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么讀書人,難道就沒看到若不是老仆人照料了他二十多年,他早死了,沒想到又是一個金玉其內敗絮其外的家伙。”
“喲!”
江郁新奇地看他,“你這次怎么沒幫少年公子說話?他可跟你一樣,執念深得很。”
澹臺道:“我難道就是分不清青紅皂白之人。”
“那你說誰錯了?少年公子嗎?”江郁似笑非笑。
澹臺回給自己一個顯而易見的后腦勺:“我最討厭忘恩負義之人。”
江郁挑了下眉眼,勾唇輕笑:“你生了一場病,然后發現滿大街都是同病相憐的人,你走丟一只狗,然后發現滿大街都是無家可歸之人,卻沒有一只是你的。人的境遇就像一種篩子,篩選了掉入我們視野里的人和事,人一旦落到這種境遇里,就會變成吸鐵石,把鐵屑都吸到自己身上。”
澹臺心下一怔,凝眉看著她,久久未語。
因為自己和那少年公子認為自己是被忘恩負義之輩殺死,所以才會第一時間選擇站在他身邊并為他出聲,可卻不曾為那老仆考慮過分毫。
常說久病床前無孝子,一個毫無血緣關系的老仆能悉心照料你二十年就該謝天謝地了,別人又不是非得看護你不可,你自己死了就夠了,卻把老仆給嚇死,這就有點缺德。
可江郁和自己的恩恩怨怨呢,事情一旦落在自己頭上反而卻理不清了。
江郁還在忙活自己的事,只一個專注可言,整個心都撲在自己的事上,那一瞬間內,讓他誤以為自己看錯了人,可江郁還是江郁。
混吃等死的江郁,吃喝玩樂的江郁,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的江郁。
江郁還跟上輩子一樣,不去鞭策就啥也不動。但只是想到日后她做出那些混得不能再混的事,心底莫名便是一顫,算了算了,江郁還是啥都不懂,安安心心過她菜米油鹽姜醋茶的小日子就好。
此時的江郁盤著雙腿,用彎刀將竹條通節鉆孔,潛心都在自己的事情上。
竹牘將老仆送過來時,神色有些凝重。
“人帶是帶回來了,但卻是有點嚇人。”
澹臺不信,直往他身后那人看過去:“你別把人擋著,我倒得看看,究竟有多嚇人。”
江郁抬眼時,眼睛一陣瑟縮。這哪是嚇人,這腦袋都被削掉了,那少年書生不是說被嚇死而已,這程度有點辣眼睛吧!
“這誰干的?”
“他不會說話。”
澹臺忽覺得好笑,環起手來笑看著她:“你不是會跟他們對話嗎?方才不是跟竹子大眼瞪小眼說得正環嗎?現下你難道就聽不出他說什么來著?”
江郁嗤了一聲,垂下眼繼續做自己的事,“方才那書生至少有很深的執念,我才看得懂他的前程往事,這老仆身上竟是半點執念都沒有,干干凈凈的哪能看得出些什么。”江郁都要懷疑,這老仆死的時候是笑著離開的。這畫面,想想就有點詭異。
竹牘擰了下眉,對著這一個沒有嘴巴的干尸,道:“若是不能說話,不就連訴苦的機會都沒有。要是藏著些什么秘密,但也不是沒有半點辦法。”
“你有主意?”澹臺翻了個白眼。
竹牘轉頭看向了澹臺,揚唇輕笑:“可聽說過邢天操干戚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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