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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的神明 第三百九十一章 決定

作者/東海黃小邪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喬子夜上樓喚了三次,扶蘇聽到后打開‘莫見界’結(jié)界,卻無心應(yīng)對。

    蒙毅硬著頭皮面色黢黑地說了句,“我們不餓,你們吃吧。”

    令人煎熬的秘密,又怎能是一頓飯的功夫就能想明白的呢?

    就算給扶蘇一年、十年、一百年,他都不可能想到妥善的化解之法。

    至于答案…永遠(yuǎn)都不可能有答案的。

    當(dāng)楊十七第一次道破桑夏兩重身的事情之后,蒙毅勸慰苦惱的扶蘇說‘將來的事將來再說’。

    只是當(dāng)時誰都沒想到,將來的事會是如此這般難以面對的可怖之事。

    并且,這個將來,來的好快。快的令人措手不及,快的讓扶蘇失了神志。

    其實(shí),就算慢又能如何?再過十年之后,讓他面對此時的狀況,又會有什么改變呢?

    難解的題永遠(yuǎn)難解。更何況,這道題,根本無解。

    “扶蘇,咱倆先別自亂了陣腳,就算要試咱們也找個辦法。比如悄沒聲的帶桑夏進(jìn)亡者界,回頭再問問楊十七守冥官那兒的反應(yīng),就知道答案了不是。”

    蒙毅已經(jīng)將大腦動作到了極限,也僅想到了這么個辦法。

    扶蘇苦澀地?fù)u頭,兩眼無神地看向玻璃頂棚外的天空,“楊十七可是那種好糊弄之人?

    若真的是桑夏,亡者界中能量穩(wěn)定的消息傳給她,我們一問,她勢必會想到必與我們有關(guān)。”

    “蒙毅,”扶蘇收回眼神看向他,訥訥地問道:“若桑夏真有穩(wěn)定亡者界的能力,便可救下所有人。

    而這所有人便包括了陳朦和平兒,還有子夜、染兒…所有,我們認(rèn)識或不認(rèn)識的人們。

    你會希望讓桑夏去嗎?”

    去嗎?去干嘛?

    蒙毅不傻,他明白扶蘇話里的意思。更明白,一個‘去’字代表著什么。

    一去不復(fù)返,從此世間再無此人的存在。

    蒙毅呆愣著發(fā)怔,木訥地緩慢地?fù)u著頭。

    以一換百,戰(zhàn)場上這樣的犧牲,是備受推崇的。那個一,便是勇士、英烈。

    可若那個一,是小桑夏…他不知道。

    久久的沉默之后,后院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很久了,很久沒有聽到桑夏這樣的笑聲了。這個桑夏性子淡漠多過溫柔,剛得有些硬氣,說話扎心極少笑。

    而此時,就像是特地在提醒兩人似地,熟悉的笑聲響起。

    接著便聽到她輕輕地說話聲,“布風(fēng),你怎么這么會吃的?你這么會吃,我怕我養(yǎng)不起你呀,咯咯…”

    扶蘇看向蒙毅,蒙毅的眼眶已經(jīng)微微泛起了紅絲。

    “扶蘇啊,咱們不還有三年時間嘛,再想想辦法。

    亡者界那群老家伙們,一定比咱們有辦法不是。再等等,不急,不到萬不得已,可別打丫頭主意啊。

    扶蘇,你聽到我說話了嗎?你倒是說句話呀!”

    扶蘇轉(zhuǎn)身附在沙發(fā)靠背上,望向樓下后院里逗著布風(fēng)鳥玩的小小身影,心中一陣怒意翻滾,轉(zhuǎn)而是難言的悲愴。

    天下眾生億億萬,獨(dú)獨(dú)就是不肯放過他。

    被陰謀算計是他、被親弟弟坑害致死是他、遭逢奇遇活過來是他、行走千余年心灰意冷還是他。

    以為遇上她,生命里便有了光彩有了溫度,然而連他唯一的她,也未能脫開他這像被詛咒了似的命運(yùn)。

    他本不是什么迷信之人,而此時,卻突然地相信了命運(yùn)二字。

    原來,凡人將所有的無奈歸結(jié)為命運(yùn),是這樣的感覺。

    恨念滾滾而來,匆匆而去。因?yàn)樗吹剿蝗谎鲱^望向他的面容。

    桑夏抬起頭透過畫室的玻璃墻,看到坐在沙發(fā)上的扶蘇,也不知在想什么,難得地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久違了!他已經(jīng)很久沒見到她對自己笑了。仿佛有一個世紀(jì)那么長。

    雖然,他知道此時的她,仍是分身還不是真正的她回來了。但這并不妨礙他將自己融化在這個笑容里。

    也許,那個‘她’就在身體里對著他笑呢。

    因?yàn)檫@個笑容,扶蘇僵硬悲愴還有些恨意的臉上,驀地綻起一抹笑意。

    這是本能的下意識反應(yīng)。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隨時隨刻回應(yīng)她的笑,就好像她喚他一聲‘扶蘇’他就會自然地應(yīng)一聲‘嗯’…

    只那短暫一笑,桑夏便又轉(zhuǎn)頭追著布風(fēng)鳥跑到山腰去了。

    扶蘇望著那個歡脫四處亂躥的身影,久久注視不發(fā)一語。

    蒙毅也是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那個熟悉的笑臉,喚醒了他記憶里那個可愛的明朗女孩。

    不管怎樣,桑夏就是桑夏,分身不分身的他不在乎了,只要桑夏在就好了。

    救世的大道留給那些大能吧,那個喊著他叔的小女孩為什么要承擔(dān)起那樣重大的責(zé)任呢?

    就算死,他也可以陪著陳朦平兒他們一起去死。

    反正沒了誰,他都覺得活下去很困難。之前已經(jīng)有過一次痛徹心扉的體驗(yàn)了,他不能再承受一次。

    況且這次還得要自己親手將她推出去。不行,他蒙毅做不到。要死大家一起死好了。反正他已經(jīng)再也承受不起失去的痛苦了。

    蒙毅是莽漢嗎?當(dāng)然不是。

    他也曾是馳騁沙場的將士,還曾伴于一代帝王身邊。只不過是缺少算計,不精于人心罷了。

    他從來都不是個愚蠢的人。一次又一次的痛失,再硬的鐵漢也有無法承受的生命之重。

    “蒙毅。”扶蘇仍目不轉(zhuǎn)睛地望向山腰處,時而蹦躍、時而躺在草地上的人影,聲音發(fā)澀地說道:“你說的對,還有時間。我們,好好陪她去看看這個世界吧。”

    蒙毅!!!

    “什,什么意思?扶蘇,你這話什么意思?”

    蒙毅的心念之聲,扶蘇一字不漏地聽著了。

    他又何曾不想呢,大家一起去死好了。反正他也活夠了,沒有桑夏的生命還算什么生命。

    反正大家都要死了,趙高、盤冥洞的神秘人,還沒找到的那個蠢弟弟…所有覬覦她、害過他的人都該塵歸塵土歸土,也沒什么好遺憾的了,不是嗎?

    可是,他終歸是做不到的啊。

    “等看遍風(fēng)景,我會將所有猜想告訴她。我們小桑夏是個智者,她,會做出選擇的。”

    蒙毅!!!騰地從沙發(fā)椅上跳起來,指著扶蘇吼:“不行!我不許。要死一起死。我不許你告訴她。聽到?jīng)]有。”

    “有一次,在后院,我和桑夏喝茶。她問我這世間為何會有壞人!

    我告訴她,因?yàn)檫@世上有許許多多的好人。

    我說我們的手上都曾沾過人手,死在我們手下之人千千萬,可最終我卻沒能保護(hù)好任何一個想要保護(hù)的人。

    我說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得上是一個好人,但我是個弱者。”

    扶蘇瞇著眼趴在椅子上,望著山腰處的身影,記憶卻回到了某個冬日暖陽的午后。

    蒙毅呆愣著,無言地看著扶蘇,心隨著他緩緩的述說靜了下來。

    扶蘇指了指頭頂?shù)年柟猓澳翘煲彩沁@樣,暖陽高掛。

    她就指著陽光說:陽光有能照射的光明,就有它照不到的黑暗。

    不是所有的光明永遠(yuǎn)是光明的,也不是所有的黑暗是黑暗的。

    黑暗的地方,總會隨著它的到來,變成光明啊。所以,你就是你啊。

    你就像它一樣,一直都在,也一直是個好人。”

    蒙毅無言沉默看著扶蘇臉上兩道清淅的淚痕。下這個決定,他的心,有多么的痛!

    “我不能讓她失望。蒙毅。你知道嗎?在她心里,我一直是個好人。雖然我自己并不這么認(rèn)為。但是,蒙毅,只要是她想的,我就要為她做到。”

    “她說這個世界很美好,很溫柔,那我就帶她去看看這個世界有多美好,多溫柔。”

    蒙毅不忍地別過臉上,他從來沒見過扶蘇這樣無助,像個孩子般趴在雙臂上淚潮洶涌。

    失去桑夏時,扶蘇崩潰過,殤動舉城皆哀,萬物生靈一夜間均感受到了他心底的絕望悲慟。

    而如今,他卻要親手將失而復(fù)得的那個唯一推向深淵…

    他的心意,已經(jīng)不能用悲傷來形容了。

    “如果,此時的她不愿去亡者界一試,那么我便陪著她共渡這三年時光。

    因?yàn)椋覀冃∩O囊恢倍荚谀蔷呱眢w里。三年之后,我們便一同面對浩劫吧!如此便是最好。

    若她愿去,我也會陪著她。不論她做什么決定,我永遠(yuǎn)都不會再離開她了。永遠(yuǎn)不。就算要化靈殞落,我,也要陪著她。”

    蒙毅清楚知道,此時自己說任何話都不可能改變他的心意。

    這個便是扶蘇的決定。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可能再令他轉(zhuǎn)意別投。

    若一切還有回旋的余地,則最好,若沒有,那也就如此吧。

    雖然,一旦如果真的那天來臨,他與桑夏一同化靈殞落,所有的仇與恨、怨與念都將化為烏有。

    趙高的罪業(yè)他管不著了,蒙恬兄長他也管不著了,染兒、子夜、素兒,山頭的眾人,他都管不著了。

    就讓所有的罪與怨隨風(fēng)去罷。雖然這樣一來,等同于他間接救下了仇人。

    可那又如何,他已經(jīng)顧不上了。說他兒女情長也好,成不了大事也罷。誰在乎呢?

    歷史的歸于歷史,未來的還在到來。

    “扶蘇,”蒙毅也似是心中有明斷,握著雙拳擰聲道:“兄弟陪你。你和桑夏若不在了,我也不獨(dú)活…”

    扶蘇坐起身,彈指掠去淚跡搖頭。

    “不。不管我們在不在,你都要好好地活下去。替我看著子夜,看著染兒素兒,照顧好陳朦平兒他們。”

    扶蘇想了想,心里知道只憑這些還不夠足以令蒙毅心志堅(jiān)定。

    “蒙恬,兄長還在趙高手里被控著,你不能讓他這樣一直為仇人行惡事。我若不在了,你得將他尋回來,順便,替我將趙高殺了。”

    原本,時間對于他們來說并沒在太大的意義。

    找到趙高與蒙恬是早晚的事兒。有盤冥洞的結(jié)界為護(hù),他們的蹤跡也確實(shí)不是沒日沒夜?jié)M世界亂飛,就能找到的。

    曾經(jīng)二人都認(rèn)為,趙高總不至于藏千年萬年,總得出來走動走動的。而且盤冥洞也并不是真的就無跡可查,何處惡靈多了何處便有極大嫌疑。

    …可是,現(xiàn)在,時間對于扶蘇來說是何其珍貴。

    他終于體驗(yàn)到了這種久違而陌生的急迫感。

    三年,在這短短的一千十多天之內(nèi),他要陪著桑夏去看她想看的風(fēng)景,嘗想嘗的美味,聽動人的音樂…

    他要將所有時間都給她,一分一秒都不想要落下。

    并且,也許這些時間,都已是高算的了。

    三年之內(nèi),誰又知道是一年零兩個月?還是兩年零十一個月呢?

    浩劫的倒計時不是刻著度量的沙漏,看不見摸不著,也許楊十七會提供介信,讓他們有準(zhǔn)備的時間。但那亦是未知。

    既然決定了,那就宜早不宜遲。

    所以,深心里,再不舍,扶蘇也決定了會提前將自己所知的以及猜測的,全都告訴她。

    然后,便是等她的決定。

    莫名地,扶蘇覺得自己有些卑鄙,這就好像將一個燙手的山芋扔給了桑夏。

    但是他又能如何?就算不告訴她,末日終歸會來。

    也許到了那一天,她會怨恨他的知情不報。所以,再難堪,他的決定也只能下到這里而已。

    能做的,便是生死同行。她在哪,他就在哪。

    至于其它。其它就交給蒙毅吧。

    讓他活著,精彩過一生。找蒙恬殺趙高,不過只是讓他能名正言順更有活下去的原由。他了解蒙毅,若不如此,這個‘莽漢’定不會選擇獨(dú)活的。

    終歸有人可以圓滿的,不是嗎?

    也許,殊途同歸也是他與桑夏的圓滿。

    蒙毅愣怔了片刻,突然沖到扶蘇面前將他從沙發(fā)上揪起身,滿目通紅低聲說:“我不。

    我告訴你,前生你是我的主君,可現(xiàn)在我們只有兄弟之情。

    你說的話我懂,但是,三年時間足夠了。讓我們一起去把兄長找回來了,再一起殺了趙高那個禍害。

    我懂你的心意,扶蘇,桑夏也會懂的。

    不管怎樣,就算最后大家都得死,我也要跟你們死在一塊兒。不許拋下我!”

    扶蘇驀地一驚又一暖,一陣窩心。

    兄弟啊,你怎么不按牌理出牌呢?這時候不該是被計策所迷的嗎?!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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