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紅如寶石的冠異常顯眼，腳蹼呈橘紅色。
只是整個一扭一扭的，因?yàn)樘至顺岚驌溟W不起來。
憨態(tài)可掬。
小孩這時在身后追：“回來，跟我回家，我保證讓爹娘不殺你。”
看來是只貪生怕死的鵝。
身后的馬車穿梭而過，從她身旁掠過去，一陣涼意席卷而過。
江郁身子微僵，卻是半點(diǎn)未動。
路邊那小孩子正要去抓那忽然竄到路邊的大鵝，馬車正避之不及，眼看險些就要將孩子給撞到。
小孩倉促間蹲坐在地上，面色嚇得煞白，更別說跑了。
驚嚇過后，灰塵嚎啕聲四起。
原來危難之際，竟是那大鵝沖著大黑馬的腿使勁地啄著。
馬兒吃痛停下腳，高昂馬首嘶鳴著，沖著大鵝就是一腳踢了回去。
大鵝飛躺在地，兩眼徹底地閉闔上去。
看來這是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的真實(shí)預(yù)兆。
不會是老天在跟自己開的玩笑吧？
僥幸馬車是被徹底逼停了下來，孩子安然無恙，不過還是免不得受了驚嚇。
馬車夫也是嚇得不輕，嘴皮子直打哆嗦。
第一時間便是朝那小孩吼去：“你們怎么回事？閑得慌跑出來找死是嗎？”
小孩子被吼，嚇得一聲不吭。
“鵝鵝死了，我的鵝死了，殺人兇手，爹娘，爹娘”
小孩子看著昔日的玩伴慘死在自己面前，嚎啕大哭。
馬車夫不斷地?fù)]鞭警示著他：“吵死了。”
要知道現(xiàn)下是在民風(fēng)并不開化的莊子里。
要是莊子里的莊稼漢以為是出了什么事。
三三兩兩，夾槍帶棒的跑出來那就死定了。
馬車夫怒道：“別喊了，別哭了，再哭，在哭我拿你去賣掉。”
小孩子哭得更兇了。
江郁只望著那鵝，好奇不斷。
伸手探了探鼻息，熱乎乎的，還會嗝氣。
這怕是只聰明的鵝。
原主子家里是待不住了。
小主子卻是待它極好。
可你用這種生離死別的來告別你的小主人，怕是成精了吧？
江郁抱著大鵝，走到小孩面前。
江郁取出荷包里的銀子，約莫也有五六兩，買五六只鵝都綽綽有余。
“我用錢換你的鵝，能不哭了嗎？”
小孩哭聲一高，又嚎上了。
“它沒死，沒死”
“你大鵝已經(jīng)死了，因?yàn)槟愀改敢獨(dú)⑺x家出走已經(jīng)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是不會愿意再回那個家的。”
小孩噎了一句，抽泣道：“你胡說，我對它好著呢。”
江郁抿唇道：“你只知道養(yǎng)它，把它當(dāng)成你的玩寵，卻不能為它的生老病死承擔(dān)責(zé)任，不能在它生病的時候及時給它請最好的大夫。
如今看著你的父母要?dú)⑺阋矡o力改變你父母定下的結(jié)論，看著它被撞也不知道該怎么做，還敢喊你爹娘過來，難道想他們過來好將大鵝開膛剖腹不成？
綜上所述，你只是個沒有擔(dān)當(dāng)且不負(fù)責(zé)任的男人。
如今，還要看著它葬在這個讓它寢食難安的村落？那樣，它是會死不瞑目的。”
小孩抽抽搭搭地說著，眼底泛過一絲委屈可憐：“你說的都是真的？它死都不愿意待在這個地方？”
江郁嘆氣地點(diǎn)頭道：“喪葬事宜就由我來負(fù)責(zé)，你同意嗎？”
小孩接過錢，抹著鼻涕和眼淚，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那你，那你一定要好好，好好給它超度。”
“一定。”
江郁抱著大鵝在路上走著，指尖不時地在脖頸上劃過。
裝死可得裝得像模像樣點(diǎn)。
大鵝懨懨無力地倒在她臂腕間。
時不時地嗝氣。
馬車夫吞咽了一口唾沫。
感覺自己怕是遇見了個瘋子。
不過馬車夫也沒再繼續(xù)在意此人。
馬車行了一路，又陷入了瓶頸。
“小姐，我們怕是走錯路了。”
馬內(nèi)有人朝外聲音拔高，朝外喊道：“你不識路你還敢御馬，不找個人問問啊？這么簡單的事還要我來教你。”
馬車夫被噴了一臉，訕訕地舔著臉笑：“是是是，小姐，您等一下。”
馬車夫人朝外面看了看，正好瞅見方才那瘋子慢騰騰地走上來了。
江郁從馬車后邊慢騰騰地走上來。
卻見馬車夫鞭兒舉起，朝她指著：“喂，村姑，找你問個路，從這里到京城還要走多久？”
江郁頓了一會，呆萌的眼睛忽有笑意一閃而逝：“我也要到京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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