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山,軍方指揮部。
李望山呆呆看著屏幕上播放的錄像,屏幕上只有抖動的畫面,沒有聲音只有拍攝者的喘息聲,且大多是遠景,心中卻滿是震撼。
這是非人的強大力量和恐怖破壞力。
修士他不是沒見過,自己身邊就有這樣的衛士,所以他總認為修士這部分群體還威脅不到國家政權。李望山有句名言,一顆子彈解決不了的事,那就一枚導彈。
秦盟主他也曾共事過,在他看來秦祖海已經超乎他的想像,所有人認為這樣的高手絕不可能再會出現第二個。
但今天白天時發生的事件,刷新了他的認識。這一老一少兩位神秘高手,恰如人形炮彈,摧毀了他的固執和自信。
聽那些人說,世界已經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鳳凰山的出現便是明證。真不能用老眼光來審視這個世界了。
所以,將來會出現更多的高手。顯然,有些人更有破壞力,因為無視一切法律和道德底線,為所欲為,這才是令人擔心的。
這就不是他一怒之下,兵圍鳳凰山所能解決的。李望山甚至可以想像和預料得到,國家的各項政策,經濟、社會、文化、教育、安全甚至政治層面上,甚至會為此而做出必要的調整。
李望山瞥了一眼坐在身邊的雷浩京,說實話,他跟雷浩京認識幾十年了,但以前相互間的瓜葛并不深,最多也就是相互配合的關系,而且大多都不需要他親自出面。
自秦祖海死后,很多大佬包括他并不把雷浩京所在的部門當成一回事,成了雞肋,以往能夠給雷浩京一些尊重,完全是出于個人私誼,還有秦祖海的面子。
未來,雷浩京的所謂“公安九處”可能又要大用了,或許比秦祖海在世時還要受重用,這算不算另類的“養寇自重”?
“少校同志,他們剛碰面時,當時交談了些什么?”李望山問。
這名少校,正是鐘魁所救的特戰隊長,很幸運,他并沒有受傷。他的身邊是自己唯一幸存的下屬,一名下士,這名下士精神狀態極差,因為受到了太多的驚嚇。
錄像正是他們帶回來的。
“那名年輕人只是勸說那位老者,讓他罷手,不要對抗政府和軍隊,然后兩人便打起來。那老者認出年輕人所使的招數,認為年輕人的祖師父叫什么令狐易,對,就叫令狐易,除此之外并沒有其他信息。”少校答道,“因為接下來的事情,我們無法靠近,而且他們脫離地心引力,一會打到谷底,一會又飛到了另外一個山頭”
“你們辛苦了,去休息吧。”李望山失望地揮了揮手。
“是!”少校和自己的部下敬禮,轉身離開。
沉默了一會,李望山轉而問一言不發的雷浩京,他覺得雷浩京的表情很是古怪。
“老雷,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雷浩京反問。
“你也是修行之人,你們雷家在建國以前也是江湖中有名的豪強義士,交游甚廣,又見多識廣,你有瞧出這兩位高手的來歷嗎?”
李望山對雷浩京端架子的姿態很是不滿。
“年輕人我知道,因為他就是我帶來鳳凰山的。”
李望山聞言,不禁坐直了身子,瞠目罵道:
“你這老混蛋,這么重要的情況你怎么不早點說?”
“老伙計,你也沒問啊?再說,你官做的大,但也不是我的上司!”雷浩京笑道。
“你”李望山好險沒噴出一口老血。
“這個年輕人先不談,咱先說說這位神秘老者。”雷浩京收起笑臉,正色道,“此人所施展的絕技,名叫鯤鵬九變,這是冀北薛氏家族的絕技。”
“是那個薛家?”李望山神色一變,“你確定?”
雷浩京對這個質疑,頗有不滿,道:“還有哪個薛家?你不信你可以再找人看看這段錄像。”
“好吧!”李望山道,“再說說那個年輕人,我對那個年輕人更感興趣。這樣年輕人,算得上是英雄出少年,我觀他行事,頗有見義勇為的樣子,就沖著他阻止濫殺,也應該受到尊重。”
雷浩京仿佛沒聽到這話,繼續說道:
“薛氏家族的人,我即便不算全認識,也聽說過。從沒聽說過有這樣一號超級高手,這種實力已經堪比當年盛年時的秦盟主。這薛家隱藏的實在太深了,他們意欲何為?還有什么政府所不能掌握的,我認為國家應該到了檢視這些江湖勢力的時候了。”
“關于這一點,燕京方面肯定會有所部署,但不是現在。現在的形勢很明顯,這已經不是你跟我兩人能夠決定的事情!”李望山擺了擺手,道,“我問的是那位年輕人,你不要轉移話題。”
“你還是不要問了。”雷浩京笑道。
“為什么?”李望山指著自己的鼻子,頗為豪氣地說道,“在這個國家,還有我不能知道的秘密?”
李望山突然若有所悟,道:
“他難道是你們九處的高手?如果是這樣,我更應該知道了,趕緊把他找來見我,我要給他發一噸重的獎章!”
雷浩京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盯著李望山看,嘴角掛著十分玩味的笑意。
李望山見狀,神色冷了下來,臉色變的越來越難看,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火山就要爆發了。
雷浩京連忙賠著笑臉:“你別生氣,我不告訴你是有原因的。”
“可你不告訴我,我才會生氣。混蛋,別本末倒置好吧?”李望山罵道。
“但我要是告訴你真正原因,你可能會更生氣。”雷浩京抹了抹被噴一臉的唾沫,認真地說道,“再說,這個年輕人是易過容的,因為他并不想拋頭露面,只有我知道他的來歷。如果他知道是我將他的身份來歷泄露出去,他會來找我興師問罪的。事實上,我對他的師門來歷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戶口本上的信息,而且”
“而且什么?你什么時候變的這么婆婆媽媽的?有屁快放!”李望山道。
“而且你要知道他的身份,恐怕也會替他保密的,搞的不好,會惱羞成怒,殺我滅口的。”雷浩京開玩笑道。
李望山驚訝萬分,惡狠狠地說道:
“你這樣吊我胃口,我拼了老命,也要先干掉你。”
這是一座天坑,它是鳳凰山脈中龐大天坑群中并不算最大的一個,直徑超過兩百米,垂直高度至少也有三百米。
天坑內,植被茂密,如果是植物學家來此,一定會感嘆自己可以寫成的論文數以百計,成為學術權威。
一條巨大的地下河,不斷地沖刷著石灰質的崖壁,從一邊出來,又在另一頭潛入地下,在內壁形成一個巨大的洞府。
鐘魁受傷不輕,他昏睡了一天一夜,這才悠然醒來。
幸虧師兄當年給他的鍛體訓練,打的基礎相當牢固,外表只留下一點淡淡的暗色,而被打斷的幾處肋骨和胸骨,正在愈合。
他的皮膚呈健康的色彩,如果有心去觸摸,一定會為它極好的觸感和韌性所驚嘆。這是他長期泡藥浴形成的結果。
見鐘魁醒來,秦若寒冷清的眼神中,驚喜之色一閃而過:“你醒了,要不要吃點東西?”
“我感覺我可以吃下一頭牛!”鐘魁精神尚好。
秦若寒的戶外經驗看上去十分豐富,動作很是麻利,就連戶外便攜式炊具也準備的很是齊全,被分門別類地裝在她那大號的戶外專用背囊中,鐘魁甚至還看見里面有一套急救物品。
由此可見,她是一位對生活對自己都極為細致的人。
鐘魁卻是明白她的意思,她在還人情,正如她所說,她不想欠別人人情。
洞外的地下河,閃耀著金黃的光線,投射在秦若寒身上,給她鍍上了一層燦爛的色彩。
這個地下溶洞中,十分溫暖,她脫下了外套,上身只穿著稍顯緊身的駝色薄羊絨衣,勾勒出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尤其是某些部位驚人的弧度,惹人想入非非。
她有一雙清澈明亮的瞳孔,彎彎的柳眉,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動著,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
在她驚人美麗的外表之下,總給人一種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覺,是那深谷的幽蘭,獨自悄悄開放,不愿被觀賞,是那月下的荷花,只可遠觀不可褻玩,更是那帶刺的玫瑰,拒人于千里之外。
鐘魁多看了一眼她認真烹飪的樣子,便扭過頭來,不好意思再盯著女神看。
忽然又想到,這個春節看來是注定報廢了,他心里很是不爽,他已經連續好幾個春節都沒有太乙村過了,這次回去一定會被母親數落滿頭包。
看來又得編一個理由,鐘魁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這讓他有負罪感。
那一邊,秦若寒回頭看了他一眼。
秦若寒心智成熟的早,在國外,她很早就入讀貴族學校,成績優秀,接連跳級,當別人還在為考上一所名校而努力時,她都快從名校畢業了,加上為人行事極為理性,所以她表面上不說,但內心中一般不太瞧得起同齡人,認為他們膚淺、幼稚,這種驕傲的心理,她本人甚至都沒有注意到。
好吧,女神加學霸,再加上不俗出身,還有不為人所知的修行實力,她擁有值得驕傲的所有資本,天之驕女,幾乎讓所有同齡男性自慚形穢。
兩條烤魚,兩份牛肉罐頭,幾包榨菜,還有一鍋魚湯,里面放著采來的菌類,秦若寒還變戲法似的,找出幾塊面包和兩瓶果汁。
比較豐富。
“吃吧,春節快樂!”秦若寒端起果汁。
“今天就是除夕?”鐘魁恍然。
“當然!”秦若寒點頭。
兩人默默地吃飯,鐘魁有心想打破這尷尬的沉默,見秦若寒沒有想進一步交流的意思,只好作罷。
那烤魚,品種未知,是秦若寒從溶洞深入捉來的,正發出誘人的香味。
鐘魁食欲大漲,正準備動手,從溶洞深處走來一只大鳥,一口將鐘魁手中的烤魚奪了過去。
“你這畜生!”鐘魁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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