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趙樂水今晨回了府邸，還帶了新歌姬回府，還有遠道而來的幾位貴客。

    夫人和顏悅色，只是眼底紅腫，聲音嘶啞，依舊強忍著精神著人準備膳食。

    據府內下人說起幾乎隔一兩個月便有一次新人進府，府內下人已經見慣不慣了。

    江郁要回熹和院，跟廚房說了取今夜的晚膳。

    因為大廚房要準備給貴客享用的膳食，對其他院子的供應就沒那么盡心。

    大廚知道江郁是府內新來尋親的申屠少爺身邊的丫鬟，并不放在眼底。

    表示自己現下人手忙活不來，只取了一肉一素便趕她回去。

    江郁也不好說什么，帶著食盒回去。

    打開食盒，看著里面的白菜心和燒鴨肉對二姜道：“你姨母看來也是生活不易，不然我就去跟她說了。”

    二姜面色微沉，“他們騙你，這是午飯熱的。”

    午膳江郁沒醒，那些菜肴放涼后便被撤下去了，原想讓她們再去取膳食過來，可那個時候趙云英過來了，把江郁也給嚇走，現在竟還用這些東西來敷衍他。

    姜彧心底就有些堵。

    江郁看著菜肴也沒了食欲，筷子戳了戳又蔫又老的白菜心，從鴨肉里挑了幾塊，也只剩下沒什么肉料的碎骨頭，這便算了，竟還用內臟來糊弄他們，這大廚房見申屠夫人活得窩囊，竟也會看菜下飯了。

    江郁取了糖給他，買糖葫蘆的時候順道看到有人在賣姜糖一塊給買的：“不是還有趙小姐送來的糕點和瓜果，還有，有我在，還不至于讓你餓肚子。”

    江郁起身，往外走去。

    二姜目光怔仲，嘴里含著姜糖，心底宛若風拂過般輕柔。

    嘰嘰喳喳的鳥雀被燒鴨肉一勾引便自覺地陷入牢籠，江郁抓了足足有五只，剖皮抽筋，很快地便聽到了火柴上燃起來的滋滋烤香味。

    “喜鵲叫喜，烏鴉報喪，麻雀應該沒有什么壞的意頭，燒烤吧，趙府的麻雀就是比外頭的不一般。”

    江郁舔了舔牙，想起那滋味牙口都要化開了。

    “這樣會不會讓申屠夫人以為咱是沒吃飽，抓麻雀吃故意損她面子？”

    江郁一邊烤著麻雀一邊扭頭過來看他。

    目光一頓，雙目微瞇：“你別吃那么多糖好嗎？”

    “我沒”

    藏在身后的左手掂了掂裝姜糖的小罐，估摸已經被他吃了泰半。

    二姜藏起了糖，忙不迭地蹲在她身側，握住她手，接過她手中的竹枝條：“你休息一會，我幫你。”

    熹和院外，趙府少爺趙云灃住了腳，雙目閉闔上，順著那縷濃郁的肉香，魂都被騷得不禁癢癢。

    “你嗅到了沒？這是什么味道。”

    “嗅到了，好香啊。”奴仆舔了舔嘴角的：“少爺，好像是從熹和院傳出來的。”

    趙云灃道：“聽說熹和院來了我蘇州府舅舅家的表哥，那得去看一看了。”

    趙云灃抬腳而走。

    奴仆緊忙追上：“少爺，老爺不是在前面大宴上等著您呢，說要帶您面見幾位德高望重的大儒。”

    趙云灃笑笑，甩了甩頭，快步地躍進院門：“那樣的大儒，我看還不如去外頭隨便找個教童學的先生。”

    “表哥，表哥，我來看你了。”

    趙云灃嘻嘻笑：“表哥你忘了我是誰了，我是云灃啊，以前有什么好吃的你都會分我一半的云灃啊！”

    二姜……

    江郁……

    奴仆遮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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