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都是嶄新的。
鐘魁上次給自己買的一套內衣,當然是男人穿的,連標簽都沒來得及拆。除了內衣,鐘魁還帶來一套比較中性的運動外套,穿在趙雪身上,因她個頭高挑,身材豐滿,這外套也只稍顯大了點。
“餓了吧?”鐘魁問。
趙雪說自己可以吃下一頭牛。
“牛沒有,夜宵還是有的。”鐘魁笑道。
夜色中,兩人并肩前行,穿過巍峨厚重的天師廟,來到村前的街市里。夜色已經深了,村里面還有三三兩兩的游客坐在私家小飯店里,邊吃邊吹牛。
鐘大壯的飯店還沒打烊,他開的店通常要營業到很晚,開店的不怕客人多,就怕客人一瓶酒一盤花生米能喝一整個通宵。
此刻,客人都吃差不多了,鐘大壯正坐在柜臺后面盤點著一天的收入,而飯店的的后面就是他開的客棧,他老婆在管。
前面吃飯,后面住店,這幾年他也賺了不少錢。
“喲,稀客啊!”抬頭瞧見鐘魁和趙雪進來,鐘大壯從柜臺后面走了出來,腆著越來越肥碩的肚子。
“你該減肥了。”鐘魁毫不客氣地拍了拍他的肚子。
“這是富態,懂?”鐘大壯笑道。
他的眼神在鐘魁和趙雪兩人之間來回移動,表情很是玩味,尤其是趙雪穿著這身外套,鐘大壯不止一次見過鐘魁穿過,因為上面寫著“太乙一中”四個字,是校服。
鐘魁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比鐘大壯矮了不止一頭,卻讓對方有種被居高臨下的錯覺:
“趕緊上點宵夜,趙大編輯一天沒吃飯了。”
哦?你們真夠拼的!鐘大壯不由得想歪了。
“二位稍坐,我去后廚看看,馬上就好。”鐘大壯連忙道。
明知道鐘大壯想歪了,鐘魁不想解釋,否則真成了此地無銀三百兩。趙雪此時倒是沒有多想,找了個地方坐下。
鐘大壯的飯店,就叫鐘氏土菜館,上下兩層,當初裝修的時候就很下本錢,不是豪華奢侈,而是土色土香的那種,一派農家田園的風格,這跟店名是極相稱的。
大半來這里的客人,是沖著這店極好的用餐環境而進來,價格還算合理,當然這家店的菜品的味道也絕對對得起價格。
鐘老板親自監督,原本準備打烊回去睡覺的廚子們不敢怠慢,很快便上了五菜一湯。
鐘魁指著面前一盤黑色的東西:
“這是什么?野味?”
“你應該多吃點,很補的!”鐘大壯給了他一個很特別的眼神,“也只有兄弟你來了,才有的!”
鐘魁秒懂,欲哭無淚,這真不是他想要的啊,他真想把鐘大壯按在地上,用他肥壯的腦袋使勁地擦地板。
鐘大壯的話并沒有避諱趙雪,趙雪臉紅紅的,雖然因為餓壞了而大快朵頤,那一盤特別的菜,她動都沒動。
“生意不錯啊,都這么晚了,還有客人。”鐘魁環顧四周,一樓大廳里還有幾位散客,過道那頭的一個包廂里也有客人在嚷著要回客棧睡覺的說話聲。
“還行吧。”鐘大壯笑道,“不過有利就有弊,現在雖賺錢了,但我感覺我這是給錢打工。你看現在都幾點了,我還守在這里,你要是不來,我就安排好明天的事情,然后回去睡覺,一直睡到上午十點,又開始新的一天,你說我能不胖嗎?”
“這倒也是!”鐘魁點頭道。
“趙記者,趙大編輯,我跟你透露一個你一定很感興趣的消息。”鐘大壯忽然對趙雪道。
“什么消息?”趙雪跟他也不算陌生。
“李玉兒,知道嗎?”鐘大壯神秘地說道,“我老婆最喜歡聽她唱的歌!”
“她怎么了?跟你有什么關系?”趙雪問。
鐘大壯指了指后面客棧的方向:
“她就住在咱店里,一個人,我老婆看了她身份證,沒錯就是她!”
“李玉兒也許只是藝名,真名并不一定叫這個。娛樂圈里,沒聽說有她要來這里的消息,商業活動?”
“如假包換,我騙你有什么好處?”鐘大壯反問道。
趙雪瞟了一眼鐘魁,見鐘魁面上毫無意外的神色,便知道李玉兒來這里恐怕是來找鐘魁的。
“哦,李玉兒,年前在省城我倒是見過她,小魁當時也在場。”趙雪道。
“哦,小魁,你連大明星都認識。”鐘大壯伸出大拇指,“三爺說的沒錯,咱村里,就你最有出息。”
“什么大明星,不就是個三線小明星嗎?”趙雪的話充滿鄙夷,這讓鐘魁忍不住打量了她一眼,咱雪姐以前不這樣啊?
“呵呵,這是在說我嗎?”
一個嬌媚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鐘魁看到李玉兒從外面進來。她穿著一件半長的風衣,露出下面穿著牛仔褲的大長腿,戴著一副口罩。
那李玉兒取下口罩,施施然坐到了趙雪旁邊:
“趙編輯,年前一聚,沒想到在這里又見面了,咱們真是有緣。”
“巧了,我昨天在單位開會,還想著要給李小姐做個專訪呢,希望借助李小姐的超一流名氣,給咱雜志社帶來點人氣。”趙雪也笑著說。
“好說好說,我們做藝人的,真是不敢得罪你們做媒體的,萬一要是有什么負面消息甚至造謠,可能星途就毀了。”李玉兒道。
“這倒是有的,但我相信大部分藝人的職業素養都是值得贊賞,比如李小姐,雖然年紀不大,目前在娛樂界就很紅,但聽說你平時也很低調,不喜歡太高的曝光度,是娛樂界的一朵安靜的白蓮花。原本我是不信的,可今天在這里看到你,我是信了。”趙雪道。
“什么李小姐不李小姐的,太生份了。我比你年紀你就叫我玉兒,我就厚顏叫你一聲趙姐。”李玉兒道。
“那敢情好,嗯,我也終于有一個做明星的妹妹!”趙雪喜道。
真是姐妹情深,鐘大壯看的目瞪口呆,連忙讓開位置,縮回自己的柜臺,繼續去盤點自己的賬目去了。
“這件衣服不錯。”李玉兒仿佛是故意看了一眼趙雪的外套,又看了一眼鐘魁,“哪買的?”
“你也覺得很不錯?”趙雪臉色變了一變,有些羞惱,咬牙道,“這跟我很搭!”
李玉兒見趙雪動了氣,不再拿這話刺她,沖著鐘大壯道:“老板,上菜、上酒!”
“好咧,馬上!”鐘大壯伸著脖子應了一聲,卻沒有動彈。
“李小姐是歌星,喝酒對嗓子不好吧?”鐘魁這時插話說道。
“我只是想敬鐘魁同學一杯,感謝鐘魁同學替我保管了一段時間我的私人物品。”李玉兒道。
“什么物品?”鐘魁裝糊涂。
“你不是故意的吧?那塊黑色石頭,我花了二十萬!”李玉兒一想起這個,就忍不住火冒三丈。
當初那塊黑色奇石,明明是她花了大錢買到手的,卻被鐘魁橫刀奪愛。
“息怒、息怒。”鐘魁笑道,一指自己的腦袋,“我這人記性不大好,你一說,我這不就想起來了嘛。我很好奇,我看那石頭也不是什么寶石,你為什么花那么多錢買它?”
李玉兒心里恨的牙癢癢的,說實話,她也不敢確定那塊石頭是不是跟師門典籍中記載的一樣,唯一她敢確定的,自己面前的這位相貌清秀的高中生,是一位高人。
曾經為了奪回那塊石頭,她化妝夜奪,本以為十拿九穩,不料馬失前蹄,看走了眼,結果是自己養了將近兩個月傷。
真是人不可貌相。
“既然如此,鐘同學請把石頭還給我吧。”李玉兒道,“我就是喜歡收集石頭,有錯嗎?”
“當然沒錯,就像有些人喜歡收集無用的香煙盒一樣,個人所好罷了。”鐘魁笑道,“只是我好像把它弄丟了。”
“什么?”李玉兒騰地站了起來。
“不要激動,不要激動,肯定還在我家里,明天我找找看,一定原璧歸趙!”鐘魁道。
李玉兒氣呼呼地坐下,腮幫子鼓鼓的,配合她清純精致的面孔,頗為可愛,似乎天生就很難讓人真正生氣。
她知道自己如果主動道歉,承認當初不應該采取武力奪取,或許鐘魁今天就不么拿捏自己,但她一看到鐘魁,不知怎的就要火冒三丈,偏偏她還不敢太過火。
而鐘魁也猜到那夜的黑衣人,有九成以上的可能就是眼前的李玉兒,但他并沒有想揭穿這個真相的想法。
那塊奇石確實是一件寶物,自己也從中得到了自然之力,受益極大,而且是無心插柳的那一種,只是還未來得及探索奇石內部其它空間。
想到這個,鐘魁還得感謝人家。
君子不奪人所愛。
鐘魁忽然想起,曾在空間里看到一位名叫薩守堅的也曾留過墨寶,這位薩守堅不是別人,正是天山派的祖師。
李玉兒也是來自天山省,很可能就是天山派傳人。
看來這塊奇石應該跟天山派有關,甚至極可能曾經一度為天山派所有,只是不知因為什么原因流失在外,所以李玉兒偶然遇到,則抱著有錯過沒放過的心態,志在必得。
“我吃飽了!”趙雪擦了擦嘴。
“好,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鐘魁點點頭,又沖著鐘大壯道,“安排一個房間,別告訴我沒有房間了?”
“有,怎么會沒有呢?只剩一間大床房,床夠大!”鐘大壯道,擠眉弄眼,很猥瑣。
大床房?床大好啊,鐘魁笑著拍了拍鐘大壯的后背,鐘大壯臉上的表情凝固了,身子劇烈地抖動著,像是在跳舞,口眼歪斜。
“老板,你怎么了?”伙計們慌了。
鐘大壯的非正常狀況也只持續了十幾秒鐘,就恢復正常,汗流浹背,雖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知道自己今天得罪了小人,嗯,真是好心沒好報啊!
到了后面客棧,鐘魁找到大壯老婆,登記入住,安排好趙雪住下再出來,見李玉兒還俏生生地站在樓梯口,像是在專門等自己。
此刻她已經脫下自己的風衣,精致清純的面孔下,是天鵝般的優美的細脖子,上身僅穿著淺黃色帶蕾絲邊的打底衫,突顯出她那鼓鼓的胸脯,細細的腰肢,再配合她那雙修長纖細的大長腿,極富誘惑力。
真看不出來,她很有料。
鐘魁道:
“那塊石頭我明天還給你!”
“什么石頭不石頭的,我能否請你來我房間坐坐?”李玉兒邀請道。
“這不大方便吧?”
“呵呵,你怕我吃了你?還是怕你會吃了我?人家都不擔心,你擔心什么?”李玉兒的言語充滿,這跟她在公眾場合的玉女形象完全不相符。
鐘魁將這理解為她為了那塊石頭,寧愿犧牲色相,致命誘惑,
只是她這番主動,太過做作,也不知道她本來就不擅此道,還是故意露怯。
沒這個必要啊,鐘魁都替她自己感到難堪,難道我鐘魁承諾的事,就這么沒公信力嗎?值得你這個雛兒想出犧牲色相這招?
“呵呵,再見!”
鐘魁擺了擺手,頭也不回地下樓去了。
見鐘魁的背影消失,李玉兒深呼了一口氣,暗道,他要真留下來,本姑娘該怎么辦呢?打不過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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