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知道，小的知道……”掌柜的連連點頭。
“去吧，若有別的消息要立刻來稟。”殷洪霄臉色稍緩，話音未落便轉身走了，他迫不及待的想去把田思思將死這件事告訴夫人跟雪兒，她二人知道后心情該是會變好。
“管家。”
掌柜的等到殷洪霄走遠，立刻朝著殷崧問：“敢問老爺說的別的消息，指的是？”
殷崧聞言丟了一個白眼過去，“那么大的下河村，怎么可能她田思思一個人染病，老爺指的當然是有更多的人染病后，立刻來稟！”
“明白了，明白了……”唯唯諾諾的連應了兩聲，掌柜的又問：“老爺祖留下來的那個方子，當真能治好此次的疫癥嗎？”“當然能！”殷崧應的篤定，殷家有一醫術了得的先祖，因想出了治愈疫癥的方子而發家開了百福堂，百余年前百福堂可是家喻戶曉的大藥房，奈何殷家后人之再未出過有學醫天賦的人，導致百福堂
變成了如今這般默默無名的小藥房。
“能好，能好……”掌柜的又連連點頭，怕殷崧多心，他顧自解釋道：“派去徐陵家的幾人在看過徐陵家的病人后，都在擔心他們自己也會染，我尋思著讓他們知道便是染了也能治好，他們不會提心吊膽，導致
出錯了。”
殷崧想了想，覺得有幾分道理，便應道：“行，你跟他們說一說，讓他們放心。”
“那小的先走了。”
掌柜的拱拱手出了別院。
此刻別院后院。
殷洪霄遠遠看到在自己家里也披著斗笠罩著白紗的殷氏，前屏退了殷氏身邊的下人，壓低了聲音問：“你娘呢？”
“娘剛睡下了。”殷氏答完問：“爹找娘有事？”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娘她這兩天都沒有睡好，既然睡下了，讓她好好睡一覺，我們去涼亭里說話。”殷洪霄話落指了指后院的涼亭。
“嗯。”
步入涼亭，殷氏落座后，低聲詢問：“爹要跟我說什么？”
殷洪霄朗聲笑了笑，不答反問：“雪兒你現在是不是恨死那田思思了？”
殷氏立刻重重咬著唇瓣點頭。
一想到她身的臭味永遠都消不掉，染綠的頭發也永遠都變不回從前的黑色，她恨不能親手掐死田思思。
“爹已經幫你報仇了！”
“嗯？”
殷氏眨眨眼，狐疑的看過去。殷洪霄這才道：“早前有數人到我們家的百福堂看診，他們所患之病引起了坐診大夫的注意，暗調查后，發現他們所患的乃是極其罕見的一種百余年才會生出一例來的病，巧的是，我們殷家先祖留下
的醫術藥方當，正好有能夠治愈那疫癥的方子。”
殷氏聽得一臉茫然。
這跟田思思有何關系？殷洪霄看了殷氏兩眼，放低了聲音繼續說道：“我本有意利用那方子來大賺一筆，恰好田思思惹門來，我便用了些手段讓那些病人去她們下河村看診，使疫癥傳染進她們村子，沒想到她田思思竟是
第一個染了疫癥的人！”
“染了那病會怎么樣？”殷氏想到田思思遭了報應，臉的陰郁瞬間一掃而空。
“會死！”
“死？”
殷氏心下一驚，“若死傷太多，我們殷家……”
殷洪霄擺擺手打斷了殷氏的話，“并非所有染了那病的人都會死，而是懷孕之人染后死亡的幾率更大！”
“原來如此。”殷氏松了口氣，她們殷家到底是行商的，惹大事可不妙了。
“如何？心里可有舒坦一些？”殷洪霄無法透過殷氏面的白紗看清殷氏面的表情，特意詢問了一句。
“嗯，好多了，謝謝爹。”
點著頭道完謝，殷氏忽然想到了一茬，嘀咕出了聲，“河村離下河村相當的近，倘若那疫癥在下河村傳染開了，是不是也有蔓延到河村去的可能？”殷洪霄以為殷氏此時問這個，是想到了河村的田芬兒，盼著田芬兒也死，便點著頭道：“體弱之人最是容易染那疫癥了，田芬兒落胎后，身子想必還沒調養好，等她染后，爹不會拿藥去醫治她的
，你放……”
殷氏沒等殷洪霄把話說完，急急起身，“爹，玉平他前面去河村了！”
“什么？”殷洪霄面色一變，玉平瘦的跟個竹竿似的，身體可也算不好！
“這兩天我總是忍不住對他發脾氣，今兒他忍無可忍的說要去河村田芬兒那住一段時間，等我心情好了他再回來。”
“胡鬧！”
殷洪霄氣的一跺腳，“本是你心情不好的時候需要他陪，他卻要等你心情好了才回來？哪有他這般當人相公的！”
氣急敗壞的吼完，殷洪霄接著沖殷氏安慰道：“雪兒你別著急，爹這派人去河村把他找回來。”
“嗯。”殷氏哽咽著點頭，雙手無意識搭到了小腹，心里滿滿的都是緊張。
……
縣衙。
南宮軒轅才剛坐下，有二人去到他面前稟道：“大人，我們今日調查后發現，除了崇榆村，城外還有幾個離崇榆村挺遠的村子里也有很多人染了那疫癥，且……”
“你直說便是。”南宮軒轅神色淡然，半點都沒有因為下屬所稟之事生出著急，只因他知道了風六郎口的那位前輩很快能配出治愈疫癥的藥方來。
“連城都有人染了。”
“……”
南宮軒轅到底還是頭疼的擰了擰眉。
城人多，住房又緊緊挨在一起，不似鄉村那般每一戶都相隔甚遠，一旦有人染了，傳播的速度會相當的快。
得設法預防一下啊！
想到預防……
南宮軒轅便想起了之前風六郎與他說的事，忙吩咐道：“斯辰你去下河村走一趟，問風六郎討要一張那預防染病的藥方。”
斯辰拱拱手應聲而去。
南宮軒轅接著又對余下的二人吩咐道：“讓人繼續盯著殷家。”
若他所料不差……殷家老爺在得知田思思染病后，很快會有所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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