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道：“一直閉門不出，但小的偷偷地區去打聽了府內的奴仆中聽來，江小姐情況真不好，明明已經斷氣了，可江大人一直不肯接受這個事實。”

    管長淮拳心攥得發緊。

    忽然間想起昨夜父親跟他說過的話。

    當年江郁落水之后都沒有心跳了，所有太醫都來看過，都說活不了，后來也不知是老天垂憐還是天生的福大命大，多活了這么些年。

    “現在也不知道能不能跟當年一樣好命”

    小廝忽地豎起耳朵：“小公爺，聽說惡鬼索命，向來都是因為有什么深仇大恨在，你雖然連累了江小姐，但那都是意外，應該也不至于到索命的地步。”

    管長淮一只手蓋住自己的半張臉，只剩下另外半張臉上，眸子里的光忽明忽暗。

    “你能懂什么？”

    斤斤計較，小肚雞腸，睚眥必報如江郁，就是會干那種事的人，現下成了鬼，豈不是更加變本加厲。

    燕辭進門時，便聽他呢喃不斷，面色陰沉地走來，“順天府的衙役都是死的嗎？怎么會讓她被挾持，現在人到底是什么情況？”

    管長淮手掌拍著額心：“我不知道，你別說我了，江五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心底都愧疚的要死。如今林楠已經移交到大理寺去，好歹也是個七品文官。”

    正說話間，聽到外頭一片嘈雜腳步。

    聽小廝傳話得知是柳家兩兄妹。

    管長淮抱著荊條，負荊請罪。

    “你也是想來給江五討債的？”

    這鏗鏘有力的腳步，眉宇間的雷厲風行，沒成想還帶了個打手。

    徐克玉睨著他：“江家府門緊閉謝絕探訪，我見不到人，來問一下你，江郁難道真的死了？”

    作為最后一個與江郁接觸過的人，管長淮很負責地點了下頭。

    管長淮輕聲道：“我探過她的鼻息，的確是沒有氣。而且，夜里她還經常來壓我”

    一想起這，便汗毛發顫。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柳迢迢進門前便聽說這話，心底忿忿不平：“到底是什么緣故？怎么你不被劫持，她卻被劫持？那個林楠怎么說的？他一個正七品官僚怎么會跑去劫了江郁？”

    柳皎皎跟在他身后，淚水還在眼眶里打轉，一雙怨毒的目光頂緊了他。

    管長淮悶聲不語，抱著荊條盤腿坐在了門邊。

    說來也奇怪，那方氏和孩子也不見了。

    他曾懷疑過林楠是來劫走方氏和那小孩子，劫持江郁只是為了拖延時機，轉移大家的關注。

    可事實卻并非如此，林楠被關押緊大理寺后，整個人就像剛睡醒一樣，說自己沒去過牢獄，更沒劫囚，更曲折離奇的是他竟還說什么，自己并不認識江郁，更不會對一個無辜小姑娘下毒手。

    這其中的種種，古怪離奇。

    徐克玉回頭望了一眼柳皎皎：“你見過江郁嗎？”

    柳皎皎紅著眼睛，聲音發哽：“你別問我，我不知道。”

    柳迢迢一邊撫著她的背，解釋道：“我二舅不讓我們看。”

    “但太醫都診斷她斷了氣的，底下那群人就更沒可能起死回生了。”

    柳皎皎抽泣不斷，聲音哽咽：“不會的，江郁或許還活著她說過，她就是來顛覆太醫院的權威的。或許，或許她只是在開玩笑”

    管長淮不知為何竟笑了起來，呵呵，呵呵的聲音傳破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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