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涼城外城軍營,張清玄已經將事情始末盡數告知于周瑾瑜。
“哎……”
聽完張清玄的一番講述之后,周瑾瑜起身走出營帳,望天而嘆,道:“想不到……我大夏還是亡了嗎?”
“亡的不是大夏,亡的只是腐朽不堪的權政。”
張清玄隨之走出,看了看周瑾瑜,道:“夏朝也好,九黎也罷,只是一個名號罷了,百姓若不能安樂,終究皆要傾覆,九黎圣王是以為明君,如同夏元君一般的明君,此番東征,為的也不是掠奪,為的只是太平和安穩。”
周瑾瑜點了點頭,道:“我已知曉,只是有些感慨罷了,無論如何,只要百姓免去疾苦便好……”
說著,周瑾瑜又長呼了一口氣,卸去了壓抑在肩頭的重擔,瞬間覺得輕松了許多,面上也是浮現出了淺笑,搖了搖頭,道:“如此,陛下倒也是輕松了,這個爛攤子就讓九黎圣王頭疼去吧,周某也要卸任回家陪情兒去了!”
張清玄輕笑點頭,道:“如此,愿天下太平,再無兵荒,再無戰亂。”
周瑾瑜大笑一聲,道:“托公子之福,愿天下太平!”
忽而,主城內突然升起一道金光,隨即便傳來一聲巨響。
“金光咒!”
一眼認出金光本質,張清玄神色瞬變,道:“是正一門人有難?!”
念此,張清玄當即告別周瑾瑜,直奔主城趕去。
……
大涼城主城內,五名龍虎山的道士正欲尋易塵對質,經過幾日的尋查,五人已經尋到了那三名為禍凡塵的半妖狐女。
五人在蘆墟村遇到狐女之時,剛好撞見其正在殘食凡人血肉,五人身為正一門人,豈能容下如此惡行?當即出手將三名狐女制服,準備帶去和易塵對質,卻不料狐女被制之后便當場自絕,只剩下了三具身穿易塵衣物的尸體。
不過,對于五人來說,這也夠了,事實便是證據,半妖作惡是事實,半妖身穿易塵獨門標志的衣物也是事實,易塵定然逃不脫干系!
動用神念巡查一番,為首的暴躁道士瞬間發現了易塵所在,當即領著其余四人走向奴隸交易市場,便是遇到了正在釋放半妖的易塵。
親眼所見如此情景,再加上近日半妖作惡,暴躁道士當即認為易塵就是禍首,怒目圓瞪,踏步向前,沉聲呵斥,道:“易塵!事到如今,還不悔悟?!你這孽障,為何要在凡塵施禍?!”
“嗯?”
易塵聞言大為疑惑,瞬間皺起眉頭,看向暴躁道士,道:“在下何時為禍凡塵?道兄怕是誤會了吧?”
“哼!”
暴躁道士冷哼一聲,從儲物袋中取出三具身著易塵獨門標記衣物的狐女尸體,怒視易塵,道:“此三名半妖,可是受你指示?!”
“你們?!”
見到三具狐女的尸體,易塵瞬間動怒,咬牙冷聲道:“她們三人何罪之有?爾等為何要害其性命?就因為她們是半妖嗎?啊?!”
“你這妖邪,莫要顛倒黑白!”
暴躁道士聞言氣極,以為易塵是在倒打一耙,怒道:“此三名妖孽,短短數日已經在蘆墟村殘害了數十名無辜凡人,你說她們何罪之有?!”
“不可能!”
易塵面色陰沉如水,冷冷地看著暴躁道士,道:“數日之前,我已讓她們前去北境隱居,她們絕無可能在蘆墟村作惡!易某不禁懷疑這一切都是你們的布局,好一個死無對證的歹毒之計,若是想針對易某,何不光明正大的出手?做出此等陰險行徑,你們也配自詡正道?!半妖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住口!”
暴躁道士聽聞此言已是怒不可遏,身為正一門人,時刻恪守正道的他哪里忍受的了如此污蔑?目欲噴火,道:“信口雌黃的小人,證據確鑿還敢狡辯?!如此,本道今日便收了你這妖孽!”
說著,暴躁道士看向其余四名道士,道:“眾師弟,此人非凡,不可大意,我等一并出手,將其鎮壓,帶回龍虎山聽候掌門發落!”
四名道士神色沉重,齊聲道:“是!”
“呵呵……”
易塵面帶冷笑,心中已是怒火中燒,想不通自己究竟是怎么得罪了這些“正道人士”,想不通他們為何要害狐女性命,難道就因為半妖的身份嗎?!
“終于露出本來面目了嗎?”
易塵冷冷地看著五名道士,合上紙傘,握在手中,直指暴躁道士,道:“滿口仁義道德,滿口正道大義,可卻盡是一些道貌岸然之徒,你們連小人都不如,受死吧!”
說罷,紙傘一揮,風塵瞬起,風卷塵沙起,勾勒出一幅詭異的畫卷,如夢似幻,風月幻境暗合心劍術,雙重殺機,是為奪命之局,險之又險,惡之又惡。
“不好!”
見此殺招,暴躁道士瞬間色變,連忙提醒諸位師弟,道:“快盡全力,此術過于兇險,不可大意!”
說罷,五名道士同時出手,調動全部靈力,共同運轉最強之招——金光神咒!
轟——
幻境散,心劍出,劍擊金光,巨響震天,易塵手中紙傘瞬間打開擋住沖擊之力,而對面的五名道士則是全部氣機不穩,倒飛而去。
“哼!”
易塵冷哼一聲,撐起紙傘,緩緩邁向五名道士,道:“就憑這點實力也敢算計易某?真當易某沒有火氣嗎?正一門人又能如何?一命抵一命,你們敢濫殺半妖,易某便取你們性命!”
“出手!”
正在易塵欲取五人性命之際,天邊傳來一聲沉喝,卻是張清玄及時趕到。
“你又是何人?”
易塵止下身影,看向空中的張清玄,冷聲道:“你也想取易某性命嗎?”
看了看倒地不起的五名龍虎山道士,以及面色陰沉的易塵,張清玄不禁皺起了眉頭,卻也沒有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出手,而是拱了拱手,問道:“這位道友,不知此行是為何事動怒,為何要取他們性命?”
“哦?”
易塵漠視張清玄,道:“你不知道嗎?那就不要多管閑事!以免丟了性命!”
暴躁道士看了看張清玄,卻是根本認不出對方身份,因為張清玄在龍虎山中的身份也是極為隱秘,除了他師父以外,幾乎無人知曉張清玄的存在。
見到張清玄沒有反應,暴躁道士連忙急呼,道:“道友,莫要與此等妖孽多言,還請莫要過問我等死活,快快離去,將今日之事通告于龍虎山,到時此賊定然無處可逃!”
張清玄神色微沉,看向易塵,拱了拱手,道:“請恕在下無禮,此行卻是不可讓你傷了他們性命,還請道友將事件始末告于在下,在下相信,其中定有誤會。”
“事已至此,多說已經無益。”
易塵冷漠回應,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今日,他們必須死,易某勸你莫要多管閑事,你可聽此人所言,前去龍虎山報信,易某殺人從來不會否認,不像他們,敢做不敢當,盡走小人行徑!”
暴躁道士怒視易塵,道:“易塵,你莫要含血噴人!這三名狐女絕對不是我們所殺!本道本欲將其制服,再尋你對質,沒想到她們居然當場自絕,而你卻又如此蠻橫,全然不講道理!”
張清玄聞言大概明白了事情始末,深吸一口氣,看向易塵,道:“雙方所言不一,其中定有蹊蹺,何不一驗尸體?”
“哼。”
易塵冷哼一聲,殺氣未減,可卻收起了紙傘,運法攝來三具尸體,神念一掃,便是發現了端倪,三名狐女身上全然沒有傷痕,識海也是完整,沒有受到任何刑迫,皆是咬舌自盡。
“她們為何要自盡?”
易塵殺意漸漸收斂,神色卻是更加陰沉,因為他從狐女身上察覺到了血腥之氣,那是凡人血肉的氣息。
“你們……”
將尸體放下,易塵望向五名道士,質問道:“你們真的是在蘆墟村發現的她們?!”
暴躁道士沉聲道:“正一門人,從不亂語!”
咔——
易塵指骨咔咔做響,殺機頓現,道:“是誰?!是誰想要算計易某?!這種陰毒計策……最好莫要讓易某尋得!”
暴躁道士也已經意識到的問題,道:“這么說……半妖作惡不是受你指使?何人竟能如此陰險?!膽敢算計正一道!”
易塵目光一閃,道:“你們是從何處得來的消息?!易某記得,狐女之事似乎并無他人知曉。”
“這……”
暴躁道士皺了皺眉,道:“是蜀山惜風劍子——李御風,是他告訴我等近日有半妖作亂,還說她們所穿衣物印有你的獨門印記。”
暴躁道士終究太過耿直,說白了就是鐵憨憨,卻是沒有細想李御風怎會知曉那么多的細節,更是沒有去想以李御風的實力,為何不直接解決作惡半妖?
這種漏洞百出的布局,也只能針對出身敏感的易塵,以及頭腦簡單的暴躁道士了,從另一種角度去想,若是沒有張清玄的出現,此局何不可稱玄妙?能夠根據對方的特點設局,李御風的城府著實不淺。
“李御風!”
易塵聞言一咬牙關,寒聲道:“竟然是他,也只能是他,睚眥必報的小人,枉受蜀山真傳!易某終有一日要取你狗命!”
張清玄聽聞此言,眉頭再次皺起,心中已對素未謀面的李御風生出了厭惡之感,當下對著易塵拱了拱手,道:“道友,此事至此,已經水落石出,可否就此放過他們。”
“自然,易某并非不可理喻之輩。”
易塵神色漸漸平靜,對著張清玄拱了拱手,面帶歉意,道:“易某先前多有失禮,還請道兄見諒,今日若無道兄,恐怕易某已經失了理智,中了小人奸計。”
恐怕李御風怎么也想不到張清玄的存在,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局會被一個不存在的正一門人破去,若是早知如此,打死他也不會借龍虎山的刀去針對易塵……
張清玄淡然點頭,道:“既然事了,那張某就此別過,道友,有緣再會,告辭。”
易塵又是拱了拱手,道:“道友慢走。”
“二位且慢。”
忽而,天邊傳來一聲呼喚,隨即便見一名道童御空而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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