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島上本就不能指望一直有凈收入,這不是策略游戲,只要獲得金錢然后生產兵卒。
光是這次朝鮮水師的進犯消耗掉的n就不再一個小數目,第一次上陣的新丁們打掉了不少庫存的炮彈和。
這兩樣從里到外都需要進口,也就是說,一場小到忽略的局部海戰,花費的金額就高達了三萬兩,這使得濟州島私鹽市場開啟后寄存下來不多的銀兩消耗一空,不過這筆收入并沒有算入支出,而是在兵衙另立了帳表用來對賬。
這也同樣是無法自產自用的無奈,地大物博的那是大明,憑借的是底蘊和國力,而與之相比女真后金靠著掠奪的效果并不比大明來的差,甚至是最弱的朝鮮,國內本身就產鐵,產量并不算高,但自用是足夠了,甚至還能拿出不少來貿易,也能使得本國能夠自給自足,而現如今的濟州島卻是進的少出的多,看上去順風順水,實際上卻是建立在虛空上的高樓,一不注意就要被推倒的不復存在!
“錢!錢!錢!錢!”方凱喃喃道,自言自語,一文錢難倒英雄漢,毫無疑問,這個缺口不是一千兩甚至一萬兩,而是更多,十萬甚至百萬,他不可能一輩子就窩在一個濟州島上,而且老天爺也不會讓濟州島一切順利。
天有不測風云,并不是一句空話。
不管是朝鮮君臣突然神經質的征集民兵和所有的水師攻打慶尚港,還是干脆掐斷了濟州島來往的貿易路線,一個貧瘠的濟州島都會在短時間內崩潰,因為這里沒有戰略儲備,甚至無法生產出足夠的糧食來溫飽。
只要朝鮮君臣并不笨,光是一個經濟戰爭就能使得濟州島功虧一簣,不能再給朝鮮添堵。
大明對付濟州島更是簡單,光是礦監丁旭斷了鐵礦石的來源,就已經足夠了,更別說濟州島對大明依賴比后金和朝鮮都要強得多。
反而是后金女真,本身就是靠著掠奪起家,拿著真金白銀反而能讓自己大賺一筆,比如這一次收晉商幫助女真人收購藥品,方凱就指示孟千從中坑了一比,到最后不但是晉商自己恨得這幫山東販私鹽的牙癢癢,還被大大的坑了幾萬兩銀子,只是這筆支出被方凱留在了山東,用來給馬戶和孫三擴編鹽丁。
濟州島上的海鹽產量逐漸增多,銷路也漸漸達至陜西和關內,只是因為淮鹽年代久遠這才一時爭執不過,但淮鹽本身的銷路也被逐漸吞噬,孟千不止一次傳來消息,兩淮商人正在查探這股制作精良的私鹽的來歷,恐怕居心不軌。
方凱嘴角泛起冷笑,這些大明身上的蛀蟲千萬別惹上自己,若不然可就不會心軟了。
七月初,秋天剛剛來臨,濟州島上卻還沒什么征兆,依舊是夏雨綿綿,這個時代又不會有天氣預報,但好在夏雨綿綿并沒有辜負這個詞,并不礙事。
島上不管是兵衙還是政衙囤積的銀錢都屈指可數,能夠拿得出來流動資金更是不足一萬兩,可以說方凱自從打通了鹽路就再沒這么窘迫后,只是沒想到最近大動作不斷,再加上那場和朝鮮水師的局部海戰,光這兩項的支出就達七萬兩之多。
七萬兩說多不多,也就是濟州島大半個月的利潤,但偏偏不管是養兵還是發展科技樹都是燒錢而不是用錢。
僅僅是這兩個月,方凱花在費爾南多大學里的銀兩就高達三萬兩,平均一天五百兩,這筆巨資不但讓車晚真叫苦連天,就連方凱也為這筆支出頭疼。
甚至狠下心來把學校弄成教育產業,共和國不就是這么干的,不也是像模像樣的,那些個校長們吃飽喝足,只是養出了一堆社會渣滓而已。
不過這些社會渣滓至少加減乘除分得清,百分之十的字能認全而已,呵呵。
只不過學校不光是車晚真有意見,除了孟千遠在山東沒發表意見之外,甚至是李越也曾暗示消減這部分的開支,一樣被方凱不客氣的駁回。
“教育是百年之計,前人種樹后人乘涼,誰再說就扣當月的俸祿。”方凱不客氣的駁回,而且還不是暗地里和李越說,而是將這句話寫在政衙大門口,順帶竊取了后世某個總理的話:
百年大計,教育為本!
這個總理一直是方凱的偶像,方凱做不到不低頭,也沒人敢讓他低,者不是人人都有機會做的,但在大明,他不做也不行,所謂的n,即使在現代的中國也被證實行不通。
三下兩除二,每個月收入的銀錢又固定在十五萬上下,剩的下來才有鬼,除此之外要是有了額外的支出,那就是真的大事不好了。
不得已方凱只好琢磨新的商路,光有一條鹽路并不夠,這幾年自己這邊的鹽貨賣得好,那也是陜西的反賊阻隔了青鹽的鹽路,而粗劣的淮鹽又擺不上臺面,這才使海鹽大行其道,年初自從農民軍大部竄入河北,陜西賊勢大減,青鹽的鹽路雖說還是一時未通,但也僅僅是個時間問題,不過這通了和沒通也就是半斤兩,運不出多少鹽來,所以方凱倒不擔心。
不過這鹽路也確實不能出問題,除此之外就是不能讓人把熬制精制海鹽的方法泄露出去,到時候可就不光是一家淮鹽跑出來競爭,大明沿海的那些個商家們哪個都不會缺了檢漏的機會!
方凱精打細算的算著,不到半天就頭昏腦脹,不禁開始佩服一眾古人,怪不得數量都是大致、左右,原來這還真是算不清。
筆算可不比現代的計算機,就算是能力再差的會計,計算器也總會用,總比看著繁體字加減來的好。
好在查賬本來就不是方凱的事,他一時興起看起來賬單那也是因為不得不看,此時有了結果自然是扔到一邊,賺錢的事不是他操辦的,不過點子自然得他來想,如今鹽路就算是想擠開淮鹽,那自然是比大收入,怕是翻一番都不止,可短時間內卻無法辦妥,更別說解了燃眉之急。
至于濟州島產出的商品運往朝鮮、倭國、山東販賣,那也是零零碎碎,大多被截留下來用來各地掩飾,能上交也不在最近。
不過好在毛承祿帶回的消息并不壞,德川幕府雖然不肯廢除鎖國令,但也并未阻攔天朝上國的船只來往,雖然這只商隊的的方向是在朝鮮奇怪了點,不過畢竟是德川幕府也知道一些大明內憂外患的事,只當是一批大明子民流落異國他鄉,也并不橫加阻攔,只不過只能和德川幕府自己的商隊貿易而已,但也還算價格公道,德川家光很是喜好大明文化,底下的人對大明也是心存傾慕,上上下下還算得上和大明親密,當初的鎖國令那也是依著大明閉關鎖國這才照本宣科,如今一時間廢除不掉也在情理之中。
倭國盛產銅和銀子以及硫黃,這些本身就是一些半黑半白的走私海商歡迎的東西,多了濟州島最多是多加了一家而已,在德川家光看來可有可無,有利無弊的事,最多也就是個鄭一官而已,這才使得毛承祿沒受阻礙。
毛承祿在寄回來的書信里對鄭一官的名字一筆帶過,經過孫元化解釋這才知道是個海上大豪,只是讓方凱納悶的是,這個時代明明應該稱雄大明海域的應該是鄭芝龍,這個鄭一官又是何許人也?
“此人是不是有個兒子叫鄭成功?”方凱插了一句問道。
孫元化搖了搖頭,有些困惑道:“鄭一官有子數人,無鄭成功此人。”
“最出名的是誰?”方凱不死心的問道,如果不是事實證明這確實是大明末年的崇禎年間,他都快懷疑自己是不是穿錯地方了。
難倒蝴蝶效應?按理說鄭芝龍是海寇,還是發跡多年的海寇,他這只小蝴蝶就是拼了命的扇翅膀都未必能煽動他一個鄭芝龍。
孫元華說了幾個人名,的確沒有鄭成功這個人,方凱干脆徹底的問到底:“除了鄭一官,可有鄭芝龍這個人?”
孫元化卻給了方凱一個笑臉,呵呵的道:“鄭一官是他本名,此人舊日闖蕩海上,后改名為鄭芝龍,有兄弟二人,鄭芝豹,鄭芝虎,皆是海寇,老夫只是曾經看過朝廷的邸報,看慣了這個名字而已。”
“原來是這樣。”方凱點了點頭,如果是這樣才對,至于鄭成功,想來也是日后才改的名,現如今叫什么他方凱想知道都難,畢竟這個民族英雄還都沒改過名。
“可有此人最近的消息沒?”方凱沉吟半晌問道,鄭芝龍是海寇,想來自己少不得要和此人打招呼,自然是要早早準備的了。
“鄭芝龍的老巢在福建沿海,平日里和山東并沒有聯絡,所以也就沒打探到什么消息。”孫元化搖搖頭,有些奇怪方凱為什么問起區區一個海寇。
孫元化只知鄭芝龍是個海上大豪,往來倭國和大明之間走私猖獗,犯不著為此打探他的消息,所以這才奇怪。
“回頭要盯著點,以后難免用得上。”方凱叮囑道,回頭孟千自然會收到消息,山東和福建相距有些距離,有些消息并不是那么容易傳過來的,方凱也并不心急,反而讓慶尚港的李越和山東的孟千都盡力收攏后金女真的情報,原因是在于這次晉商大肆購買藥草,應當是有戰事發生。
后金攻打朝鮮,一個是在天啟七年,一個是在崇禎年,如今一個已經過了六年,另一個更是還沒到,所以皇太極自然不是拿朝鮮人開刀,除此之外女真人征伐蒙古還沒到,方凱記得皇太極攻打蒙古林丹汗是在后金稱帝改國號上下,如今皇太極還不敢貿然所以也被排除。
除此之外只有攻打大明了,只有究竟打得是哪里不清楚而已,只能盡力打探消息。
只是到了七月上旬,不管是山東的孟千還是慶尚港的李越都鮮少傳來女真人的動向,反而是遠在倭國的毛承祿遣人遞來消息。
囤積在大員的荷蘭人勾結海寇劉香襲取大明沿海各地,企圖以武力強占大明沿海,以艘新式戰艦不宣而戰。
這個消息是毛承祿從德川幕府那里得知,原因在于鄭芝龍的使者拜見了德川幕府將軍德川家光,德川家光請來毛承祿作陪,兩邊互通消息,反而比孟千先一步得知。
毛承祿每十天傳遞一次消息,這次離上一次剛好十天,所以干脆將這件事也寫到了邸報里反而讓方凱提前知道了消息,隨之想起了前世看過的一個野聞。
鄭芝龍的船隊曾經和荷蘭人交手,看樣子現如今才剛剛開始,只是荷蘭人普特斯曼聯合大海寇劉香騷擾大明沿岸而已,并且在廈門襲擊鄭芝龍的船隊和大明的水師,導致鄭芝龍和大明損失了二十余艘大小精銳戰船,這才使得鄭芝龍和荷蘭人徹底翻臉,并且派出了使者前往德川幕府,要求德川幕府封鎖荷蘭人的船只。
德川家光雖然不是滿口答應,但也應允了下來,這些討厭的紅夷不但掠奪各地的財富,而且還資助反叛的大名,實在是可惡至極,德川家光的鎖國令本就是為了n和大名們和這些紅夷來往,丑陋的夷人和大明上國沒有可比性,德川家光自然會知道取舍。
方凱并不打算待在一邊看著,如果他沒有水師,或許只能選擇看戲,但現如今濟州島的新船廠已經建了個七七,慶尚港也陸續有新的大海船下水,組織一支人數不少的水師并不難,和荷蘭人硬碰硬方凱不想干也不會干,但趁火打劫他是一點都不介意。
至少跑掉的劉香方凱不打算放過,原因很簡單,他眼紅劉香海寇集團的船只,劉香和鄭芝龍的實力本就相差不大,雖然金門料羅灣損失了大部,但二三十艘剩下的還是有的,方凱打得就是這些船的主意。
至于荷蘭人,這一趟方凱只打算打通貿易路線,反正荷蘭人自從這一役被鄭芝龍打敗之后就再也沒什么起色,直至最后被鄭成功趕出了大員,甚至最后跑回了菲律賓島也還是膽戰心驚,甚至恐懼鄭成功發兵攻打。
至于打下n,方凱也不是沒有這個打算,只是n靠著大明實在太近,又是荷蘭人的勢力范圍,也不是他一個方凱想要就能有的,所以只能放在一邊。
所以說,方凱這一趟插手與其說是趁火打劫,還不如說是跑龍套的,只是這背地里還有些小動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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