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肇轅走進了幾步,圍著這塊石頭四處觀望了許久。
“這塊破石頭,我記得當初好像是老太太覺得這塊石頭像是磨盤,就收留起來了。”
當前自己年幼的時候,還曾坐在這塊大石頭上,看著各房的嬸娘們拉著自己的兒子女兒夸獎得那個叫天花亂墜,偏偏到了這里,卻是一個連母親都不知道是誰的庶子。
無地自容,自慚形穢,還是老太太可憐她,好像當初小林氏愿意收養(yǎng)自己,還是老太太跟她說了那么一嘴。
“你嫁到我們家那么多年了,卻遲遲不能生養(yǎng),我也不怪你了,小七也算是個可憐的,你就把他領回去,他能有個家,你日后也能有個倚靠。”
那是老太太的原話,因為這一句,他才算過上了別人家的少爺該過的日子。
但如果知道會是那樣的日子,他情愿一輩子都不跟小林氏沾上任何關系。
“你是狗嗎?老太太把你給我我就得要?你當時自己怎么就不曉得反駁一下?”
“你已經(jīng)是我的兒子了,就別給我丟人現(xiàn)眼,知道嗎?”
“既然作為許家的少爺,有些事就不是你能為所欲為的,柳家那個女兒,家大業(yè)大的,把她娶了,也能解了你父親當下的麻煩。”
“為什么?”
“你剛才說什么?”
“母親說娶便娶。”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頹氣。
永遠處于被人操控的位置,永遠不知道自己何時能自由恣意。
塵封許久的幼年往事從他腦海中一晃而過,許肇轅神色微動。
如今塵歸塵,土歸土,一切就這樣過去了。
許家也都這樣隕落了,昔日的輝煌也都不在,這其中還有自己的原因所導致。
有些執(zhí)拗的恨意雖在,卻有些報復的舒爽。
“江郁,我忽然覺得,我該恨你才對,因為你,我現(xiàn)在不是什么七少爺。”
江郁眨眨眼,將腿擱在大石頭上,再瞅了眼四面的環(huán)境,“哦,那還真是挺慘得呀!”
許肇轅目光偏了偏,心底滿不樂意地哼了幾聲死丫頭。
許肇轅啊許肇轅,這是仇人啊,這是仇人家的女兒,你怎么就恨不起來呢?
忽然又聽她道,“當這戶人家的少爺好玩嗎?”
“你能放過曾經(jīng)笑話過你的,利用過你的,不把你當人看的許家人嗎?”
江郁兩只手在松散的衣袖間交叉相握。
許肇轅心心思一頓,咬唇道,“不能放過。”
江郁側身看著他,淡漠的臉上掛著疏離的笑。
“所以啊,我這是在幫你解脫,感謝我吧!”
這什么歪理?
把人的家都抄沒了。
許肇轅悶哼,弩了弩鼻子朝她哼去。
不知道江郁到底做了什么小動作,手一拂袖,那塊大石頭忽然間就不見了蹤影。
許肇轅驚愕了看了許久,想問原因吧,可知道那死丫頭的嘴比起任何人都要嚴實。
算了,反正知道了自己也不會拜她為師,能在其手下茍延殘喘地偷生,偷得浮生半日閑,就很心滿意足。
剛想跟江郁說說慶祝一下他們倆大仇得報,江郁已經(jīng)轉身出了門,消失在了自己眼跟前。
“唉,走那么快做什么,你又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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