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曼曼的打壓下接下來的路程上車里終于安靜了些，只是這短暫的安靜被蘇曼曼的第一個來電鈴聲打破了。
“誰電話？”墨軒撇開零食堆找到自己的手機，安靜地像關機了一樣，他問道前面兩位。
“我的。”蘇曼曼回答，“大哥幫我拿一下手機看看誰打來的。”
“奶……嘴劉？”陸墨行都不好意思念出蘇曼曼給人家的備注，他拿著蘇曼曼的手機看著她，一切聽老婆吩咐。
“是批發奶嘴玩具的劉經理，簡稱。快，幫我接一下，開免提。”蘇曼曼解釋完又吩咐道。
陸墨行乖乖按蘇曼曼說的做，電話里便傳來男人殷勤的問候聲：
“蘇老板你好啊，我是咱這個好孩子嬰兒品牌的劉富貴，那天您不是找我說這個進貨的事兒嘛，是這樣，那天啊我沒聽明白上面的意思，其實這個貨我們給你們愛貝貝留著足夠的呢你看……”
“我知道了，那麻煩您明天往我們店里補批貨吧，要多少我讓店員告訴您。”蘇曼曼回應道。
“誒好嘞好……”
沒等“奶嘴劉”說完陸墨行便摁斷了電話，蘇曼曼還詫異，干她這行最怕得罪人，讓對方先掛電話是最基本的尊重。
后面的陸墨軒倒是先吐為快：“聽聽，你就聽聽，他那殷勤勁兒我都聽不下去了。哥，干得好，你不掛我也得摁斷了。”
“那也不能掛我電話啊，人家再以為我鬧脾氣，以后還做不做生意呀！”蘇曼曼無奈道，不過也沒辦法了。
“我哥這么有錢他養你唄！你怕什么啊？別說奶粉奶嘴，什么公司他都能給你開起來。”
聽罷蘇曼曼便打算開口反駁陸墨軒，怎料話還沒說呢，一旁的陸墨行還回應了一句：“對。”
“對？你還對？！”蘇曼曼只好把炮火攻向陸墨行，“他胡說八道也就算了你還應和他，我……”
“電話！”
第二個來電鈴聲像陸墨行的救星，打斷蘇曼曼的責罵。
“接！”
這次是“保健張”，蘇曼曼立馬轉變語氣十分客氣地跟對方通電話，而張總也同樣殷切地跟蘇曼曼道歉說之前有點誤會，以后愿意多跟愛貝貝合作，而且還夸蘇曼曼是人才，店里的業績好，未來可期。
“掛。”
這次，陸墨軒的話和陸墨行的動作是同時進行的，哥倆兒默契地對視了一眼，陸墨軒給哥哥豎了下大拇指，能默契一次也是不容易。
蘇曼曼嘆了口氣，雖然無奈，但又氣不得，誰讓說起來能繼續吃這口飯還是陸家賞給的呢。
電話陸陸續續打進來，都是合作商找曼曼商量續約的，每個人的口氣都和之前大大相反，想必是知道蘇曼曼有個連陸軍都不敢惹的靠山。
而陸墨行的工作就是一遍一遍重復接通電話摁免提再等聽不下去了掛電話。
“這個太能拍馬屁了！”陸墨軒咧嘴搖頭，“哎曼姐，你們在商場上不會都是這么交流的吧？感覺比小雅拍戲還需要演技。”
“那有什么辦法，這就是商場中的不成文的規定，互相吹捧才能有機會合作，有機會合作才能站穩腳跟”
曼曼的語氣里滿是無奈，這五年的時間她算是把商業里這點規律摸得透透的了，比高考題簡單，卻和高考差不多的讓人討厭。
但盡管排斥，蘇曼曼也在這些規律里嘗到了甜頭，從一個小小的售貨員到大食品公司的銷售經理再到現在開店當老板，其實蘇曼曼也知道，自己在逐漸高升的同時也漸漸迷失自己，身上的刺已經差不多磨光了。
不過陸墨行是她的磨刀石，他的出現讓她又開始尖銳起來。
“不是吧，”陸墨軒半信半疑，然后問老哥：“你也是做生意的，平常談生意也是這樣？”
墨軒沒見過商場中談判的哥哥所以想象不到陸墨行也這般點頭哈腰溜須拍馬是什么樣子，他的想象力這么豐富卻腦補都腦補不出來陸墨行違心地迎合誰的場景。
也是，陸墨行這種人和那種稍稍微三流一點的詞都不沾邊，用曼曼的話說：他就一神仙！
“你哥不這樣，”蘇曼曼瞟了一眼陸墨行，看著他那副冷面無私的表情想起以前跟他談酸奶項目時候，“他一直是張臭臉。”
噗哈哈
陸墨軒情不自禁地發笑，而陸墨行回頭，給了他一個臭臉。
“那哥你生意做得還行吧？別因為你這張撲克臉把咱家這大家大業給搭進去嘍”
“閉上你的臭嘴。”
“你哥和我當然不一樣，他是靠頭腦吃飯的食物鏈頂端，當然不用點頭哈腰了。”蘇曼曼嘟著嘴，人比人真是不如意，學習好就是起步高。
“曼姐你也別覺得比不上他，我哥靠頭腦你可以靠我哥啊哈哈”
若不是蘇曼曼開車真想翻一個白眼然后擰著墨軒耳朵說：老娘自己自食其力過得也不錯嘛，怎么從你嘴里說出來過成叫花子了？！
“對。”
曼曼本就窩火，旁邊的陸墨行還煽風點火，“你以后也沒必要討好任何你不喜歡的人，像今天這樣，浪費時間和感情的話不用聽直接掛掉就好。”
陸墨行剛說完蘇曼曼的手機鈴聲又響了，這次不是“奶嘴劉”也不是“奶粉張”，這個名字讓陸墨行看了一眼就皺了眉頭。
“誰呀？”蘇曼曼想看手機又瞄不到，問陸墨行。
陸墨行的情緒像猝不及防的雷陣雨，瞬間垮掉，他沉著臉：“穆書杰。”
陸墨行只是幫蘇曼曼照看這么一小會兒的手機就接到了穆書杰的電話心里自然有些不爽，只是他不知道自從上次在愛貝貝店門口談話以后穆書杰就再也沒聯系過曼曼，今天是頭一回。
盡管不樂意，陸墨行還是選擇了綠鍵然后點開免提。
“喂，曼曼……”穆書杰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那聲“曼曼”叫得溫柔又體貼的，陸墨行現在就聽不下去想掛電話，忍了。
“有事嗎書杰。”
蘇曼曼剛問完，嘟嘟嘟，電話就掛斷了，陸墨行掛的。
“喂，不是，大哥你掛我電話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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