心將凈淑丟在了院子之中，就不再搭理她。

    凈淑就那么癱坐在自己知道已經安全了的地面上，就連身下的青石板都是覺得那么的溫暖。自己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雖然是討厭，自己卻是很不起來她。看到她，自己莫名的感覺踏實和安全。一路上來的朝夕相處，凈淑早已經敬仰莫心的為人。

    這些天在王府所有的事情都與莫心有關系，可是所有的事情又都與莫心無關。薄影夜一個莫心的名字都沒有提。卻是每一次額發火的原因都是因為她。莫心卻是始終沒有參與這兩個人之中卻又是無時無刻不存在。

    莫心啊，難怪這么多人對你念念不忘，堅硬又柔軟的人啊。誰能抵擋你的魅力。

    未見莫心之前，凈淑羨慕莫心，見了莫心之后，凈淑羨慕薄影夜。

    這其中的注意力早已經轉移了。

    “主子。”林夕小聲的叫醒在浴桶里睡著的莫心。雖然自己是疲憊至極，莫心還是保持著老習慣，不洗澡不沾床。

    “嗯。”莫心朦朦朧朧的睜開眼睛，看見眼前的迷霧的一片白茫茫。想起來自己的眼睛看不清楚了，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也不吵不鬧。“我的魚熟了么。”還記著吃。

    “主子。”林夕哄小孩子一樣哄著莫心。“主子讓我和十八趕過來，十八已經去把那幾條與按照主子的吩咐去處理了。主子，已經沐浴完了。你別泡在那水霧之中，小心傷了眼睛。”

    “哦。”莫心隨著林夕給自己擦干凈身子。一沾床就一骨碌滾了進去，把自己縮進了杯子之中。

    “睡了？”聽著被子里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方唐往里面看了一眼。

    “嗯。”林夕看著方唐，欲言又止。自己的主子今天晚上清醒的時候一直在告訴自己，一定今晚上要把方唐弄到自己的床上，就連睡著的時候，除了關心那條魚，說的最多的就是方唐上床的額事情了。可是，林夕實在是說不出口啊。

    “怎么了。”方唐看著微微的低著頭，臉上帶著紅暈的林夕。這，很不尋常，林夕一向是快言快語的人，而且，臉紅，是從來不存在的。

    “那個，主子睡覺從來不能有燈光的。”林夕無奈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水盆。又看看主子床邊的燈。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方唐一眼就看出來。是要自己去幫著把拉住吹滅。

    自己還真的是很想知道，這個女人睡覺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那么的刁蠻任性。

    林夕偷了燈油的耗子一樣一貓腰跑了，還不忘給他們關上門，主子，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不過主子那雷打不動的睡意。能不能察覺到方唐已經靠近了啊。算了，那種讓方唐直接上床那么的露骨的話，林夕真的是說不出來。

    “嗯？”床上小臉緊皺到一起。身上的被子已經踢到了腳踝處。整個人皺成了一個蠶寶寶一樣。看著可愛又可憐。一身的雪白緞子，恰到好處的貼合身段。帶著淡淡的蠱惑。

    方唐彎下腰，附在莫心的上空吧莫心丟在里面壓在身下的被子給抽出來、忽然意識到什么不對勁。這個時候已經太晚了呀。

    莫心順著方唐拉起被子的力氣，順勢一個剪刀腳勾住方唐的脖子。

    方唐竟是渾身都沒有力氣被莫心一下子拐到了被窩里。莫心拉住身后的被子翻身一扣。牢牢地將那張俊臉攏與自己麾下。

    莫心拔下方唐脖子上的那根銀針。揉著自己的小腳趾頭。“哎呀，用腳夾住銀針還真的是費了不少的功夫呢。”莫心跨在方唐身上。附身，臉貼著方唐的臉。

    “怎么樣，今天晚上你還得跟我洞房。”黑暗里都是這個女人洋溢著歡樂的暗涌。

    “莫心。”方唐感覺自己渾身的麻酥感正在從脖子后方漸漸的退下去，莫心在自己的胸口上摩挲。

    頓時方唐的心臟的跳動快了起來。莫心在扒自己的衣服。不行，若是莫心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自己胸口上的印記就會被發現。莫心就會發現這個人根本就不是方唐。而是一個跟方唐換了心的行尸走肉一般。

    “我不需要你愛我。我只要你陪著我呀。怎么，都做不到呢。”身上的重力逐漸的壓了過來。

    屋子里的燈光被燭淚熄滅。莫心在最后的一點燭光都沒有的時候也完全的昏睡了過去。

    方唐感覺自己的身上的動作逐漸的小了下去。心里漸漸地放松下來。

    隨著自己的身上的麻蘇之感消失。自己也逐漸的能夠動起來。

    “嘩啦。”一盆涼水從凈淑的頭上澆了下來。帶著一些的藥草的味道，那是莫心泡澡的洗澡水。

    凈淑不哭不鬧。安靜的任由林夕拿著粗重的刷子下重手的給自己洗刷。

    到最后，這么逆來順受的凈淑，林夕到是有些下不去手了。自己還真是跟著主子的時間長了自己都變得優柔寡斷了呢。

    “噌。”一把殺魚的還掛著魚鱗的刀指著擦干凈了的凈淑、“別以為你這幅樣子能夠迷糊的了我，那是我的主子善良才真的以為你能從此老實，我根本就不相信你會安靜的跟在主子的身邊。一旦你有一點點的不規矩，我定會隨時要了你的命。”

    “你，還真是一輩子都只能做一個下人。”凈淑帶著毫不示弱的對抗。

    是，莫心將她撿回來的條件就是要將她留在身邊做一個丫鬟。一個屬于莫心的丫鬟。

    莫心如此做，是有自己的意圖的。

    畢竟，薄影夜在這件事情上是一個受害者。

    “咚，咚，咚，咚。”方唐看著懷里熟睡安詳的莫心。和黑暗之中越來越清晰的心跳聲。害怕的將自己的手伸近莫心的鼻息。

    心跳聲如此的清晰的原因就是因為，只有一個心跳聲，莫心是沒有心跳聲的。

    不可能，明明剛剛她趴在自己的身上的時候自己能夠清晰的感覺得到她的心跳，不過，心跳卻是在逐漸的微弱下來。似乎是與什么東西有關聯，不過，這一點。方唐，找不出來。

    雖然沒有心跳，沒有鼻息。但是，莫心身上的溫度持久不變。臉色依舊紅潤有光澤。

    懷中的這個女人微笑之下的陽光透著悲哀。悲哀這個世界，悲哀自己的命運。

    她的故事，她的秘密，遠比任何的一個人都要多的多。

    你的眼睛看到的會是什么顏色呢。

    別人眼中的你會是如何的呢，

    突然，很是想知道呢！！

    “啊。”莫心清早醒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扭頭看到自己身邊俊眉微皺的方唐。這樣的眉眼，若是生一個女兒也是漂亮的呢。方唐這張臉不得不說還真是男女通用呢。

    感覺到自己的身上的衣服送散開，方唐猛地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在自己身上摸索的人，眼中那尖銳的殺氣頓時消失。

    若是以往，不等睜開眼睛。眼前的躁動之人肯定已經身首異處。

    “你干什么。”肚子上的人正在手腳并用的扒拉自己僅剩的衣服。突然臉上一陣紅熱、

    “呃。”莫心腆著臉眨巴眨巴眼睛。“那個，昨晚上的事情沒有做完啊。”

    “主子。”門突然打開了。林夕興沖沖的抱著水盆走進來給莫心洗漱。看到眼前的場景僵化在原地。主子，你能不能矜持一下，你這樣霸王硬上弓的場景方唐還是挺配合的擺出一副被欺迫的良家少女的模樣。

    “林夕啊。以后進門之前要觀察一下情況。”莫心一看自己的好事就這么被破壞了。干脆一骨碌爬起來。一腳踩在方唐的小肚子上。

    “呃。”方唐這是這輩子受的最重的內傷了。

    莫心跳下了床。就著水盆里的清水洗了把臉。

    “什么事啊，這么高興。”林夕的臉上藏不住東西，尤其是對于莫心。

    “主子出去一看就知道了，主子一定高興。”林夕言語里都是歡喜。搞得莫心都很是期待了。

    “這個，是凈淑做的。”莫心不敢相信的看著桌子上滿滿的一桌子的自己沒有見過的菜式。嘗了一口。很是合自己的口味。就連相貌都清心寡欲。或者是焰火沖天。干脆利落，絕對沒有曖昧不清的界限。

    “最后一個湯，來了來了。”凈淑身上還圍著圍裙。臉上還帶著被熱氣蒸的紅潤。鬢角上的頭發都被汗水打濕了。

    “這是什么湯。”林夕警惕懷疑的看著那一碗自己看不出來原材料的東西。

    “是惡靈鰻。”方唐看了一眼淡淡的說。

    “惡靈鰻？”林夕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是十八收拾的那條魚。”

    “我抓回來的。”莫心自豪的說。

    這就拿著勺子去舀了一勺湯，往自己的嘴里送。

    凈淑緊張的攥緊了拳頭。

    “慢著。”方唐看到凈淑的反應，伸手攔住了就要送到莫心的嘴邊的勺子。“這惡靈鰻做不好的話，毒性可是比河豚毒強千倍。”

    “主子。”林夕緊張的看著莫心，把莫心手里的勺子小心的拿了下來。

    “我先替主子嘗一口。”林夕自己盛了一小碗。湯送入口中，味道鮮美無比。

    莫心當然知道這惡靈鰻有毒。只是，自己想要試一試。

    “好喝。”林夕愣了好長時間，別人都以為她是中毒了。

    “我。”凈淑驚魂未定的出聲。“我做了這惡靈鰻十幾年。從小就把玩，對這惡靈鰻比任何人都熟悉，不會失手的。”

    “那你剛才為什么這么的緊張。”方唐一副質問的語氣，不知不覺自己就變成了莫心的守護者。

    一個真正的王者并不是逼迫別人去為她做事，而是只要是自己出現的范圍，別人都會自動的幫助他完成應該完成的事情。

    “因為，因為我今天換了一種做法。我不知道味道如何。但是是絕對沒有毒的。若是這個過程之中有毒我也是不能幸免的。惡靈鰻就是這樣，一旦沾上的人。無論是哪一個過程都不能有人幸免，所以，從始至終都是我一個人在處理。我也知道正是因為如此，我沒有讓林夕進廚房，林夕對于我有戒備，在主子起床之前就嘗遍了每一道菜。”凈淑一板一眼的解釋道，其中的感覺只是害怕自己不能接受的恐懼。

    “那為什么不用之前的方法做了。”方唐給眼睛已經開始沖著桌子上的菜放光的莫心拉開椅子，扶她坐下。

    “之前額方法，我只給自己的父皇做過，也只給自己的父皇做。”凈淑整個人的肩膀顫了一下。

    “上北國的公主，能甘心屈尊與我家主子嗎。我防著你是應該的。”林夕下巴一抬。坡是有管家的風范。

    莫心掃了一遍桌子上的菜。最后撿了三樣菜吃。

    對于林夕給凈淑的下馬威，看上去是欺負，不過，莫心一言未發，這種罪過，是她應該承擔的。

    “這菜里都加了一味藥草。”莫心依偎在方唐僵硬的懷中。瞇著眼睛。

    “嗯。”對于莫心這個吃貨，竟然能夠察覺的道如此的細微的藥草。“是不是擔心她有其他的心思。”

    “這味藥草并不是慢性毒藥，會讓人有輕微的嗜睡，但是更大的作用是避除瘟疫。”莫心閉著眼睛，就像是藥性發作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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