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去年國慶的時候,我認識一位小家伙,一位很了不起的小家伙。關(guān)鍵時,他才十二歲,不,再過三個月不到的時間,他就十三周歲了!
雷云突然道。
“哦?年紀這么小,他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
“這位小家伙實力不錯,如果在當今修士中來個排名的話,他至少也能排在前三十,甚至更高。我懷疑他是凝氣境修士!
“凝氣境?”雷浩京聞言,驚訝地坐直了身子,“才十三歲?哪個門派?”
見父親不信,雷云便把他是如何在洛河遇了鐘魁,并且一起并肩戰(zhàn)斗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重要的是,我至今仍然查不到他的師承來歷,因為他的家庭關(guān)系、社會交際很簡單,三代清白,白的像一張紙,查無可查。對了,他其實是老李家的骨血!”
“哪個老李家?”
“爸,咱燕京還有哪個老李家?”
雷浩京神色很是古怪,笑道:“那老家伙知道嗎?”
“妙的是,他恐怕還不知道自己長子當年種下的果。李家的次子李國梁去年曾經(jīng)找過那少年,似乎有讓他認祖歸宗的意思,不過,他碰了一鼻子灰。”
雷浩京道:“呵呵,對于修士而言,世俗中的身份和地位其實并不那么重要,或許在那少年眼里,凡人不過是塵埃和螻蟻。就是不知道老李頭若知道自己還有這么樣的一個孫子,不知會作如何想?十三歲的凝氣境修士,呵呵,聞所未聞!”
“爸,你看我應(yīng)不應(yīng)該向老李頭透露一下?”雷云想了想道。
雷浩京搖了搖頭道:“你還是不要插手的好,這畢竟是李家的家事。更何況世間隱逸的門派并不少,他或許真是某個古老門派的傳人也說不定,人家不想認,我們就不要畫蛇添足,招人嫌!
雷云點點頭:“這個少年,少年老成,待人接物極為成熟有矩,我很想知道,這個少年將來到底能成長到什么地步,更想知道是什么樣的高人才能教出他這樣的天才!”
“監(jiān)視修士這種事,你看著辦吧,反正你們自有一套規(guī)矩,不用我多嘴。我已經(jīng)退休了,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崩缀凭┑溃爸皇侨缃裥藿缟接暧麃,怕是要大亂了,讓中樞諸公們?nèi)ヮ^疼吧。”
“只怕有的首長,并不清楚其中的利害,讓人有渾水摸魚的機會!
雷浩京皺了皺眉,有道是一代新人換舊人,在位諸公當中,尤其是新晉的,確實有人并不熟悉修者的事務(wù),又有一些人過于自信,并不清楚一位大修士的能量,想了想道:
“這幾天,我去幾家轉(zhuǎn)轉(zhuǎn),找老家伙們談?wù)勑模M點力吧。哎,退體也不安生!”
雷家父子談?wù)摰溺娍,正在太乙山望月觀中研究雷法。
那自稱是神霄派唯一傳人的白曉天,震驚于呂誠志道長的“神功速成”,經(jīng)過一番激烈的思想斗爭,終于將鐘魁請到自己的道觀,將得自師門的三本古書獻。
這三本書都是線裝的手抄本,第一本是神霄金火天丁**,第二本是五雷玉書,還有一本則是缺張少頁的發(fā)黃古書,有的章節(jié)明顯曾被水淋火燒過。
神霄金火天丁**流傳甚至廣,修行雷法的正一分支各派,都將其視為經(jīng)典要義。這是一部總綱性的雷法概述,號稱總?cè)f法歸一身,運一心應(yīng)萬法,為一符一印,至為要道。
五雷玉書則是講述雷法運用的法門,以天人感應(yīng)與內(nèi)外合一說為基礎(chǔ),謂天與我同體,人之精神與天時、陰陽五行一脈相通,此感必彼應(yīng)。
然而師父領(lǐng)進門,修行在個人。主傳雷法的門派有很多,無不同時注重內(nèi)丹的修煉,行法者內(nèi)修功行深厚,風云雷雨可隨召而至。如果沒有自身內(nèi)丹的修煉,則好比無根之木,再巧妙再威猛的雷法也無法施展。
丹道和雷法本為不相干涉的兩大道術(shù)。從歷史看,丹道與古代的神仙術(shù)、氣法、導(dǎo)引、房中、外丹、服餌等仙家方術(shù)一脈相承,從來都是以獨善其身、追求長生為其理想。而雷法卻源出古代的巫術(shù)、民間的信仰,與符箓、咒術(shù)、禱禳、驅(qū)邪、降妖、治病、解厄、祈晴、祈雨等方術(shù)緊密相關(guān),有關(guān)心民間疾苦、重視社會福祉的大悲心懷
客觀地講,就對社會的影響而言,符咒、雷法一類的道術(shù)顯然比氣法、丹道一類的道術(shù)更大,猶如道教符箓派的影響比丹鼎派的影響大一樣。
但到了唐末宋初,道教的內(nèi)丹學(xué)需要在更加廣闊的范圍內(nèi)發(fā)展,道教的符箓學(xué)則迫切要求得到理論的完善,否則內(nèi)丹與符箓都將陷入困境,難以生存與發(fā)展。正是出于這種文化背景,道教的丹道與雷法開始合流,丹道的主要派別南宗與符箓派的重要派別神霄派互相傳襲,共承衣缽。
南宗五祖之中,自陳楠、白玉蟾開始,不僅精通丹法,而且兼?zhèn)魃裣雠衫追āEc其相應(yīng),隸屬符箓派的神霄派大師王文卿、譚悟真、薩守堅、鄒鐵壁、莫月鼎等皆修持丹法,以南宗之丹法為神霄雷法的基礎(chǔ),正所謂收氣存神,惜精愛己,內(nèi)煉成丹,外用成法。
神霄門淪落至此,主要原因大概要歸結(jié)于內(nèi)丹之術(shù)的斷絕。修道者連食氣煉氣都無法做到,壯大己身,更不必說內(nèi)丹修煉有成,就失去了運用雷法的資格。
前兩本書,鐘魁一目十行,目光只是在五雷玉書多停留了一會,最后將注意力放在第三本古書。
這是一本薄薄的小冊子,已經(jīng)破敗不堪,連書名都沒有,而且前面幾頁散佚。但鐘魁敢肯定這是一本講述內(nèi)丹修煉的秘笈。
因為內(nèi)丹修煉無不以天人合一思想為指導(dǎo),以人體為鼎爐,精氣神為藥物,注重周天火候煉藥,而在體內(nèi)凝練結(jié)丹的修習。各家功法的大原則都是一致的,不同的則是具體法門的不同。
這本無名秘笈,鐘魁姑且把它命名為神霄功,面每個字他都認識,甚至每一句他都能琢磨出自己的理解,但連在一起就讓他頭大了,這跟他所習練的龍象伏魔功,在修煉的某些方面完全是相反。
鐘魁以十三歲不到稚齡,晉身凝氣五重天的境界,放在古代修行昌盛的年代,也足以被稱為天才了。他能有這個實力,一半是因為身負稀有血脈兼習最合適的功法的緣故,另一半則要歸功于師兄的嚴厲指導(dǎo)。
然而師兄囿于壽元的限制,少有直接教授他與龍象伏魔功無關(guān)的知識,雖說借用現(xiàn)代科技,也給他留下蔚為可觀的影像和文字寶典,但鐘魁哪里能夠分出太多的精力去鉆研這些。
所以現(xiàn)在鐘魁也只是半吊子的水平,讓白曉天很是失望。
所謂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說的就是白曉天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粗m結(jié)成川字的眉頭,鐘魁有些不忍。
鐘魁想了想道:“我有神功一門,名叫混元太虛功,可以傳授給你。”
白曉天眼前一亮,臉大喜:“還請鐘道友賜教!”
若不是他一直以神霄派唯一傳人自居,恐怕就要當場下跪拜師了,因為他知道,無論什么功法,哪怕是最粗淺的功法,也是一家一派的專屬之法,輕易不能外傳的。他不知道別的門派怎么樣,至少眼前的少年,是位貨真價實的高人。
“我觀雷法,與丹道一樣,皆主張性命雙修,但又有區(qū)別,你這本五雷玉書中則明顯又吸收佛家密宗修持之法,不囿于門戶之見,難能可貴,比如其中的意密之法。舉例來說,密宗中的修本尊法,在你們符箓諸派中,演變成變神之法,即指在內(nèi)煉或施法時候,修行之人必須進入一種特異的精神狀態(tài),即化去自我的存在,轉(zhuǎn)變成為神真,人神合一,到此之時,萬慮俱寂,元始即我,我即元始,金光燦爛,掣動天地十方。傳統(tǒng)的修行之中有存神或存思、存想之說,即存思冥想身神及天地之神,但并未合而為一,一個變字,即透露出道家吸收密宗修法的秘密。”
白曉天有些恍然,他的先師更是水平低,類似這些聽去既深奧又讓人聽的明白的話,就不曾從先師的口中說出過。
他越發(fā)覺得鐘魁是生而知之的天才人物,卻不知鐘魁只是為了推銷自己的功法,臨時想出來的借口,故作高深,好讓他安心修煉,不要整天沉浸在恢復(fù)神霄昔日盛景的美夢之中,皓首窮經(jīng),把自己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最后卻一事無成。
至少,鐘魁捫心自問,他是做不到如白曉天這樣甘于清貧,卻擁有一顆至誠的問道之心。這或許是鐘魁現(xiàn)在修行到了重要關(guān)口卻找不到突破口的原因吧。
“混元者,元氣未分,混沌為一,元氣之始也。混元太虛功,功法簡約而不簡單,尤其適合你這樣的初學(xué)者,它可助你盡快凝氣成功,又因為它有極強的適應(yīng)性,元氣之始嘛,應(yīng)該可以配合你將來施展雷法……”
鐘魁把混元太虛功口述了一遍,那白曉天忙不迭地執(zhí)筆記述,字寫的極為快速潦草,生怕露掉了一個字。
這混元太虛功倒不是鐘魁杜撰的。他起初剛開始修習,進展神速,甚至一度曾出現(xiàn)鍛體跟不體內(nèi)真氣的增長的情況,師兄擔心過猶不及,尤其龍象伏魔功至陽至剛至強,修行之人的心境又極易受到控制,以致走火入魔,便傳了他這門極為粗淺的功法為輔,取其中正平和之利。
“你好好修行吧,三年必有小成。如果三年未成,那就說明……”
“那說明什么?”白曉天追問。
“說明你太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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