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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春深 第十五章 人世千愁情最愁

作者/sky沙魚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景和十九年十月十六,帝都鳳華,蘇府。

    刀鸑鷟推開房門走至檻邊,垂眸間才發現原來昨夜下了一場秋雨,難怪今日涼意更深,蕭瑟的秋風灌進她的袖袍,纏繞住她細瘦的腕子,無盡地拍打她嬌嫩的肌膚,使她一個激靈,瑟縮了一下單薄的雙肩。

    碧空澄凈,白云飄飛,庭院中花圃的草兒已顯枯黃,那池水里蓮花已謝,枯荷上稀疏綴著晨間的露珠,刀鸑鷟此時在想若是這庭中種植些梧桐樹,那么不過少時日便能見到梧桐落遍庭院,滿目皆是金黃。

    她未曾束發,一路走下階梯,那及腰的墨發便隨著步子而輕飄飛揚,使她整個人看上去都甚是靈動。

    她起的早,一則是昨日的問題困擾著她,讓她急于問個清楚二來則是因她肚餓,此刻只想前去廚房里尋些好吃的填飽肚皮。

    她至廚房,本以為此時不會有人,卻沒想到竟看見了花容站在灶邊煎著一壺漆黑藥湯,濃重的藥草氣彌漫在整個廚房之中,她方到門外便已侵襲入她鼻腔之內,使她頭皮發麻。

    “花容姐姐。”雖然花容背對著她,但相處時日這樣長,她又怎么會認不出呢。

    花容聞聲轉過頭來,見是刀鸑鷟,倒也不驚訝,只微微頷首,也不言語,便又繼續煎藥去了。

    刀鸑鷟頗為無奈地牽出一絲笑意,只覺這氣氛霎時間有些尷尬,她試圖緩解這氛圍便走了幾步至花容身邊,湊上前去以輕快地語調問到:“花容姐姐可是在為洛懷薇煎藥?”

    面對刀鸑鷟的發問,花容只是點點頭,這便讓刀鸑鷟犯了難,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其中定有古怪,自上次宮宴回來之后,她就覺著花容與往日有所不同,此事她與公子提及過幾次,公子也有此感,但兩人皆說不上緣由。

    刀鸑鷟靈光一現,話鋒一轉,“上次我同花容姐姐談過之后,姐姐可有對公子傾訴自己的心意?”言罷,刀鸑鷟便仔細地看著花容的神情,果見她微微一怔。

    花容似是在思索,片刻后又恢復了方才波瀾不驚的神情,只道:“并未。”

    “哦?”刀鸑鷟故作疑惑,“竟是還未說嗎?花容姐姐那日不是說自己想清楚了?那為何遲遲不向公子說明呢?”

    聽至此處,花容竟是有些面露難色,這自然沒有躲過刀鸑鷟的雙眼,“你知道公子對你有意,如今便這等著你的應允呢。”刀鸑鷟心里暗道對不起蘇辰砂,為了試探花容不得已編造了這一謊言,但以她與花容的交集,也只有如此才能夠知道自己心中的猜測是否準確。

    “我知道,我會去說的!被ㄈ菥故菦]有一絲訝異,而是鎮定自若地應承了刀鸑鷟。

    刀鸑鷟心中倒吸一口涼氣,但面上卻是神色如常,她莞爾一笑,“如此甚好,那我就不打擾花容姐姐你煎藥了。”刀鸑鷟功夫做的很足,臨走前不忘了自己來此的目的,在籠屜里隨手拿了一個肉包便轉身離開了廚房。

    出了廚房,她有些心神不寧,她方才那般試探,但花容的反應卻讓她不解,甚至震驚,按理說花容心中知曉蘇辰砂對她并無男女之意,甚至連花容喜歡他都不知,但見她方才聽自己說那話時并未表現出異議,更是應對自如,想到此處,刀鸑鷟心里的不安漸漸擴大,她此時只想快些去告訴蘇辰砂此事。

    她心緒不定,步子便快了些,剛走了沒有幾步,便撞在一人的胸膛之上,她捂著額抬首,卻發現來人竟是自己的王兄鳳祁和他身后隨性的銀決。

    “王兄?”刀鸑鷟頗為欣喜,暫且將方才發生的事拋在腦后,“銀決大哥,你們怎么來了?”

    “公主!便y決行禮,輕聲喚道,“王來看公主殿下,也順道看看歸來的慎王殿下!便y決解釋。

    刀鸑鷟點頭間,看見還有一男子此時才從鳳祁的身后走出,許是他生的太過瘦弱,方才刀鸑鷟竟是沒有瞧見他,只見他一襲石青色錦衣,玉簪束發,面頰有些蒼白,眉目清潤俊秀,比起別的男子的陽剛之氣卻是多了幾分柔婉之韻。

    那男子見了她微微頷首,不待她開口詢問,鳳祁便已經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親自開口道:“這是笛笙。”

    但鳳祁不知,這四個字對于刀鸑鷟來說莫若驚雷,撕裂般地劈閃在了她的心尖,她被震驚地說不出話來,腦海里只剩下昨夜在床榻上聽見的談話不斷回響。

    鳳祁只見刀鸑鷟如此震驚地愣在了原地,卻不知緣由,不免覺著奇怪,他與銀決對視一眼,見銀決也是滿頭霧水,便問,“小阿,你怎么了?”鳳祁的手搭上刀鸑鷟的肩膀,但她仍舊一動不動地立在那里,似是靈魂出竅了一般。

    “小阿?”“公主?”

    刀鸑鷟隱約聽見有人喚她,費了半天的力氣才從方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眸中閃過一絲茫然,好不容易找回了清明,這才對上鳳祁的投來關懷的視線,輕啟水唇,“沒什么。”似是怕鳳祁擔憂,又附上一抹明媚的笑容。

    就在鳳祁意欲再次開口時,突然聽見身后有一道飛揚明朗的女聲,似曾相識,“快去通知皇兄,就說王妃與本公主一道來了。”這話是對迎她們進府的婢子說的。

    刀鸑鷟看著那婢子匆匆離去,便循聲望去,她猜的沒錯,來人正是秦袖蘿與靳含憂兩人。

    秦袖蘿遠遠地也瞧見了他們,挽著靳含憂的胳膊便朝著他們走來,只是愈發近了才發現她面上的神色有些難看。

    “你們?你們認識?”秦袖蘿不禁用手指著刀鸑鷟與鳳祁,柳眉緊蹙,甚是驚訝。

    “晗兒不得無禮!苯瑧n抬手示意她不可如此,又向鳳祁福了福身子道了句荊漠王,再看向刀鸑鷟,禮數周到,“蘇梨姑娘!彼虼揭恍Γ@才發現鳳祁眼眸的海藍色竟與刀鸑鷟的那般相似,難怪她當日第一次見到鳳祁時便覺著熟悉。

    “王妃,公主殿下!钡尔N鷟頷首。

    “你怎么會識得他的?”秦袖蘿并未拘泥禮數,卻是急切著非要向刀鸑鷟問出個所以然來。

    這一問倒是讓刀鸑鷟有些手足無措,她不知秦袖蘿究竟何意,只是總覺著此刻秦袖蘿似與她有深仇大恨,而這仇恨竟是來自于自己的王兄......

    “公主殿下這是何意?”不待刀鸑鷟開口,鳳祁已經接過話去,他蹙眉,自那日在千蓮池初遇,他便時常在宮中見到秦袖蘿,一開始他并未在意,但這前前后后許多日子他也漸漸地懂了些秦袖蘿對他的心思。

    “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彼家惶簦友鄣傻臏唸A,這下又注意到鳳祁身后的笛笙,“怎會是你?你怎會在這里?難道你們......”

    刀鸑鷟覺著她此刻愈發急了,仿若火就快燒到了眉毛一般。

    笛笙未答,只聽鳳祁道:“笛笙是受本王所邀來的。”

    “竟是一個個的都意圖博得你的青睞嗎?”她說此話時眉目間隱有失落,但頃刻間又復往日那般,“莫不是真若坊間傳言那般?你與這宮中樂師當真是有斷袖的勾當?”

    笛笙將此話聽去,不禁面色一青。

    “那她又是怎么一回事?”她目光一轉,又停留在了刀鸑鷟的身上,“她也喜歡你嗎?可是那日她分明是與皇兄舉止親密......”秦袖蘿從未如此失神,脫口而出的話也變得口不擇言。

    “袖蘿!”靳含憂大聲喝斥到。

    眼下這般狀況,使她心中所有的情緒皆糾纏在了一處,于胸中撞擊迸發,眼見著便要一發不可收拾。

    刀鸑鷟知她此是氣話,口無遮攔并非她本意,也大致從她的話中聽出了個所以然,她只是一時不能接受王兄他是真心喜歡笛笙,又對自己生出誤會來,認為自己同時流連在秦羽涅與王兄兩人之間,才會這般。

    聽她如此污蔑自己,不是不能忍受,但無論如何她不愿聽見旁人如此羞辱她的王兄,她曾在千金坊時聽過那秦嬰則對秦羽涅與蘇辰砂的污言穢語,她那時無法忍受,此刻也不能,就算他的王兄當真喜歡著一個男子,那也不容他人肆意評判!

    “住口!”刀鸑鷟眸色一寒,出口之言仿若結霜,她凝視著秦袖蘿,“你貴為南朝公主,并不清楚事情真相,只因聽信坊間傳言便對他人妄加議論,如此口無遮攔不覺是有辱你公主的身份,傳出去更是丟了南朝的臉面嗎?”

    “你!”秦袖蘿大驚,一時間卻是想不出任何言語來反駁,她沒想到刀鸑鷟竟會這般當眾指責于她,不顧及她的身份與顏面,再怎么說她也是公主。

    秦袖蘿面龐蹭地一下便紅的能滴下血來,方才心中的郁結此刻倒是全散了,但卻不禁怒火中燒。

    這時刀鸑鷟再次開口,“我倒是要問問皇上,這般好的女兒可是他親自教導出來的?”她秀眉飛揚,無畏無懼,“若是天下百姓得知蒼玄國的公主竟是如此的任性囂張,看他們對你會有怎樣的評價?”

    “沒想到你竟是這般能說會道,敢對本公主如此大放厥詞!”秦袖蘿被刀鸑鷟如此一激,哪能沉得住氣,霎時間便氣急敗壞,失了理智,“你可是此前對本公主阻撓你接近皇兄才懷恨在心?如今又來纏著荊漠王,皇嫂你怎么能容忍皇兄與這樣的女子在一處?”

    “袖蘿,快為你方才的話向蘇梨姑娘道歉!苯瑧n慍怒,不想秦袖蘿竟是這般小孩子心性,胡言亂語。

    “皇嫂,那日我第一次在皇祖母那里見她,便見她將皇兄勾的魂不守舍,如今她又與荊漠王牽扯不清,如此將皇兄置于何地?”秦袖蘿氣息不穩,全然沒有了平日里那般嬌俏的模樣,是何等的氣勢凌人,“皇嫂,袖蘿今天就要代皇兄教訓她!”

    言罷,她便跨出兩步,因她動作太快連靳含憂都未能拉住她,她揚起手,眼見著那巴掌便要落在刀鸑鷟的臉上,鳳祁大驚,還未出手便見秦袖蘿的腕子忽然被一只手狠狠地握住,那手輕輕使力便將她甩開,她一時間沒站穩踉蹌著退了幾步,幸而有靳含憂扶住她,這一下來的猝不及防,她抬首一看,竟是秦羽涅。

    秦羽涅擋在刀鸑鷟的身前,面如寒霜,劍眉緊蹙,眼射寒芒,“你這是要做什么?”

    “殿下......”靳含憂攙著秦袖蘿,見秦羽涅沉著臉,不由得心中一緊。

    秦袖蘿從不曾見過他皇兄對她這般冷寒的模樣,一時被他的氣場震懾住,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身子卻有些發顫,腳下一軟,險些沒有穩住,“皇兄,你竟是護著她?”秦袖蘿不解,泫然欲泣,自幼秦羽涅便事事護著她,連一句重話也不曾對她說過,但如今卻為了一個她甚至沒見過幾次的女子就對她這樣兇狠,“上次我便覺著皇兄對她與旁人不同,袖蘿也希望皇兄能夠尋到心中摯愛,但這女子有何好的?她既與你曖昧不清,又同荊漠王糾纏不已,皇兄你可有清楚?”

    “阿梨......”刀鸑鷟回過神,蘇辰砂柔和的聲音飄入她的耳中,她偏過頭去,見蘇辰砂正站在她的身邊。

    “小阿!”鳳祁心急,方才眼見著秦袖蘿就要一巴掌落在刀鸑鷟的面上,他不是第一個及時制止的人,頓時心中愧疚自責。

    她看著鳳祁面上的擔憂之色,只輕輕地勾動唇角一笑,以此來寬慰鳳祁,但緊蹙的秀眉卻出賣了她此時的心情。

    “把你方才的話給本王收回去!”秦羽涅面無波瀾,但眸中卻有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再一次提醒秦袖蘿,但秦袖蘿此刻哪里還有半分理智,所有的情緒堆積在了一處,秦羽涅的話就仿若一根導火索,霎時間便將她引燃,“我偏不!我哪里有錯!”

    她話音才落,便聽得“啪!”的一聲,清脆地響徹在這本來靜謐的庭院之中。

    眾人皆是一愣,刀鸑鷟不知事情是如何發展演變成了此時這般地步的......

    只見秦袖蘿捂著有些紅腫的面頰緩緩抬頭,難以置信地望向秦羽涅,一滴淚順著面頰徑直砸落在地,“皇兄你竟然打我......”

    “袖蘿!”靳含憂即刻上前攙住她的胳膊,“袖蘿......”她看著秦袖蘿面上的手掌印,那般鮮紅觸目,心中一顫,只因此事本是秦袖蘿有錯在先,她便無法替她辯解,更何況她知道秦羽涅此刻定是氣極,否則怎會如此對待他素日最疼惜的皇妹。

    “你心中替本王憤憤不平,不如趁此機會問清楚荊漠王與鸑鷟究竟是何關系!”秦羽涅連看也不看秦袖蘿一眼,說出的話卻讓秦袖蘿慌了神。

    鳳祁輕嘆了口氣,眉頭從一開始便再沒有舒展開來,只聽他道:“既如此,本王也只好說了,小阿她是本王失散多年的胞妹,是我荊漠國的公主!鳖D了頓,“只是此事事關重大,不可輕易被人所知,所以才一直未說。”

    一語驚了秦袖蘿也驚了靳含憂,秦袖蘿是絕沒有想到這點的,她垂下眼睫,這才驚覺難怪他們有著相同的眼眸,難怪他們竟是如此的親密無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沉靜下來的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犯了怎樣的大錯,她對鳳祁愛慕造成了她在看到笛笙時的嫉妒,在聽見刀鸑鷟言語時的憤怒,將所有的怨氣都借此契機撒在了刀鸑鷟一人身上,傷害了皇兄,也傷害了鳳祁。

    再抬首時,已是淚眼模糊,耳畔是靳含憂擔憂的呼喚,眼前卻只剩下盈盈淚光中的重重人影,千言萬語如鯁在喉,她艱難地開口喚了聲:“皇兄......”

    刀鸑鷟不忍,只攥住秦羽涅的袖袍,壓低聲音,“罵也罵了,打也打了,便算了罷,她也不過是關心則亂,一時急了!闭f完這話,她才將目光移至秦羽涅的面龐,竟發現他臉色有些蒼白,“羽涅,你可是不舒服?”

    秦羽涅搖搖頭,神色也柔和下來,“無事!彼聪蚯匦涮},“可是恨我打你了?”

    刀鸑鷟心里知曉,秦羽涅哪里又不心疼秦袖蘿呢,那是她的親妹妹,就如同鳳祁時時刻刻關懷著她一樣,世上哪個做兄長的又希望與妹妹發生這般沖突,動手打她呢?

    想來秦羽涅方才怕是氣極了......

    秦袖蘿緩緩搖頭,“皇兄,袖蘿錯了......”她抽噎著,“袖蘿不該那般亂了心性,是袖蘿不好,袖蘿向蘇梨姑娘和笛樂師道歉,還望兩位不要放在心上!

    笛笙依舊站在鳳祁身后,不發一言,只是面上的神情卻是未能有所緩和,仿佛方才的那些話已經釘入了他的心里,難以拔出。

    即便鳳祁眼神間予他安慰,他也牽扯不出一絲笑意來。

    “公主嚴重了,只希望公主日后切莫這般性急,別再逮著人便一通亂罵才是。”刀鸑鷟本就是替自己王兄生氣,她罵自己的那些話,自己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是,袖蘿承教了!

    “好了,既如此,誤會都已經解開,此事便過去了!贝藭r需得要一人出來調和局面,那人自然便是蘇辰砂,他在一旁觀察多時,此刻只道,“蘇某吩咐了廚房以佳肴款待各位,若是各位賞光,便留在府中用膳,千萬不要因此生出嫌隙來才好!

    “那便不拒絕辰公子的美意了,笛笙,銀決,今日便在此用膳吧!兵P祁終是展顏一笑,“今日本王來此的本意本也就是看望小阿的!

    “如此甚好,王妃、公主殿下也一并留下吧!碧K辰砂相邀,靳含憂不好回拒,再則她還想多與秦羽涅待上些時辰。

    靳含憂頷首應下,秦袖蘿一心只愿秦羽涅原諒她的過錯,又怕鳳祁往日對她存下的印象全然覆滅,更是心不在焉,便任由靳含憂答應去了。

    “那便隨蘇某至偏廳飲茶吧!

    “好。”鳳祁頓了頓,“小阿,你也快來吧!

    刀鸑鷟點點頭,心思卻全在秦羽涅的身上。

    言罷,幾人便隨著蘇辰砂去往偏廳,靳含憂見秦羽涅仍冷著臉立在原地,本想上前勸說,又見刀鸑鷟在她身邊,只苦澀一笑,在心中嘆了口氣,便攙著秦袖蘿一同離開。

    待他們都走后,這庭院中便只剩下了刀鸑鷟與秦羽涅兩人,四周霎時間靜了下來,秦羽涅靜默著立在那里,刀鸑鷟走上前去,“羽涅,還在生氣?”

    秦羽涅沒有說話,只垂下眼簾來看她,薄唇輕啟,“對不起,鸑鷟。”

    “說什么對不起?”刀鸑鷟輕輕踮起腳,“你莫不是給氣傻了?”她學著秦羽涅平日里對她那般,伸出手重重地敲了敲他的額頭。

    秦羽涅忽然覺著胸口有些疼痛,氣息不順,嚇得刀鸑鷟心緊,“你究竟怎么了?從方才開始臉色便十分難看?”她冰涼的手貼上秦羽涅的蒼白的面頰,她從未見他這般過,不禁心慌起來。

    秦羽涅捉住她的手,移至唇邊,“我說了,你可不許同我置氣!

    刀鸑鷟此時哪里還管得了那許多,只道:“你快說,我絕不生氣!

    秦羽涅一笑,若秋夜里流光皎皎的明月,“我受了點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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