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藝馨把我的問題和她爸爸說完后，她爸爸雖然嘴上告訴了楊藝馨一部分信息，但是他內心起了疑心，當然還有憤怒之心。

    先說憤怒之心，雖然楊德章知道自己只是付了錢，不負責管理，畢竟自己占股是最多的。但是這么大的決定，特別是轉型之際，為什么這些大小李總一個個都沒有想著提前和自己討論呢。難道是因為他們看到現在的互聯網項目部發展好了，想踢走自己。雖然每次見面大小李總還是一如既往的和善友好，但是畢竟自己不負責管理，更不負責整個供應鏈。大小李總，有場地，有供應鏈，有資金，特別是有各種圈子內的客戶資源，他們有理由踢出自己。自己在這個項目部所占的股份，大多數時候還是大小李總失策，當時沒有看到這個項目的機會，自己也知道，自己也是運氣好。現在看來，大小李總應該是想對自己動手了。

    但是大小李總為什么要走這一步棋呢？直接給宋志遠一套房子，拉攏他是一定的，但是真的有必要這樣嘛。不是宋志遠沒有明白，楊德章自己更是想不明白，楊德章想不明白是因為不知道大小李總讓宋志遠簽訂一份十年服務合同的事情。

    楊德章并沒有和老婆分享工作困惑的習慣，想不明白，起來喝點小酒，聽著京劇繼續想。想踢自己出去和拉攏宋志遠有關系，但是沒有必然的關系，相信大小李總接下來還會有招使出來，但是會有什么招呢？楊德章竟然一時得不到答案。

    楊德章自己的幾個想法都被否定了，第一，大小李總應該不會明顯的另起爐灶，畢竟這樣吃相太難看；第二，大小李總也不會就此就開始分勞動果實；第三，把楊藝馨邊緣化，甚至趕出互聯網項目部，控制財務，控制采購等，有可能性，但是這樣比較慢。關鍵是這個項目在其他地區，在另外一個非東海市為中心的地區還好使嘛，現在誰都不知道。那為什么大小李總現在就著急布局，開始暴露自己呢？楊德章實在想不明白，越是想不明白，越是對這個問題著迷，這是多年來，楊德章想問題的一個習慣。

    看著楊藝馨今天聽完自己講話，就恍然大悟的走開，楊德章內心是復雜的，一方面為女兒對事情考慮不深入擔心，一方面又為女兒不想事不為事情煩惱而開心。想想自己年輕的時候不也是這樣嘛，整天一副樂呵呵的，從來不為事情煩惱，慢慢的開始琢磨事想事情了，雖然一定程度上給自己判斷，選擇，起了很大的好處，但是很明顯的副作用就是自己的壓力也陡增了起來，也會經常為此而睡不著覺。

    甚至楊德章都把大小李總故意放這樣的風出來，故意讓楊藝馨知道然后傳給自己這樣的可能性都想到了。難道大小李總就是讓自己知道后生氣，故意讓自己先按奈不住？楊德章搖了搖頭，覺得自己陷入了自己下套的怪圈。

    我和小晨正在分析的入迷，這時外面有人敲門，原來是李濤，來找我約稿，進門他就向我游說，也不管小晨在旁邊，直接說道：“最近職場系列比較火，宋大哥要不也捉刀開辟這一塊？”

    我注意到了，在李濤沒有到我們公司之前，他是經常喊我宋老師的，在我提醒了他一次以后，他在辦公室喊我宋總，回到家就開始喊我宋大哥了。這個細微的小改變，我發現李濤確實是個八面玲瓏的人，一般人一時會轉變不過來，雖然不是什么難事。這足以說明李濤善于此，一點即通的感覺。

    過去大多時候我的作品涉及最多的區域就在于縣城和農村，真正的都市以及職場還很少涉及。一個原因是我喜歡讀的那些名著如余華的《活著》、路遙的《人生》和《平凡的世界》、馬爾克斯的《百年孤獨》等都是這個類型，二職場就在身邊，身邊的很多事情雖然可以看破但不能說破。但是經過和李濤這段時間的交流，他讓我有了感觀，比如如果我覺得近的寫的有難度，我可以寫十年前的職場，這樣就有年代感，也方便看的透徹。

    小晨見此，丟了句“你們聊。”就直接閃人了。

    李濤才意識自己的失禮道：“慚愧慚愧，宋大哥，嫂子，打擾你們了。”

    小晨笑著離開。

    我不解釋，忙轉移話題道：“也好，前段時間我就想寫一部職場潛規則系列小說，就是不知道他們敢收不敢收？”

    李濤來了興趣：“宋大哥，這敢情好啊，你不知道現在的文章就是越尖銳越好，職場潛規則系列文章我看行，每一章都不會沉悶，這樣一方面可以保證節奏有緊迫感，二內容充實也有嚼勁。說不定就會火。”

    我沒有那么多自信，給李濤澆涼水道：“你別這么樂觀，待我這周把大綱列出來，你給他們看過再說可行不可行。”

    李濤笑道：“有希望總是好的，而且冥冥中我總覺得你寫的小說的主人公身上有股子力量，就像我讀《平凡的世界》里孫少平、孫少安這倆哥們身上具有的力量一樣。”

    我仔細辨認了李濤的微表情，因為李濤性格習慣使然，說話很容易就有夸大的成分在。今天李濤的表情我看出了真誠，我也才認真的說：“我不喜歡現在網絡文的原因就是他們寫的文章毫無力量感，不管是正能量的還是負能量的，這樣的文章是沒有靈魂的。”

    李濤脫口而出和我一塊抨擊道:“現在的文章快餐文化多，你想啊，他們這些所謂的作家本身自己讀書就沒有積累，你讓他們寫出有蘊涵的文字，也是難為他們。”

    “要是我，沒有某方面的積累，我寧愿不寫。”我堅定的以為。

    李濤老司機的解釋：“我的宋大哥，要知道每個人寫作的目的是不一樣的，比如你，寫作就是一個愛好，你有自己的原則，很多寫手現在就是為了閱讀量，為了吸引讀者的眼球，毫無底線，怎么能夠火，怎么能夠賣錢就怎么來，關鍵是這樣寫也能有市場。”

    我知道要是繼續這個話題一天一夜也進行不完。忙岔開話題，隨便問道：“你們買這小區的房子多久了？”

    李濤想了想：“少說也有十一二年了吧，那時候這周圍還都是荒地，只有良竹鎮政府在這邊。”

    我細問：“那時候這邊的房價是多少？”

    李濤笑了笑：“那時候這邊的房子房價就低了，均價我記得是1980，低的還有1800的。可惜那時候沒有多買幾套，開始是自己賺錢能力有限，這房子是我爸爸買的。那時候我家里親戚都在老家造房子，還都勸阻我爸不要來這邊買。幸虧我爸爸有遠見，也不是我爸爸有遠見，是我爸爸的一個戰友有遠見。后來又結婚，我老婆媳婦家彩禮又沒少要。再后來又是雙胞胎要養。”

    我聽下來也是番辛苦的生活經歷，只是李濤不知道我問這個問題的目的，當然我也不大可能就告訴他李總送我一套房子的事情，就像李濤不會告訴我他在這其中到底賺多少錢的中介費一樣，金錢面前，都是灰色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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