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有良聽說這邊有靈異事件,本來還在踩點博仁中醫(yī)院,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反倒是碰到了幼年時的故人,已經(jīng)成了這所醫(yī)院的頂梁柱,在辦公室感慨萬分的交談了片刻,還沒有打算做些什么....
就忽然接到了程青青的電話,他頓時腦海一片空白。
白蛇,來她家了??
這...
他頓時毛骨悚然,在走廊里急得來回走動,忽然狠狠一拳砸在墻壁上,忍不住對電話那頭說:
“你之前的遺言我會幫你完成的,現(xiàn)在,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程青青:“,.....”
她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你就不能講點不那么扎心的嗎。”
段有良想了想,默默看著隨身帶著的那個骨雕,“我現(xiàn)在過去,時間還來得及嗎?你還堅持得到我過去嗎?”
“算你有良心!”
接著,程青青笑起來,“我沒事,白蛇已經(jīng)廢了,已經(jīng)快不行了,我不知道它為什么來我家,但顯然,它現(xiàn)在已經(jīng)瀕臨死亡。”
段有良沉默了一下,說:等下,我會過去。
“好。”程青青掛斷了電話。
葉手蠶在旁邊一愣,說:“你那青蛇小妖精叫你過去了?這醫(yī)院里明顯有鬼玩意兒,你那劉哥明顯中招了,不查查看?來到一半就走了?”
“查,肯定得查!或許去完那邊,我會再回來這邊醫(yī)院再看看。”段有良想了想,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九點多了,說:“但今天太晚了,我先送你回學校,宿舍要關(guān)門了,對不?”
葉手蠶楞了一下,點點頭。
段有良也不多說話,直接下樓開著電瓶車,送她先回學校,畢竟人家姑娘來他店里打工,安全問題,肯定得負責。
在路上,葉手蠶也和他說:“那個劉一鳴,我覺得有些不對勁。”
“什么不對?”段有良問。
“我覺得,他帶我們?nèi)マk公室的時候,是一個慈祥醫(yī)生的氣質(zhì),去泡了一個咖啡回來,卻換了一個人一樣,變得有些精明沉穩(wěn),像是一個商人,能說會道。”她說:“像是一個醫(yī)生,忽然換成了一個商人。”
換了一個人?
段有良一愣。
顯然,他和葉手蠶兩個人,察覺到的地方不同,他察覺的外形,葉手蠶察覺的氣質(zhì)。
也就是說...
他去跑一個咖啡回來,不僅僅頭型變了,像是換了一個頭....整個人的氣質(zhì),伴隨著“換頭”,也變了?
“我明白了,我會注意的。”段有良深呼吸,繼續(xù)開著電瓶車。
這一件事,未免有些毛骨悚然。
換頭....
他童年的朋友劉一鳴,到底遭遇了什么詭異事件?
“到這邊公交站就行了,我自己搭車回去,你先去忙吧。”葉手蠶指了指遠處那里。
行。
段有良在公交站把人放下之后,直接騎著電瓶車趕往海邊。
在去程青青家的路上,他也在想著醫(yī)院的怪事。
“古代一些故事,還真到了現(xiàn)代......陰陽眼,上帝視角.....白蛇傳,就是青蛇白蛇的姐妹故事.....聊齋志異的畫皮,不是那個拉鏈人皮怪物嗎?在皮下縫針,不正是畫皮?”他想著,“或許古代一些詭異傳說,都有跡可循,眼前這個,難不成就是聊齋志異的傳說中的‘換頭’?”
他記得聊齋志異中,有一則詭異故事,陸判給朱爾旦換頭的民間傳說。
很快,十多分鐘后,又來到了之前那個藥店的旁邊,停下的電瓶車,筆直上了二樓。
咚咚咚。
他敲了敲門。
過幾秒鐘,門就開了,是一個男人接待的他。
這個男人之前段有良也見過,是在藥店里面的那個男人,也就是程青青的姐夫,程青青口中那個老實、沒有夢想、連小姨子都不玩的好男人賀北揚。
“你好,你就是之前帶著青青出去,然后救下她的那個電瓶車小哥吧?”賀北揚面色慘白,一副頹廢崩潰的神色,卻很禮貌打著招呼。
段有良楞一下。
“已經(jīng)跟我說了,白蛇剛剛來了之后,已經(jīng)徹底瞞不住,我之前有些猜疑,現(xiàn)在看到白蛇才徹底肯定,青青也跟我講了全部過程....”賀北揚嘆了一口氣,進了屋,指著躺在客廳里的白蛇。
賀北揚并沒有再說些什么,似乎仍舊沉浸在巨大的悲痛和自責中,默默回到了房間。
段有良望向他:
程青青自責自己,害了姐姐過隔壁市。
而這位賀北揚,又如何不在自責因為自己一瞬間害怕,才導致妻子跑到隔壁市?
他或許更要自責一些。
明明許仙的悲劇,已經(jīng)擺在眼前,許仙就是因為看到白素貞現(xiàn)真身,才導致的悲劇,而他卻重蹈覆轍.....
“的確是一個可靠的男人。”段有良不愿意去打擾這位仍舊沉浸在悲痛中的男人,看向眼前的程青青。
眼前,程青青正蹲在大廳里,看著動也不動的白蛇。
她長得是很活潑可愛,可沒有穿絲襪,雙腿上的粗糙蛇鱗密密麻麻,讓人密集恐懼癥都犯了。別說喜歡美腿、大長腿美女的男人,就算是正常人,看著這個畸形蛇鱗腿的姑娘,都會覺得不適應。
不過段有良卻不在意這些。
“怎么回事?”段有良問。
“白蛇,我讓姐夫這個學醫(yī)的給檢查了一下,就像是腦死亡了。”程青青低頭看著白蛇。
腦死亡?
是靈魂死了?
他皺了皺眉。
其實那一晚,白蛇的身體基本上都沒有受什么大傷,除了尾巴被他刮了一刀。
之后,被桃木劍砸,又被人皮拉鏈怪物重創(chuàng),都是靈魂方面的...
或許,身體上沒有異樣,但它的道行已經(jīng)磨滅,靈魂已經(jīng)死亡。
“應該是它當時勉強逃跑后,越來越支持不住,現(xiàn)在臨死前,想回到姐姐所在的地方.....剛剛它一直嘶嘶的哀鳴,一直在流淚,看向姐姐的房間,直到徹底不行了。”程青青嘆了一口氣,面色復雜。
段有良看向蛇眸,面色有些動容,上面竟然掛著晶瑩的淚花。
蛇是冷血動物,白蛇能流淚....已經(jīng)是成精了。
這條白蛇,你說它惡,也的確是恐怖兇物,但作為一條蛇的立場上,它已經(jīng)在忠心方面,做到了極限,不離不棄,想為主人報仇。
“唉。”段有良嘆氣,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問她:那你打算怎么辦?
“姐夫說,它是腦死亡,也相當于植物人,如果放著不管就會餓死,不過我想繼續(xù)養(yǎng)著它....給它喂食。”程青青說。
給這條蛇喂食很簡單。
畢竟她們的喂食方式,是用腳踩著食物,踩進嘴巴里。
程青青嘆了一口氣,望著段有良說:“姐夫已經(jīng)徹底崩潰了,打算離開這個城市了,離開這個傷心地,他想勸我走,但我想留下來....他選擇把藥店和房子,留給了我。”
段有良沉默:“你應該和他一起走的,外面更安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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