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江郁的海東青傳書呈遞在陛下的御桌上時,險些生了亂。
左公公小心翼翼地抬著腳,將那海東青從御書房追到了外面的大樹上,最后爬了梯子去取才將它抓了過來。
平瑄帝看著海東青,想到兩年前那胖鴿子,心道兩年了也不知道徐德有沒有拉它去燉?
兩年前徐德給他送來了一大堆涂滿香粉,表達(dá)愛慕表白的信件,那個時候看得自己腦袋都有些懵。
姜彧竟然那般受女孩子歡迎,倒不是意外,好看又有本事的男人,蹴鞠嘛!
不過徐德把這些事告訴他做什么?
博他一笑是嗎?
把徐德召來一見,卻是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燥紅了臉回去將學(xué)堂的女學(xué)生們罵了一頓才知道是江郁搞的鬼。
平暄帝揚唇:“拿過來,孤這回倒要看看她又在害誰了?”
跟在平瑄帝身后的一人抬起了眼,瀲滟的雙眼似是含著一層水霧,朦朧模糊。
不過一瞬又將眼角垂下去,走過廊下,屋檐瀉下斑駁日光將其罩住,令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左公公彎著腰笑,朝那人見了一禮:“晏公。”
晏公不點頭也不搖頭。
左公公尷尬地直起腰來。
平瑄帝兩指掀開信函,漸漸地眉頭由舒展到緊皺。
晏公見他神色異變,嘴角撅著輕微的彎弧,啟唇道:“江五小姐又傳了誰的緋聞軼事,以至于陛下如此驚訝之態(tài)。”
平瑄帝道:“客集汗意欲出兵攻占大同。”
晏公臉色亦是跟著一變,雙手白如瑩玉,接過信函。
與此同時,另外一封信箋也快速地送到了客集汗手上。
“大殷之法,吾非不能斷汝孫之首以請賞,但彼慕義而來,又汝親孫也,不忍殺之”
念信人是個中原男子,此刻垂著首,看不清面容,聲音輕緩:“可汗,信,念忘了。”
客集汗已經(jīng)因為骨鐸的逃婚而忙得焦頭爛額,翻爛了整個草原都不曾將人尋到,已經(jīng)是三日不曾休息了。
此刻聽完了信箋內(nèi)的內(nèi)容,才知道自己的孫子竟然意欲投誠殷朝,早已經(jīng)氣得火冒三丈。
“自他父親風(fēng)疾去后,把汗那吉就一直獨來獨往,這么多年他一直都懷疑我不管他這個親孫。”
“如今他為了一個胡女與我生了怨,有意背離家族,這種狼心狗肺的混賬東西就該讓他滾才是,還有臉讓我叫換條件來贖,怎么可能?”
念信人道:“那骨鐸是汗王的外甥女,是蒙古最尊貴的黃金血脈家族的人,若是能娶回她,便能換回五百匹戰(zhàn)馬,日后在部落爭奪中,也能讓其他人為之忌憚。”
客集汗大手煩躁地在桌上一掃:“把汗那吉若是有能力,就該光明正大的與我決斗,可他竟跑到大殷皇帝面前拍馬屁,說我意圖攻占大同,推翻大殷稱帝,這要置我于死地啊!”
客集汗氣得心都發(fā)焦,捶胸頓足。
心道他就算是有這個想法但也不曾敢去踐行,那把汗那吉是怎么知道的?
果然是他平時太小看那個孫子了嗎?
念信人眉眼陰沉:“如今就怕大殷皇帝對此深信不疑,若是讓他提前派兵駐守邊境,以后便是要攻城奪略,便更加困難,何不趁著現(xiàn)在,邊境還尚未加固邊防,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也不至于以后等著,淪落為他人的階下囚。”
客集汗沉吟片許,揚唇:“不錯,你分析得有道理,發(fā)兵,這個時候那大同巡撫竟把我的親孫子給綁了,我不過只是想要回那孫子,倒也有理有據(jù)。”
念信人垂頭應(yīng)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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