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被他說得心中一動，看著他的目光有些哀婉嘆息。

    “怎么了？”

    “許肇轅，抱歉。”

    許肇轅莫名一頓，好似整個人像是牽線玩偶，什么情緒什么理智都一下成了空。

    “抱歉，我沒處理過這種事，不知道你頭七要準備什么三牲果品。”

    “雞鴨魚肉，隨便來一撮最嫩的便好。”

    許肇轅依舊死皮賴臉，但心底卻是泛過一絲暖流。

    江郁驀地低頭抿唇在笑：“就因為你總異想天開，所以我們才走不出去。許肇轅，你這是要笑死我不成？”

    許肇轅抿了抿唇：“”

    江郁填報了肚子后，便起身趕路。

    途徑一條曲徑通幽的小路，幽香花澗，讓人心情稍愉。

    循著小路走了出去后，視線開朗了不少。

    江郁松了一口氣，將手中拄著的竹杖甩掉。

    壓抑著心口的早已深埋下去的期待。

    “總算走出來了。”

    許肇轅比起自己還要興奮不少，飄得都快看不見他腳底下的步子了。

    可不知道看到了些什么，忽然間腳步微頓。

    “這里是同泰寺，般若那老禿驢離群索居所住的禪院。”

    眾所周知，同泰寺主持般若每隔六個月便會將自己困于禪院，閉門不出。

    即便是當今天子下令召他入宮，他依舊可以“膽大妄為”到不接。

    對于他這六個月在禪院中究竟做了些什么，更是眾說紛紜。

    一說是在休習佛法，追求得道升天。

    一說是他早年癡迷于武學，為圖快，以至于走火入魔，此后每六個月都需要打坐，修生養息。

    一說是他藏匿了美人在那禪院之中，那六個月自然是陪著老婆孩子熱炕頭。

    當然這都是市井傳言。

    江郁覺得，這屋子里壓根就沒人。

    想出門玩，總得找個恰如其分的理由。

    “你來過？”

    許肇轅邪邪一笑，“我聽說過。”

    “那些市井傳言？”

    “不清楚。”

    許肇轅一副揶揄的神色，“你該不會也認真這老禿驢養了什么不得了的女人孩子？”

    “你不是鬼嗎？你可以飄過去看看。”

    許肇轅恍然大悟，當即飄過去探探究竟。

    江郁漸漸走進，也看清楚了眼前這樁莊嚴肅穆的廟宇。

    不過一瞬，許肇轅便自己飄了回來。

    “老禿驢果然不在這里面，里面空空蕩蕩的都沒什么人。”

    江郁挑眉，“老禿驢要是出來見你，你就不怕被看出來自己已死之身，給你超度？”

    許肇轅信誓旦旦地睨了眼江郁，“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保我魂魄不滅。”

    過去，他不信神佛不信報應，若不是這一回意外身死，親身體驗，還真不知道原來死是這樣的感腳。

    “不過我們摔下山了，怎么還能走回到同泰寺這里來了？”

    “運氣吧！”江郁聳肩，她自己還稀里糊涂呢！

    廟宇門前，有掃地的小沙彌，看到她后，目視著，歪了歪頭。

    “你是哪來的？”

    江郁緊忙行了一佛禮。

    “小師傅，我想求見般若禪師。”

    許肇轅不解地抱著手在前，納悶詢問：“求見那老禿驢做什么？”

    江郁，“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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